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讓到底還是小孩,見到蓮門的故人,興奮得不多了,拉著小透說了半天的話,最後還想叫小透搬到他的小院中住。
「少爺,姑娘現在傷重未愈,不宜隨便挪動。」明雨澤趕緊上前提醒道。
「惡,到底是哪個人將姐姐傷成這樣,要是讓我知道,非得給他好看!」明讓握緊拳頭,那模樣仿佛已經看到了傷害小透的人。
明雨澤與易痕對視了一眼,「少主沒告訴您是誰傷的嗎?其實就是闖入禁地的那對男女。」
「就是那兩個人啊!這兩個人害得爺爺幾日都沒吃好睡好,要是我修為能再高一些,一定親自去禁地抓那對男女。」
在這呆了數日,易痕偶然听到大夫和明雨澤提起過,明讓是今年才接回來的,明夜對這個孫子極其疼愛,無論他想做什麼,明夜無不應允,對他簡直寵上了天。
「那兩人害得姑娘不只受傷這麼簡單。」明雨澤意味深長地說一句,然後向小透眨了眨眼楮。
小透不明就理,只能先閉住嘴,听他講。
明讓听到這話,刷地一下站起身來,「他們還干了什麼。」
「那得問眼前這個人了,當時是幸虧他,才救了姑娘一命。」明雨澤將話頭甩給了易痕。
剛才與明雨澤眼神交匯時,他已明白了此人的用意,于是便道,「我與你姐姐本是受你叔父的邀請來做客的,你叔父安排我們住在雪山上,結果他中途被關禁閉,害得我與你姐姐只能呆在雪山上,不敢隨意下山。然後那兩人使詐,害得整個禁地的人誤認為我跟你姐姐才是闖入禁地的人,所以現在我跟你姐姐半步都不敢出去,若是被人看到了。很能會被抓起來。
雖然現在正主已經現身,是他與小透對于盟里的人還是陌生人,尤其是部分弟子還看到過他和小透的容貌,所以還得想個辦法讓他們能光明正大地住在這里。
明讓雖然年紀略小。但人也聰明,听易痕這麼一說,便知道了事情經過,叔父一向膽大妄為,經常私自帶客人去禁地的雪山上玩,他突然被關禁閉,姐姐自然不敢下來,禁地里盤察很嚴密的,被抓住的話,處罰是很重的。
「實在是太狡猾了!」明讓直接忽略小透和易痕進入禁地的事情。氣憤不已。轉過頭對小透說,「姐姐,你放心,我回去就告訴我爺爺整件事情,我爺爺一向通情達理。要是知道真相,一定不會為難你的。」
小透這才恍然大悟,感情這兩人搗鼓了半天,就是想借明讓的嘴去告訴明夜這個事情。
不過話說回來,這事除了明讓還真沒有人以做到,明亦天現在跟明夜關系鬧得這麼僵,不適合為他們說情。其他人位分又太低,沒有在老頭子面前說這話的地位。
不過話說回來,明夜雖然沒有老糊涂到被孫子牽著鼻子走的地步,但以他的精明,正主已經現身,對于小透的身份。大概也能猜出個一兩分,只要明讓說出事實,他應該不會為難小透和易痕。
明讓又停了片刻,直到換藥的大夫進來,這才跑了出去。直奔明夜的住所,為小透和易痕鳴不平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雖然沒等到明讓的回音,但小透的日子過得更是舒坦,因為送飯的人端來的吃食每天都變著花樣,很多東西小透見都沒見過,大夫說了,這都是補身體的好東西,平日里只有少主、小少爺還有盟主才能吃得到。
小透知道這肯定是明讓的手筆,明亦天這會恐怕自己都吃不飽,哪會考慮到她。
原以為會等得久些,沒想到不過三天,明讓便興沖沖地跑了過來,告訴小透,他爺爺已經信了他的話,以後小透和易痕以隨意在盟內走動了。
小透高興死了,終于以出去溜達了。
「不行,大夫說了,你還須在床上躺上十天,才能出去。」易痕無情地阻止了她想出去的舉動。
小透軟磨硬泡,十八般武藝都使了出來,是就是沒辦法說明易痕放她出去,只得怏怏地趴回床上。
只要是與他自己有關的事,她耍點小心機,易痕基本都會同意,是這事一旦與她有了干系,那易痕就變得非常有原則,不行就不行。
好不容易熬夠了十日,小透一大早就醒來,像是久未放風的犯人一樣,著急著去看外面的藍天白雲。
日月盟地處翼南,氣候濕熱,但是易痕擔心她身子虛,硬在她的衣服外系了一條絲緞織錦的披風,這才放了她出門。
兩人才剛出小院,便有弟子迎上來,「少爺已為兩位在盟外備了馬車,請兩位隨在下前去。」
看來明讓已經準備好了,小透雀躍不已,自從到了翼南,不是變成石頭,就是被人追來殺去,從來就沒過個安生日子,今天得好好補償一下。
兩人出了大門,上了明讓的馬車,然後向永海城駛去。
明讓現在頗有闊少的氣派,身邊還跟了兩個小丫頭伺候,一路上指使小丫頭幫小透做這做那,搞得小透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馬車進了永海城,明讓帶著兩人上了一間酒樓,包了樓頂的雅間,請兩人吃飯。
酒樓一共四層,站在最高層,蔚藍的大海盡收眼底,海面上不時飛過一些海鳥,出輕快地叫聲。
小透站在欄桿邊欣賞了會美景,就被易痕拉回座位上去了。
「海風有些大,當心著涼。」
小透扁扁嘴,易痕管得真嚴。
一個店內的小伙計從樓梯快步跑了上來,滿臉歉意地走到明讓身旁,笑容掬道,「明少爺,您點的五寶珍湯,有一味榛蘑沒有了,只能做四寶珍湯了,您看?」
「怎麼會少食材,我在這邊吃了這麼多次,從來沒听說過會少食材啊。」
小伙計彎了彎腰,一臉苦相道,「明少爺,您有所不知,最近也不知道怎麼的,翼北那邊的食材都沒有了,我們老板問過商販,他們說,那些東西都不長了,所以不僅是五寶珍湯做不全,其他的幾個菜也會……還請明少爺海涵。」
明讓皺了皺眉,「這倒怪了。算了,你就用現有的食材去做吧。」
看到明讓不怪罪,小伙計立刻換了一副笑臉,使勁地點了點頭,「好 ,還請明少爺稍等,菜馬上就上。」
「事出反常必為妖。」一直沉默著的易痕突然說道。
「我也覺得不正常,而且翼北是惡修聚集之地,他們不會在搞什麼破壞吧。」小透想了想,也補充道。
「姐姐,易哥哥,你們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先好好吃完這頓飯。」明讓不以為然道,「叔父知道我要帶你們去吃喝玩,是又羨慕又嫉妒。」
小透噗哧一笑,那家伙被關了禁閉,不能吃喝,听到他們去外吃大餐,肯定受不了。
自她蘇醒過後,明亦天已被重新關了進去,因此兩人並未踫過面。
菜陸續上了起來,大大小小十來個碟子,上面擺了各色美味的菜肴,明讓知道易痕的身份,于是這一桌菜都是素食,但是做得極為精美,光看看就想流口水了。
吃完飯,明讓帶著兩人在城里轉了一圈,小透逛得開心,只要她模過的東西,明讓都叫人給買下來了,這小子,現在成了闊少,花錢大手大腳的。
買東西有人付賬,買完還有人幫拿,這樣購物實在是太開心了,街上賣的吃的、用的、穿的都被小透搜刮了一番,直到快將馬車堆滿了,她才罷手。
返回日月盟的途中,夕陽斜照,余暉遍灑,萬物都被染了一層淡淡的金色,想到這次放風結束後,不知道還得多久才能出來,小透提議大家下車找個地方野炊,然後玩游戲。
明讓到底還是小孩,一听小透有這樣新奇的玩法,大感興奮,當下就令車夫停下,吩咐手下找了一處干淨清爽的地草地。
小透指揮大家在草地上鋪上毛氈,然後在上面放滿了她敗回來的各種吃食,讓大家不分主僕,圍氈而坐,邊吃邊玩。
最興奮的便是那兩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小丫頭了,開心得不得了,不時地抬頭看看大家,然後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些什麼。
小透叫幾個弟子拿來一些繩子,布置成電影中紅外線的樣子。
其實這個游戲很簡單,就是先讓人看一繩子的位置,然後蒙著眼楮,借著記憶避開每一根繩子,穿過繩子布置的區域。
明讓率先第一個報名,緊接著跟來的兩個弟子也舉手要參加,到最後那兩個小丫頭互相推搡了會兒,最後也出來一個。
「易痕,你也去參加!」小透鼓動身邊安坐的易痕。
「讓他們去玩吧,我……就算了吧。」
今天大家都這麼開心,一定要讓易痕也開心開心,小透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喊道,「誰要是第一個穿過繩子,我有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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