在佔色的堅持下,衛錯沒有被帶去zmi審訊,而是被帶回了錦山墅。
不過,因為事關重要,雖然北x—21d的資料沒有完全泄密,但審訊衛錯還是頭等大事兒。為了實現佔色所說的折中態度審訊,權少皇專門按照她的意思,替她準備了一個靠近花園的偏廳。
這個偏廳有整個一面牆都是落地窗,落地窗外就是錦山墅的小花園。此時,雨後的夕陽正映照在樹葉兒上,晶亮晶亮的眨著光芒。坐在落地窗邊兒支起的木桌邊兒上,砌上了一壺黃澄澄的菊花茶,半邊身子都可以曬到落日的陽光,人的心靈,似乎都更容易返璞歸真了。
除了留下追命在旁邊的沙發上玩兒電腦,其實是在做筆錄之外。其他的所有人,都被權少皇給喊了出去。
「衛錯,現在佔老師有些話想和你聊聊,你願意配合麼?」
坐在衛錯的正對面,佔色半邊臉沐浴在陽光下,沒有延續剛才的微笑和隨和,稍稍板正了臉,以便讓衛錯知道事情的嚴肅性。
「嗯。」衛錯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注視著她幾近蒼白的小臉兒,佔色放柔了聲兒︰「你知道這事兒的後果?!」
衛錯沒有說話,腦袋又低了下去。
遇到悶葫蘆,是一件非常頭痛的事兒。
佔色皺了皺眉頭,挑著簡要又容易理解的方面給她稍稍講了一下。當然,她沒有唱什麼為了國家民族之類的大贊歌,而是告訴衛錯說,那是她爸爸和317所那些叔叔伯伯阿姨嬸嬸們的勞動和汗水,差點就因為她的拷貝給報廢了。
她沒有說‘偷’,在一個患有偷竊癖的孩子面前,那個字眼兒是禁忌。
講了一會兒,見衛錯稍稍有了些觸動,她才又問。
「衛錯,我問你,到底是誰讓你裝病騙爸爸回去。再拷貝他電腦里的東西的?」
衛錯似乎詫異了一下她怎麼會知道她‘裝病’,接著又咬著薄薄的下唇,雙手不停的絞著袖子,聲音很低,情緒明顯在逃避。
「我不能說……」
佔色盯著她,「衛錯,你把頭抬起來,看著佔老師的眼楮說。」
「……」衛錯抬頭,嘴皮兒動了動,又低下了頭。
「你看著我的眼楮。」
在佔色嚴肅了不少的聲音里,衛錯小肩膀兒抖了抖,似乎沒有辦法再抗拒她的話,緩緩地抬起了頭來,正視著她,小聲兒說,「我知道錯了,佔老師。」
「知道錯了就好,你告訴佔老師,那個人是誰?他在哪里?」
衛錯搖了搖頭。
佔色看著她飽滿的小額頭,還有不停在抖動的嘴唇,再一次提醒她說。
「衛錯,佔老師說過的,犯錯不是什麼大事。只要我們改正了就好!可你現在逃避的心理,讓佔老師怎麼去幫助你呢?衛錯,你現在是不是特別需要人幫助?」
吸了吸鼻子,衛錯沒有再低下頭去,可目光始終帶著點兒躲閃。
「佔老師,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不要問好不好?」
皺了皺眉頭,佔色他又盯了她一會兒,再問︰「那好,我不問這個了。你只需要告訴老師,你從爸爸盤里拷走的東西,到底交給了誰?」
衛錯的目光依舊在逃避,不敢與她對視︰「我藏起來了。」
沒有對她步步緊逼,佔色等她稍緩了一口氣,才又笑著說,「那你把它藏在哪里了?」
衛錯想了想,眉心蹙著,還是搖頭。
「我不記得了。」
「靠!不知道是誰也就算了,怎麼可能自個兒藏在哪里都不知道?」沙發上的追命,听得實在受不了啦,翻著大白眼兒,她拔高聲調就插進了話來,「佔色,我看這個小丫頭就是誠心逗你玩兒呢。一看就固執得不行,你要這麼問她,問上三天三夜也問不出來結果來的。我還真沒有見過這麼皮實的小姑娘。不如直接交給老大,用點兒手段,要什麼不招啊?」
「追命!」
佔色沖她使了個眼色兒,又擺擺頭,才輕笑著對衛錯說,「我相信衛錯的話,她真的是忘記了。可是,為什麼你就不願意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呢?」
衛錯緊張的眼神兒東西亂瞟,就是不看她。
當然,她也不回答。
雙手肘在桌面上,佔色將身體前傾一下,又笑眯眯的安慰衛錯,「你不要害怕,阿姨跟你開玩笑的,沒有人會對你怎麼樣。不過,佔老師已經給你講了……你要是不說出來,很多人的心血都沒有了……你願意看到爸爸他失望和難過嗎?」
目光閃爍著,衛錯痛苦地搖頭,雙手捂住了臉。
「佔老師,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不要再問我了,求求你了……。」
佔色想了想,也不再追問她同一個問題了,而是換著話題問她。
「那你爸爸的密碼,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將小臉兒從手心里挪了出來,衛錯扁了扁嘴,「密碼是我的生日!」
天!這衛季北也太傻了吧?
佔色邊問邊尋思,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得到的答案基本上分為三種︰一種是她不能說,一種是她不知道,另一種是她知道能說的都已經說了。
根據衛錯的回答,她判斷,她並沒有在撒謊。
因為,要是她撒謊,完全可以一律說不知道,或者不能說。何必搞得那麼復雜?
可是,如果她沒有撒謊,那為什麼又會說自己把東**在哪里了都不知道?
佔色考慮了一下,腦子里有個想法漸漸成型了。于是,她沒有接著再追問衛錯。而是站起身來,拉過她的手,笑著說,「我們先不問了,出去花園里走走……你看太陽快要落下去了,這會兒的空氣最是好。」
衛錯求之不得,沒有再反對,跟著她出去了。
一頭霧頭的追命姑娘,跟在她倆**後頭,完全不理解佔色的行為。
推開玻璃門兒出來,佔色伸了一個大懶腰。
「衛錯,你也試試,像老師這樣兒,會很舒服的哦。」
接下來,衛錯就在她的指導下,伸懶腰,深呼吸,慢慢地放松著身體在花園里散步,一遍一遍的繞來繞去散著步。而追命姑娘一句話都找不到說的,快要被她給憋死了,跟在後頭悶呼呼地發愣。
黃昏的錦山,很美。
黃昏的錦山小花園,更美。
花園里的植被茂盛,樹木花草夾雜在其間,有層次而不雜亂,別具一格,可見當初建造者很是花了一番心思。呼吸著里面的清新空氣,呼吸著花香和青草泥土的獨特味道,三個人不緊不慢地一直走在花園里。
她倆很怡然自得,只有追命覺得十分詭異。
來回走了兩圈兒,佔色牽著衛錯,小聲兒誘導她︰「衛錯,你可以先閉上眼楮……那樣會更舒服的哦……」
「哦!」
「你放心,佔老師會牽著你……累了就閉著眼楮,跟著我走……」
「哦!」
衛錯的聲音越來越低,可是已經明顯沒有了剛才那樣緊張和防備了。
佔色小心地握著她的手,感覺到那小手兒上的冰涼,轉過頭去沖背後不是在踢草就是在踢樹的追命姑娘擺了擺手,給了她一個眼神兒,讓她不動,不要弄出什麼聲響來,在那兒站著便好。
追命不明所以,不過也照做了。
佔色慢慢牽著衛錯又走了兩圈兒,在找了個靜謐的花台邊坐了下來,剛好盯著這天的最後一縷陽光,漫不經意地問衛錯。
「那個人,他是不是也讓你閉上了眼楮?」
「嗯……」衛錯聲音更輕了,回答她的時候,並沒有睜開眼楮。
佔色看著兩個人在暖陽下斑駁的影子,又問︰「衛錯,告訴老師,她還給你說了些什麼?」
「她說,我需要安靜,需要好好地想一想,要怎麼才能讓爸爸媽媽喜歡我……怎麼才能讓老師和同學們喜歡我……她對我很好……給我買我喜歡的吃的東西,還送給我喜歡的明星簽名……」
佔色慢慢地問她︰「真是好啊,我也想認識他呢,他在哪里呢?」
「他說那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是不能告訴別人的……我要做一個講誠信的好孩子……」
「衛錯,他教你做錯事,那他已經失去了誠信,你不必再听他的話了。」
「那不是錯事……」本來情緒平靜的衛錯突然激動了起來,語氣起伏很大,胸口也在急劇起伏,「她是一個和平的使者……我爸爸研究的東西是核,是導彈,是殺人用的……一顆可以殺死很多很多人……我也是和平使者……我能得到總統頒發的和平獎章……同學們永遠得不到的和平獎章……」
原來如此?!
佔色略一思索,重重地說,「衛錯,她在騙你。」
「不……他沒有騙我……」
「衛錯,他真的在騙你。」佔色強烈語氣,繼續給她心理暗示。
「她不會騙我……她是我的朋友……」衛錯很固執。
「他真的在騙你,他把你拿到的數據傳到國外……會制造更多更多的武器,殺死更多更多的人……而且是我們的人……我們身邊的人……親人……」
一字一句,佔色說得掌握著語態。
「不,我不相信!」衛錯有點兒煩躁了,卻依舊沒有睜眼。
低下頭笑笑,佔色這一次停頓了很久,才慢慢地說︰「不,你已經信了。告訴我衛錯,那個騙子他在哪里?你如果不說,他還會害很多很多人……」
停頓,靜寂。
佔色沒有再問,在給她時間考慮。
良久,差不多過了有兩三分鐘,衛錯突然耷拉下了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語氣軟得像沒有聲息了,「她在317子弟校……她是我的老師……班主任王老師……」
心里一窒,佔色大概知道了。
調過頭去,就沖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追命姑娘擺了一下手。
追命知道她的意思,加快腳步下去匯報情況了。
衛錯依舊還在閉著眼楮,腦袋慢慢的靠在佔色的身上……一旦打開了話匣,心里防線崩塌,她的話就多起來,「同學們都認為我偷了東西……只有她相信我……她說我是好孩子……她說我沒有偷過,一定沒有偷過……我是真的沒有偷過……我真的沒有偷……可是為什麼同學的東西就會在我手里……?」
根據衛錯斷斷續續的描述,佔色差不多能夠把事情串聯起來了。
可惜,還有一點不太明白。
于是,她接著問︰「衛錯,你再好好想想……你從爸爸那兒拷貝到數據後,你把它放在哪里了?!」
「我不記得了!」
「為什麼會不記得?!你可以想起來的……再想想……」
微風慢慢地吹著,又過了好一會兒,衛錯還是搖頭。
「我最近的記性好差……我忘了……我想不起來了……」
見到她的情緒開始激動了起來,佔色不再逼她了。環著她的肩膀,微眯著眼楮看了看頭頂慢慢落下去的夕陽,小聲兒地低喃。
「那佔老師不問了,你睡一覺,好好睡一覺。」
慢慢的,衛錯真睡著了。
很快,她就響起了勻稱的呼吸聲。
等佔色把她放到床上躺好了再出來的時候,無情早就已經帶著人去317院子弟學校了。客廳里,只有權少皇兩個人在。
權少皇瞄她一眼,不動聲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追命看著她,簡直處于膜拜狀態了,「佔色,你太厲害了。我剛才看那個小丫頭,就像睡著了一樣……你問什麼,她就說什麼,太詭異了。你是不是會……那個傳說中的心理催眠?!」
搖了搖頭,佔色沒有坐在了追命旁邊的沙發上,「我只能說會點兒皮毛。」
「皮毛?!哈哈,我也經常告訴人家,我計算機知識是皮毛。」
追命完全不相信她的托詞兒,明顯把她當成了高手。
佔色看著男人掃過來那抹陰鷙復雜的目光,吸了一口氣,笑著說︰「我的導師呂教授她對催眠很一定有研究……我作為她的弟子,學的是犯罪心理學,可耳濡目染,就會點兒皮毛了。」
追命眨巴著眼楮,挽著她的手臂,神采奕奕,看上去好奇心佔足了十分。
「佔色,我真的太崇拜你了。從此以後,在我的心里,老大排第一,你排第二……」興奮地說到這兒,追命好像突然覺得自己的話有點兒不妥,瞄了瞄權少皇那張冷峻無波的臉,又不好意思地補充說。
「我的意思是……崇拜……老大是第一個崇拜,你是第二……佔色,趕緊的,給我講講,催眠真的那麼厲害麼?想控制誰就控制誰?」
噗!
佔色笑不可抑,「那就是神仙了,不是催眠。」
「佔色,看著我的眼楮,看著我的眼楮……」
好笑地看著裝神弄鬼的追命,佔色隨後又解釋說。
「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神奇,對人的催眠效果和很多方面的因素都有關系,即取決于催眠師的能力,還取決于被催眠人的心理因素,太復雜,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清楚。不過,衛錯一直是由我在輔導,她的心理變化和心理成因我都非常清楚。加上她會對我有依賴感,所以容易被我引導著走。」
嘟著嘴巴,追命說得煞有介事,「不管了,反正我要崇拜你——」
佔色使勁兒捏捏她的胳膊,淡定的笑了笑,突然又正了神色,皺起了眉頭,「根據我的分析,他們在利用衛錯盜取北x—21d數據過程中,也采用了心理方面的催眠引導。催眠了衛錯,讓她偷東西……被當場抓住。然後那個王老師再扮演信任,接近衛錯,取得她的好感,才能進一步催眠引導。對方,應該有一個這方面的高手。」
「天!還有這麼回事兒?!佔色,你快點兒……」
「追命!」
見追命的話癆病又犯了,權少皇叩在沙發扶手上的指頭有些不耐煩了,打斷了她的話,就抬起手來,沖她擺了擺,「你先下去吧。」
「噢!」
追命嘟了嘟嘴,瞄了佔色一眼,吐了個舌頭,轉身就走了。
看著她單薄的背影,佔色心里突然有些堵,有些煩,有些說不出來的煩亂。
追命喜歡權少皇她一直知道,而追命這姑娘人不錯,她更覺得難能可貴,這麼一想,就覺得都是姓權的男人給害的。人家好端端一顆少女心,就這麼破碎了不算,丫還要湊上去踩幾腳。
眉頭一蹙,她小聲咕噥。
「我說權四爺,你至于麼,干嘛對她那麼冷漠?」
權少皇抬頭,狡長的眸光銳利深邃,直視著她,「你希望我對她好?」
這話說得……啥意思?
與他對視兩秒,佔色突然恍然大悟了,「原來,你都知道?」
她猜測,權少皇肯定知道追命一直喜歡他了,要不然他就不會有此一問了。果然,權少皇冷哼了一聲兒,沒有先回答,而是找了煙來,低頭又點燃吸上了,才慢吞吞的隨著煙霧吐出來一句。
「你個二傻子都知道的事兒,爺能不知道?」
靠!
提高自己,還要順便貶損他人。丫姓權的果然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
感受著權少皇的情商,佔色越發覺著這個男人的心思,不僅難以琢磨,簡直就是深不見底了。抿抿唇,她不悅的斜視過去,「既然你知道了,那你還那種語氣,不是挺傷人的麼?」
男人吐了個漂亮的煙圈兒,像看傻子一樣看她,沖她招了招手。
「過來——」
過去?!
坐在對面都危險,坐到他身邊兒還了得?
佔色輕哼,「不要轉移話題!」
「佔小ど。」權少皇臉色陰沉了下來,「老子讓你坐過來。」
「山不來就你,你不知道去就山啊?」
嗤!本來是一句與他斗嘴的話,可听到權四爺的耳朵里,卻無比的受用。勾著邪肆的唇角,大山好歹還是站起了身來,走到她的身邊兒坐下。
「得,山來就你了!」
然而,山過來了,同樣不得了。丫一坐下來就開始對她毛手毛腳,摟著她的窄細的小腰兒,就在她小肉肉上來回的摩挲,十足十的大**。佔色身體哆嗦一下,想到這是客廳,隨時都可能會進來,又臊又窘,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只下半身動物。
皺一下眉,她冷聲低嗤。
「權四爺,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太監死了投胎的。」
「太監?!」權少皇反問一下,稍一琢磨,便能知道她的話里什麼意思了,捏捏她的小臉兒,陰惻惻一笑,邪惡地說︰「有可能。所以佔小ど,你這輩子慘了!」
「去!關我啥事兒啊?」
「上輩子沒干成,這輩子不得干個夠本兒啊?」
「上輩子做太監,這輩子打算做種馬!?」
「什麼種馬?老子不種馬,就喜歡插花兒。」
斗嘴麼,習慣了,就成了自然。兩個人說來繞去,就是互相都不饒了對方。可他‘插花兒’的字眼兒出口,佔色就心肝兒就顫了。
當然,如果在今天之前,佔色不會對‘插花兒’產生什麼不良的聯想,可是這會兒想到他今天的那句話,她白生生的臉蛋兒‘噌’地一下就燒到了耳根兒。卻又不想服軟,使勁兒地推了他一把。
「你要不要臉?大白天的!」
不說還好,一說權少皇還變本加厲了,摟她過來坐在腿上。
「行了,那換晚上。」
嘴角抽搐一下,佔色的臉更紅得沒邊兒了。
「……你除了會耍流氓還會干啥?」
「還會插花兒。」
男人眯起邪氣的狐狸眼兒,借助屋內氤氳的光線,掃向她已經紅得不行的臉蛋兒,一只手使勁兒扣緊她的腰,一只手不輕不重地在她翹俏的小屁屁上捏了一把,壓低著嗓門兒。
「佔小ど,爺最喜歡你臉紅的樣子……」
佔色扁了扁嘴。
一會兒說喜歡她生氣的樣子,一會兒說喜歡她臉紅的樣子,一會兒說喜歡她笑起來的樣子,能相信麼?當然不能。從心理角度來說,一個人每次說的話不一樣,要麼就是不夠真誠,要麼就是丫隨便胡謅的,說了下次,就忘了上次。
想到這兒,她鄙視地掃過去一眼。
「四爺,每次都說最,做人的誠信度可就低了。」
權少皇微頓,掐了掐她水女敕的臉蛋兒,笑得眼尾彎起。
「埋汰老子是吧?佔小ど,其實爺最喜歡的,還沒告訴你……」
「哦?」佔色挑釁的昂著下巴。
使勁兒捏著她下巴,權少皇湊近她的臉。
「最喜歡……你身上看不見的地方。」
權少皇這個笑容很奸戾,很邪肆,很不要臉。佔色再被他那磁性的小尾音兒一挑,心髒怦怦怦直跳,臉蛋兒上浮著那一層紅暈則濃了,比那三月的春光還要明媚萬分。然而,她微咬著下唇,就恨恨說了一個字。
「渣!」
「爺就渣給你看——!」一把勾著她的腰,男人的聲音驟然低了幾個分貝,又啞又輕,盯著小女人羞紅的臉兒,就要往下湊。
不過——
客廳里的電話鈴聲,很明顯不給權四爺的面子,叮鈴鈴就叫嚷了開來。
佔色拍開他的手,「接電話。」
「給爺等著!」
使勁兒拍拍她的臉,將她放在了沙發上坐好,權少皇走到電話機的旁邊兒,隨手就接了起來。
「說。」
與他猜測的一樣,電話正是去了317院的無情打過來的。
「老大,來遲了,那個王老師……死在了宿舍里!」
什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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