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斗天下 第286章 通道

作者 ︰ 流焰火

原來,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應該是上官方寒在施展預言之術時,以腦力展現在旁觀者眼中的幻像。而不听聲音,便能辯出其意,這,恐怕也是經上官方寒腦力處理過的。這樣看上去,反倒是更加直觀明了。

從這個透明氣泡中所傳回的訊息之中,白落夜終于明白了東方大人按兵未動的真正原因。他竟是向魔煉封魔去請救兵去了!

而這個受魔煉封魔之邀,專程前來對付自己的人,很顯然,是白落夜屹今為止,所見到的最可怕的人!

雖然,這種可怕並不僅僅是表現在對方那強悍的修為之上。更重要的,是他所展現出來的無敵氣場。

白落夜也很快地證實了心中的想法,在接下來透明氣泡中所呈現出的新的影像當中,他很快地看到了這個可怕的人!

此人身穿一身黑衣,頭罩黑色蒙巾,只留下兩只陰森恐怖的冷目于外,閃著奪人心魄的寒芒。其座下跨著一只腰插雙翅,威猛無匹的黑金靈豹,正以飛雲逐電之速,向廣寒仙莊園的方向飛奔而來。

白落夜與紅靈兒而人,皆被這黑衣人那可怕的形象嚇了一跳。正在驚愕不定時,突見那透明氣泡之中的黑衣人,其雙眸之中,竟然射出兩道凌厲芒,仿如實物一般地直刺而下。

白落夜全無防備,竟然似是真的被這種虛幻的眸光所刺一般,無法承受這種巨壓,向後退了兩步。

而紅靈兒,卻是在猝不及防之下,禁不住發出一聲尖叫,芳心劇震,蓮步錯亂,連聲向後退了幾步。若不是被白落夜及時扶住,定然會跌倒地上。

這個被東方大人邀請過來助戰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其意識力竟然如此強悍,似乎能夠感覺自己被人虛窺了一般。

白落夜正想再舉目去看,

然而空中氣泡已經破滅開去。

他只得放棄,轉首再看上官方寒時,卻見上官方寒正難掩一臉地疲倦之色,緩緩地收勢站了起來,臉色更是蒼白如紙。

白落夜知道他這番運功,必然是折損了很大的靈力,便走了過去,試圖以自己的靈力為其療傷。卻不料上官方寒似是怕被電觸一般將他推開,急呼道︰「我已為那人的腦力所傷,他更是趁機于我體內布下了一重靈魂禁制,你若是強行運功為我療傷,定然會使你的腦力大受傷害!」

白落夜突聞此言,大吃一驚。原來剛才那透明氣泡中所見,竟然是真實的!那個整個身軀都籠罩在黑暗之中的黑衣人,其腦力竟然真的有這麼強,居然能夠憑空捕捉到別人的腦力,並迅速地做出靈魂攻擊力。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看到上官方寒那一臉慘白的痛苦之色,白落夜頭一次感覺到有些手足無措,無比焦急地說道。

上官方寒的面色之中更顯焦急,悶聲說道︰「我已經了隱約猜出,這個被東方大人請來的黑衣人是誰了。他的力量非常強大,絕非我們所能抗衡。趁著他還沒有趕到,我們必須同」穿月手上」官如兒商量一番,盡快帶人突破東方大人的重重封鎖線,離開這里!」

黑衣人身影未至,便已能夠使上官方寒大受創傷。白落夜當然能夠看到出此人的力量是何其強大。然而,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難題是,僅憑他們三人,想要突破東方大人的封鎖圈,可以說是易如反掌。但是,他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廣寒仙莊被天府覆滅而不聞不問。他必須要救廣寒仙莊的所有人。

然而,廣寒弟子數以萬計,憑自己三人之力,應該如何去救。

更何況,此時上官方寒已經受傷,他想要帶著這麼多人逃出生天,絕對是難如登天!

「不要再多說了,我們趕緊去找」穿月手上」官如兒去商議對策!」肅容沉聲著想要站起來,無奈剛才施法,已耗去了他大半靈力,再加上受到了神秘黑衣人的腦力攻擊。竟然一時間沒能站起來。

紅靈兒趕緊走過去,將他攙扶起來。

上官方寒向紅靈兒道了聲謝,舉步便向外走。

「焦前輩,你的傷很重,還是留在這里調息,由我去和夕顏莊主說。」白落夜說道。

上官方寒去是倔強地一擺手,道︰「黑衣人法力雖強,但這種遠距離的腦力攻擊,還不能傷我。我只在在施法時靈力用竭,被他偷襲了。現在我已在體內布下了反禁制力,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破除他布下的禁制。」

他以虛弱地眼神,一掃白落夜與紅靈兒二人,急切地道︰「現在,那人正火速向這邊趕來,相信用不了兩日,便會來到這里,若是容他與東方大人合兵一處,我們的境況就更顯被動了。我們必須盡快做出決斷來!」

白落夜也知道此事關系重大,刻不容緩,當下便與紅靈兒一道,攙扶著上官方寒,一齊向廣寒宮行去。

夜色依然清淨如水,而高懸于空的那輪明月,卻依舊以不悲不喜的姿態,俯視著蒼茫大地。然而,其灑下的月華,卻無形中流露出一種清冷地情緒,月華緩緩流淌而下,四周靜寂無聲,仿佛是在向世人預示著,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即將要在這塊寂靜地夜空下展開。

當」穿月手上」官如兒及廣寒仙莊的一眾執事長老們,听到上官方寒以預言之術,所探測到的驚天一幕之時,不禁都表現出無比驚措地神情。

本來,圍在廣寒仙莊大門口的東方大人就很難應付了。若是等到天府的援軍一到,他們的處境,就會更加顯得被動了。

目前情況已經相當危險,那個可怕的榮天達摩,也許用不了一兩日的功夫便會趕到。眾人深知,面對東方大人時,大家還有可以牽制之物。然而,這個榮天達摩,人未出現,便可以隔空以腦力傷到上官方寒。這種恐怖的靈魂控制力,縱然有兩大神器在此,恐怕也難擋其鋒。

白落夜更是趁此之機,將魔域與人間的通道——無線靈魂光幕已經倒塌,群魔即將要亂舞人間這一可怕的事實說于眾人知曉。並提議,當下之計,已經無法與天府力抗,只有在那榮天達摩沒有趕到之前,強行在東方大人的重重封鎖之下,打開一道缺口,逃離此地,而後與天下正義之士會合,共同對抗往後的種種變局。

白落夜之言,字字句句都是無可辯白的事實。」穿月手上」官如兒與眾長老雖然都不願意離開自己的祖居之地。但是,為了眾多普通的弟子,為了延續廣寒仙莊的傳承,他們不得不做出艱難的抉擇。同意白落夜的提議,不再死守,而是暫時舍棄根據地,突圍出去,為門派保存中堅力量。

白落夜的決斷與果敢,又使」穿月手上」官如兒對他的好感,不覺間又增強了幾分。而那份隱藏于心地愛戀,更是在她那仿如冰封的芳心之中,漾開了陣陣漣漪。

「穿月手上」官如兒高坐于廣寒宮的莊主寶座之上,時不時偷眼看白落夜一眼。待到看到白落夜當著滿堂眾人之面,慷慨陳詞,她的粉面之上,就禁不住漾開一波紅艷。

站于階下的關長老似乎早已看透了其莊主的心思,與其身邊的幾位長老使了下眼色,眾長老盡皆會意,知道他是想將在此之前,他們早已商定好的提親之事,向白落夜表明。

關長老性情雖然很直爽,但也不會當眾向白落夜提出這個問題。所以,等到白落夜滔滔不絕地講完自己的御敵之策後,關長老輕聲咳嗽一聲,排眾而出,向白落夜一拱手道︰「凌少俠所言極是,不過,關某有一些私人問題,倒是很想向凌少俠請教一番。」

「私人問題!」白落夜聞言,不覺皺了下眉頭,有些無語地看了看這位表情沉著的大長老。心中在暗忖道︰「有沒有搞錯,我現在正在為你們排憂解難,研究怎樣逃跑,好保存實力。這個時候你能有什麼私人問題要問啊!」

心中雖然覺得這位大長老將私人問題端上來,似乎顯得有些不適時宜。但出于禮貌,白落夜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道︰「長老你請說吧!」

關長老看了其莊主」穿月手上」官如兒一眼,然後再掃了正站在白落夜身邊的紅靈兒一眼。最後,其目光終于還是落到白落夜的身上。微笑著說道︰「既然是私人問題,自然就不能當眾說出了。不知凌少俠能否賞個薄面,同老夫與殿外一述?」

白落夜見他整得如此神秘,不禁面現惑色,心中十分不解,不明白這長老究竟要有什麼神秘事要向自己吐露。為何其神色如此曖昧?而眾長老居然還個個神色安詳,似乎都已知曉關長老要向自己所說何事一般。不對,再看那高坐其上的」穿月手上」官如兒,嬌容為何如此緋紅?

心中雖是疑惑重重,但為了不至于失禮,白落夜還是跟著關長老走出廣寒宮外。

關長老將白落夜帶至一個無人之地,看著四周靜寂無聲,這才對白落夜釋然一笑,道︰「對不起,凌少俠,請不要怪老夫故作神秘,實在是此事關系到我們莊主的婚姻,以及我廣嚴寒仙莊的未來。所以,老夫才不得不如此謹慎。」

白落夜對他的話很感彷徨。剛才,他不斷地暗忖關長老找自己的目的。試想如此危急關頭,他要找自己談的,當然會是有關于如何應付天府敵軍之事。沒想到,他于此事竟然提到了其莊主」穿月手上」官如兒的婚姻,這不禁令他有些感到風馬牛不相及。

他抬起頭,無比疑惑地看了關長老一眼,語氣頗含調侃地說道︰「好了,關長老,這里終于沒有人了。你也別再神秘了,要說什麼,盡快說吧!」

關長老輕撫長須,點了點頭,贊許地看了白落夜幾眼,而後忽然又問了一句令白落夜有些難堪的問題︰「不知道凌少俠婚配否?」

「這個——」白落夜有些語塞,張著喉嚨卻是回答不上來。

一看他這種表情,關長老似乎已經明白過來。他不禁在心里暗罵了自己一聲,白落夜的年紀,看上去才不過十六七歲,自然是沒有婚配的了!

關長老的雙眸中閃爍著一絲激動地光芒,未及等到白落夜反應過來時,又繼續說道︰「老夫本來以為隨同少俠一起來的那位女子,是少俠的……看來,倒是老夫有些誤解了。」

「咳,咳」白落夜有些尷尬地輕咳了兩聲,說道︰「眼下值此敵兵壓境之時,似乎並不適宜討論這個話題。如果關長老沒其他事的話,我想我可以回去了。」

看到白落夜轉身欲走,關長老有些急了,趕緊將之攔住。將」穿月手上」官如兒對之心存好感,交有意招他為夫婿之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對于此幫派危難之時,」穿月手上」官如兒居然還有心事談婚論嫁。白落夜頗感無語。不過,再一想到」穿月手上」官如兒的美貌,想必是男人都不會輕易拒絕。

白落夜听到關長老轉呈」穿月手上」官如兒的心意,心中不禁有些飄飄然。試想,身受美女眷顧,那個男人會不感到興奮!然而,白落夜現在實在是提不起這種心思。對于他來說,當務之急,是要幫助廣寒仙莊擺月兌眼前的困境,從天府的重重圍困中逃出去。至于兒女私情,現在似乎還不能夠拿到桌面上來。

他壯志未籌,還沒有想到這麼早就被婚姻束縛手腳。然而更重要的是,對于這位美麗動人的年輕女莊主,他雖然心有欣慕。但在此之前,他的心中早已經裝進去了一個人,那便是素心蘭。

他雖然並非是個專情之人,但讓他放開對素心蘭的執愛,再去

求另外一個女人,他似乎很難做到。

看到白落夜默不作聲,關長老又在一旁說道︰「凌少俠,我們莊主美艷動人,修為高強,這你也是有目共睹的。她素來冰清玉潔,還沒有哪位年輕男子會被她看入眼中。而如今,她慧眼識珠,發現了少俠你。依老夫之見,你二人的姻緣,乃是上天早已注定下來的。」

他又羅嗦地說了一大堆贊嘆之詞,然後又將」穿月手上」官如兒執意將偷天換日神器交由白落夜保管的事情說了出來。其意思顯而易見。那便是說,如果白落夜答應這樁婚事,白落夜無疑就已成為廣寒仙莊的半個主人,偷天換日便是他所使用的神器。

在所有人看來,白落夜能從一個普通的醫仙島弟子,幸運地被」穿月手上」官如兒看中,並成為廣寒仙莊的姑爺。美女神器兩利兼收,這該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一般人做夢都求之不來,白落夜只要是個頭腦清醒之人,就斷然不會拒絕這般潑天大喜的。

然而,令關長老感到疑惑不解的是,白落夜在听到這一切之後,並沒有表現出一絲驚喜之色。甚至連眉頭都沒有揚一下。

他心里是如何想的?難道,這小子竟然還不願意?

其實,包括關長老在內,所有的執事長老,都誤解了」穿月手上」官如兒的真正用意。她雖然對白落夜心存欣慕之意,要說是那種朦朧的男女之情,也並不為過。然而,她與白落夜一樣,此時最關切的,還是廣嚴寒仙莊的命運。她看到白落夜能夠拉開神弓,便于門派會議之中堅持讓白落夜持弓護佑眾人。然而,眾長老都是些老頑固,思想僵化,認為不是本派眾人,就絕對不可以使用本派聖物。」穿月手上」官如兒既然有意讓白落夜持弓護衛,定然是看上白落夜,就必然要選他為婿,讓白落夜成為廣寒仙莊的人,這樣才算是符合祖宗規矩。

「穿月手上」官如兒很明白,白落夜在沒有運用正確開弓之法的情形之下,都能將偷天神弓拉圓。這足以證明,偷天神弓只有到了他的手中,才能夠發揮出其強大的威懾力。所以,為了保護所有的弟子不受傷害,更為了試探一下白落夜是否同樣有愛已之心,她這才同意了長老們以提親的方式向白落夜說出來。

剛才,在看到關長老越眾而出,提出有私事對他說時,」穿月手上」官如兒立即就想到了關長老必然是要對白落夜直言此事。她雖然性素冷靜,但于此關系到個人幸福命運的時刻,芳心中也不覺劇跳如鼓,一張俏臉更是羞得紅到脖根上去了。

此時的廣寒宮內,靜寂一片,眾長老都在關注著關長老與白落夜談話的結果。而上官方寒,正閉目于地上打坐,一點點地解開那個恐怖榮天達摩于自己腦力上布下的靈魂禁制。

紅靈兒雖然靜坐于其位之上,然而,似是對場中的寂靜也頗感費解,不時地以疑惑地眼神投向」穿月手上」官如兒。然而,她看到的,卻是」穿月手上」官如兒幾將凌亂和窘急地表情。她想要發問,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宮內眾人好不容易熬過了一番時間停滯般地等待。終于,眾人的耳中,听到了宮外有腳步之聲,正一步步向廣寒宮中走進。

「撲通——」

「撲通!——」

那一聲近似一聲的腳步之聲,無異于一只巨大的鐵錘,一下一下地錘動著」穿月手上」官如兒的芳心。讓她心髒都幾乎跳出了胸腔。

輕微地腳步之聲,漸漸地沉靜在大殿之上。緊接著,便听到關長老那一句語態高昂地聲音︰「莊主——」

「穿月手上」官如兒嬌面羞紅得如同熟透了的隻果,終于緩緩地抬起頭來。

她不敢直面去看站于階下的白落夜,而是偷眼看了關長老一眼。

卻見關長老正面含微笑,向她點了點頭,似乎在暗示他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了一般。

「穿月手上」官如兒心下竊喜不已,這才敢轉目掃了白落夜一眼。卻看到白落夜正滿面坦蕩地注視著自己,兩下眸光如此一對撞,更是令」穿月手上」官如兒大感羞愧,趕緊移目別處。

「穿月手上」官如兒于處理大事上,素來以雷厲風行著稱。但如此牽扯到自己的婚姻大事之上,似乎就顯得非常恬扭,正不知如何應付這種場面之時。耳中反而听到白落夜的聲音,卻是如一陣春風般緩緩吹來︰「夕顏莊主,那個可怕的榮天達摩,眼看著就要來了。所以說,擺在我們面前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依在下之意,莊主當火速調集莊中弟子,集中對莊外東方大人防守最薄弱處,召開重力攻擊。只要我們能在那個惡魔趕到之前,打開一道缺口。貴莊的小部分弟子,還有一條生路。」

此話說得雖然不算客氣,卻是不容爭辯的事實。廣寒仙莊雖有近萬弟子,然而,東方大人所率之軍,已逾三萬。先不論其他,其在人數上就有已方的三倍之多,與之硬拼,只有全軍覆沒的可能。若是能夠找到缺口突圍出去,雖然損失慘烈,卻能為廣寒仙莊保存住部分實力。

不管那個可怕的榮天達摩有沒有來,這條突圍之策,顯然是解決目前危機的最好辦法。

然而,擺在眾人面前的難題是,東方大人此次領軍攻打廣寒仙莊。早就算到了雙方的實力懸殊,所帶的人數與裝備,也超過了廣寒仙莊三倍有余。這種吞天氣勢,擺明了就是要不惜一切代價,要將廣寒仙莊拿下。

前次他盜器未逞,被白落夜虛驚了一場,更懼偷天換日之能。雖然不敢強行進攻,卻是令軍隊將廣寒仙莊圍得個水泄不通,靜待外援。

「穿月手上」官如兒眼光犀利,當然也知道如此相持下去,無疑是與等死無異。然而,圍于莊外的敵軍總數,可是三倍于已方啊!如此密如鐵桶一般地重圍之下,自己又有多少把握將弟子們安全帶出?

看到」穿月手上」官如兒面呈憂色,白落夜傲然說道︰「經過幾天的觀察,我發現了一個現象。天府大軍于我東,西,南三門都布下了重重重兵,獨有北門,兵力卻是極為稀少。請問夕顏莊主,貴莊出北門之處,將是通往何方?」

白落夜此言一出,不僅是」穿月手上」官如兒,眾執事長老們都不禁面露驚恐之色。

他們的神情,更令白落夜感到愕然不解。于是,他徑直將征詢地目光,投到站于己側的關長老臉上。

關長老的雙眸之中,同樣逸動這一種無以名狀的失驚之色。他舉目看了」穿月手上」官如兒一眼,發現」穿月手上」官如兒向他點了點頭。這才壯著膽子向白落夜解釋道︰「我們廣寒仙莊所處的區域,是我們人類的極北之地。再向北走,便是人族與海族的交界之處。在那里,有個可怕的空間,名叫‘落魂寒淵’。傳說那個地方,曾經有一處人類與海族的傳送陣,後來被人類強者所封閉。」

「既然傳送陣已被封閉,海族之人自然便不能侵入。你們何以對那里心存如此警懼之意?」白落夜雖然早知極北之地與海族相通,但還是沒有听說過這里居然還有一個名叫「落魂寒淵」的空間,而且,觀廣寒仙莊諸人的表情,似乎對這一險地十分忌憚。這其中原因何在,他倒是很想知道。

「凌少俠有所不知。」關長老面色沉凝,皺眉說道︰「這處傳送陣雖然被強才關閉。然而傳送陣只能限制兩域的靈修者互通,卻並不能限制各類海獸的出入。在落魂寒淵之中,有各色各樣來自于海底的靈獸。這些海獸一個個凶殘無比,而且靈法也相當高。」

「它們總喜歡成群結隊地來進攻我們,這些年來,我派弟子,損在海獸巨口之下的,已不下千人。特別是千年之前的那一場混戰,海域洞天,各類海獸蜂擁而入,我廣寒仙莊若非撤退及時,恐怕早已被這些凶猛地海獸們給滅了派。」

听聞這些海獸之名,在場的每一長老,都不禁心悸不已。落魂寒淵這處不禁海獸的空間存在,已被整個廣嚴寒仙莊列為最恐怖的禁地。廣寒仙莊為了防守此處,年年都要于此處布下重重法陣,以防海獸們的入侵。

听到關長老這一番詳盡地講述,白落夜這才恍然醒悟過來。道︰「東方大人重圍三面,獨留這一面出口,意思很明顯,就是要逼我們進入落魂寒淵!」

這個問題顯而易見,而白落夜所說的,也正是令」穿月手上」官如兒與眾長老們驚恐不已的原因。要知道,落魂寒淵簡直就是各種凶猛海獸的天堂,別說是人類靈修者,就算是整日與這些海獸們打交道的海族靈修者們進入,也是有死無生的結果。

眾人都在心中暗恨東方大人為人如此奸詐陰狠,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步步緊逼,鐵了心要將廣寒仙莊滅掉。

「其實,落魂寒淵也並非如傳說中那般可怕!」就在眾人對此苦無應對之色時,忽听上官方寒長舒了一口濁氣,緩緩睜開眼楮,沉聲說道。

自從腦力受創,進入廣寒宮後,上官方寒一直在這里閉目調息療傷。恰在眾人感到無計可施之時,他突然發聲,說出這一句給了讓眾人既感覺迷惑同時又存有一線希望的話︰「其實,依我之見,我們當前最適當的撤退路線,正是落魂寒淵!」

「焦前輩,你終于醒了!」看到上官方寒醒了過來,白落夜與紅靈兒的面上,同時漾出了欣喜之色。一左一右地走上前去,將他攙扶起來,關切地問道。

「焦前輩,您的傷,沒事吧?——」「穿月手上」官如兒忽然看到白落夜與紅靈兒所表現出的那種親密模樣,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涌起了一種澀然感覺。但她是個很會調節情感的人,其面上竟然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站了起來,向上官方寒發問道。

「我已將榮天達摩的靈魂禁制逼至右腦,暫時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上官方寒的面色慘白如紙,但仍能掙扎著站了起來。微眯著有些疲憊地眼楮,有些無力地說道。

白落夜見他無恙,心中稍寬,稍待一會,便問道︰「焦前輩,不知你方才之言是何用意?」

上官方寒已在紅靈兒的小心攙扶之下,坐在一張靠椅之上。緩緩回答道︰「白落夜,不要忘了我的身份,我是一個

言師與星術者,對于幻靈大陸各界的地理,雖然不能說是了如指掌。多少也是有一些研究的。這處隱藏在人間極北之地北方的落魂寒淵,傳聞是自天地初開之時便已出現的。我曾經深研過先祖留下的筆記中,就有對這處空間禁地的詳細了解。傳說,在落魂寒淵某處角落里,有一處通往人間十大凶地之一的‘寂滅幽谷’的傳送陣。」

落魂寒淵!

寂滅鬼谷!

好家伙,僅從這些地名上看,便已經知道這種地方不是常人能去的,不是凶地,就是禁地。

「焦前輩,就算我們進入落魂寒淵,找到那處傳送陣,那也只能進入寂滅鬼谷。可那地方照樣還是一處險地啊!」白落夜不禁有些迷惑地問道。

而他的迷惑,同樣也是場中眾人的疑惑。雖然說從其他三門硬闖,可能會跌進東方大人早已經為他們布置好的口袋之中。但若是冒險進入落魂寒淵,如果得到的結果,只是進入另一處凶地,這豈不是同樣在做無用功嗎?

「白落夜,你這句話問的雖然有幾份道理,但你似乎忘了,寂滅鬼谷的出口,在什麼地方?」上官方寒意味深長地看了白落夜一眼,忽然有些神秘地說道。

寂滅鬼谷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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