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王爺在叫你,竟敢不回話?」
就在縴蕪被那雙厲眼注視著有些失神的空當,一旁的侍衛竟是揚起手中的鞭子,凌空一響,便甩在了她的身上。
「啪」的一聲,衣衫自背部裂開,這一鞭甩得過急,竟是連閃避的余地也沒有。縴蕪只覺背後一涼,帶起一陣疾風,驚詫間只來得及像旁一側身,雖躲過大半,鞭尾卻還是刮著皮膚而過,火/辣辣地疼。
「嗯……」她被迫低下/身子,咬唇發出一聲悶哼,卻愣是不肯喊痛出口。
侍衛似是對此不以為然,一個卑微的賤妾罷了,他想打就打,旁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縴蕪咬著牙ting過背後那灼燒般的痛感,回頭,狠狠地剜了一眼打她的侍衛,對方被她眼神里的陰狠嚇了一跳,本能地就要揚鞭再抽過去。
縴蕪早有準備,不動聲色地閃到一旁,恰在此時,主座上威嚴的男聲再度響起,「住手,本王的人,本王自己會教訓,幾時輪到你等動手了?」
被呵斥住的侍衛雖心有火氣,卻不敢在王爺面前造次,收起鞭子,不甘願地退回到一旁的位置上。
「大膽雲曦,你可知罪?」男子喝住侍衛,自己臉上的表情卻忽而暗沉,厲聲質問道。
縴蕪不知他為何突然變化,緩聲應道︰「雲曦不知有何罪,若是被歹人冤枉也算一樁,那便算是。」
她不想在他面前自稱妾身,一來是現代人的觀念不允許她如此自降身價,二來這男人也不配。
「哼,你倒是學的聰明了不少。」男子沒有急著再給她定罪,反而說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來。
縴蕪不接話,心里卻明白,自己方才那番言語看似忍讓之意,卻是凌厲相逼,以退為進。不是要治罪麼,好,那就看看誣陷到底是誰的罪。
「曦兒妹妹不可如此,王爺他待你不薄,今番之事,就算你不曾做過什麼,對王爺的名聲亦是損害,你怎能如此質問王爺?你須知這非王爺之過。」
黃衫女子溫婉開口,說出的話來卻真真字字帶刺,先是直指她不守婦道,忘恩負義,又點明她的身份,再怎麼冤屈,她也是王府的侍妾,以下犯上都是不可以的。
縴蕪略一思索,這女子雖站在對立面上,說出的話卻有幾分道理,適才是她過于莽撞了,只是站在這里有口不辯,任人誣陷,亦不是她的作風。
斂住心神,她方斟酌著開口道︰「雲曦不曾做出對不起王爺的事來,這貼身玉佩我之前不慎遺失,但這紅繩一直在我身上未曾剪斷,若是雲曦自己取下送與情郎,當解開紅繩才是,現在這紅繩分明是被人扯斷,還望王爺明察。」
縴蕪不傻,怎會不明白這王爺原本就沒打算過給她申辯的機會,之所以沒阻止她,只怕是一時興起,以為她也說不出什麼來。
真不知先前這身子的女子究竟是何等軟弱,竟然弱到連對手布局陷害都如此不用心思,漏洞百出,簡直有意不加遮掩,像是料定了她無可奈何,只能背負這莫須有的罪名。
不過好在正是這個原因,她才會如此容易地抓住對方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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