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後重生之我欲天下 第25章 勝者不為5眼所惑

作者 ︰ 月滿朝歌

申屠坤提了大刀朝斗于澶砍去,士兵頓時全亂!一個是統領他們的將軍,一個是西涼大皇子,不知該救誰殺誰。

高台上申屠坤與斗于澶戰在一起,斗于澶被打得髻散亂、袍袖破爛,很狼狽。

燕兵看得目瞪口呆,繼而拍手稱快叫好。沐戰哈哈大笑長槍一指吼道︰「西涼賊!你這戲唱得不錯,本大爺重賞!」

「看他們狗咬狗!!哈哈哈……」

「對!看他們狗咬狗!」

保護斗于澶的隨軍高手飛身上高台與申屠坤大戰。申屠坤月復背受劍,卻不知道痛一般,只一條心的要殺斗于澶,幾番挨刀,血已染透盔甲,支持倒地。

河岸那邊,沐戰猛然現了對岸躲角落里的沐心慈。大驚!想喊,不敢喊——沐心慈縴臂拉滿長弓,利箭直指西涼大皇子斗于澶咽喉。

斗于澶奪過護衛手里的大刀狠手一刀砍下申屠坤的頭顱,用刀尖插著高舉,血淋淋的,猙獰怒笑——

「敢傷我!這便是下場!!」

四下,西涼兵、燕兵都被這場景駭住了。斗于澶話音剛畢,便見一梭黑影飛馳而去,瞬間扎進斗于澶胸膛!

「大皇子!」

「大皇子……」

「……」

斗于澶劇痛,驚瞪眼楮,朝箭來的方向看去——

沐心慈與斗于澶對視一眼,微微彎了唇角。今生第一次相見,亦是最後一次。

再見了,我的死敵。

斗于澶張口欲言,滿口都是鮮血,撲通一聲倒下高台。

四大副將被申屠坤砍了頭,申屠坤被斗于澶砍了頭,斗于澶被不知何處飛來的利箭射殺,西涼軍立刻大亂。

「放箭!」沐戰見沐心慈與杜懷柔帶著迅速閃退到安全處,下令放箭。剎那間,箭雨如天網,從西涼兵頭頂蓋下。西涼兵措手不及,哀嚎逃竄,沒了將領,士兵只想保命,紛紛逃走,潰不成軍。

「哈哈……」

「哈哈哈……」

燕兵上下一片歡騰。他們驍勇善戰的沐將軍的計謀果然了得!不費一兵一卒,便讓三十萬西涼軍潰敗逃竄。

燕兵對沐戰徹底敬畏臣服,信心倍增。然只有沐戰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視線在對岸尋找,找不見沐心慈在哪里。

「師父。」沐心慈就知道九幽不會在燕京城呆著,定是在她身側。莫名的,她就是能感覺到九幽的存在。或許是因著前世二十年的陪伴,能夠猜測出他的動向,也或許是……或許是心靈相通的感覺?

「有受傷?」

沐心慈搖頭,看著鋪了羊皮的矮床上躺著的二皇子斗于翌,被她用重藥迷暈了。斗于翌雖不擅武,卻善謀,若不讓他昏睡,指不定會現她,當即指揮西涼軍反擊。

九幽讀出沐心慈對斗于翌眼神里的那絲特別的微光。沐心慈伸手撫上斗于翌的唇。九幽別開視線。

「你眼楮移開作甚?」我又不是要模斗于翌。

沐心慈問九幽。

「剛好……剛好看見外面好似有逃兵滯留。」帳外的都被他施毒了,都成了呆木頭。

「那你抬腿出去作甚?」明明就是懷疑她對斗于翌有情。

「想去外面和杜總領一起把把風。」她要與斗于翌「敘舊」,留在這里不合適。

心里剛想完,便見斗于翌唇上的血色迅速流失,泛白,是中毒之兆。這才明白過來,剛才沐心慈是在給斗于翌喂毒藥。

「你偷笑什麼?」沐心慈問。

「……退了西涼兵,家國得保,高興。」

沐心慈也不拆穿,點點頭。剛見西涼兵如鼠逃竄的時候,也不見他這麼笑呢。

沐心慈給二皇子斗于翌喂了毒,雖不至死,卻是要病上個三兩月了。五將被斬,大皇子被殺,若斗于翌安然回西涼,必成眾箭之矢,被借機鏟除。

斗于翌的一生經歷太多苦難,沐心慈不願讓他做她替罪羊。喂他毒,免了他回國後被陷害除去,保得一條命。

黃英山下,燕國左丞相之子、大將軍沐戰,斬五將、殺皇子,西涼國三萬軍不損一兵一卒,讓西涼三十萬雄兵丟盔棄甲的消息迅速傳回燕京城!

沈厚得到消息,震驚得無法言喻,半晌,回過神。李睿急召進宮,沈厚走到朝陽殿還沒回過味兒來。見沐沉舟也在沉思,看他來了,對他投來得意一瞥,意帶嘲弄。

沈厚也不生氣,上去恭賀了一番,大贊沐家後人英勇雲雲。

「果然虎父無犬子,沐將軍就如丞相當年一樣,智勇無雙!」沈厚的絕活除了計謀、手段,還有一項——拍馬屁。論拍馬屁的功夫,從表情、語氣、眼神到拱手作揖彎腰的弧度都是絕對的完美。就算是死對頭沐沉舟,也忍不住覺得享受。

李睿急召了左右丞相、二品官員,開場便是哈哈一聲大笑,說的正是沐戰大退西涼兵的事。

李睿,面上紅光,心頭卻不如這般明朗!

竟果然如了他之前的假想。沐戰勝了,且是大勝!沐戰與燕*共存亡,計謀斬殺西涼戰神虎將申屠坤、大皇子斗于澶,大敗西涼三十萬軍。只怕往後燕國子民對他沐家的呼聲,會比李家更高。

三萬軍退三十萬軍,一個人計斬五將一皇子,那沐家若造起反來,他燕國江山、李家皇室,豈不是一掌就捏碎了?

李睿頒旨,沐戰領兵回國之日,親自出城迎接。

議事完畢,李睿借沈貴妃思親心切的借口,把右相沈厚留了下,實則是要與他商議。

「沈愛卿,且坐。」李睿讓人給沈厚搬了椅子,幾欲與他平座。

沈厚幾聲「不敢」「不敢」,半推-半就中,把**擱在了凳子上。

「愛卿何須多禮。母妃時常叨念姨母,姐妹情深,而今湄儀又進宮成了朕的愛妃,親上加親。」李睿一改在朝陽殿的威嚴,親和有禮,如對長輩,與沈厚家常一番,頗為親近。

「陛下年輕有為,湄儀能入宮為妃,沐皇家聖澤,臣倍感欣慰,只盼湄儀能早些誕下皇族子嗣,為燕國皇室添上一個皇子。皇太子之位空著于國家社稷安穩不利……」

燕國皇室宮規︰妃不得先與後誕子。沈厚此言,意思再明顯不過。

李睿听得明白。心頭涼涼笑了一聲,面上未表現出來。朝中大臣大凡都听沈厚的,現在與他對立于己不好,若能讓沈厚死心塌地,那是最好不過。

「愛卿說得極是。」

聊完,李睿放了沈厚去見沈湄儀。雖說是假借思親的名義留下沈厚,但也不好做得太假。

沈厚愛棋,是以見面便與女兒沈湄儀下開了。沈厚下得專心,沈湄儀卻心不在焉,被沈厚提心了幾次。

沈湄儀實在壓不住心頭的疑惑。

「爹爹,趙國的事,你怎麼看?沒想到沐戰那四肢達的武將,竟然有那麼大能耐。」

沈湄儀皺眉道。沐家若為王,他們沈家只怕是第一個被滿門抄斬的!

「三萬軍退三十萬軍。若沐戰較起真兒來,豈不是能翻天做王了?」

「跳馬!爹爹要吃你的炮了。」沈厚仿似沒听見。

沈湄儀移卒,別住馬腳。

「看車,將軍。」就等著炮移開好出車,沈厚一模長胡子笑道︰「女兒,你又輸了。」

沈湄儀一時疏忽,竟走投無路了才現。為時晚矣。

「是啊,女兒又輸了。」

沈厚指了棋盤的「馬」。「爹爹告訴過你,後宮之斗、朝堂之斗便如這棋盤。你看,這棋看似是車吃了你的將,卻不知,吃你將的那布棋,其實是‘馬’。要做勝者,須看破表象,才能拳無虛,找到真正敵人。」

沈厚笑得高深莫測。

沈湄儀皺眉想了想,恍然間,似有了悟!

「爹爹的意思是說,大敗西涼軍、殺五將、皇子的,不是沐戰?」

沈厚點頭。

「如果不是沐戰,那又是誰呢?」

「那你看看,這棋盤上,哪一步棋在動?」

沈湄儀思索,繼而大為驚詫,不置信道︰「爹爹的意思,莫不是說……沐心慈?!」

是沐心慈?讓她怎麼相信!

沈厚捋胡子點頭。西涼不成,還有陳國。沐家若以為危機得解,那便高興太早了。這關還沒闖完。

沈厚笑呵呵,叮囑了沈湄儀一些事,尤其是對被李睿軟禁在青蓮宮的陳國質子蘇昱的事。

沈湄儀想不透,為何父親要讓她去接近拉攏那沒地位的質子。

沐沉舟回到家中,老婆、兒子、家丁……真真是舉家歡騰,內外打掃、布置一番,等著沐戰回來慶功。

西涼兵敗退,趙國失守的城池再獲自由,被蹂-躪踐踏的趙國百姓重活自由,仿若鬼門關被拉回人間。

沐心慈讓大哥沐戰將附近被屠城的城池休整了一番,趙國百姓對燕國兵感激涕零。

趙王為自保拋棄了他們,而沐戰救了他們。

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讓人如何不銘記?尤其是那位面善的姑娘,帶著士兵來幫他們掩埋親人尸首、重建屋舍,留下藥材藥方,叮囑他們一定按照這些做,以免瘟疫肆虐,再遭苦難。一言一行,無不是為他們考慮。那姑娘年紀雖小,卻能看出她眉目間的大氣、勇氣,讓人不由折服。

待沐心慈走了之後,百姓間才得傳聞,這姑娘,是燕國新皇的十二歲皇後,沐心慈。

趙*一直在國都保護趙王,不曾撤離。沐心慈將在虞城看見的那對母子葬了,沒多做停留,趕往趙國國都,沛安。那里有她上一世的兩個老朋友,趙國長公主玉洛秋,女將軍上官蓉。

九幽每晚像掐了點兒似的,不會晚半刻,沐心慈晚膳後半個時辰出現。

「心慈,該練劍了。」毫無表情。

「師父……」沐心慈拉了拉九幽的袍袖,「今晚心慈不想練劍,想听你彈琴。」

「師父不會彈琴。」九幽別開眼拒絕。他彈琴的手勢略與常人不同,會泄露身份。

「哎……那實在遺憾。心慈還打算听你彈完琴,就把你貼心窩窩藏著的東西還給你呢……」沐心慈拿出從九幽懷里順走的赤鳳餃珠釵。

九幽大驚失色!剎那間,仿佛看見自己這些日子編織的謊言碎成千萬片!

「這不是你的嗎?」

「……」

「不是師父的,我就扔了!」

說著作勢要扔。

「不要扔!」

「為何不扔?是你心愛的姑娘的?如果是,我就留下。不是,我就扔了!」

再作勢要扔。

「……是!」九幽握住沐心慈手腕。

「是誰的?」

「是我……心愛的姑娘的……」

沐心慈了然的點頭。「師父,這是我的,那是不是說,我就是你心愛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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