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去珠錦就上了榻去看玄燁,見他依舊醉得不省人事,卻因為喝了鹿血臉都燒得通紅,心下一嘆,伸手撫上他的額頭,才現他的額頭已燒得滾燙。
她還沒怎樣,醉中的玄燁卻因為她微涼的手心而舒服的哼了一聲,忍不住拉著這手就往身上湊,他身上也很熱,需要這手來給他降溫。
玄燁身上穿著的是半新不舊的明黃寢衣,料子很柔軟也很結實,他自己胡亂扯了幾下沒有扯開,就有點煩躁了,抱著珠錦的手就往下拉,褻褲要比衣裳好月兌,直接一扯就行了。
珠錦觸到那火熱在掌心跳動,心里就抖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玄燁壓住,唇也被他堵住,不多時,一個溫熱的小石頭帶著酒氣被推送到了她的口中,她心里長嘆,這便是曲嬤嬤給玄燁含著的醒酒石了吧……這石頭倒是被玄燁在她這里玩得不亦乎……
玄燁喝了鹿血,又喝了酒,就沒了往日的慢條斯理,顯得非常的急躁,珠錦本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她不管玄燁如何動作,也不跟他說話,只尋了個間隙將口里的醒酒石吐了出來,玄燁不肯含著,老是往她嘴里送,她實在是怕自己一不小心給吞了下去,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這一番折騰,跟以往玄燁待她是完全不同,那鹿血簡直讓玄燁昏了頭,他喝了酒又沒了神智,只一味的壓著珠錦對她為所欲為,那沖撞的力道不是一般的大,珠錦咬牙承受了三回,在玄燁還要撲上來的時候一腳把他踢到床榻對面,趁著這間隙她翻身下床,裹著錦被就沖著外頭喊梁九功。
「你們兩個快進來!」
梁九功和曲嬤嬤就守在門外,听著里頭的動靜,兩個人都擔心得不行,而且兩個人都在想同一個問題,那就是皇後娘娘一個人究竟能不能應付得了皇上,听著里頭傳出來的動靜,梁九功覺得,皇上這會兒喝了鹿血真沒了憐香惜玉的心了。
正在這時,兩個人便听見了珠錦的叫喊,忙一起閃身進去,這一進去,兩個人差點想戳瞎自己的眼楮,眼前的情景還真不是他們做奴才該看的,皇後娘娘裹著錦被狼狽萬分的站在床下,床上的皇上赤身下來扯她,還要把她扯到榻上去壓著,這兩個人這幅樣子,顯見就是正在好事當中,皇上那鹿血的勁兒根本就沒下去啊……
見梁九功和曲嬤嬤愣在那里,珠錦此刻也顧不得害羞了,再次推開玄燁,她便沖著二人急道︰「你們還愣著干什麼?真要看著皇上縱/欲過度嗎?皇上還年輕,如此再耗損下去那就要傷身了!難不成你們還真想去弄三四個宮女來讓皇上著勁兒的折騰,直到掏空了他自己的身子?到時那鹿血的勁兒是過去了,皇上若是因此有個好歹,你們兩個誰能負責?!」
「梁九功,你去拿繩子來,皇上現在醉得不省人事,勸是沒有用的了,只能把他捆起來!」
玄燁現在不清醒,他喝了太多的鹿血,心火上頭,滿腦子沒法思考一心只想著要紓解了,她不斷的把他推開踢開都沒有用,他總會撲上來,一撲上來就把她往榻上扯,然後壓著她要做那樣的事,她是絕對不能再這樣由著他了,大逆不道也罷了,她是必須把玄燁捆起來的,否則沒法子抽身,也沒法子讓他冷靜!
梁九功一听這話就傻了︰「讓奴才找繩子把……把皇上捆起來?」
他要是真的這麼做了,會被殺頭的吧?一定會的吧……
讓皇上平靜下來有很多的法子啊,梁九功看著久久得不到紓解而顯得有些暴躁的皇上,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道︰「皇後娘娘,您若是受不住了,奴才以再去尋旁人來,這行宮里身心干淨的宮女還是能找到幾個的,娘娘若是不願意此事傳揚出去,待皇上幸過她們之後,奴才以悄悄地處理了她們,不過往外透一絲兒風聲的!」
「奴才覺得,用繩子把皇上捆起來不大好吧?」
「廢話!」
珠錦听了梁九功的話忽而暴怒,她也是被玄燁頻繁撲上來的行為弄得有些焦躁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些,怒斥道,「皇上若是跟鰲拜一樣的年紀,本宮還用得著把皇上捆起來嗎?到了那時候,皇上就是一晚上弄死四五十個宮女,本宮也是不管的!現在不行,皇上還不滿十四,你真要他去幸三四個宮女,等他幸過了之後呢?他就能跟鰲拜一樣覺得自己舒坦了?本宮告訴你,到了那時,皇上說不定連命都沒了!」
「梁九功,做奴才是該忠心,但也不是愚忠!你也是皇上跟前伺候長久了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太皇太後歷來都不許皇上跟庶妃們多親近的嗎?在宮里的時候,皇上寵幸妃子都不能過于頻繁,難道到了南苑,你梁九功就能做主讓皇上一夜幸三四個宮女?!皇上若因此有個好歹,太皇太後怪罪下來,你梁九功有幾個腦袋夠她砍的?!」
梁九功被珠錦這麼一罵,瞬間清醒,嚇了一身的冷汗出來,忙著就出去找繩索去了︰「皇上娘娘息怒,奴才這就去找,這就去找!」
梁九功的動作很快,片刻就尋了繩索過來,結了個靈活的扣兒將皇上綁在床榻之上,又不敢太用力,卻也不敢放松叫皇上掙月兌出來,又怕繩索勒了皇上的手腳,還細細的尋了柔軟的絹布過來將繩索包了一遍,好不容易才弄好了。
曲嬤嬤由始至終一直在旁邊沉默著看著,皇上雖然年輕,但他到底是個男子,而她是個未嫁人的女子,年紀雖有三十多了,到底還是不便近前去的。所以皇後娘娘不叫她,她也就默默在一旁看著。
見梁九功弄好了,曲嬤嬤才看向珠錦︰「主子。」
「本宮知道,皇上憋著會出毛病,但泄出來毛病更多,本宮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珠錦瞧了一眼被捆著還不老實的玄燁,心下一嘆,對著曲嬤嬤道,「本宮知道嬤嬤肯定有法子讓皇上安然睡去的,若是能開個方子熬些靜心舒氣的湯藥降降皇上的火氣也是好的。」
曲嬤嬤道︰「主子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去做。」
言罷,曲嬤嬤便親自去了。
珠錦這才轉頭對著梁九功道︰「你去皇上身邊照看,本宮去更衣。」
梁九功方才得了珠錦一頓斥責,眼下也不敢說什麼了,答應了一聲便乖乖去皇上身邊守著,珠錦這才有空尋了套衣裳去屏風後頭換,她也不能叫如情和如貌進來服侍她,只得自己忍著酸痛難受清洗了一下,然後更了衣才出來。
玄燁就算被綁起來了,但那鹿血還在他體內作怪,自然也是不能消停的,卻被綁著不能找人作為,他又急又怒,口中就開始罵人起來,梁九功被罵得連連請罪,珠錦只在一旁冷眼觀看,又等了約莫三刻鐘,曲嬤嬤才把藥湯給端進來了。
「主子,藥好了,這一碗喝下去,皇上就能安穩睡到明天早上,」
曲嬤嬤端著藥碗站在珠錦身前,想起方才玄燁喝不進醒酒湯全給吐了出來,便又問道,「只是,這藥如何才能讓皇上服下呢?」
珠錦咬了咬牙,實在不忍玄燁如此難受,遂對梁九功和曲嬤嬤道︰「你二人都到簾外去等著,背過身去,不許偷看。」
二人依言出去,珠錦端了藥碗爬上床榻到了玄燁跟前跪坐著,玄燁的手一踫到她就不放開了,扯著她就要把嘴送上來,身子也往她這邊挺,珠錦微微挑眉,也不拒絕,含了一口藥湯就俯去,吻上了他的薄唇……
這樣喂藥難免不出聲音來,珠錦再是灑月兌這會兒當著人也不由得紅了臉頰,連耳朵根也是紅的,這玄燁也太奔放了,含著她的唇還嘬了兩聲……幸而她讓梁九功和曲嬤嬤轉過身子去了,就是能听見聲音也就罷了,若是被他們看著,再讓她這樣只怕也是不能的。
玄燁喝了藥,慢慢地也就安靜了下來,珠錦讓曲嬤嬤收拾了藥碗,然後又讓二人到門外去守著,她一個人在里間陪著玄燁,等二人都走了,她這才將玄燁身上蓋著的錦被掀開,又尋了套干燥的寢衣來給玄燁換上。
寅時的時候,玄燁那里還支著小帳篷,等快到卯時的時候,玄燁那里也就漸漸軟了下去,臉上的潮紅也退了下去,珠錦模模玄燁的額頭,現他臉上身上也不那麼熱了,呼吸平穩,看起來確實是睡著了。
不過她還是留了個小心眼,沒有將綁著玄燁的繩索解開,不然若是藥效不到位,玄燁半夜又起來撲/倒她的話,那真是前功盡棄了。
鬧騰了大半個晚上,珠錦直到這會兒才放下心來,心里一放松,困意便鋪天蓋地的襲來,她再也支撐不住,倒在玄燁身邊便蒙頭大睡了。
珠錦香夢沉酣,根本就不想醒過來,只想這樣一覺睡到地老天荒去,哪知這麼簡單的願望也沒能被滿足,她是被人推醒的,睜開眼楮時,只覺得眼皮似有千斤重量,好不容易將酸澀的眼楮睜開了,就對上了一雙猶如古井潭水般深幽的黑眸。
玄燁看著被他推醒的小女人,揚了揚手上的繩索,沉聲道︰「你給朕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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