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念起了咒語,一團光在墜子上一閃一閃,最後消寂。司徒萱忽然想起,自己並沒有問夜摩將盒子拿出空間的咒語,把墜子緊緊的握在手心,她心中忽然一陣難受。
連帷幔都來不及關上,司徒萱拔腳出了房間,腳步聲在樓梯上哆哆的響。
「司徒小姐,你要去哪?」娜菲從沙發上站起來,冷冷的看著司徒萱從樓梯上幾乎是小跑下來。
「我——」司徒萱怔了怔,「不關你事。」冷冷的嗓音帶著莫名的疏離,娜菲並沒有太過吃驚,甚至在看見司徒萱推門而出的剎那唇角露出一絲深隱的笑意。
屋外的光柔亮的灑過這一片郊野,她沿著小路一步步走下去,從樹林一直走到湖邊,從湖邊一直走到臨近的小城,小城邊來來往往的人為了生存而奔波著。走在小城中鋪滿瀝青的街道,司徒萱有那麼一陣的失落。
他們為了生存而奔波著,然而她呢,什麼都沒有做卻輕易的擁有永恆,她不被生老病死折磨,不為生存困惑,她就像是一縷孤獨的殘魂,風往哪吹她便往哪飄。
季節的風聲吹得大了,夜似乎也逐漸的來臨,街道上,人們都裹著大衣,步伐走得急促,匆匆往屋里趕。
「叔叔,可憐可憐我吧,我幾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了。」乞丐的聲音有些發抖。
「滾開,臭乞丐。」男人一腳踢在她肩上,乞丐撞到了身後的牆壁,額頭被牆上的釘子劃破了一道口子,血就這樣順從的從額頭上滑下來。
「爸爸,她好可憐。」身旁的兒子拉著男人的袖子,似乎想要為她求情。
男人卻裝作沒听見,拖著兒子的手離開,「兒子,她不過是一個乞丐,你千萬要記住,好好學習,不然以後就會向她一樣,沿街乞討……」
男人似乎沒有一絲同情心,把乞丐的遭遇作為結局講述給他的兒子听,似乎是在告訴他,要是你不听話,她的現在便是你的將來。
「求求你們,可憐可憐我……」
渾身髒兮兮的乞丐捧起地上的破碗,聲音瑟瑟的在夜色下發抖,司徒萱停了下來,她舌忝舌忝唇瓣,眼中氳起一片血光,即使是昏暗的夜色,她也可以清晰的看見乞丐額頭那團觸目的紅。
「別搶我的錢,還給我,還給我……」
一陣急促紊亂的驚呼將司徒萱的思緒從游離中拉回,她看過去時,乞丐正被打趴在地面,大聲的喊著,遠處,幾個小混混搶了乞丐僅剩不多的錢跑得遠了。
司徒萱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在這個弱者強食的社會即便是乞討也無法生存下去麼?
忽然,耳邊響起了低低的哭訴聲,乞丐蜷縮在地面,抱著膝蓋瑟瑟的抖著,她碗里只有兩塊錢,還是她磕破了頭換來的,現在卻被小城中幾個小混混搶了去,她連一個饅頭都換不來。
「我可以幫你。」司徒萱再也看不下去一個孤獨無緣的乞丐受到這樣的對待。
乞丐顫抖的抬起了頭,警惕的看著忽然站在眼前的紅衣少女,她的眼中帶著一片炙熱的光芒,抽噎了兩聲,乞丐一陣哆嗦,「我沒有可以交換的東西。」就連剛才那僅剩的兩塊錢都被小混混搶了去,除了自己的命,乞丐想不出自己可以拿出什麼和這個紅衣少女交換,即使是她的命也是不值錢的吧。
司徒萱炙熱的目光似乎要將乞丐貫穿,她忽然蹲下來,盯著乞丐那劃破了額頭,沉著嗓子道︰「你有。」她的手朝著乞丐的觸去。
她嚇得一抖,往後縮了縮身子,驚呼︰「不要打我!」
手遲鈍的停在了半空,原來她以為自己要打她,看著乞丐破爛的衣服,甚至連身子都不能完全遮住,司徒萱眼中一冷,低低道︰「我可以給你強大的力量,以後沒有人敢再欺負你,但是——」她眼中袒露出一片瘋狂,手輕輕挑起乞丐的下巴,正色道︰「你的靈魂將受到生生世世的詛咒。」
乞丐驚愕的看著她,直到恐徹的眸中袒露出一抹決絕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