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屬蘭惹……我坐在台階上昏昏欲睡,其實沒睡卻是做了許多個夢,夢見小時候娘拿著戒尺在身邊看著先生教我讀書,我每次一晃神娘就拿著戒尺狠狠一下,就從夢中驚醒。我曾經多厭煩規矩的束縛,現在沒了倒想用一切換回從前的日子。
已經顧不得傷心,冷得瑟瑟發抖的時候,一個噴嚏就什麼也不想了,後面什麼蒙住了我,我嚇得站起來向後轉身,李碌站在我身後,他的衣服披在我身上頓時暖和了些。雖然冷得發抖,還是把衣服取下來︰「李少爺,您要是真可憐我不需要做這些事,這衣服昨天的還沒晾干呢,今日您這以慈悲我明天又得洗一件,還是別可憐我了。」
李碌把我的手推回來︰「不用還了,你還是披上吧,我的衣服不像你們大少爺那麼名貴,送你一件沒事,以後值夜多穿點。還有,我今天對你態度不好不是看輕你,我知道你是讀過書有氣節的姑娘,別把自己總當奴婢看。」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連忙把他的衣服披在身上,身上暖和了,心里也暖和了。我倒是剛剛感覺到,原來有些語言有穿透人心的力量,李碌果然是個精明人,像這樣的男子該是參加科舉就能高中的,現在過得如此清貧真是難為他了。
我這回的夢沒有夢見娘,而是夢見李碌,他坐在我身邊懷抱著我大少女乃女乃把我叫起來的時候,我好像在笑「你夢到些什麼?笑得美滋滋的,可是做了那個夢。」
听見李福兒的調侃,我的臉頓時發燙起來,我捂著雙頰,站起來︰「才沒有呢,天下的好事又不是只有關于男人的,小姐梳洗,我打水去了。」
打水的路上特意去了遠的水井,那水晶對著李碌的書房,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太陽剛升起來,里面就能听見誦讀詩文的聲音,常听學堂里的學生是要早讀的,如今才見識到果然如此。我放下手里的水桶,想去里面看看李碌,就回房取了給他洗好的衣服。敲門進去,房間里面因為太早還有些暗,我把衣服放在凳子上,在桌角點了一盞油燈,「現在天還沒大亮,別傷了眼楮,前天的衣服我放在凳子上了。」
李碌頭都沒抬就是答應一聲,目光都沒從書上挪下來,我看著他專心致志的樣子,心里有點悲涼,美人就在眼前,傻小子也不知抬頭看一眼。我有氣無力的關上房門出門打我的水去了。
大少女乃女乃坐在床邊見我回來問我︰「你打個水怎麼去了這麼久?」
我磕磕巴巴的說︰「走迷路了,不大熟悉這院子。」我邊給大少女乃女乃梳頭邊問︰「李少爺讀書勤奮的樣子,為什麼現在都沒高中呢?」
大少女乃女乃回答︰「哥哥自己心里有數,考就考個好的,不能光考個秀才的名字,他在積攢實力,我也不是有學問的,但是哥哥老教我厚積而薄發。」少女乃女乃轉過頭問我︰「你怎麼忽然問起哥哥的事了,你們認識麼?」
我連忙搖搖頭︰「不認識,就是早上听見李少爺早讀」
大少女乃女乃一句話又把我問住了︰「他書房和打水的地方差那麼遠,你怎麼听見的?」
我把目光投在地上,輕聲說著︰「就聲音大唄。」然後端著水盆就躲出去了,沒給大少女乃女乃機會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