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尾女提刑 第二百四四章 前塵往事

作者 ︰ 夕林之下

「哀家叫你來,自是有好戲看,過來吧!」

又是陰冷的聲音響起,抬眼間,楚寒麟已經攙著太後,朝一側的偏門走去,一種東西不斷在許無言的心底開始下沉…下沉……

「許大人,听說你一直在暗中找他們是嗎?」

如果說太後的聲音猶如修羅,樣子靈犀刻骨的話,此刻她臉上的神色更是陰森怖,那雙染著鮮紅豆蔻的縴細手指不經意的指責前方的物什。

許無言縮了縮肩膀,只掃了一眼四周的陰暗潮濕,有些戰戰兢兢的看向太後所指的方向,一雙燦若星子的眼楮驟然張大。

一只巨大的玄色鐵籠子高高的懸在這四面石壁還滲著水滴的空間里,四根手臂粗細的鐵鏈分別吊著鐵籠的四角,鐵籠下面十幾個火盆燃燒的正旺,兩個看不清楚模樣的人,手腳被銬囚在鐵籠之中。

衣衫破舊不堪,臉上滿是污垢,除了還在滾動眼珠的眼楮,許無言看不出他們有任何的生命體征。

「阿…他們……」許無言咽下想要叫出口的名字,轉臉看著站在一側,頗為自己的杰作感到滿意的太後,「為何要如此對他們?」

太後饒有興味的看著許無言,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帶著濃濃的不屑,「哦?!哀家以為你會先問問那個男人是誰呢?」

許無言扭頭看了阿左一眼,「太後會告知臣的,不是嗎?」

四周散的絲絲冰浸入骨的涼意,凍住了許無言的神色,盡管心里思緒翻騰,臉色較之方才卻沒有太大的變化,語氣反倒隨著周圍的空氣冷了幾分。

「不急!」太後似乎很意欣賞困在籠子里那兩人現在的模樣,「哀家費勁心思建造這麼一個地牢,為的不就是今日嗎?許大人何不同哀家一起欣賞這里的絕妙之處呢?」

原來這里是地下,怪不得跟著他們一路走來。會有走下坡路地感覺,明明是從永泰宮的偏殿走過來的,並沒有現什麼機關存在啊。平日里也會有大臣、皇親貴冑在偏殿拜見太後,如此地方倘若明目張膽的存在。不能沒人知道的,楚寒徹也不會什麼都查不出來……

「你一定是在想,為什麼會沒人現這里吧?!」

許無言正四下打量著,太後突然轉過身來,一雙歷經爭斗的眼楮盯著許無言,聲音夾裹著涼膩的粘連感朝許無言砸來。

「是的!」被看穿了,許無言也不掩飾,直截了當的承認。

「呵呵!哀家知道這些年徹兒在宮中培養了不少的眼線,行事稍有差錯,都會傳到徹兒的耳朵里。不過也正是如此。哀家才知道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不然哀家怎麼會想到利用偏殿的地勢,命人依據永泰宮的布局,在牆壁的夾層中打通暗道,通往這地牢呢。」

牆壁夾層?!對啊!那扇屏風!永泰宮最多的裝飾物就是屏風,大大小小。樣式各異。現在細想起來,位于偏殿一側有疑扇雪地尋梅的屏風,原本以為只是裝飾,現在想來那應該就是牆壁夾層通道的入口。怪不得永泰宮的布局會宏大而奢侈,這些都是為了配合其中的布局,避免來人看出牆壁大有不同的障眼法。

「明了了?」太後似乎在等許無言想明白一般,適時的提示著。「不過,你需要想的還多著呢,太費時日,哀家耗不起!哀家告訴你,否?」

面前的這個母儀天下的太後,讓許無言覺得的慌。這一切似乎每一步都是她事先精心策劃好的,甚至每一個參與其中的人,會說些什麼,想些什麼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那個時候,哀家還只是皇後。先皇子嗣當中數麟兒和荷妃的兒子徹兒最為出色,哀家的麟兒雖然一早被封為太子,麟兒命格孱弱,了無大師曾說務必找一命格屬陽,但陰元充盈的女子與之婚配方躲過一劫。先皇派人多方尋找都不曾找到這樣的女子,對麟兒便有些心灰意懶,甚至心生廢儲之意。哀家如何能坐的住,為了麟兒不惜親自拜訪了無大師,在他門前求了一天一夜。了無大師才告訴了哀家那命格屬陽、陰元充盈的女子身在何處。」

過去的往事對太後來說似乎是一種撕開傷疤的提醒,語氣也變的低沉了些,停頓的片刻中,太後的目光都在楚寒麟的身上,那種慈愛始于骨髓。

「蒼天有眼,踏破鐵鞋無覓處,那女子竟然就是太傅許卿林的女兒」太後的目光落在許無言的身上,「也就是許無言你!」

什麼?!許無言有些接受不了這些訊息,怎麼這些糾葛突然就牽扯到自己了呢?

太後的嘴角浮起一抹怨毒,「哀家派人去太傅府提親!許卿林二話不說就把提親的人趕了出來。你說許卿林是不是該死!一個女兒都舍不得!哀家的麟兒面臨危難,他竟然連個女兒都舍不得!」

「你所謂的婚配……?」許無言看著太後臉上那種刻毒,恨不得把許卿林千刀萬剮的恨意,心中隱隱有些預料,倘若是一般的婚配,許卿林怎麼會如此激烈拒絕呢?

「圓房之後,處死!」一直沒開口的楚寒麟淡淡的說出幾個字,

許無言猛地扭頭盯著平淡說出這句話的楚寒麟,人命在他們眼里是什麼?草芥嗎?何以如此不屑一顧?

「哀家以讓你死的極近哀榮,也會讓許卿林享盡榮華,世襲庇佑!不過是一個女兒而已!與哀家的麟兒比起來,雲泥之別!」太後接過楚寒麟的說,理直氣壯的怨著、恨著!

「之後呢?」許無言不知道自己該用怎樣的心態去看待眼前的母子,像是眼睜睜的看著另一個界面的人為著不饒恕的事,卻無能為力。

「許卿林是什麼東西,也敢拒絕哀家!哀家當即就去求先皇下旨殺了許卿林。誰知先皇竟是如此絕情,听聞此事非但不允,反而斥責哀家,還將哀家禁足!」

興許是太氣憤了,太後的整個身子都劇烈的抖動著,原本流利順暢餓話,也因為劇烈起伏的胸腔而中斷。

「額娘禁足期間,許卿林鼓動朝中重臣力薦父皇另立太子!荷妃也不斷四處走動,在父皇的跟前吹枕邊風,要父皇立寒徹為太子。父皇也是那個時候下旨賜婚于你和寒徹的。」

「休想!你們休想!」太後突然嘶喊起來,目光有些淒厲的盯著鐵籠中的兩人,「想要取代我的麟兒,你們簡直痴心妄想!」

說罷太後猶如一只厲鬼一般,狂笑起來,看著籠中的兩人,陰鷙的眸子里盡是得意之色,整個人處于極大勝利之中的癲狂狀態,「與哀家作對,結局就只有生不如死!」

「額娘!」楚寒麟似乎也被自己母親的這般模樣給嚇著了,看了許無言一眼,不由得走上前去伸手拉了了拉正在狂笑的太後的衣襟。

太後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繼而掃了許無言一眼,神色逐漸平靜下來,不大一會兒便恢復了方才的那種凌厲和威懾。

「許無言,你知道些什麼,哀家心中有數。但哀家提醒你一句,跟哀家作對的下場,就是他們這般!你還有話說?」

許無言抿了抿有些干澀的嘴唇,看了看一旁的楚寒麟,迎上太後那不容絲毫違背的目光,想到最初來到天和,讓子雅期調查自己的事。

「我失蹤究竟原因何在?」

許無言的聲音極淡,平靜的音色里听不出任何的意味,似乎問出的問題只是清風掠過那麼簡單。

太後的唇角微冷,繼而流下一抹不屑的笑意,但終究還是開了口,「除掉許卿林之後不久,先皇便駕崩了,哀家設法讓麟兒當上了皇帝,也不動聲色的除掉了荷妃。原本,一切都圓滿結束了。偏偏了無大師的話如芒刺在背,麟兒既然已經作了皇帝,哀家怎麼能允許他背著劫數。先皇有聖旨在又怎麼樣,哀家一樣以讓你無故失蹤,一樣以讓你為寒徹解了這劫數。」

「靈州的事是你們一手策劃的?」想起魂穿過來的時候就莫名其妙的被釘門板的事,這其中的諸多蹊蹺稍稍顯露出些許眉目來。

楚寒麟點點頭,「原本我和你圓房之後就處死了你的,那些村民不過是在朕的暗探的鼓動下。以犯yin佚之條的罪名將你沉河。只有這樣才能將你的事與朕徹底撇清關系!」

一陣陣冷意從許無言的心底升騰起來,原來在自己穿越而來的時候,許無言已經死了。

「是後來寒徹竟然上奏,在千鵲山找到了你……」當時找到許無言的消息傳來,楚寒麟著實吃了一驚,即刻命暗探打探許無言的消息。

「原本你勢必除掉我不的,只是礙于楚寒徹的面子,而且你得知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才稍稍放緩了除掉我的步驟。是嗎?」一雙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的明淨眸子,靜靜的看著楚寒麟,說出的話語沒有一絲的怨尤,仿佛就只是在求證一件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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