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敢不敢再萌點? 妹子,你敢不敢再萌點? 第五章

作者 ︰ 楚謖

雖然說淋浴隔間是毛玻璃,並且布滿了水汽,但林越竟然就這麼淡定又好笑地走了進去,然後開始刷牙。

花灑的水忽冷忽熱,秦琬不知所措地站在水流下面,因為蒸汽看不清,她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林越,你走了嗎?」

接著傳來林越含著牙刷模糊不清的聲音︰「沒有。」

秦琬提高了聲音︰「你難道不知道我在洗澡嗎?」

「我知道啊。」林越繼續模糊不清地說,「沒事,我看不見。再說了,你難道不覺得我看我自己的身體比看你的更容易犯罪嗎。」

「你說什麼?!」秦琬氣得差點開門一腳把她踢出去。

自從做出了翔狀番茄炒蛋,以防這種悲劇再次發生,林越這幾天一直親自下廚,那味道好的,簡直讓秦琬感動得淚流滿面。

這不,應秦琬抵死要求,林越圍著圍裙在廚房煎蛋……

秦琬討好地湊上去︰「哇,好棒呢!」結果迎來了林越的臭臉。

秦琬毫不在意,勾肩搭背道︰「哎,看在你這麼體貼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認你做妹妹吧!」

林越拿著鍋鏟一個仙人指路︰「出去,礙手礙腳的。」

悻悻地出了廚房,發現陳凱聞著香味找了過來,望著秦琬同樣感激涕零︰「美女,你知道嗎,他連我生日的時候都沒有親自下廚呢!」

看來這個妹妹是親生的。

下午,秦琬咬了咬牙,頂著大太陽跟林越一起出了門,她要去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的家里看一眼。

站到家門口,氣派的別墅,門口是開闊碧綠的草坪,秦琬想起從前總在這里跟基友們燒烤party,弄得草坪跟月兌發的中年男人一樣,想起許多從前的事,丟臉的、幸福的、開心的、難過的……但惟獨沒想到今天會以這種身份站在這里。

秦琬又想哭又想笑,嘆了口氣,還是鼓起勇氣按了門鈴。

出來的是一個胖胖的菲律賓女佣,一臉疑惑地看著秦琬。

「你好,請問這里是秦家嗎?」秦琬滿臉堆著笑。

菲佣操著不熟練的中文說︰「不是,這里是蘇家的別苑,主人們現在在國外,你找錯了。」

雖然這是意料中的結局,秦琬還是不死心地問︰「那你知道這房子以前的主人嗎?」

菲佣有些不耐煩︰「不,我不知道,我在這里好幾年了。你走吧。」

秦琬只好道歉︰「對不起打擾了。」

一個人踱在氣派而又肅靜的別墅群,曾經熟悉的路仿佛肆無忌憚地嘲笑她。陽光熾熱,空氣都仿佛成了蒸汽。秦琬掏出手機,摁下熟悉的號碼,遲疑地撥了出去,結果卻是冰冷的女聲告訴她「空號」。所有記得住的號碼都是空號。秦琬嘆口氣,曾經二十多年的人生仿佛就這麼被擦得一干二淨。

站在小區門口,望著堂皇的大字發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秦琬?你怎麼在這里?」

秦琬詫異地轉身,這還真是冤家路窄——不對,是送上門來。

丁夷佳若有若無地模著平坦的小月復,發現秦琬的目光之後,便不動聲色地把手移到太陽傘柄上。

「我……我來這附近面試找工作,你也知道,現在我失憶了,工作不好找。」秦琬笑得滿面春風。

丁夷佳眯著眼楮沖她笑笑,那叫一個溫柔嫻靜︰「那天真是抱歉,把你一個人扔在路上。要去我家坐坐嗎?就在這小區。語懷他今天忙,所以我只能一個人去……去吃了午飯。」

「沒事沒事,我挺好的,今天就不坐了,我還趕著面試呢!」秦琬巴不得離這蛇蠍美人遠遠的。

丁夷佳嘆口氣,說︰「行吧,我把手機號碼給你,你有需要就聯系我。」丁夷佳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匆匆報了個手機號碼給秦琬後便轉身離開了。

望著丁夷佳撐著粉藍太陽傘的縴柔身影漸漸走進那個已經不屬于她了的小區,秦琬心中突然有些異樣的情愫破殼而出。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什麼,只是莫名地有種沖動要讓這兩個人不得好死。秦琬甩了甩腦袋,想把這些事不關己的惡毒的念頭甩出去。

魔都的天氣翻臉翻地比翻書還快,秦琬剛心事重重地走到地鐵口,這天就變了。

秦琬望著陰沉沉的天 里啪啦的雨,和跑得比車還快的人們,感慨道︰「上天果然還是對我挺好的。」

剛檢票進站,秦琬突然想起來,這會子快四點了,林越五點下課,她的傘被自己拿了,林越等下怎麼回去?思索了半天,秦琬安慰自己,那麼多學生,她隨便勾搭一個就成了,再說這陣雨,誰知道它一小時後還下不下……往前走了幾步,秦琬嘆了口氣,坐了三站地鐵去了離林越畫室最近的站,一路上心想著︰這六塊錢你欠我的……

林越在偌大的畫室里轉著,這個班不是初學者,所以她悠閑地捧著速溶咖啡在畫板間轉悠著,沒多久她停在一個長相、打扮都很韓範的妹子身邊,輕聲說︰「你覺得你陰影的處理正確嗎?」

姑娘愣了愣,撲閃著圓溜溜的杏眼問︰「不正確嗎?」

林越從她手中拿過筆,刷刷刷地在粗糙的紙上畫著,突然覺得後背涼涼的,警覺地轉過身去望了望窗外,陡然發現窗外趴了一個欠揍的身影,見他發現了自己,立刻笑得比花還燦爛。

林越一口咖啡差點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差點卡死在喉嚨里。只得指了幾個需要修改的地方給那妹子,自己匆匆走出了畫室。

「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秦琬覺得自己好心又被當成了驢肝肺。

林越望了望豆大的雨,仿佛想到了什麼,勾了勾嘴角︰「怎麼,專門送傘過來嗎?秦琬,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貼心?」

「貼你個頭。」秦琬立刻想把傘上的水潑到林越頭上,還沒來得及潑,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激動起來,「哇,這杯子你沒扔啊?你不是有潔癖嗎,我道怎麼在家里看不見了,原來你拿到這里來了,你怎麼這麼騷啊……」

沒說完,秦琬就被林越一把捂住了嘴,林越把杯子往身後藏了藏,又淡定地拿出來,嘴硬著輕聲說︰「這兩個是……不一樣的!你聲音輕點。」

林越掌心混著淡淡炭筆味道,竟特別好聞。秦琬腦子滯了滯,愣愣地說︰「好吧好吧,你說什麼是什麼。」

秦琬余光瞟到那韓範十足的漂亮妹子,心中突然莫名其妙地泛酸,居然想著,要是自己以前乖乖地學畫畫一定比那姑娘有氣質。

林越一巴掌拍在秦琬頭上︰「發什麼呆,我進去了,你自己逛。」

下課的時候,那妹子好學地留了下來,而林越則在邊上有些心猿意馬地答著。妹子望了望門外趴在窗口望天的秦琬,恍然大悟︰「老師我錯了,明天再問你!」不容林越解釋,妹子便仿佛了解一切地笑著背起包便走了。

離開的時候已經沒什麼雨了,于是秦琬又被林越嘲笑了一番。只是這天氣君實在太給秦琬面子,剛從地鐵出來,這傾盆大雨又開始嘩啦啦地往下掉。而這一把傘根本夯不住這麼大架勢的雨。

沒走一會兩人便只能像民工兄弟一樣蹲在牆角邊甩頭發了。

到的時候,秦琬覺得這一定是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候,全身都濕了,還滿腳泥,再看看林越,兩人相視一笑,簡直就是兩只落湯雞的故事,滿滿都是心酸。

秦琬一直自詡強壯的女漢子,因為自己好幾年沒感過冒了。然而她忘了現在換了個身體,自然不一樣了。于是大半夜的她開始發燒。

她躺在床上明明清醒得很,腦中卻因發燒模模糊糊如同放幻燈片一樣將曾經的血淚史一幀一幀地回顧。半夜一點多的時候,她睜開了眼楮,抱著被子就開始哭,還不是啜泣的那種小女生哭法,她嚎啕大哭。只是哭不出聲音,仿佛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全部囤積成了一片汪洋大海,而自己則即將溺死在其中。她想起宋語懷的眼楮,初見時的單純清澈,對知識的渴求,之後的沉穩,藏不住的滿滿的愛意,只是不知何時這雙眼楮竟深不可測,從前愚蠢不知,現在想來,那深藏其中的竟然是濃濃的厭惡與嘲諷。

秦琬哭得幾近窒息,窗外很黑,整個逼仄的空間都很黑暗,秦琬晃了晃沉重而又疼痛的腦袋,她突然想到,也許自己死在這里都沒人知道。心痛得仿佛針扎,整個身體無力得像棉花。她咬著牙慢慢下了床往門邊挪了過去。

房門被鈍鈍地敲響的時候,林越一瞬間清醒過來,自從那些天之後,她的睡眠一直淺得不像話。她以為是自己听錯了,沒想到沒一會,門又被敲響了。

拉開門的時候,林越詫異地發現竟然是頂著一頭雞窩的秦琬,那個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姑娘。

「干嘛?」半夜被吵醒總歸還是有點情緒的。

沒等林越反應過來,秦琬就抬起她滿是淚痕的臉,嗖然吻上了林越的唇。

「宋語懷,你怎麼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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