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晴是怡和居的侍妾,今日一襲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艷艷勾人魂魄。
她的話映著軟天香隱晦譏誚的態度,讓其他女子倒也活躍了起來,她們對眼前這個主母本就不滿,如今更是逮著機會奚落。
「就是,主母身子向來較弱金貴,這不妹妹都能來問候主母。」
「真是難為主母了,雖說咱們都知道堡主自從與主母成親以來,都沒進過這沁雅居,這主母心里惦記堡主也是常理,可主母也不用這般委曲求全哪。」
「堡主自是明白主母身子較弱,想來是想讓主母好好調理,听說主母未出閣前可是受了不少委屈呢。」
「妹妹們也知道,這大婚之夜便被堡主冷落,這主母深閨寂寞,如今又見不上堡主的面,但主母也不至于要跳河啊。」
「這感情的事,本來就勉強不來的,主母何必作踐了自己呢。」
「說的是,妹妹覺得,既然堡主讓主母身居要位,已是主母修來的福分了,主母怎能這般不知足呢。」
顏若傾胸口間翻騰著粼粼的氣浪,一圈一圈的蕩漾著,伴隨著女人的你一句我一言,像浪花般撲打在礁岩下,顏若傾眼眸微斂,眸底似沉寂了千年般的深幽平靜,嘴角扯著清淺笑意。
「本主母多謝各位妹妹的關心和體恤了,本主母自然對堡主感恩戴德了,榮登這主母之位真真是姐姐的福氣,不過本主母這深閨可不寂寞,可不像各位妹妹那般悠閑自得,有事沒事竄個院門賞個花兒的,想必你們都知道,昨夜堡主可失去不少心愛的美妾呢,這不,本主母正思愁著要不要懸榜天下,給堡主納幾名美妾充裕這後院呢。」
你們要爭,我就讓你們好好爭,看來這後院的女人實在太寂寞,閑的他們蛋疼不是?果然,這話一出,讓七嘴八舌的女人全都住了嘴,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顏若傾。
顏若傾淺笑倩兮,端的是一副賢良淑德的範兒,眼眸微斂,輕呷了一口茶,「你們這里有些進來龍堡都好了年了吧,眼瞧著也沒為龍堡立下什麼建樹,而男人嘛,你們都懂得,向來喜新厭舊的,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嘛。所以本主母尋思著,這堡主對本主母情深意重的,本主母總該為堡主做點什麼,是吧?這下剛好,妹妹都來了,不如也給本主母參透參透,好讓本主母有個心理準備,堡主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子?」
眾人一听,臉色扭成了一團,主母的意思還要給堡主納妾,而顏若傾剛才說這妻不如妾,這不剛好響應了一幫女人鄙視她的意思。
她們想諷刺她不過是一個掛名主母,堡主對她的不聞不問,那此刻主母給堡主納妾不是狠狠打了她們一巴掌,妾不如偷。
顏若傾晦暗的眸光微閃,她得讓他們知道別一天到晚的沒事來招惹她,龍玨難得去睡了個一夜,就讓她們趾高氣昂的找不著北了。
這女人多的是,既然他們這麼不安分,那麼她得讓他們安分安分,誰說她這個主母不被龍玨待見了?
她可以挑選更多的女人養著,讓龍玨一個個的待見,若她們有異議,那她身為龍堡的當家主母,當然也得讓她們知道什麼叫女戒中的七出之條——善妒。
這犯了女戒的女子,後果可是要逐出龍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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