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月微愣的望著我,或許是沒料到我會如此直接吧?
「呵呵,紫依姑娘果然聰穎過人。」他隨即呵呵一笑,「正所謂窈條淑女,君子好求,此次到訪,實為與伊人一聚。」
「紫依可是皇上要接進宮之人,冷太醫果真不怕砍頭麼?」斜睨著他,我淺笑嫵媚,說著,拿起桌上放置的茶杯,替他與自己各斟一杯茶,徑自端起淺一啜口。
「上午幫你圓謊之時,我不已經是犯下殺頭的欺君之罪了麼?」他亦睥睨著我似笑非笑,言下之意是,他不怕掉腦袋。
听他如此說來,我更加肯定,他此番前來,目的絕不純粹。自古不懼皇權的只有兩類人,一類是做事不計後果的馬大哈粗人,另一類,就是對皇室急極具威脅的某士。
「我藍紫依向來討厭繞彎子,冷太醫有事不防直言。」說著,我放下手上的茶杯,品茶對于我而言,沒有絲毫興趣,也就是做做樣子罷了。
「看來紫依姑娘也是性情中人呵。」冷若月說著,也擱下了茶杯,「實不相瞞,我今日的確有一事需要向姑娘求正。」
我但笑不語,等待著他接下來的下文。
「今日偶見,著實詫異,姑娘長得與我十歲那年所見的一位舊識頗為相似,她也和你一樣,有著一雙很妖異,很迷人的冰藍色眸子,而且,她也叫藍紫依。」他凝視著我的眼,神情恍惚的仿佛回到了他所說的十歲那年。
然而,他的神情卻是痛苦的。他口中的舊識,是我麼?「呵呵,的確很巧,那,她是你什麼人啊?」能讓他傷痛至此,想來應該是至親吧?我狀似隨意的問著,再次端起茶杯淺淺啜飲。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撲哧——!
他話音剛止,我到嘴的茶水頓時噴濺了他滿臉。呃……妻子?!那,她肯定不是我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
「沒關系。」我急切起身,掏出手帕正要替他擦拭,卻被他出手制止了下來,「紫依姑娘的爹是不是藍閔毓?」用衣袖擦了擦臉,他突然話鋒一轉道。
他說的果然是我!我不禁有些反應遲鈍,愣愣的點頭。
「紫依!真的是你?!呵呵,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沒死,你居然沒死!」見我點頭,他頓時驚喜的瞪大了雙眼,語無倫次的說著一把便將我緊緊抱在了懷里。
呃!他這是干嘛?!我跟他很熟嗎?認識還不到二十四小時呢。哎喲!我這鼻子撞的可真疼,這家伙還真是外強中干啊!也沒什麼胸肌。
「紫依,紫依,太好了,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他身體顫抖著,將頭深深的埋進我的頸窩,那浸濕頸間的冰涼,是他的淚吧?
「冷太醫,你……」我稍一掙扎,他抱著我的手更加緊了幾分,「冷太醫,你弄疼我了。」
听罷,冷若月這才將我松了開來。
「冷太醫,這時間不早了,紫依想要休息了,你請回吧。」退開一些距離,我冷顏下起了逐客令。哼,這撿錢撿東撿西撿什麼不好,居然憑空撿來個夫君?開什麼國際玩笑?!呵呵,這簡直也太荒唐了!
「紫依,你若非是不相信于我?」听我這麼一說,他看著我的神情不免有些受傷,「咱們藍冷兩家歷來世交,在你周歲那天,正好趕上我隨師父下山回家探親,便同父母一起去了藍府赴宴,當第一眼見到你,便深深被你迷住了,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愛最漂亮的小女孩兒,所以,在宴席一結束,我便抱著已然熟睡的你,當著兩家大人的面,承諾長大了一定娶你為妻,也就是在當時,咱們爹娘看我投緣,便為我們定下了女圭女圭親。」沉吟片刻,他道出了事情的原委,眼神迷離而恍惚,仿佛回到了過去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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