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陌也知道自己的重斧奈何不了西城,他沒有用斧刃去砍,而是直接用斧面對著斜陽西城的腦袋就是一陣拍。
「轟」一道低沉的聲音從斜陽西城面前的那身水甲上傳來,就像是用一面巨盾砸在水面上一樣。
而一斧竟是直接將斜陽西城拍飛了出去,從地面擦出一人大小的壕溝來,長達百米之遠,蕩起一陣塵埃和碎泥。古陌的這一擊重斧,力量竟然恐怖如斯。
「哈哈!爽!」
一道癲狂的笑聲,從凹痕中傳了過來,西城竟是毫發無損的從地面站了起來,只不過那只是表面而言。此刻的他,嘴巴里面滿是猩紅的鮮血,張嘴笑的時候,甚至能看到血漬四處飛濺的場景,看來受傷不淺。
「果然啊!亞索,我不得不承認,你是我在對戰中最不希望面對的一個家伙。」斜陽西城爬起來之後,便漸漸的朝著眾人走了過來,邊走邊笑道︰「連我煞費苦心收集的重水都奈何不了你,這種反彈之力居然還有這麼大。如果換成平時,我可以慢慢和你消耗,當然我也會付出不少的代價,說不定還會受傷。」
「可惜,現在的我已沒多少時間陪你們玩下去了,哥倫布迪亞的三個頂尖強者如今都已到齊,這是我的榮幸。打敗了你們,我將一舉成名。哈哈!」
斜陽西城的笑聲有些尖銳,此刻的他性格早已扭曲,這家伙一身的邪氣,如果哥倫布迪亞真的落入這等人物手中,那簡直是一場屠殺。
「妄想,只要有我亞索一天在,哥倫布迪亞絕對不會落在你手中的。」圓圈中的亞索盡管被壓制了,但其臉上也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在那家伙說出自己野心的那刻,他心中卻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憤怒來。
他想到了城外的那些難民,想到了斜陽西城打著收留人家孩子的名義來強行搶奪嬰兒的行徑,他就再也忍不住了,絕對不能將哥倫布迪亞交到這種人手中。
古陌單手持斧凌空而起,他低著頭俯視著西城,諷刺道︰「別做夢了,別以為你暗地里做的勾當我們不清楚,哥倫布迪亞雖說是個小城,但這邊出了問題,聯邦政府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聯盟政府?哈哈!」聞言,斜陽西城像是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他笑得彎著腰道︰「前線的事情都忙得焦頭爛額,你覺得現在的聯邦政府還有閑情管這些瑣事嗎?殺幾個微不足道的人,而且還是在城外,你覺得上頭會管嗎?」
斜陽西城冷笑的看著幾人道︰「只要將在場幾位殺了,弄一條護城功績贈與你等,你們覺得還有誰會來攪這趟渾水呢?」
「那就讓我來解決你。」古陌手持重斧的單臂忽然暴漲了起來,肌肉上根根青筋流露,比原本要大上一圈。
下一刻,他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的時候,古陌便已閃現到了西城的身後。此刻的古陌臉色有些猙獰,渾身上下煞氣流露,重斧橫握而起,對著西城的頸脖便砍了過去。
「斷頭台。」
重斧化成了一道血光,瞬息而過。
西城的身影竟是直接被一斧折斷,甚至都能看到其臉上的那抹痛苦與不甘,可惜眾人沒看到鮮血溢出的場景。原來那只是一道水分身,被砍重的身影當場化成了一灘水。
古陌也沒料到會如此,臉色不禁悄然變了變,那一刻他眼尾莫名的跳著,一股突如其來的危機感瞬間彌漫其整個心房,讓他全身細胞都不由自主的顫碩起來。
西城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古陌的右側,他懶散得伸著腰,臉上詭異的笑容變得越發扭曲起來。
「你可不要忘了,我不僅僅是血士,而且還是和你一樣,同時是個伯爵術士哦!」
然而西城的話還沒說完,古陌便感覺四周的空間似乎早已被鎖定了一樣。一根根水箭密布周圍,數量高達上千,驚人之際。
隨著西城最後一個音符吐完之後,千只水箭瞬息而落,朝著正中央的古陌便急射而去。
「嗖嗖!」空氣中的溫度驚人的絲潤,水箭掠過之時都產生了一條白色的氣浪,上千條匯聚一堂的場景,場面當真是壯觀之極。
古陌在感覺到那股危機之後便意識到不妙,他雖說當場施展了空間瞬息的技能,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千只水箭早已將空間周圍封鎖得密不透風,古陌是個戰術師,他的主技能是利用空間位移來進行輔助戰斗。一旦陷入這種困局之後,空間位移的這種輔助便會被消弱,西城與其交過手,自然知道如何針對這家伙的弱點。
「轟」上千水箭撞在了一起,瞬間凝成一個巨大的水球,從半空中炸了開來。
緊接著,在水球的不遠處,一道身影憑空而現,來人渾身上下都滲著鮮血,衣服支離破碎,帶著慘白的臉色,從半空飛馳而下。那柄血斧也一並跟著落了下來,卻被斜陽西城在中途攔截了下來,並將其握在了手中。
「古陌,說老實話,我挺佩服你這條漢子,還記得我曾多次拉攏過你,卻都被你拒絕門外。」斜陽西城看著掉落在地面那道人影,似乎有些惋惜道︰「說實話,我很不甘心。我喜歡你骨頭里天生的狠勁,因為我身邊需要你這樣的人。」
「這樣吧!我不殺你,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斜陽西城繼續說道︰「之前的一切,我都可以一筆勾銷。未來我們一起共建。」
說到這,斜陽西城忽然神秘的笑了,臉上的神情似乎頗為迷醉。他看了眼不遠處的亞索和奄奄一息的柳清風,妖媚的笑道︰「當然,前提你得幫我殺了柳清風。屆時,我的部下將為你所用,並且讓成為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存在,如何?」
掉落下來的古陌模樣十分憔悴,那蒼白的臉上還流著鮮血。他似乎想著極力的撐起來,可惜腳luo間傳來一陣劇痛,整個腳板都已經感覺不到了知覺,重心偏了,他又再一次歪歪扭扭的倒了下去。
听著斜陽西城的話,他並沒有回答,而是臉色堅毅的慢慢爬了起來,盡管他渾身上下都是大小不一的傷痕,盡管他的腳已經支撐不起這點重量,可他依舊堅強的撐著。
在他終于撐起了自己殘破身軀的時候,他笑了,笑的那麼淒涼。
「嫣珠是自殺的,對吧?」古陌笑看著斜陽西城問道,仿佛是一種同情,又像是在質疑著什麼。
聞言,西城臉上的表情卻是一愣,惡心的笑容沒了,甚至就連表情也都橫掃而空。
空氣中帶著異常陰沉的陰寒之氣,妖月盤腿坐在戰場中央,心無旁騖的沖刺著伯爵這道坎。伯爵與子爵的差距便在與體內是否形成血晶,血士的一身精血藏于心。如果將整個身體比作一台機器,那麼血晶便是這台機器的終端,甚至可以說是非常重要的部件。
血士在晉級伯爵的時候,全身凝聚的鮮血便會再次進行篩選,就類似于過濾一般,留下最精髓的一部分,而這篩選的主元素,便是空氣中那股陰寒的靈氣。
以靈氣為媒介,剔除體內含有雜質的斑駁鮮血,將其凝集在心髒部位,這便是血晶的來源。因為血士提升力量的方式是源于鮮血,所以血士體內的鮮血是非常斑駁的,要想實力更近一步,便需要將這些鮮血逐一淨化。
一條匯聚著鮮血的河流緩緩地朝著正中央靠攏著,就像被神靈指引著,最後流入妖月所在的陣法中央,隨著時間的推移,鮮血逐漸將妖月包裹了起來。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是布滿血繭的蛹,表面上涌出一根根血管狀的青筋,像心髒一樣跳動著,看上去就像一顆外星球的蟲卵,給人一種極度陰森的感覺。
天空中那黑色的霧霾並沒有消散,反而越積越多。在妖月周圍飄飛著許多野陰之魂,它們不斷地得收割著將死之人的生命,然後再將那些生命之氣匯入妖月體內,就像工蜂為母蜂無私的勞作一般。
這家伙是血士的同時,而且還是個術士。照這情況看來,妖月是打著想要將術士也一並提升到伯爵的層次上來,兩個階段同時晉級,這難度可不小。
血士晉級卻是沒多大風險,血晶一次凝結不成功,還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的機會,只要有充足的時間,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可術士就不同,如果說血士是上天唾棄的棄兒,那麼術士便是上天眷顧的寵兒。
可上天似乎對寵兒的照顧非常嚴格,凡是術士晉級,必須要得到自然力量的肯定,否則輕者晉級無望,重者淪為永無成為術士的可能。
可這家伙既是血士又是術士的矛盾存在,根本沒人能猜測到這家伙晉級的結果如何,因為這種事情,還沒有先例出現過。
話說這家伙利用了天狗食月的陣法,將周圍那些喪失生命的佣兵全都一一利用了起來,血液是最好的食物來源,而生命力卻成為了上好的調味劑。
隨著戰場熾熱化的加速,妖月的進化也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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