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尾女提刑 第一百二十七章 命系同船

作者 ︰ 夕林之下

藍非墨看了許無言一眼,最終還是決定松口,「看在同時天涯淪落人的份兒上,說吧!什麼事?不過殺人放火,違法亂紀的事兒我不干!」

藍非墨這丫頭最讓人心疼的一點就是太心軟,尤其是對許無言這麼個同病相憐的人,更是半分也硬不起來。

許無言笑笑,俯在藍非墨的耳邊低語了一陣,

「什麼!」藍非墨听罷,驚叫一聲,手中的繡針一下子扎在了那個仕女水潤的紅唇之上,戳出一個以看得見光的洞,

「哎呀!我的屏風!」見屏風被毀,藍非墨的叫的更大聲了,臉上的惋惜濃郁的幾乎以流下來,

「好惜!」許無言說罷看到藍非墨那幾欲把自己推下水的樣子,就後悔了,原本是惋惜的話怎麼從自己嘴里說出來更像是在說風涼話。

「你陪我!」藍非墨撅起嘴,氣惱的對許無言說道,

許無言不禁有些對自己無語,今天怎麼了,才把子雅湛給得罪了,沒這麼一會兒又把藍非墨這丫頭給開罪了。

「好好好!我賠!一定賠一個一模一樣的給你!」許無言立刻舉雙手表示深深的歉意,

「好!」藍非墨是真的心疼了,伸手就把那扇屏風從架子上取了下來,塞到許無言的手中,「你說的,賠個一模一樣的給我!不然,就不原諒你!」

「我賠給你,我保證一定賠給你!但你答應我的事要做!」許無言拿著手中的屏風,倍感無助,藍非墨這丫頭執拗起來還真是不好對付,

藍非墨輕哼了一聲,扭身便走,「那要看你行不行了!」留下許無言一人獨自對著手中的屏風欲哭無淚,

‘我倒是想賠給你,那些老家伙們沒教我刺繡啊!’許無言低聲嘟噥。

「無言!非墨怎麼氣呼呼的走了?」

這個聲音怎麼這麼動听啊!許無言欣喜的抬起頭,看著走進花廳的封卓兩眼放光,真是個救星啊!

「你你要干嘛?」封卓被許無言看的有些毛不由得開口問道,

許無言拿著手中被戳破的屏風,看著封卓一步一步緩緩的走著,臉上的笑容里滿是算計,

「大哥!還不都是你害非墨妹妹傷心了!你說你都做了些什麼啊?」

「我沒有啊!我我什麼都沒做啊!」一遇到藍非墨的事情。封卓就不由自主的結巴,急忙辯白。

「你還敢說!」許無言在封卓的跟前站定,盯著封卓,「大哥!你明明知道非墨妹妹一個人在這里孤苦無依,好不容易踫到我這麼個同鄉之人,聊以慰藉她的些許思鄉之情。你呢,百般刁難與我,還不積極配合我查案,害得非墨妹妹為我的處境堪憐,今日還戳破了她最心愛的仕女屏風,你說是不是你的錯?」

許無言臉不紅心不跳的信口雌黃的責問著。說的封卓一愣一愣,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是自己害藍非墨傷心了。

而許無言越說越覺得自己充滿了正義,越說越起勁,神色更是大義凜然。

封卓愣神了半天,雲里霧里的就覺得是自己惹藍非墨傷心了。一想到藍非墨那張出塵的容顏掛著傷心的愁緒,封卓的整顆心就一陣一陣的抽痛。

「那無言,我現在該怎麼辦呢?」封卓臉色斐然的看著許無言無助的說道,

許無言竊笑,看來是火候到了,輕咳了一聲,將手中的屏風遞給封卓︰「這個是非墨妹妹最心愛的屏風,大哥你千萬要讓人把它修好!」

末了許無言忍不住轉過身捂嘴偷笑,然後又一本正經的說道︰「現在,先陪我去一趟大牢吧!我有些問題要詢問她們!」

說罷!許無言華麗麗的踩著輕巧的步子離開,留下像拿著稀世珍寶一般拿著那塊破了的屏風的封卓在封卓凌亂

「無言,案子怎麼樣了?」經過二十多天的牢獄生活,施嫣兒似乎平靜了許多,見到許無言第三次前來大牢探視,話語之間平靜了許多。

許無言沒說什麼,盤腿坐在了牢房中的稻草上,這間重犯牢房,除了那一扇不過是一尺見方的窗子中灑下的幾縷陽光外,幾乎是暗無天日,

再加上牢房內特有的腐臭、霉的氣息,施嫣兒和連卿若不是心態變了,如何也不能平靜的起來的。

「身上的上怎麼樣了?」許無言看了看兩人的臉色,除了有些蒼白之外,還算氣定神閑,

「大多都好了!封卓不時會派大夫過來為我們診治,沒什麼大礙。」施嫣兒淺笑,原本眼眸之中驕縱的氣息消減了許多。

「連卿,你的手指呢?」連卿的手指上還纏著紗布,想來是還沒有好,那夾棍的威力不是休息幾天就能好的,

連卿笑了笑,「不妨事,好了大半了。」

不知為何,每一次看到連卿,許無言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連卿的身上總是帶著一種許無言怎麼都猜不透的邪邪的氣息,但是那雙清澈的雙眸又讓許無言忍不住想要靠近。

「無言,你這次來是不是案子有什麼新進展了?」比之施嫣兒的簡單直接,連卿的話問的更有技巧,

許無言眸色微垂,帶著一種稍顯苦澀的笑意,「還沒有找到劫匪,也沒有現孩子的蹤跡。」

「只有三天了,到時候封卓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擔心之中帶著害怕的話語,此刻從施嫣兒的口中說出來,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連卿伸出自己的手放在許無言交疊的雙手上,「無言,封卓那里不肯寬限嗎?他一定要逼你至此嗎?」

許無言看著連卿不禁苦笑,「倘若找不回孩子,就算封卓想要放過我們,這涵州城的百姓也不會讓我們活著走出這涵州城!」

施嫣兒和連卿听罷陷入了深思,涵州城的民風野蠻刁橫,僅從涵州城的律法之中以窺探一斑,子嗣延續種族繁衍對他們來說要比其他的州縣要更重要。

倘若這案子當真無法查明真相。又或者就算是案子破了,孩子找不回來,或者是孩子有所差池,封卓一聲令下,她們想要安然離開也是不能的。

「無言,我相信你一定以查明真相的!」

「你相信我?」許無言詫異的看著施嫣兒,

施嫣兒點了點頭。「是的!如今我們命系同船,而封卓又是這般步步緊逼。現下只有你是自由的,除了相信你沒有別的選擇不是嗎?」

的確,施嫣兒說的很對,眼下倘若有別的辦法,施嫣兒估計都用上了。不得不說封卓確實是一個厲害的角色,眼下就算是當朝宰相知道自己的女兒深陷大牢,封卓一封奏折,楚寒麟也絕對不會允許施桀輕舉妄動。

不得不說,施嫣兒很坦白,而且毫不掩飾自己的相信是不得不選的選項。

「你倒是很坦白!」許無言帶著一種頗為無奈的笑容看著施嫣兒。

施嫣兒倒是沒覺得自己坦白有什麼不妥,「雖是如此,憑你為自己洗刷清白的能力,查清這件案子也是以的!」

「哦?」許無言這下好奇了,

「不是嗎?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萬人嘲諷,誓死要還自己清白的奇女子不是你許無言嗎?」

施嫣兒第一次這般由衷的說出對許無言的看法,原本因為連卿的事情,許無言與自己生沖突,施嫣兒氣不過才會處處針對她,其實,在心底施嫣兒還是很欽佩許無言的果敢的。

這番話,許無言是怎麼也想不到會從施嫣兒的口中說出來,雖然明知道施嫣兒的本質並不壞,但是听到她說這些,許無言還是深感意外。

「你確定這真相是你想要的嗎?」許無言眸色微變,盯著施嫣兒,「就算是查明了真相,孩子一旦出現差池,封卓連同這涵州城的百姓一樣不會放過我們。」

施嫣兒笑笑,「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這般含冤,太慘了些!至少我們也該知道是誰恨我們至此,要如此為禍涵州城。」

許無言微微點了點頭,看來經此一劫,施嫣兒是改變了許多,想來以後施嫣兒會是自己一個不多得的伙伴。

和施嫣兒說話期間,許無言時刻都觀察著一直不開口說話的連卿的神色。想不到第一個放開心懷相信自己的人會是一向針鋒相對的施嫣兒,更想不到,連卿的反應是這般出奇而不尋常的鎮靜。

「你呢?連卿」許無言最終還是對連卿說出了這麼一句,

連卿抬起頭看著許無言笑了笑,宛若一朵美的傷人的罌粟花綻開在她的臉上,「無言,無論什麼結果,我都能欣然接受!」

許無言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連卿的言語里有太多許無言看不透的東西,甚至有那麼一刻許無言是看不清連卿的模樣的,

定楮再看時,還是那般的溫婉賢淑,一如初見時的模樣

「如此便好!」許無言緩緩站起身來,伸手拔下了連卿頭上的一根別致的銀飾,「這個借我一用!」

「你借那個做什麼?」連卿下意識的問道,

許無言拿著那根銀飾,仔細的看了看,「這個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沒有,不過是一根普通的銀飾罷了!」許無言的話音剛落,便听到了連卿的回答,

「那就好!三天之後還你!」許無言輕巧的說,「我先走了!等我的消息!」許無言隨意的將那根銀飾插在自己的頭上,看了看牢中的兩人走出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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