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些,還是說說怎麼安排他們吧!」嚴冬沉聲說道。
「也是,現在再將他們安排在城南,顯然有些不合時宜。」謝雨生點頭,說道︰「要不將他們安排在秦豐鏢局吧。」
「那里?」嚴冬想了想,秦豐鏢局倒是一個不錯的地方,距離軍營比較近,有什麼事情,也能及時處理,可是秦豐鏢局雖然不小,卻也安排不下上千人。
「再將周圍的百姓遷移到城南。」謝雨生提議著。
「也只能這樣了。」嚴冬嘆氣,說道︰「走吧,咱們去縣衙,以後,你就是定中的父母官了。」
「臨時的。」謝雨生苦笑。
當兩人來到縣衙的時候,徐虎已經等在那里。
「嚴校尉!」徐虎說著,看向謝雨生,問道︰「這位是?」
「謝雨生,以後縣衙的那些公文,暫時就讓他處理。」嚴冬介紹著。
「哦!那就有勞謝公子了。」徐虎笑著說道,葉子峰一走,他看著那些公文,就有些頭疼。現在嚴冬找人來處理,他自然樂得輕松。
「徐縣尉,富源村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嚴冬出聲。
「知道了,不知嚴校尉打算怎麼處理?」徐虎疑惑的問著,這麼一群人,可不好管理。
「這件事情,等會你和雨生商量。」嚴冬對于徐虎的態度,很滿意,說道︰「衙役招募的怎麼樣了?」
「已經有百人了,可是這些人都沒有經過訓練。」徐虎說出了難處,為了招募更多的衙役,可以說已經是重金招募,衙役的俸祿已經漲了一倍。
「將他們全部帶到軍營,交給我叔父就是了。」嚴冬起身,說道︰「我還要去軍營看一下,你們兩個商量吧!有什麼事情,就到軍營找我。」
看到嚴冬離去,徐虎一時間有些不適應,說道︰「謝公子,你說吧,我全力配合你。」
笑了笑,謝雨生說道︰「那就謝過徐縣尉了,是這樣的」
謝雨生和徐虎商量的時候,嚴冬也來到了軍營。
「張徹到底怎麼回事?」看著躺在床上的張徹,嚴冬皺眉說道。
「大夫說,好像是中了什麼毒。」張宗顏憤恨的握了握拳頭。
「讓城里的大夫都來看看,一定要救醒張徹。」嚴冬下令,他想要知道,富源村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我這就去。」張宗顏快步離開。
本想再休息一會兒,可是天色也已經開始變亮,嚴冬又找到了孫乾。
「叔父,接下來幾天,就麻煩您了。」嚴冬嘆息的說道,也只有在孫乾面前,他不用隱藏內心的想法,現在的他,真的很累。
「沒什麼,倒是你,氣色有些不好。」孫乾關心的說著,模模了嚴冬的脈搏,說道︰「你這是太勞累了,要多休息。」
「呵呵!沒料到叔父還懂得醫術。」嚴冬笑著說道。
「常年在外,當然要懂得一些。」孫乾也是輕笑著,不覺想起年輕時候的日子。那時候,他也像嚴冬這般。
「對了,叔父,您有沒有听說過一種毒,可以讓人昏睡的。」嚴冬想起張徹的病,抱著問問看的語氣。
「哦?讓人昏睡?這種毒有很多,具體還要看什麼癥狀。」孫乾也起了興趣,問道︰「怎麼?有人中毒了?」
嚴冬點了點頭,有些為難,最後還是說道︰「張徹在富源村中毒了,我懷疑,富源村有問題。」
眼楮一瞪,孫乾神色變冷,說道︰「帶我去看看。」
來到張徹的屋子,孫乾仔細觀察了一番,而後搭脈許久,深吸一口氣,說道︰「是中毒了,不過不要緊,這種毒我見過,一會兒我開個方子,你派人去抓藥,很快就能好。」
「那就好。」嚴冬也舒了一口氣,卻是看孫乾臉色難看。問道︰「叔父,是不是有什麼事?」
「這種毒,就是當年富平中的毒。」孫乾凝聲說道。
富平?嚴冬心中一愣,富平不正是孫乾的那個徒弟,也就是富春山的兒子嗎。當年他也是中的這種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我去處理。」孫乾沉著臉,走了出去。
嚴冬也沒有阻攔,讓人抓藥後,就一直在張徹的房內。
「咳!咳!」
剛喂下藥不久,張徹就一陣咳嗽,漸漸的,咳嗽越來越劇烈。
「噗」
一口黑血從張徹的口中吐了出來,而張徹也緩緩的睜開了眼楮。
「校尉?」張徹虛弱的說著,想要起身。
連忙攔著,嚴冬說道︰「你身子太虛弱了,先別動。」
「校尉,我給你丟臉了。」張徹愧疚的說著,有氣無力。
「沒事,活著就好。」嚴冬安慰著,說道︰「說說,富源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輕輕搖了搖腦袋,張徹想了想,說道︰「大約戌時,富族長邀請我去祠堂,商談半個時辰後,我就回到了房間,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和富春山商談的時候,有沒有吃什麼,喝什麼?」嚴冬疑問。
「沒吃什麼,就是喝了杯茶。」張徹苦苦回憶著。
「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看到張徹苦思冥想的樣子,嚴冬也不再強求,走了出去。
坐在椅子上,嚴冬閉目養神,想著定中的事情。
陽光射進屋子,打在嚴冬的臉上,身子一抖,嚴冬醒了過來,大口喘息著,剛才,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噩夢。
夢里,他看到漫天雪白,無數雪花飄落,可是定中,卻是火光沖天,沒有一絲的生機。
「我不會讓它發生的,絕對不會!」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嚴冬用冰水擦了一把臉,大步流星的走出去,騎馬向西城門。
「校尉!」錢裴迎了上來。
見錢裴神色雖然清醒,卻是滿臉疲倦,嚴冬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富源村的人沒有生什麼事端吧。」
「沒有。自您來後,他們倒是挺安靜的。」錢裴回道。
看著一千多人東倒西歪,或坐或躺在地上,嚴冬手搭在城牆上,頓時一股冰冷,不由長嘆一口氣︰「哎!開城門,讓他們進來吧。」
「現在?」錢裴有些遲疑,太陽雖然升起,可還沒有到開城門的時間。
「就現在吧,夜里寒氣太重,已經讓他們等了一個時辰,再等下去,估計不少人都要生病」嚴冬不忍的說道。
「是!」錢裴領命,走下城門,說道︰「開城門。」
「吱~~~」
城門開啟的聲音響起,富源村的百姓都是驚喜的站了起來,頓時一片嘈雜,而富春山更是在一個中年人的攙扶下,帶頭進城。
嚴冬也走下城牆,看到富春山發絲上的霜氣,不由心生歉意,客氣道︰「富族長,對不住了,讓你們久等了。」
「沒有,沒有。是我富春山對不住嚴校尉啊!」富春山滿臉激動。
「請吧,先進城再說。」嚴冬說著,來到錢裴身前,說道︰「仔細盤查,發現胡人,立即拿下,不要放過一個人。」
「是!」錢裴面色凝重的點頭。
士卒們分立兩側,而在城門口,十幾個士卒拿著富春山提供的名冊,盤查著一個個百姓。
沒過多久,謝雨生和徐虎騎馬趕到,看著成群的百姓在城門內側等待,謝雨生搖頭,說道︰「嚴冬,你太心急了。」
「呼!」嚴冬嘆了口氣,說道︰「天氣太冷了,讓他們一直在城外,壯年還好,老人和孩子,肯定受不了。」
「罷了,這樣吧,你派一屯軍士沿路看管,將這些人送到秦豐鏢局。」謝雨生也不再計較,開始安排起來。
「行,我讓馮義貞的四屯听候你們指揮。」嚴冬朝張宗顏揮手,會意,張宗顏連忙朝軍營趕去。
「那也好。對了,我和徐縣尉商量了一下,覺得這些人,不適合一同居住,還是分開的好。」謝雨生低聲說著。
嚴冬看了一眼徐虎,見他點頭,也就同意了,問道︰「其他人安排在哪里?」
「城南和城東都安排一部分。」謝雨生解釋著。
「這些事情,你看著辦吧,不過,一定要派人盯著他們,千萬不能有什麼閃失。」嚴冬叮囑道,這麼多人,即便分開,也不是那麼好管理的。
「恩!不過,富源村那里,還是要你去說。」謝雨生一笑,將事情推給了嚴冬。
苦笑,嚴冬白了謝雨生一眼,只好朝富春山走去。
「嚴校尉,不知張徹怎麼樣了?」見嚴冬走來,富春山關心的問道。
「還是那樣。」嚴冬喪氣,富源村的事情,他還沒有搞清楚,自然不會和他們說實話。接著,嚴冬說道︰「富族長,由于地方有限,我們準備將百姓們分開居住。」
「啊?分開?」富春山顯然很不情願,說道︰「嚴校尉,據我所知,崔萬山的宅子不是被封了嗎?那宅子夠大,我們一群人擠一擠,也是夠用的。」
嚴冬臉陰了下來,冷聲道︰「那宅子,現在我在住。」
「啊?」富春山再次驚訝,瞬間一臉的尷尬,忙道︰「那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分開住,也是可以的。」
臉色稍好,嚴冬說道︰「富族長放心,我會叮囑縣衙,絕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那多謝嚴校尉了。」富春山陪笑著。
轉身,嚴冬朝謝雨生和徐虎打了個招呼,然後回了軍營。
昨夜寒風谷一戰,很多士卒勞累,還在休息,可是身為軍士的潘奕和陳明沖卻是早早起來,拉上邢斌,就到了嚴冬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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