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嗎?那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還容不得外人插手。不過,顧清歡,我警告你一句,你要是再敢做什麼不三不四的事情,我一定繞不過你。」莊雨荷厲聲喝道。
「做不做,那是我的膽量,容不容得下,那就要看你的肚量。」她說的雲淡風輕,而莊雨荷卻更加的不淡定了。
「顧清歡,你還要不要臉?」她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惹來一旁的人紛紛側目,不過是想要博取眾人的同情,讓周遭的人來看看,這個想要覬覦她的老公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
「不管我要不要,我都臉都在這里,跟你沒有關系。莊小姐若總是疑神疑鬼,那就管好自己的老公,不要讓他老是想著*,還有,我也警告莊小姐一句,如果朗迪楓再有非分之想,我一定對他不客氣。」
顧清歡臉上的淡定,是莊雨荷感到陌生的。她與三年前那個柔弱無助的女人孑然不同,那個時候的顧清歡,絕對沒有底氣敢跟她叫板。
莊雨荷氣的渾身發抖,可一時間竟想不出恰當的反駁之詞。顧清歡竟然說這是朗迪楓貼上門,她那麼在乎的男人,會做出如此下賤的事情嗎?
成千上萬的女人,恐怕前赴後繼的想要與朗迪楓沾染上一點關系,可不是每個女人都有這樣的運氣。如果沒有顧清歡的存在,莊雨荷不會緊張兮兮,她相信朗迪楓不是個隨便的人。可是當初自掘墳墓,終究是留下了隱患。
「哼,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倒是建議,你有時間多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別得了什麼鐘情妄想癥,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把你當太陽。」莊雨荷陰陽怪氣的說道。
三年前,她還能說顧清歡頗有幾分姿色,那個時候她不過二十多歲,年輕貌美,皮膚白希嬌女敕,可是三年後,她清瘦單薄,皮膚缺乏足夠的保養暗淡沒有光澤,女性天然的曲線美,她已經不那麼明顯了。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她竟然把自己當做是一朵還沒有綻放的花骨朵,莊雨荷對自己的外貌向來充滿自信,男人不過都是視覺性動物,他絕對相信朗迪楓不會對顧清歡有太大的留戀。
「莊小姐多慮了,再美的容顏也有遲暮的一天,莊小姐要是沒事,倒是應該多關注一下自己那張臉,忘了提醒莊小姐了,今天黑眼圈很濃重。」
她說的極輕,可是莊雨荷听了這麼一句,立馬伸手捂住自己的眼楮。這幾天她因為顧清歡的出現,一直都是寢食難安。睡眠嚴重不足,就算是再好的化妝品都無法回天。
那麼在乎容顏的莊雨荷,此時心里分外惱怒,她因為對面坐著的顧清歡變成這個樣子,還要承受顧清歡的奚落。心底的怨氣就想要發泄出來。
「顧清歡,你不要得意,你等著瞧吧,我莊雨荷一定不會讓你好過。」她起身,憤憤的沖顧清歡說道,咬牙切齒間,恨不得將這個女人生吞活剝。
「我從未得意,只不過你手上沾有鮮血,三年前我不跟你計較,但現在你要是敢做出過分的事情,我顧清歡也不會放過你。」
她目光淡定,直直的盯著莊雨荷,沒有絲毫躲閃。可是就是這樣銳利而篤定的眼神,竟然讓莊雨荷的心里起了幾絲波瀾。她不知道這三年顧清歡到底去了哪里,遇到什麼事情,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已經陌生到讓她有些畏懼。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努力保持面上的驕傲,不願意輕易敗下陣來。
空氣在兩個人之間徹底的凝固,顧清歡坐在椅子上,身後是一大片高大的落地窗,她目光淡定,平和中卻有一絲倔強。而莊雨荷站在那里,目光微微俯視著眼前的女人,逆氣在臉上淤積。
「哇,看來我錯過了一場精彩的演出啊!清歡,你也不給我介紹一下這位美女是哪位?」兩個人都僵在那里,誰也不願意低頭的時候,蘇渙突然出現了。
他果真是花哨,穿著一件藍白相間的襯衣,牛仔褲從大腿上一路的窟窿洞,乍一看他跟大街上的那些小混混毫無區別。好在他還算有節操,沒有在脖子上掛上一個大大的黃金鏈子。
他一把扯過顧清歡對面原本屬于莊雨荷的作為,臉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那雙賊溜溜的眼楮,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著莊雨荷。
被這樣一個男人*luo的打量,莊雨荷還是第一次,那種輕佻的眼神,讓她有一種被褻瀆的感覺。
「你算什麼東西,這里還輪不到你來插嘴。」莊雨荷伶牙俐齒,立馬就將矛頭對準了蘇渙,既然這個男人跟顧清歡熟悉,那麼也不算是什麼好鳥,她心底對顧清歡有氣,自然是不會給蘇渙好臉色。
「天啊,這位小姐,你的眼楮長在腦袋上嗎?我這麼大一個帥哥站在這里,怎麼可能是個東西呢?不過我倒是很想請教一下這位美女,你是什麼東西?我很有興趣知道哦。」他說完,兀自就笑了。
顧清歡沒有做聲,她知道蘇渙這是故意氣莊雨荷。不過蘇渙的目的很輕易的就得逞了。莊雨荷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
蘇渙不是明擺著說她不是東西嗎?他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她一句話過去,立馬就被蘇渙換成刀槍打了回來。
「我懶得跟你計較,都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我是看出來了,這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莊雨荷冷笑一聲,斜睨了顧清歡一眼,就算這個女人現在有人幫忙,她也絲毫都不會害怕。
「你就跟我計較一下嘛,你要是不跟我計較,我都覺得好無聊啊。咱們今天有緣相識,也算是人以群分了,不過我還沒給咱們這個群取個名字,要不你來取一個?」
蘇渙的興致超級好,莊雨荷話語剛落下來,他立馬就接了過去。他似笑非笑,卻是讓莊雨荷心頭的火更大了幾分。
「顧清歡,你等著瞧!」她說完,扭頭就走,桌旁的小包都忘了拿。原本想要來找顧清歡撒氣的,卻不想自己還添堵。
「喂,美女,你這是要給我留定情信物嗎?不知道你老公同意不同意啊。」蘇渙手里晃蕩著莊雨荷的小包,一臉痞子模樣,莊雨荷氣呼呼的回頭,從他手里奪過小包,他還響亮的吹了個口哨。
顧清歡盯著蘇渙,這是回到這個城市之後,他們兩個人單獨見面,上次在酒吧里見到他的時候,她已經知道了蘇渙的身份。
「怎麼?你不感謝我嗎?剛才我可替你教訓了那個女人一頓。」蘇渙伸手招來侍者加了杯咖啡,抬頭沖顧清歡咧嘴一笑,他還是當初的模樣,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兩顆虎牙,讓人見了,就覺得舒心。
「我可沒叫你那麼做,是你自己想*她。」顧清歡端起咖啡,慢悠悠的抿了一口。目光從窗口望去,便看到莊雨荷蹬著高跟鞋,氣呼呼的往停車場走去。
「哈哈!我*她?就她那副德行,送給我都不要。」蘇渙對著窗口冷哼一聲,他是認識莊雨荷的,這個女人不就是顧清歡老相好的老婆嗎?
「我要回去工作了。」顧清歡起身想要離開,卻被蘇渙一把抓住了胳膊。「我說顧清歡,我是有多難看啊,你見到我就要逃?我剛才可是幫了你的大忙,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陪我坐一會兒總可以吧?」
蘇渙是個小孩子脾氣,當他內心的祈求沒有得到滿足的時候,就會露出一臉不滿的表情,但若是旁人給了他一點陽光,他立馬開心的就忘了之前的不快。
「好吧,有什麼想說的,趕緊說吧。」顧清歡再次回歸到座位上,她對蘇渙是沒有敵意的,這個男孩子說話有時候是沖了些,但是心眼不壞。
「呵呵,不要這麼嚴肅嘛,我就是過來晃蕩一下。對了,我跟你打听一個事兒。」他左右環顧了一下,露出神秘的表情,在說道這個事兒的時候,還故意的壓低了聲音。
顧清歡其實很擔心蘇渙問道朗迪楓,他一直對這件事情頗為感興趣,以前在貴州的時候問過幾次,後來回來了,他恐怕更是想要知道其中的細節,所以,她沒有做聲,只是用目光望著這個男人。
「你跟那個蔚藍藍不是好朋友嘛,我想跟你打听一下她這個人怎麼樣?」蘇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說完又怕顧清歡多想。「我沒別的意思啊,就是覺得她這個人比較好玩,朋友嘛,所以我想多了解一下她。」
他還想要找各種理由來解釋,可是他越是解釋,顧清歡便越明白他的目的。除卻他這身打扮,顧清歡不得不說,蘇渙也算是一個高富帥系列。只是在美國呆了多年,他在很多方面已經西化。
但蔚藍藍心里現在喜歡的人一直都是梁延緒,恐怕蘇渙想要博得蔚藍藍的芳心是有些難度的。
「你喜歡藍藍,對不對?」顧清歡咄咄逼人的問道,絲毫不給蘇渙一點退路。男人的心思全部都暴露在她的面前,蘇渙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沒那麼嚴重好不好?我就是覺得她這個人挺好玩的,很難得遇到一個能玩到一起去的女生,大家都是朋友嘛,你不要想那麼多。」蘇渙猛喝了一口咖啡,繼續為自己辯護。
男人越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那麼心底一定是很在乎。顧清歡深深的望了蘇渙一眼,有些話她想要說,可又忍不住猶豫。
她是知道蔚藍藍的性格,看上去堅強,可是內心柔弱。這麼多年她一廂情願的喜歡著梁延緒,甚至到不計較付出和回報,不過就是想要跟自己心愛的男人在同一個地方,哪怕只能遠遠的看著他悲歡離合。
「藍藍是一個很好的姑娘,心底善良,性格單純。敢愛敢恨,對朋友也是兩肋插刀……」顧清歡慢悠悠的說著,蘇渙則是一臉的贊賞,待顧清歡說完,他還有些意猶未盡。
「這就完了嗎?不會吧,顧清歡,據說她可是你的好姐妹,你這麼幾句話就把她評價完啦?」蘇渙大聲嚷嚷著,一臉的不滿。
顧清歡白了他一眼,「你想要知道些什麼?三圍是多少嗎?對不起,無可奉告。」她知道蘇渙的小心思,靠在椅背上,雙臂環繞在胸前盯著蘇渙,一臉平靜。
「我說顧清歡,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敢情你是暗戀我嗎?所以才故意不告訴我實情對不對?你這個女人也太小肚雞腸了,好歹我也把你當朋友,剛才也替你出了氣,你怎麼可以這樣敷衍我?」
蘇渙的小孩子脾氣一爆發,立馬就會撅著嘴一臉不高興。他越是這樣,顧清歡便越是擔心。
「蘇渙,你知道藍藍是有喜歡的人的,對不對?」她一臉認真的說道。蘇渙是個聰明的人,看上去大大咧咧,可是心思縝密。她相信蘇渙一定看出來蔚藍藍對梁延緒的喜歡。
「你是說她喜歡我表哥?顧清歡,你恐怕不了解我表哥的性格吧?他要是認定了的人,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他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股清歡一眼。
顧清歡心虛,臉刷的就紅了。這原本就是她最擔心的事情。可是那個男人一直倔強著,她說什麼都是沒用。兩個人打著朋友的幌子,她也有一種掛羊頭賣狗肉的感覺。
「那你呢?」顧清歡好奇的問道。
蘇渙長舒了口氣,臉上的玩世不恭漸次褪去。「要是我蘇渙喜歡的人,除非她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否則就算是她喜歡的人不是我,我也會一直把心里的位置留給她。」
蘇渙說的那麼認真,完全不似開玩笑。顧清歡不禁對這個男人刮目相看,可愛情不只是憑借一股沖勁就能夠得償所願。明知道是傷害,何必還要開始?
「說說你吧,你跟那個朗迪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蘇渙話鋒一轉,立馬就將話題遷移到他感興趣而顧清歡一直逃避的事情上了。
「沒怎麼回事啊,對了,我該回去了。」顧清歡再次起身,對于她回避的問題,她不樂意與任何人分享自己的心得與感受。
哪怕就在剛才,蘇渙剛剛跟她交心,還將心底的小秘密徹頭徹尾的告之于她。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她的心情,只願意說給懂她的人听。
「顧清歡,你就逃吧,我看你到底能逃到哪里去。不過我告訴你,朗迪楓是個危險的人物,就算是你心里喜歡他,也最好離他遠遠的。」
蘇渙的話,從身後飄過來,顧清歡深呼吸一口,自動屏蔽掉。她不要听到與朗迪楓有關的任何信息,那個男人,從前跟她沒有關系,現在不會有,以後更不會有交集。
蘇渙盯著顧清歡越走越遠的單薄身影,目光深沉了幾分。許多事,他能夠一眼看穿,但卻鮮少一句話說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無論做出怎樣的選擇,都要為自己負責。
「她沒有欺負你吧?」顧清歡剛剛回到辦公室,蔚藍藍就跟了進來。看到顧清歡臉上有些落寞,她甚為擔心。
「我就說了,那個女人不是好東西,清歡,你以後可要離她遠遠的,這種人,不值得你跟她浪費口舌。」她還像當年一樣替她打抱不平。顧清歡內心感激,面上卻只是微微笑了笑。
「沒事,我有你們這些朋友在呢,她敢太歲爺頭上動土?」她故作輕松的笑,讓屋子里凝重的氛圍變得輕松了許多。顧清歡的心里涌動著溫暖,就好像時光並沒有流逝,還是在原來的位置兜著轉轉,什麼都沒有變,連這顆心,都還是以前的樣子。
平靜的日子,總是只能持續一段時間。忙碌的生活節奏,總是讓人容易忘記今天和昨天,仿佛時間就被分割了一樣,白天的八小時,再加上一些零碎的事情,一會兒是清晨,一會兒就是黃昏。
顧清歡為了能夠加快進度融入到新的工作之中,自然是拼勁了全力。許多紛繁復雜的事情,只要你不願意去想,便可以安然的拋在腦後。
朗迪楓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現在她的眼前,她覺得自己的生活漸漸的恢復到一種想要的平靜狀態。偶爾跟蔚藍藍出去逛街,偶爾拉著嚴帥帥小朋友去游樂園玩一趟。
有些樂趣,是需要敞開心扉才能夠感知得到的。她很珍惜現在的生活,很享受周圍的人帶給她的那種簡單的快樂。
梁延緒熾熱的眼眸,她還是能夠明白的。只是,心不在此處,不管包含的是什麼意味,都不會被承接。她的眼神始終都是淡淡的,他願意打著朋友的旗號,她便成全他關于朋友的念想。
朗迪楓這段時間一直在為公司的事情煩憂,回到家,也是不停的打電話交代事情。莊雨荷雖然心中不悅,可是看著男人明明就是一副繁忙的姿態,她不是一個完全的家庭主婦,想要守住男人的心,她自然是懂得如何收放自如。
「這件事情,我希望你盡快查清楚,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干的。」朗迪楓站在書房里,聲音里帶著濃重的怒火,書房的門虛掩著,莊雨荷端著一杯咖啡立在門口,听到這話,也是一臉的疑惑。
掛斷電話,朗迪楓靠在椅背上,臉上布滿疲憊。這幾天,l&d集團的股票大幅度的下跌,顯然是有人故意搗亂。今天大清早,他剛剛到公司,周夜就報告,說是昨晚又黑客攻入到公司,破壞了公司的系統。
一連串的事情,無非就是要打亂公司的秩序。他原本沒怎麼當回事,可是到快要下班的時候,他的專屬電腦突然癱瘓。黑客的速度是那麼的快,迅速就攻破了他的電腦。他知道,那都只是給他一個下馬威。但朗迪楓是何種人,怎麼能夠隨便被人威脅?
「楓,怎麼呢?還是公司的事情嗎?」莊雨荷將手里的杯盞放在桌面上,緩緩的走過去,縴長的手指落在男人的額頭,她輕輕的推拉,朗迪楓未必著眼眸,享受著溫情的一刻。
他很累,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一個男人存有野心,必定是想要成就一番成就。可是這條路走來,卻總是步步為艱。
從最初接受公司開始,他便發現有一股隱藏著的力量在背後搗亂。他時時提防,這才使得公司能夠破除重圍發展壯大。可是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讓他想來有些後怕。
他想不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一直這樣跟他過不去?蹙緊的眉頭就如同一個解不開的疙瘩,知道莊雨荷這樣輕聲細語的詢問是為了他好,可作為男人,不都應該有一顆敢于承受風浪的心嗎?
「沒事,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我知道怎麼處理。」他伸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一下,連眼瞼都沒有睜開。莊雨荷輕輕的給他揉著太陽穴,不一會兒朗迪楓已經睡著了。
男人的辛苦,她是看在眼里。可卻沒有那麼的心疼。一想到他忙里偷閑的跟顧清歡套近乎,她這顆心就很難受。
她不知道公司里到底發生了多大的事情,還以為不過就是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她為朗迪楓的冷漠有些生氣,後來給他搭了條毯子就回臥室睡覺了。
隔天醒來的時候,朗迪楓又出去了。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把這個家當做什麼地方了。她每天都快要睡著的時候他才回來,早上她還沒有醒他已經走了。她內心失落、煩悶,卻又是沒有人能夠幫助開解。
後來,索性回娘家找梅麗媛訴苦,那是她唯一的港灣,可是一踏入自家的大門,就發現梅麗媛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雨荷啊,迪楓有沒有跟你說公司的事情?他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啊?你爸爸的公司現在也受到了牽連,這是要把莊家的家業都毀了嗎?」
梅麗媛話里帶著責備,莊氏集團有一半的家業都是屬于她的,昨天發生的事情,自然也波及到了莊氏集團,莊乾坤將這件事情告知了梅麗媛,她就一直開始絮絮叨叨個不停。
莊雨荷一臉詫異,她並沒有從朗迪楓那里得到任何的消息。她的丈夫,這幾年都是保持著不把公司的事情帶回家的作風,早些時候,兩個人還甜甜蜜蜜,這幾年他因為工作忙,很多時候都是不怎麼顧及莊雨荷的。
「媽,到底發生什麼事呢?」莊雨荷瞪大眼楮,從梅麗媛的臉上,她似乎看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梅麗媛又是唉聲嘆氣,一張臉皺的就如同苦瓜一樣。「雨荷啊,我說你一天到晚怎麼什麼事情都不上心啊,現在迪楓公司的股票跌的都一塌糊涂了,昨天公司還遭遇黑客攻擊,就連莊氏集團都沒有幸免。」
梅麗媛的話沒有說完,莊雨荷的腦袋已經嗡嗡的一團糟了。
難怪朗迪楓這幾天一直都是眉頭深鎖,她還以為男人是因為顧清歡的事情發愁。就連昨天,她還故意跟他慪氣。這個時候想來,她心底萌生愧疚。
「媽,現在該怎麼辦?爸爸那邊想出什麼辦法了嗎?」莊雨荷因為梅麗媛的緊張,自己的情緒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如果l&d集團受損,莊氏集團肯定也跟著土崩瓦解,到時候她將身在何處?
「你爸爸能怎麼辦啊?現在只要能保住莊氏集團就好了。哎,我就說啊,當初不該讓你嫁給朗迪楓,他這個人啊,傲慢冷酷,在外面肯定是得罪了不少人,你看看,現在連我們都被牽連了。」
梅麗媛的嘮叨聲在莊雨荷的耳旁響起,她頹然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六年前,讓她離開朗迪楓的那個人是她的母親,三年前,讓她嫁給朗迪楓的那個人也是自己的母親。而現在,開始埋怨朗迪楓的那個人,還是自己的母親。
她不知道,她嫁給朗迪楓,到底還包含著怎樣的意義。
「媽,難道楓在你們眼里就是這個樣子嗎?您也知道,他這麼多年多麼的不容易。」莊雨荷的淚水已經在眼里打轉轉了,她心底是怪朗迪楓不該與顧清歡牽扯不清,可是听聞家人否認朗迪楓,她就像是被人掌摑了嘴巴一樣。
「雨荷,媽難道說他兩句都不成嗎?他在外面跟那個狐狸精拉拉扯扯的,你還替他說話?要不是他,會鬧出這趟子事嗎?我看啊,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故意要報復他。」梅麗媛陰沉著臉,語氣並沒有緩和。
莊雨荷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她覺得梅麗媛這話並不是沒有道理,朗迪楓現在發展壯大,俗話說樹大招風,一定有人眼紅看不慣,想要將他置于死地。
在這座城市,能夠與l&d集團抗衡的,除了梁氏集團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家公司。
一想到梁延緒,莊雨荷就像是找到了問題的癥結一般。她知道梁延緒喜歡顧清歡,而且還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當年顧清歡與朗迪楓的事情昭告天下的時候,他還在那個風頭浪尖上要向顧清歡求婚。
他得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必定會將心頭的仇恨轉移到另外一個男人的身上,何況她之前跟梁延緒之間還有幾次交手,這個男人一定是記恨在心,所以才伺機報復。
她不能讓顧清歡搶走自己的男人,也定然不會讓梁延緒將朗迪楓打垮。莊雨荷起身,腳步匆匆的就朝外面走。
「雨荷,你這是要去哪里啊?媽不過就是多說了幾句,你難道還跟媽慪氣嗎?」梅麗媛趕緊追了出來,但是莊雨荷的腳步已經走了出去。
l&d集團的總裁辦公室里,周夜垂手站在一旁,朗迪楓整個後背都靠在座椅上,他一手撐著額頭,愁眉苦臉。
事態有進一步惡化的地步,對方來勢洶洶,有一種想要將l&d集團覆滅的勢頭。全公司的人已經奮戰了兩個通宵,可是到現在還是沒有用。
「郎總,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那邊完全查不到消息。」周夜蹙眉站在那里,等待著朗迪楓的吩咐。已經過去了四十八小時,股票跌倒最低谷了,公司的系統重建中,一時半會還無法恢復。
偌大的一個l&d集團,悄然之間就像是要隕落的巨人一般。門外擁堵的記者,都想要獲取第一手的資料。朗迪楓比任何人都要覺得頭痛,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束手無策。
敵人站在暗處,他站在明處,他現在輕舉妄動,都在敵人的眼中。他一籌莫展,就是想不清楚,對方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按兵不動吧,現在做什麼都是枉然,再看看。」朗迪楓聲音低沉,他有些疲憊,神經崩的越緊,整個人就越累。
早上的時候,莊乾坤已經將電話打到他這里來了,無非是一些責怪之類的話。他無意到牽連到莊氏集團,可是梁家公司唇齒相連,怎麼可能不受到影響?
原本就是一場交易,有利可圖的時候定然是歡欣鼓舞,所以莊乾坤的態度,朗迪楓沒有覺得有什麼不應該。他異常的冷靜和淡定,讓周夜都跟著有些著急。
「郎總,我們要不要求助梁氏集團,他們畢竟在業界還是相當的有實力,如果他們肯伸出援助之手的話,那麼我們這次危機還能夠化解。」
周夜知道知道朗迪楓跟梁延緒之間的過節,可是在這樣危機的情況下,更應該從大局出發來考慮問題。他小心翼翼的建議,立馬就被朗迪楓遏制了。
「你來做什麼?這里不是你胡鬧的地方。」蔚藍藍站在一臉怒氣的莊雨荷面前,女人臉上的怒火足足可以引爆整個地球,可是蔚藍藍絲毫沒有畏懼。
她一身淺藍色職業套裙,雙臂環繞在胸前,儼然是一副主人的架勢。延緒律師事務所,就算背後的老板是梁延緒,可是現在這棟大樓里,她才是真正的老大。
她不允許莊雨荷沒事就來這里撒野,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不就是仗著自己的男人是朗迪楓,所以就不把全世界的人當回事嗎?
若是三年前,蔚藍藍還會有些自卑,不敢直視莊雨荷的眼眸。可是三年過去了,她通過自己的奮斗,站在了與莊雨荷同樣平等的位置,她帶著挑釁甚至是輕蔑的眼神盯著這個珠光寶氣的女人。
「我沒閑工夫跟你瞎扯,讓顧清歡出來,我有話跟她說。」莊雨荷想要闖進去,蔚藍藍只是使了個眼色,立馬就來了兩個男同事,站在門口的位置,阻止莊雨荷進入公司大樓。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梁延緒所謂,那麼背後的主謀肯定就是顧清歡,她不就是想要得到朗迪楓嗎?這個惡毒的女人,得不到就想要毀掉。她是不會讓顧清歡得逞的,她要告訴這個女人,哪怕朗迪楓家破人亡,她也要跟著這個男人。
「喲呵,你以為這是你家菜園子,你想來就來,想去就去?莊雨荷,把你的小姐脾氣收斂收斂,哪里涼快就去哪里。我還要告訴你一句,你要是跟清歡過不去,就是跟我蔚藍藍過不去,她是我的好姐妹,我不會讓你欺負她的。」
蔚藍藍斜睨著眼,一字一頓的說道。她凶悍的樣子,讓莊雨荷心底畏懼幾分。可莊雨荷畢竟還是見過世面的熱,心底雖然畏懼,可面上還保持著冷靜。
她冷笑一聲,而後站定。「蔚藍藍,別以為梁延緒給了你一個位置,你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你這不過就是狐假虎威而已。你把顧清歡當做自己的好姐妹,可是她有把你當成自己的好姐妹嗎?哎,我真偽你可憐,你說你現在要啥有啥,可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去而被旁人佔著。」
後面那句話算是戳中了蔚藍藍的傷痛之處。她曾經是介意梁延緒喜歡的那個人是顧清歡,可是這麼多年,她不是已經想清楚了嗎?喜歡一個人,不是為了佔有,所以,她接受。
「我們的事情,不用你來操心,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這里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這里。」蔚藍藍已經喪失了所有的耐心,她轉身離開,七寸高的鞋跟扣在大理石光潔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聲音,一點一滴的落入她的心底。原本平靜的心,因為莊雨荷這麼一鬧騰,卻有些不平靜了。一個人進入電梯,十二層不算很高的位置,卻是屬于她的天地。在走廊的位置遇到顧清歡,她臉色有些難看。
「藍藍,你怎麼呢?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顧清歡一把拉住蔚藍藍,關切的問道。她剛做完手里的檔案錄,想要拿給蔚藍藍過目。
「沒什麼,就是有點累而已。」蔚藍藍牽扯住嘴角,強力擠出一抹笑來。說好要把顧清歡當做自己最好的姐妹,可人都是有私心的,有些事情,你努力去嘗試,卻總是無法勉強。
「清歡,莊雨荷來了,估計是找你的茬兒,我讓人堵在外面了。你以後,還是跟那個人不要有來往了,這樣對你不好。」蔚藍藍一邊翻閱著顧清歡遞過來的檔案,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她從不在顧清歡的面前提及朗迪楓的事情,知道那是顧清歡的痛處,所以她才成全她的尊嚴。可蔚藍藍知道,這些事情也瞞不過梁延緒的耳目吧,那麼他肯定也會心痛難忍。
她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意看到心愛的男人傷神。
「她來了?」顧清歡嘆了口氣,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既然都已經來了,那麼有些事情,是應該說清楚的。
「我下去見她。」顧清歡說完就往外走,她是個 脾氣,決定了的事情,就算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清歡,你不要去搭理那個瘋女人,她不過就是心里不舒坦,所以才想找你撒氣。」蔚藍藍追出來的時候,顧清歡已經一頭鑽進了電梯。她放心不下,擔心顧清歡被莊雨荷欺負,趕緊按了另外一部電梯跟了下去。
「顧清歡,你倒是敢下來啊。我還以為你要做縮頭烏龜躲起來呢。」見到顧清歡,莊雨荷冷笑一聲,立馬就將心頭的怒火給點燃了。
顧清歡一身藏青色連衣裙,細高跟細襯托的身形欣長,她原本就是美人胚子,就算是今非昔比,可美人畢竟就是美人。
「莊雨荷,我下來只是想告訴你。沒有人想要跟你搶朗迪楓,你沒必要總是疑神疑鬼的,三年前的事情,是我不對,但是現在,我希望你不要再繼續糾纏不清。」
顧清歡擲地有聲,可就算是她用盡心力說出的話,莊雨荷卻是一點都不相信。如果這個女人真的要撇開與朗迪楓的關系,那麼就不會使用這麼狠毒的手段來折磨朗迪楓了。
「你不用跟我裝清純,表子就是表子,還想要給自己立牌坊嗎?」莊雨荷冷笑一聲,犀利的話就冒了出來。
「莊雨荷,你嘴巴干淨一點,如果說是表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這是蔚藍藍的聲音,在關鍵時刻,她站出來替顧清歡說話。
「莊雨荷,如果你是誠心想要找事,那麼我不奉陪。如果你只是受了點委屈就想把氣撒到我的頭上,那麼我不得不說,你真是找錯了地兒。」
顧清歡一臉平靜的說道,她沒有心思跟這個女人在這里絮絮叨叨的說以前的事情。以前的事情她已經放下了,就算是人生中的一個錯誤吧,她不願回頭,更不願提及。
「好,我質問你一句,顧清歡,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朗迪楓?你耍這樣的陰謀詭計,到底居心何在?」莊雨荷一口咬定,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顧清歡。
然而,顧清歡卻是一頭霧水。許多天與朗迪楓不曾有過交集,她還以為這個男人想通了,徹底要斷開關系,卻不想,莊雨荷句句都是指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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