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虎,你……你竟然做假證誣告我,你還自稱是我的好朋友,我真沒想到,你竟然……竟然……」
「邵文,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拒不認罪不成,父皇,這樣的人,拒不認罪,是一定要袒護背後之人的,兒臣建議,讓兒臣好好的審問他,一定能夠挖出內幕的。」
內幕?
卿兮藍譏誚的看著冷隱,內幕就是太子不滿于皇上的判定,于是就想要制造殺人案,不僅僅如此,還要在自己的皇宮里埋入了一些詛咒之術,詛咒皇上早死嗎?
太笑了!
凌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唇勾了勾,往前一步,「皇上,臣有一事不明,請皇上同意,問一下這名家丁和李虎。」
凌謙要插手了?不知怎麼插手、
卿兮藍的目光落在了血衣上,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血是什麼血,不能是死者的血,那會是誰的血?
案件沒有結束,那麼死者就不會安葬。
她微微凝眉,思考了片刻,轉身悄然走出了御書房,站在張劍身旁低聲說了幾句,張劍點頭,轉身叫了一名侍衛過來。
御書房中,凌謙已經把李虎和那名家人分開,短暫的時間過後,三人重新回到了皇上面前,凌謙抱拳說道︰「皇上,剛剛臣問過李虎,他說那天邵文出門的時候穿的是灰色的衣服,而狗剩說那天看到邵文穿的也是灰色的衣服,那麼下面這件青色的血衣是誰的?」
卿兮藍一听,臉上露出一抹贊許。
凌謙觀察細致,頭腦又靈活,她剛剛的擔憂一掃而光。
「不,皇上,小人說錯了,說錯了,應該是青色的血衣的。」
李虎一听,慌張了,趕緊說道。
「不,應該是……是灰色的。」狗剩也趕緊辯解著。
兩個人的聲音回蕩在御書房中,卿兮藍冷笑一聲,作為證人,出爾反爾,言語早已經不信了。
皇上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陡然一掌再次拍在了桌上,喝止了兩人的爭辯,「閉嘴,四皇子,這就是你找的證人,帶下去重打四十大板,李虎驅逐出侍衛隊,永遠不能起用。」
兩人一听,驚慌了,忙不迭的趴在地上求饒。
「皇上,皇上饒命了,是四皇子,四皇子威脅我們必須這麼做的,如果不做的話,我們的家人就會遭殃,皇上……」
卿兮藍看著二人匍匐在地的情景,搖了搖頭,目光看向外面。
層層疊疊的宮殿此起彼伏,紅磚黃瓦,格外的繁華耀眼,冷隱看來是必然要遭殃的。
兩人哭喊著被月兌了下去。大殿內瞬間寂靜了下來,冷隱站在那兒,握緊了拳頭。
兩人的證詞沒有了,那麼證明邵文犯罪的證據就煙消雲散了。
皇上淡淡開口看向了他,??他,「四皇子,剛剛李虎和狗剩的話你都听到了,你這麼做是想要誣陷邵文揪出太子,還是想要速速結案,掩蓋自己的罪行?」
「父皇,兒臣冤枉,兒臣絕對沒有任何不軌之心,兒臣只是順著線索查下去的,父皇……」
冷隱一听,知道皇上生氣了,趕緊跪了下來。
鄒瑞此時往前走了一步,跪倒在地,「皇上,臣倒是查出了一些凶手的線索。」
皇上目光一凜,看過去。
「在陵宮死去的三個人中,其中那名小姐的指甲竟然有一些細肉,說明凶手在作案的時候,那名小姐曾經反抗襲擊過,臣私下里留意了一下所有的侍衛,現那兩日,江濤的手腕上有被抓撓過的痕跡。」
江濤?冷隱一驚,臉色變了變。
卿兮藍凝眉,仔細觀察著冷隱的臉色,腦海中閃過一個答案。
那陵園的案子難道真的是江濤所為?否則的話,冷隱不會是這樣一副表情。
「帶江濤。」
皇上厲聲命令著,臉上的怒容增了幾分。
江濤是冷隱的侍衛,事情已經不言而喻了。
江濤很快就被帶來了,張劍過去,不由分說,拉起了江濤的手腕,右手手腕上,還有未曾掉落的痂,長長的幾道,十分顯眼。
「江濤,說,這撓痕是哪兒來的?」皇上怒聲質問著。
「回皇上,是臣……不小心自己撓的。」
江濤立刻否認著,忐忑的看了一眼跪在一側的四皇子,臉色白了起來。
「好,你不承認是嗎?來人,給朕重重的打。」
皇上怒聲吩咐著,幾個太監很快就走了進來。
「皇上,皇上,臣說的句句是實,確實是臣自己撓的,因為那兒太癢了,所以就撓爛了!」
江濤辯解著,被幾個侍衛拖了出去,就在御書房外的刑凳上,綁在了那兒, 里啪啦開始打了起來。
卿兮藍听得一陣膽戰心驚,此時一個侍衛急匆匆趕了過來,手中拿著幾片帶血的布。卿兮藍看到,悄然走出了御書房,接了過來,放在了茶水間中。
依照目前的情況看,還用不著她把自己推出來,一切靜觀其變再說。
板子打在**上的聲音混合著江濤的哀鳴,震蕩著整個御書房,卿兮藍心頭一震寒。
她心里清楚了,皇上在無意之間以偏袒著太子。
看來冷羽一定在金宇殿中無疑了。
「我承認,我承認,那陵宮之前的殺人案子是我做的,是……是後來的案子,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終于,被打的皮開肉綻的江濤忍不住了,說出了實情。
江濤被重新拖了回來,癱軟在地上,叩頭說道︰「皇上,是臣一時糊涂,夜半走到了陵宮附近,看到那女子漂亮,就起了歹心,做下了那個案子。
還請皇上懲罰臣,臣無話說,後來閆洪家的案子和裴根被殺,與臣無關,還請皇上明察。」
卿兮藍听著他的話,冷笑一聲。
這個時候說無關,怎麼能?
一模一樣的錦帕,寫著一樣的字跡,怎麼會是別人所為?
江濤是逃不月兌的,只是……那字,到底該如何解釋才能讓這件事情完結。
鄒瑞不慌不忙,指著江濤說道,「江濤,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誰不知道,遺留在現場的錦帕上有字跡,你怎麼解釋那些字?」
一個小小的侍衛能夠模仿出太子的字跡,這件事是說不通的。
「這……」
江濤一時之間張嘴結舌,說不出話來。
鄒瑞言盡于此,抱拳面向皇上,「皇上,能夠模仿太子字跡的,必然是和太子在一起學習過,甚至是用心之人,江濤只是一個習武之人,不能模仿得那麼像,臣還請皇上明察,找出真凶。」
卿兮藍看向冷隱,這樣一來,冷隱是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
「四皇子,你說。」皇上的目光落在冷隱身上,眉宇間多了一抹冷。
作為皇上,他認定的太子,必然有取之處。
竟然因為太子之位的紛爭引起連環殺人案,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作為父親,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更不想看著余下的三個兒子互相殘殺。
所以,他很生氣。
卿兮藍跟隨皇上三年了,對于皇上的這種情結了解頗多。
她心里清楚,事情沒有釀成不挽回的錯誤,皇上不會動自己的兒子,只是懲罰還是必要的。
「父皇,兒臣不知這是什麼意思,兒臣查案,只是順著線索查下去而已,即使江濤承認了犯罪事實,與兒臣沒有任何關系。最近幾日,兒臣也沒有見過江濤,不知實情的經過到底是怎樣的。」
冷隱一口否認了。
皇上淡淡的目光看著他,驟然目光一轉,看向了凌謙和鄒瑞。
「丞相,你還有事嗎?」
凌謙眼神一閃,隨即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趕緊說道,「臣沒有別的事情,這就告退。」
都說家丑不外揚,凌謙怎麼能听皇上家里的丑事呢?
鄒瑞身體一顫,看向了皇上,「皇上,江濤是殺人凶手,臣已經確認,如今他已經認罪,臣把他帶下去,問出口供,再呈給皇上。」
凌謙與鄒瑞相繼離開了。
卿兮藍微微嘆了口氣。
都說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只是指特殊情況,在很多情況下,皇上也是顧忌著自己的兒子的。
她更看清楚了一個事實,只要冷隱不威脅到皇上的生命,皇上恐怕都無法給自己的兒子定罪。
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了那株山茶上。
過不了多少日子,一切都會再起端倪。
御書房內只剩下皇上,冷隱二人,卿兮藍悄然換了茶水放在了皇上面前。
皇上冷冷的目光落在冷隱身上,緩緩從書案後走了出來。
「四皇子,你命令你的侍衛江濤犯下連環殺人案,然後你想要嫁禍于太子,朕說的對不對?」
冷隱眼神一跳,趕緊抬頭看著皇上,「不,父皇,兒臣確實是冤枉的。江濤雖然是兒臣的貼身侍衛,兒臣這些日子都未曾與江濤有過接觸,怎麼會讓他殺人呢?」
哼!
皇上冷哼一聲,目光看向外面,「張劍,過來,告訴他,你曾經看到了什麼?」
張劍聞听,匆匆走進了殿內,抱拳說道,「四皇子,那日臣在宮門口曾經看到你想要出宮,被臣攔下。」
卿兮藍松了口氣。
冷隱,這就是你跟著我的下場,這下看你還有何話要說?
冷隱握緊了拳頭。
他被暗算了,被人給暗算了,那個人他不知道是誰,一開始懷疑卿兮藍的,是又被否認了,到底是誰暗地里對他下手了?
「父皇,那天,兒臣是追趕一名刺客到了宮門口,踫到了張統領。」
張劍搖頭,「四皇子,當日您就對臣說是追趕刺客,臣出門之時,並未看到刺客的半點兒身影,只看到了四皇子一人。」
刺客?
皇上眼中堆砌著陰雲︰「皇宮之中戒備森嚴,怎麼會有刺客?」
「有。」張劍突然說道,「皇上,前幾日藍藍在自己的宮中就被刺客嚇得昏迷過去,不知這名刺客到底是誰?」
卿兮藍心頭一震。張劍怎麼把冷月宮的事情給說出來了,看來她不得不浮出水面了!
皇上轉了目光,看了卿兮藍一眼,回過頭來說道︰「張劍,你的意思是,宮廷之中確實有刺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