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陰君瀾引 無計留春住2

作者 ︰ 錦鯉溯

「公主,那位阿嫵的話也不能全信,七分真三分假,她也有自己的目的!」問夏一邊幫我研著磨一邊提醒著我。♀

「這我知道,我只不過比較同情她而已,同身為女子,卻不得不相守著一份不情願的愛情實在可憐。」

「公主甚少談起談情說愛之事,莫非是有心上人了?」問夏調皮地問著。

「瞎說!我在這里,何曾跟什麼男子相處過?」我不理會她的好奇,只是瞧了一眼那濃墨,「研磨的時候都不專心,我可怎麼寫字?」

「那公主在燕國時應該有心上人吧!」

「就算有,也是很早的事了,恐怕對方都忘了。」我孤寂地笑了笑,「或許有些感情從來都不屬于我。」

「公主別這樣說。」問夏也不再說話,專心地替我研起磨來。

待我再次停筆,一首詩詞躍于紙上,問夏輕輕拿起,念了起來︰

「寒蟬孤鳴花落盡,寂月皎皎子規啼,良辰美景無人伴,只盼今夕春更來。」

「這般傷感的詩還是扔了吧,若是給人看到了少不了閑話。」我將紙揉成一團,扔到了桌子上。

「公主,宇寒歌的侍女涵青來了。」阿綠在門外通報著。

「知道了,讓她進來吧。」我放下筆,正了正發髻,走出了書房。

「涵青見過君瀾公主!」涵青清淡地笑著,對我行著家禮。只瞧她一襲黃櫨玄紫羅群,裙身上的茉莉暗紋並沒有因為這兩種沉穩端莊的色彩顯得突兀,反而襯地涵青更加可愛。我暗暗想著,就連尋常的家髻上都簪著一支銀花海棠黃玉簪,再看著她那淡淡的孤傲神情,普通的家眷又怎有資格敢這樣僭越主僕之級?想來她的主人宇寒歌是該有多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了。

「不知你們家小姐傳你來有何事?」我也以同樣淡然地表情看著她,靜靜地問著。

「小姐今日想邀司夫人和公主您一同去她的菱香院中用晚膳,就當是補上上次家宴上的缺席。」

「好,我一定前來,先替我謝過你們家小姐。♀」我頷首笑了笑,「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那奴婢先告辭了。」涵青也微微低下了頭。

「問夏,送客!」

「公主,我瞧著這涵清傲慢的樣子,就生氣!」問夏回來後,就立刻在我耳邊抱怨道,「您讓阿綠送她不就好了!」

「正是因為她是宇寒歌的人,我才讓你去的。」我望著銅鏡中的自己,「你看涵清的樣子,就知道這位我們即將要面對的大小姐該有多麼孤芳自賞了。」

「公主,我們氣勢上可絕對不能輸給他們!」

「安之若素,處之泰然,你忘了嗎?」我狠狠敲了一下問夏的腦殼。

「可是公主,你瞧!剛剛涵清那樣!擺明了沒有把你放在眼里!」問夏一把捂著頭頂,一邊又急又氣地跳著說。

「你若不淡然地面對他們,下場就會和阿嫵一樣,說不定比她還要慘,我自然不會讓他們怠慢了我,只是我不得不講究方法。」

「這就是奴婢認識的公主呀!巾幗氣概卻又溫婉沉儒!」

「就屬你嘴甜,我若是真正的巾幗,又怎會如今對鏡梳妝,而該是……….」

我苦笑一聲,沒再說下去。

而該是戎馬一生,保護著我的燕國才對吧?

「問夏,替我好好梳妝吧。」

重新畫好了遠山黛,點上淺淺的杏粉胭脂,再讓問夏用淡淡的留蘭香油與玫瑰香膏均勻地梳理在及腰的長發上,味道清香襲人卻又不帶著一絲膩人的凡俗之氣。

沒有特意地去梳上一個奪人的發髻,而就讓頭發自然地垂下,並在一側插上了一支白玉珍珠墨蘭簪,水綠色的輕紗裙上梅花浮紋點綴,一條妃色蜀錦霜花腰袋系于腰間再配上梅花玉佩,一對玉蠶蓮花履藏于波紋輕紗之下,並沒有過分的出眾,可是卻是相當清新月兌俗的裝扮。

「公主這番打扮可是會讓人心動呢!」問夏將一支月白瑪瑙鐲穿過蠶絲絹套在我的手腕上,「公主就應該每天這樣精心打扮!」

「我才沒有這個功夫去招蜂引蝶呢!」我笑了笑,「今日,不過是為了應酬才會如此。」

「奴婢知道,公主心中以素為雅才是女子本色。」

「晚膳時,你一定要小心伺候明白嗎?」

「奴婢明白!」

走進菱香院中,只瞧見一位一身紅藤色的女子早已站在門口恭候著我們。

想必那位就是宇寒歌了,我心里暗暗想著,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

「君瀾見過宇小姐!」

「哪里哪里!我今日也才是真正見過你呢!」她笑臉盈盈地執起我的手,「回來沒多久,倒是听過我父親說起你好幾次,說你是英氣中不失柔美,本來我還不相信,今日見到了真人不得不說真如父親說的一模一樣!」

「謬贊了,君瀾哪里受得起如此的高評呢?」

「進來吧,我母親還未到,我們先聊一聊。」

「今日就我們三人一同用晚膳,父親想必現在在和天子一同用晚膳,哪里顧得上我們呢?」

「襄王爺同宇國天子同為手足,留下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笑著回答著。

「我父親雖不再年輕,可是他的妾侍也不少,如今還是有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想要接近我父親,不過只能封為姬妾,而我的母親才是王府里最德高望重的女子。」

「那是自然,司夫人聰慧能干,也是同為王府帶來了福氣呀!」我故意裝作沒有領會宇寒歌前半句話的意思,同她一道稱贊著司沁霖。

「不知你今年多大了?如今你住在這里,我們兩之間就已姐姐妹妹這樣的輩分相稱好了。」

「我今年年十三,生辰是來年晚春之時,五月二日。」

「倒是巧了,我的生辰是二月二日,不過比你大一歲而已。」

「寒歌姐姐,不過十四便可替料理王府的一些事情,才氣果然不一般!」

話音剛落,司夫人便進來了。

「在門外就听見你們聊得甚歡,我真是開心得不行呢!」司夫人笑著牽過宇寒歌的手,「你回來我也沒有好好看過你,在芙蓉國那些天可還順利嗎?」

「都好,他們的新茶看上去也不錯,想必會有好的收成的。」寒歌執著司沁霖的手,扶著她讓她坐在紫檀椅上。

「母親,你說君瀾是不是一個帶有傲骨英氣卻又相當溫柔的女子呢?」宇寒歌用著撒嬌似的語氣問著司沁霖,這時的她完全沒有了剛剛那份驕傲的閨秀模樣,剩下的只有是想從母親那里獲得無限溺愛的小女孩而已。

觸景生情,以前在燕國的我,也是這般對這自己的母後撒嬌耍賴,只是如今我的母後卻早已魂斷,空留君瀾徒傷感!

「是呀,母親初見她畫像時,就有此感呢。」她溫厚地笑著,「好了,別膩歪了,母親可是很餓呢!」

「君瀾,你多吃點,今天就我們三人也不必覺得拘束,寒歌這兒的湯可是王府一絕,今日頓的是鵪鶉松茸靈芝煲,你嘗嘗一定合你的意。」

司沁霖說完便為我盛上了一碗。

「君瀾何德何能能勞煩夫人呢?」我立刻低首接過,「多謝夫人!」

「又客氣了!如今我們就是一家人呀!」

「是呀,君瀾,我這兒對你可沒有什麼規矩,你不是王府里的客人,你是王府里的長樂公主呀。」寒歌有意無意地說著,露出的假笑容讓我看的脊背直發涼。

「對了,君瀾,那位阿嫵可邀你去她院子里逛逛了?」宇寒歌諷刺地問著。

「嗯,去過了。」

「她總以為自己很聰明,卻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是一繡花枕頭。」宇寒歌譏笑了一下,「對了,可曾見過王府里的那位……….?」

「寒歌,好好吃飯吧。」司沁霖干咳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宇寒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低下了頭。

我也沒再說話,只是一直淡淡地笑著。

晚膳也算是結束在歡快的談笑聲中,雖然小心翼翼倒也沒有過分提防她們母女兩的步步緊逼。

「公主,這位宇寒歌的話里明顯有其他意思!」問夏提著長夜燈在我旁邊不服氣地說著。

「我知道,怕我是禍水,勾引襄王爺,她那話里不就是暗指讓我不要有這個想法嗎?」我輕笑著,「可我不屑!」

「對呀,我的公主怎會願意屈居嫁給他呢?」

「只怕阿嫵說的沒錯,這個人要當心。」我尋著光,一步一步小心地走著,「只是我根本不想活在這種攻于心計的生活里,我想要的不過是淡泊寧靜的生活,所以以後與她少些特別的來往,明白嗎?」

「問夏,我們這走的路是對的嗎?我瞧著眼前在暖暖的燭光下的那一大片竹林,不禁質疑起來。

「公主,我們好像迷路了。」

「問夏!你這怎麼帶路的,王府這麼大,誰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公主,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問夏帶著哭腔地說著。

「你先別說話了!我們先走到里面看看吧,王府雖大,不過想來應該還是安全的。」

我們尋著燭光忐忑地往前走著,穿過大片的竹林,忽然一陣大風吹過,燭光隨之被此吹滅,只剩下我和問夏傻眼地站在那里。

「公主,這可怎麼辦啊!」問夏委屈地哭喊著。

「別急,不會有事的。」我牽住問夏濕漉漉的手,大聲地問著︰

「有人嗎?」

問了幾聲卻沒有回答。

只听到門外忽然吵雜了起來︰

「公子!我們剛剛看到有人闖進了您的羽寒院!公子!請允許讓我們進來檢查一下!」

「公主!羽寒院!是羽寒院!」問夏在我耳邊急切地小聲尖叫起來。

忽然想起了,初來時司沁霖對我說的話,這羽寒院是一步都不能踏入的!否則是要挨板子的!怎麼會!怎麼會!就這樣誤打誤撞地走進了這樣一個地方?!

「怎麼辦,公主!」

「問夏,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快點!」我立刻拉著問夏想要跑到一個黑暗的角落,可是卻被一支冰涼、陌生的手給拉住了,只听見他淡淡地說著︰

「不要說話!」

「啊?」在我還沒有來及看清他長相時便聞到了一陣香甜的氣味而暈了過去,心里卻還想著︰完了完了,這次要倒大霉了!一瞬後便立即沒有了任何的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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