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千金小姐,我忘不了。」他冷笑的。「你——諷刺我。」她變了臉。
「這是事實,你引以為傲,不是嗎?」他攤開雙手,「明珠,我可以不在意你穿名牌名衣,只要我們的經濟能力許可,可你該用多一點的時間和精力陪伴和教導小麥。」
「小麥有什麼不好?不對?難道你這做父親的就沒有責任管教她?」她毫不示弱說。
「不要件件事都針鋒相對——好不好?」他無沏了,「我們是夫妻,不是敵人。」
倪少輝頭痛了。
「是啊!你還知識我們不是敵人就好,為什麼專找我麻煩?」她得理不饒人的。「你去管管你的采訪組,你去凶你的手下,別把那副凶相帶回家里來。」
「明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倪少輝忍無可忍了。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的,」明珠揚了揚頭,「倪少輝,你不要諸多的挑剔,我心里也同樣的不滿。」
「你——還有什麼不滿的?誰虧待你了?」他沉著臉說。
「我不滿這樣一成不變」她冷哼一聲,「我的理想是——能到外國定居。」
「外國?」倪少輝冷笑了起來,「你當真把自己當成外國人了?不錯,我忘了你是有綠卡的——可以永久居留的,可你忘了你是國內的人去國外的,你以前也在國內。」
明珠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她是不會認輸。
「不論怎麼說,我不想再在這兒呆下去。」她說,「再住下去非把人悶死不可。」
特別和倪少輝這工作狂的人處在一起,都快郁悶出病來。
「你在外面不也有悶死的時候?」他又不是剛認識她。
「那種悶比現在好多了。」明珠說,「倪少輝,咱們離開吧!你在外國找一份工作輕而易舉的,薪水又高,至少,你以前的那家外企是歡迎你回去的。」
「我沒打算離開這兒。」倪少輝冷笑著,「我很滿意目前這份的工作,我覺得有意義的。」
明珠蠻不講理說,「我不听你的大道理,你——走還是不走?」
「不走。」倪少輝絕對不妥協地,「我認為在自己國內工作比到外國工作有意義——實在得多。」
她冷笑說,「少來這一套,報館沒有你,報紙一樣出得好好的,地球上少誰都照樣轉動的,別把自己看得那麼高。」
倪少輝望著明珠半晌,搖搖頭,她與他已愈變愈陌生了,她竟對自己的丈夫講出這樣的話?她——到底怎麼想?
「我——沒有高估自己,不過,我覺得每一個人都有其本身的價值,能發幾分光與熱,我不想浪費自己。」他正色說。
「我就覺得現在我埋沒了自己,完全無價值。」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