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血士,那麼就應該根據血士的弱點進行作戰。」
張三的腦袋不知為何突然變得異常靈光了起來,就像是一直不通的下水管道忽然通了一樣,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他雙目微動,黑色的眼珠里撲捉到一個身影,隨即轉身便朝著那家伙撲了過去。其身影的後方,那個拿著血刀的血傀也緊跟著,絲毫不落下風。
那四柄被操縱的長劍仿佛嗅到了危機一樣,立馬從進攻狀態進行防衛,將張三盯上的目標團團護著。
張三腦袋微撇,輕松躲開了身後血愧一刀,目標絲毫不變。血士之間不會相互攻擊,那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把對方看在眼中,就像是路邊的美女與石頭一樣的差別。
當然這前提只是說不注意的情況,這些家伙看待自己就像看待美女一樣,而其余的那些血傀便被當成了石頭。可即便是石頭也罷,那也是存在的東西,只是通常在人不注意的情況下突然出現。
例如,被石頭絆倒。
張三的身影直奔著前方的四柄長劍撞去,大有一夫當關之態,就算頭破血流,似乎也絲毫沒有回頭的打算。身後的大刀被鮮血染得通紅,正散發著一股濃烈的殺意,直襲他的身影。
忽然,前方的那道身影一個轉折,跟在其身後的那柄大刀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竟是直接劈在了前方的四把血色長劍之上。「鏗」一聲巨響傳來,雙器劇烈踫撞,擦出一串金屬火光。
大刀順勢直劈而下,那被四把長劍護住的血傀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直接被那柄長刀劈成了兩半。其中有兩把長劍被砍成了兩截,看來這持刀的血傀,在力量方面有些驚人。
那血傀的腦袋已經被劈成了兩半,從頭頂到頸脖分裂了開來,腦漿散落一滴。場面雖然有些惡心,可被砍的血傀卻沒有流出哪怕一滴血來。
那腦袋都已經裂開兩半的血傀依舊活生生的站在原地,剩余的兩柄長劍扭扭捏捏的護在這家伙身旁,看上去搖擺不定的樣子,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那持刀的血傀連眼皮都沒眨一下,轉身便朝著張三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果然是這樣。」張三此刻的雙眼已經密布很多血絲了,眼神也變得越發冷漠起來。
「既然這樣的話……」張三輕聲呢喃一句,一個後空翻躲開了大刀的攻擊,竟是再度奔著那個已被劈成兩半的血傀奔去。
這家伙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妥,還想著再度控制著兩把長劍去攻擊張三,可惜這扭扭捏捏的形態,早已失去了準心度,根本無法刺中人。
張三只是稍微憑借手便輕易躲開了兩把長劍的攻擊,看著身後那個緊追不舍的血傀,他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
「沒有意識的血傀,根本不足畏懼。」
張三一個輕巧的轉折,已經躲在了那個被砍成兩半的血傀身後。那持刀的血傀感覺失去了目標,便立刻停頓了下來,就像是一直上著鏈條的齒輪,突然有一天,鏈條不見了一樣,停了下來。
趁著如此良機,張三借著眼前這個血傀身體的掩護,拿起那柄掉在地上的斷劍,從這個眼前這個血傀的胸膛刺了過去。
「噗嗤!」斷劍從另一頭帶著碎肉破膛而出,精準的刺在了那個持刀的血愧心髒位置。
一聲清脆的響聲悄然而起,刺進這家伙心髒的時候,這聲音就感覺像是打破了一只玻璃杯一樣。
兩只血愧貼在了一起,被這一股力量擊飛了出去,大刀應聲而落。張三臉色有些蒼白的趴在那只頭顱被砍成兩半的血傀背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應付這兩個血愧不算艱難,他卻使出了渾身解數。就他現在這種樣子,跟街頭混混打架似乎沒多少區別,要說勝過那些家伙的也只有這一身的速度和力量了。但是,相比于對力量上有絕對優先性的血愧來說,這一點他還差得遠。
好比如那個持刀的血傀,相比于力量方面而言,他還遠遠不如,至于這個能夠操縱長劍的血傀倒是十分罕見,不過其力量方面和速度方面都比自己差太遠,也就那幾把劍有點威脅性罷了。
這兩個血傀還只是戰場上的冰山一角罷了,西城那家伙帶來的血傀至少在百數以上,單單兩個這麼普通的血傀就讓張三應付得有些焦頭爛額的了,更何況不遠處那些身上散發著濃郁血腥之氣的血傀。說實在的,這趟水對于目前的張三而言的確有點深。
「該放棄地圖上顯示的任務嗎?」張三開始沉思了起來。
相對而言,這場戰爭對于他來說的確意義不打,他犯不著用自己的性命去套取利益。雖說他知道這一趟如果能順利完成任務的話,可能會得到獎賞。不過換句話回來說,這只是一種猜測而已。
誰也不清楚那黑幕王子到底葫蘆里賣著什麼藥,但是既然他當初提前知道了這訓練營之事,他都敢毅然邁出城門。那這時候回頭或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凡下去,這絕非張三本意。
張三的雙目已經越來越紅潤了,雖說他有控制自身鮮血的能力,可這種能力相對而言還是十分微弱的。不過他還是在危機關頭,做了一下簡單的處理,斷臂的地方已經被他潦草的用衣服包扎了起來,再利用自身的控血之術,傷勢已無大礙,只是少了一只手臂多少會有些不適應。
隱約的刺痛從斷臂處傳來,張三的思維變得更加冷靜起來。
「拼了。」
有了這個念頭之後,張三的腳步也不再猶豫起來,竟是對著來時的路,趕了回去。
臨時,還不忘對著莫師囑咐,讓他小心周圍的血傀,趕緊跑去黑幕鏡林等他。
一旁正在趕路的莫師忽然一個踉蹌,也停住了腳步。他絲毫有些漫不經心的撇了撇這個方向,頗為無奈的抓著腦袋,嘴中還不斷的嘀咕著︰「唉!人老了,什麼事都能遇到,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也就算了,居然還得在這個年紀去照顧別人,這算哪門子的事啊!」
莫師一邊抱怨著,腳步還是一邊往回走去。至于路過其身旁的血愧根本看都懶得看他一樣,就感覺像是路邊的雜草一樣,對著老家伙似乎沒有絲毫感覺。
草原中央,五只熔岩巨獸正瘋狂的肆虐著周圍的一切,凡是只要是活著的生物,這些家伙就像是發了瘋的斗牛一樣,對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失控的巨獸已經失去了黑色的鎧甲的保護,變回了一般的熔岩巨獸,不過那拳頭的殺傷力依舊不俗。這些不分對象的巨獸對周圍的人來說,是一種困擾也是一種助力。
因為不少血傀都死在了這些大家伙的手中,一拳一個砸下去,凡是砸中的,少說也重傷不起,重點的直接變成了一團肉泥。
斜陽西城此時此刻被一層水元素鎧甲護住,古陌的血色重斧砍在上面只是濺起一拳漣漪而已,根本破不了他的護罩。
「已柔克剛」,淋淋盡致的發揮了水元素護甲的全部作用。至于獵豹宗的柳清風此刻已經重傷倒地,他渾身上下就像是被無數子彈掃過一樣,一顆顆拇指大小的洞口密布全身上下,看上就沒有一處地方是完整的。
即使這家伙身上多了這麼多的傷口,可張三也沒看到有一滴血從這家伙身上流出,看來這家伙是個血士無疑。
至于其為何到底不起,最主要的原因應該是其心髒上那處傷口了。說也奇怪,這家伙全身上下都是傷口,卻沒有絲毫鮮血流出,惟獨心髒那里一片鮮紅,鮮血一點點的溢出,將其胸口染得通紅一片。
估計讓他倒地不起的也是這個原因了,血士雖然有著打不死小強的稱號,可那也並非無敵的存在。凡是外圍世界的家伙都知曉這一點,其弱點便是心髒,這是全身結晶所在,一旦血士的心髒受到損傷便會對其造成不可估計的傷害,甚至可以致命。
當然針對這個弱點之後,相對于那些基因戰士和術士而言,血士便已經不再變得那麼可怕了。
在柳清風身前,一道煞白的身影護立在其面前,一道宛如泡沫般的圈圈籠罩在兩人頭頂,替兩人阻擋著四面八方激射而來的黑色水珠。
這些黑色水柱布滿了兩人所在的整個空間,密密麻麻的懸空在其表面,這數目讓人看了都一陣頭皮發麻。
那些水滴一旦被分散開來便又會漸漸的匯聚在一起,變換著各種形狀的武器,對著柳清風和亞索兩人便砍去,每一次進攻,柳清風和亞索周圍的那一層圓圈都會縮小一分。
水滴再次匯聚在一起,幻化成一把高達三丈大小的恐怖長劍,直接斬在圓圈上空,可惜在踫到亞索的那層圓圈,又再一次被彈飛了開來。
圓圈只是蕩起一陣漣漪,不斷的變換著形態,卻沒有碎裂,過一會之後又回復如初。
反觀那柄長劍就像是被一柄巨大的鐵錘從正面敲碎了一樣,瞬間四分五裂。無數水珠子全都一一被彈飛了開來,激蕩往四周掉落而去,不過亞索和柳清風兩人身旁的圈圈又再度縮小了一分。
這麼下去,護在亞索和柳清風兩人身前的圓圈被攻陷也是遲早的事。不過,反擊也不是沒有絲毫效果,每攻擊一次,斜陽西城的臉色便會蒼白一分,眉色悄然的緊皺。
抓住這個空隙,一旁的古陌下手絲毫不手軟,一個閃身便已經來到了西城身前,掄起重斧便往斜陽西城腦袋上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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