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麟……」輕顏看著蜷縮在角落的洛麟輕輕叫道。
洛麟輕微顫動了一下,抬起深埋在臂間的頭,露出一雙失去焦點的眼楮。
「洛麟,別擔心,會沒事的。」輕顏走過去抱著他安慰道。
「完了,一切都完了……」
「別怕,我們還有機會。」
「沒有了,父皇一定會殺了我的,會殺了我的!」洛麟激動道。
「不會。不會的,父皇不會殺了你的,相信我,相信我,別激動。」輕顏輕聲道。
洛麟這听到魏棟被停職查辦的消息後,神經就變得異常敏感,擔心會查到他頭上,擔心他們的事會暴露。魏棟逃走後,由于事發突然,他也慌了神,同時暗暗惱怒魏棟,現在自己更是因為魏棟被嚴加看管起來,心中郁郁難解,惶恐焦灼。
「父親不會被輕易被抓住的,只要父親沒有被抓住,我們就還有希望!」
「你懂什麼!他已成功逃走,造反是早晚的事!到時我怎麼辦!。」洛麟帶著憤恨的目光看著輕顏道。
一陣敲門上響起,洛麟驚覺的問道︰「誰?」
沒人回答,片刻又響起一陣敲門聲。
輕顏和洛麟互換了一下眼神道︰「進來。」
來人穿著一件斗篷讓人看不清他的樣子。
「你是何人?怎麼進來的。」輕顏斥責道。
「太子妃不要急,我沒有惡意,我是來幫兩位的。」那人淡淡道。
「你到底是誰?」輕顏厲聲道。
「我的聲音太子妃難道听不出來嗎?」那人說著,緩緩將帽子拉掉。
「是你!」輕顏驚呼一聲。
洛麟的瞳孔瞬間收縮了一下。
「想不到我還是錯看了你。」輕顏無力的苦笑了一聲說道。
「太子妃的眼力我可是十分佩服,有幾次差點都被發現,只是我運氣好些。」那人笑笑道,來的人赫然就是暮染。
「你來做什麼?」輕顏盯著她道。
「我說了我是來救你們的。」
「你是洛修的人,你覺得我們會相信你嗎?」洛麟嗤笑一聲道。
「我不是洛修的人。」
「不是?」洛麟疑惑。
「不是,你不用猜了,事實上我不是任何人的人,我就是來幫你的。」
「我不需要嗎,再說你能幫我什麼?」
「恐怕太子還不太清楚,魏棟已經被洛修抓住了。」
「胡說!魏棟有那麼多的兵馬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被抓住,你休要在此胡言亂語。」洛麟呵斥道。其實在他心里,一方面擔心魏棟起兵造反,這樣會直接連累到他,一面又希望他造反,因為若是成功,那他不僅能平安無事,甚至登基有望。就算魏棟失敗,只要不被抓住他就尚有機會月兌身,但現在暮染說得消息,無疑是最壞的那種。魏棟若是真的被抓住,很有可能會為求自保將所有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的,他可不是什麼善人。
「是,魏棟是逃了出去,他是能調動兵馬。可是若有人先一步將兵馬調走,他去哪里又有什麼用呢。」暮染看著洛麟不斷變換的神色笑著道。
洛麟不開口,默默計算著現在的各種情況。
「哦,如果你還想著你們那批私人兵馬,恐怕也要讓你失望,他們現在估計是全軍覆滅了。」暮染盯著洛麟帶著戲謔的口吻說道。
洛麟臉色劇變,但他迅速調整好了自己。
「想騙我,沒那麼容易,你們只怕連人藏在哪里都不知道。」其實他心里已涼了大半,強撐著說道道。
「人就在魏棟的府里對不對?」暮染緩緩的說道。
洛麟再也無法堅持下去,強裝平靜的面具瞬間破碎,幾乎是咬著那幾個字道︰「你要做什麼?」
「我要你做一件事,事情很簡單,只要等會兒你在殿上裝作不認識我就好了。」
洛麟明顯一怔,以為自己听錯了,十分不解得問道︰「裝作不認識你,為什麼?」
「這你不用管,只要你答應我這個,我就可以保你這次無事。」暮染不多做解釋。
「就憑這你就能幫到我,真是無稽之談,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洛麟明顯不相信她的話,像看個瘋子一樣看著暮染。
「我的身份,我是月國的棲月公主。」暮染盯著他緩緩說道。
洛麟眼楮劇烈得一跳,重新打量著暮染思付良久道︰「我懂了,你之所以讓我裝作不認識你,是不想讓人知道,堂堂一國公主,竟然跑到別國當細作,刺探消息,這等無恥的事你們月國都做的出來!」洛麟譏諷道。
「這有什麼無恥的,你敢說你們汐國沒有派細作到我們月國嗎?哪個國家敢說自己沒有往別國安插眼線!」暮染絲毫沒有被他激怒,平靜的口吻像是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洛麟氣惱的看著她。
「時間不多了,我在等你答復,只要你裝作不認識我,我就可以保你安全。」暮染在此重申。
「你不怕我現在就抓住你,揭穿你的身份目的。」洛麟陰狠的看著暮染道。
「我知道你的手段,可是現在你似乎只有與我合作這一個選擇。」
「你竟敢威脅我,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洛麟充滿暴戾的說道。
「你可以試試!」暮染毫不在意的說道。
「我們答應你。」輕顏此時出聲說道。
「太子妃果然看得清形勢。」暮染滿意的一笑道。
「好了,我要先走了,估計馬上就會有人請你們去大殿,合作愉快。」暮染眨眨眼笑著說道。
「等等,我有個問題問你。」輕顏叫住暮染道
「洛清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這個問題對輕顏來說很重要。
暮染只是略微停了一下,沒有回答,繼而離開。
「我知道了,難怪我們會輸……」輕顏苦澀道。
殿上大臣的目光都聚集在洛修的身上,等待著結果。
「父皇,兒臣幸不辱命!已將逆賊魏棟拿下!」洛修擲地有聲的道。
「來人,將逆賊帶上來!」洛修接著道。
魏棟被兩個士兵,扭壓上來,魏棟神情倨傲,絲毫沒有階下囚的樣子。
汐帝用錐子般的目光看著他︰「魏棟,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魏棟哼了一聲道。
「好,枉朕那麼信任你,你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實在可惡至極。」汐帝怒斥道。
「信任我,皇上這話說笑了吧,如不是你咄咄相逼,我怎會到今日這個地步。」魏棟毫無畏懼,公然職責汐帝道。
「那是你咎由自取,休要狡辯!」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處處提防我,早就想削我兵權,現在說的這麼好听,你這個虛偽人!」
「住口,魏棟你敢大不敬!」洛修上前怒視著魏棟道。
「黃口小兒,我上戰場的時候只怕你還在吃女乃呢,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出生入死換來的,你不過是出身好,還輪不到你教訓我!」
「死道臨頭還嘴硬,哼。」洛修冷哼一聲。
「皇上,魏棟已經抓住,怎麼處置?」宋問之問道。
「父皇,兒臣認為應把魏棟壓下去嚴刑審問,看是否還有其余同黨。」
汐帝沉吟片刻道︰「將太子帶來。」
洛修低下頭勾嘴一笑
和魏棟交好的大臣人人自危,面色十分難看。
洛麟來到殿中,神情十分憔悴,精神萎靡,看到魏棟也沒有反應,呆呆的站在那里。突然他騰的一聲跪下,神色十分沉痛道︰「父皇,魏棟是兒臣的舅舅,他做出這等事,兒臣雖不知,但也難辭其咎,請父皇賜兒臣一死。」
「太子這是哪里話,事情還未查清,您可不能這樣。」一位大臣忙勸導。
「父皇,兒臣平日與魏棟素來交好,竟未能察覺其狼子野心,兒臣實在是難辭其咎,請父皇治罪!」洛麟跪在地上,用布滿血絲的雙眼看著汐帝,一副自己犯了難以饒恕的大罪,等候處置的樣子。
「父皇,大哥很可能根本不知此事,您要查明啊。」洛清慌忙上前道。
「對,皇上,事情經過到底是怎樣,還要等調查結出來才能讓人信服,不能只听一面之詞就定太子的罪!」一大臣道。
「刑部!」汐帝叫道。
刑部尚書朝付博弈使了個顏色,付博弈上前道︰「臣在調閱有關魏棟卷宗的時候發現,魏棟在皇後生辰時聯同太子一起將落霞山送給了皇後娘娘當賀禮,此賀禮雖除了貴重一些也沒什麼,但臣在打听後方知此山是處在汐月兩國邊境處的月國境內,臣就聯想到上次走私礦產之事,覺得事有蹊蹺,遂親自前往查看,听到附近居住的山民說,在晚上經常能听到嘈雜之聲,臣本想進山去查看,奈何有人看管。這就更引起了臣的懷疑,幾經周折,臣查到那聲音是因為晚上有人在山中開鑿礦產發出。跟著這條線,臣繼續查下去,就發現是一個叫魏祖辛在背後操作,而魏祖辛正是魏棟的兒子。」
「父皇,魏棟此人實在狡猾,借祝壽之名,蒙騙眾人,實則包藏禍心!」洛修恨恨的說道。
「此事你可知道?」汐帝銳利的目光掃向洛麟問道。
「父皇,當時是魏棟來找兒臣,說想送給母後一份大禮,因為禮物十分貴重所以想和我一起送,兒臣沒多想就答應了,兒臣當時並未在意,對于其中的玄機是毫不知情。這都怪兒臣平日太容易相信他人,若當時多注意些,就不會讓賊子得逞!」洛麟悔恨道。
「是啊,父皇,當時魏棟此禮可是轟動一時,父皇當時不也說此禮別出心裁嗎。誰會想到他竟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將玄機隱藏在這禮物中呢。」洛清幫腔道。
「朕也未曾想道他會用此種方法。」
「皇上,若是這樣,那此事月國也月兌不了干系,明知此山內的玄機還將他賣與魏棟,實在是居心叵測。」一個大臣厲聲道。
眾臣一听,紛紛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