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得猛地彈回剛剛觸到estelle的手
緊接著,杯具持續來襲。
因為動作幅度有點大,打翻了跟前的紅酒杯。
馬上,紅酒沿著桌子流下來,轉眼,我的白紫色裙子果斷遭殃。
接著,我驚慌地彈起來,膝蓋又撞在桌子上,痛得齜牙咧嘴。
最後,狼狽的站著,扯著裙子,一臉崩潰。
estelle遞過來紙巾,她不解的看著我,顯然因我這好像被誰狠狠踩痛了尾巴樣的一系列舉動,感到十分茫然。
發誓,我真的很少這麼不堪過。
眼楮愕然觀摩了一個人如何在幾秒鐘時間內,把自己整得零落成泥。
然後看了看我身後,表情停頓了下,一臉的恍然大悟,咧嘴笑了笑。
對estelle說︰「總監,原來領導有約的。」
estelle持續一臉茫然。
「眼楮,你別胡說」我還沒來得及說更多。
身後的人已經上前一步,對他倆,尤其很刻意地對著estelle說︰「不好意思,她確實有約。」
說著拉起我正牽扯著裙子的手,就要走。
微溫柔軟的掌心,很妥帖的挨著我手腕的肌膚。
剛才因她而起的慌亂卻又因她平息。
被她那地獄般的一聲喊驚嚇過度的腦子一下清醒了。
但也正因如此,我意識到,這個時刻,比起什麼約會不約會,estelle面臨的難處,更需要人的傾听和陪伴,甚至幫助。
而且,憑什麼她說約就約,見到了就約,沒遇到就算了?
這是那門子約。
我轉頭,禮貌對齊芊芸說︰「不好意思,我們好像沒約,能讓我陪陪朋友麼?」
她看著我,表情有一瞬間的停滯,驕傲眼神里有些失落,或者受傷?
我不知道,只是心里莫名的痛了一下。
「領導,你裙子弄髒了,要不,你先走吧?」
眼楮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暖男,雖然他這麼說明顯有點司馬昭之心,但絕對出于善意,或者小小惡趣?`′
這個當口,我呆下去也有點不好解釋,但還是有點不放心estelle。
「今晚我陪著總監。但她應該更需要你的一些建議,所以她明天再找你可以嗎?」
我感嘆,眼楮現在完全成了他的總監的代言人了啊!
這個孩子,雖然剛畢業1年,但真是一個既努力又貼心的下屬。
看了看依然茫然又顯得疲憊的estelle,低頭問她︰「需要我陪你嗎,現在?」
她看了看我和齊芊芸,笑著搖搖頭︰「你去忙你的,听眼楮的,明天找你,今天我安靜呆一下。」
看來,總監大人也很听下屬的嘛。
我點點頭,囑咐眼楮︰「好好照顧她。」
眼楮點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個男孩子特別放心。
他就是那種靠譜善良得你可以把性命交給他的人。
這點,他和estelle還真像。
我和齊芊芸走出輕吧門外,才意識到手腕一直被她握著,微溫已經變成滾燙。
猛地抽回,尷尬的想把手插插褲兜,卻發現穿的裙子。
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
齊芊芸一直看著我,一直看。
也不說話,我只得尷尬地對她說︰「我先回去了,換衣服。」
指了指自己被浸漬了紅酒的裙子。
她笑︰「約會這就完了?」
約會?約會?哪門子約會呢?
突然我就覺得莫名和委屈。
你就一句不知道真假也許對無數人說過的耳語,再沒有任何音訊。
無意撞見了我和朋友在一起,就順便所謂約會約會?
沒踫見呢?大概連自己說過的話都根本不記得吧。
我想起白天會場上青珊的言語和憤怒,不由得鼻子里居然冷哼了一聲。
「我們沒有什麼約會,如果你只是感激我白天在會場幫你解了圍,也大可不必,因為你幫我找了個頂好的私活兒,不累錢還多,算是回報你。我一向不太喜歡欠人情,還了你,也算兩清,安心了。」
不知道為什麼,嘴里說得爽快,心里卻堵得慌。
不知道自己在較什麼勁兒。
她難得的笑意也漸漸隱沒,表情恢復了冷冰冰︰「看來,剛才那個estelle對你是有大恩大德,你才這麼一門心思的關愛回報。」
本來,很大程度上,因為她突然出現,解釋不清,我才拋下正在水深火熱的朋友,現在居然還陰陽怪氣的拿這事情來酸。
我更是心堵。
沒好氣的說︰「我和她的感情不是回報不回報能概括完的」
本來還想說,我們是共事五年默契非一般的戰友,革命友情真的太深厚。
轉念卻懶得說下去。
這卻讓齊芊芸似乎誤會了我的意思,她變得更冷冰冰,說的話直刺我的心。
「原來這樣,鹿七七,口口聲聲不愛女人,大概只是不愛我而已,你大可不必這麼虛偽。」
我听得腦袋轟鳴,受不了她這樣說我,她竟然這樣說我。
突然就覺得特別特別委屈,喉嚨發緊,眼淚都快要氣出來。
再不能和她呆下去,听她那樣的話語。
我仰了仰頭,看也不敢看她,快速的說︰「再見。」
便飛也似的逃上門口一輛停著的出租車。
也許不僅僅是因為她,也因為替estelle難過,我竟然在車上真的哭起來。
出租車司機用後視鏡看我,真是囧到爆。
回到房間,終于平息了下情緒,換下裙子洗掉,洗了個熱水澡,給眼楮打了電話問了estelle的情況,便準備休息。
刻意不去想齊芊芸。
只努力計劃著,明天,要先問清楚estelle的具體情況,再想辦法幫她。
既然三年,她在家暴關系中都沒能月兌身,那證明一定有很大的難題需要面對,該如何幫她
迷迷糊糊的,一張美得那麼動人的臉居然又出現在眼前。
該死!
我罵自己,不能再想這個。
一回想這張臉是如何對我冷,那張好看的嘴是如何說我,我就挺難受。
翻個身,要重新入睡,門鈴聲大作。
頭痛地起身,嘟嘟那個囔囔開了門。
揉了揉眼楮,再暗自用大拇指指甲掐了下食指。
會痛,沒有做夢,是齊芊芸在門口。
我瞬間冷了臉。
她卻笑了笑,提著個東西,不等我說話,側身就進了房間。
我跟著她走,不知道她要干啥。
太不可理喻,太專橫了。
這麼個美麗柔和的女人,怎麼性格卻像是個暴君。
她自顧自把手里提著的袋子放在桌子上,努了努嘴︰「下午去給你挑的裙子,這麼巧,你晚上竟然把紅酒撒裙子上了。正好。」
她說這話酷酷的,看似面無表情。
但沒看錯的話,她臉上確實閃過了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
一瞬間,我暗自拼命鑄起的鐵石心腸居然立馬軟化成棉。
但是絕對也不好意思表現出來,我也只得面無表情的說︰「不用了。」
語氣卻是藏也藏不住的沒底氣。
她似乎沒听到我的話,只轉身就走︰「今天太累的話,你好好休息。明天再試穿一下,看size合不合,我也是憑感覺買的。不合適我明天去換。」
她說著,看了我身上一眼。
我唰紅了臉,覺得自己跟沒穿衣服一樣。
見她馬上要走掉,急著讓她把裙子一起帶走。
沖到桌子邊,抓起袋子就去追已經走到門口的她。
跑的速度太快,她突然又停下來轉身要說什麼。
根本來不及來不及剎車。
天殺的,我心里念著完了完了,下一秒已經撲倒在她懷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