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羽住進了御史府邸,表妹沈凌菲親自帶著他去客房。
一路之上沈凌菲都在談一些兒時的事情,兩人是表兄妹,彼此也能夠聊得來。
沈凌菲的身子一直比較弱,記得當初表哥的身子也不是很好,兩個人算是同病相憐。
此時見他神采奕奕,身子也變得健碩挺拔,「表哥可是服了靈丹妙藥,能夠洗髓乏身月兌胎換骨。」
提到身子,君洛羽自然想到了媳婦,「這全要歸功于我的妻子,是她幫我修習心法,調養身子。」
沈凌菲听他口中含著情意,心中泛起醋意,「姑姑說,表哥已經于表嫂斷絕的關系。」
君洛羽神情稍顯落寞,「卻是如此,不過表哥此番來京城就為了找到她,很快她就會回到我身邊的。」
親口听到表哥承認他如今沒有妻子,心里面的醋意少了許多,姑姑有心將兩人撮合,她就有辦法將表哥留在身邊,她不要在于他分開,飽受相思之苦。
很快兩人來到客房,房間里面布置的清幽致,琴棋書畫還有各色的小玩意兒。
「表哥,這房間里的每一件擺件都是菲兒親自布置,還有那個木雕,表哥可還記得,是當年你送給菲兒的。」眸中含情帶著小女孩的嬌柔。
「那不過是兒時的一件小玩意,我以為你早就將它丟了。」
「是表哥送的東西,菲兒怎麼會丟掉呢!」
君洛羽已經不是當初的榆木疙瘩,他的心里面只有殷旭,從前當沈凌菲是妹妹,如今也是一樣。
「這些小玩意,你表嫂從來不看在眼里的,她說那是不務正業,應該將時間用在保家衛國建功立業之上,想想從前還真是浪費了許多光景。」言語中滿是深情。
沈凌菲微垂眼睫,表哥幾句話不到就提到表嫂,而且那神情看的讓人心中嫉妒,委實讓人心焦。
君洛羽見沈凌菲怔怔不語,想必是听明白自己的心思,向小山遞了一個眼色,小山忙不迭道︰「主子,舟車勞頓費些心神,您要不要沐浴休息一下。」
凌菲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女子,自然是不宜久留,微微欠身,「凌菲告退!稍後再來看表哥,表哥也好生休息。」
君洛羽見沈凌菲離開,長舒了一口氣,「如今時辰尚早,那里有大白天睡覺的。」
「主子,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什麼像樣的理由,您看您的眼眸泛著血絲,明顯昨夜沒有睡好。『**言*情**』」
青天白日的他哪里睡得著,心里面在思考小山曾經問過的問題,媳婦就究竟是會入住皇宮還是將軍府,如果媳婦入了皇宮該如何才能夠見面?
沈凌菲從表哥的房中出來,心情不是很好,臉色也變得很難堪,有些微喘。
扶著回廊微微的喘息,她不想讓表哥看到她病的樣子。
彩兒一直跟在身後,見小姐的身子好像不舒服,「小姐,您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
彩兒扶著沈凌菲找了位置坐下,取了藥丸為她服下,小姐天生就有哮喘病,等她稍稍的調整心緒平靜就會好許多。
「小姐,彩兒扶著您回房去吧!」
「不,我還要去見父親母親,看看他們的心意,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夠盡快將兩人的婚事定下來。」
彩兒滿心的不解,「小姐,就算您喜歡表少爺,人剛剛到就如此急,怕是不好吧!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一些。」
「彩兒,表哥對表嫂念念不忘,我害怕夜長夢多,不行,我一定要去見見父親。」
行至半途,見著管家手中拿著一封信箋,朝著父親的書房而去。
沈凌菲喚道︰「莫叔叔,你手中拿著的是什麼?」
「小姐,是扈洲傳來的信箋。」
沈凌菲心中一凜,姑姑前兩日剛剛命人傳來消息,如今姑父又送來消息,難道有什麼變故不成?
「莫叔叔,凌菲正要前往父親的書房,無妨將信箋交給我,我交給父親也是一樣的。」
管家看了看信箋,上面沒有標注朱紅,只是一封普通的家書,也便放心的交到了沈凌菲的手中。
「有勞小姐!」
「莫叔叔,表哥他剛剛入府,您派人好生照應,名廚房準備些清淡的食物,若是有什麼斗蛐蛐,賭骰子盡可能的找一些有趣的事情讓他開心。」
「是!老奴會盡力去辦!」
沈凌菲見管家離開,拉著彩兒隨便尋了一處角落,「彩兒,你忙我查看四周,不要讓人看見。」
見小姐神色凝重,害怕她在犯病,「是小姐,彩兒明白。」
沈凌菲將信箋撕開,是一封列侯親筆的信箋,是給父親沈繼年的。
上面寫著君洛羽與殷家之女夫妻兩人是吵架,殷家之女負起離開,羽兒也負氣去了京城,如今殷家之女帶著護衛前往京城,尋找君洛羽,希望沈繼年能夠幫助夫妻兩人和好如初。
信箋由沈凌菲的手上滑落,喘得厲害,彩兒見小姐病,「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快,快給我服藥。」
彩兒忙不迭取了加倍的藥量送入她的口中,悲淒道︰「小姐,這種藥不能夠吃太多,會有依賴,還會產生幻覺的。」
沈凌菲服用的藥丸是由曼陀羅的葉子制成,對哮喘有很好的作用,沈凌菲已經顧不得許多。
雖然曼陀羅和五石散一樣是違禁藥物,對于沈家來說想要弄到絕非難事。
「讓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我必須去見父親。彩兒,將那封信箋燒了,我不想讓父親知道信箋的事情。」
另一邊,沈繼年與沈繼堯在書房內談了許久,分析了朝中局勢變化。如何選擇對沈家最為有利。
沈繼堯出門已經很久,如今將君洛羽交到了哥哥的府邸,他也便安心了。商議過後還要急著趕回去,看望家中的妻兒還有軍中的事務。
沈夫人見沈繼堯離開,手中端著參湯走了進來,「老爺,喝點參湯吧!」
沈繼年接過她手中的參湯,「夫人勞累一整日,也該好生歇著。」
「妾身不累,今日看著妹妹的孩子變成如今的模樣,很是讓人欣喜,將凌菲交給碧瑤我這心里面也便安心了。」
「碧瑤是有心讓羽兒娶菲兒,就是不知道羽兒的心意,這件事還是要看兩個孩子的意思,菲兒可是咱們的心肝寶貝,怎麼能夠受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沈夫人很贊同沈繼年的想法,「依老爺的意思,此事卻是不可以操之過急,畢竟羽兒才剛剛解除婚約,重要讓兩個孩子慢慢相處。」
「門突然被推來,沈凌菲提起裙袂匆匆忙忙的從門外走了進來,「父親,母親,一定要為女兒做主。女兒這輩子非表哥不嫁,還請父母成全將女兒與表哥的的婚事定下來。」
沈繼年錯愕,「菲兒,我同你母親還在商量你們兩人的婚事,听你叔叔說羽兒是來找媳婦的,可見兩人情未斷,更不知道羽兒的心意,此事不能夠操之過急。」
為了能夠盡快和表哥在一起,她也管不了許多,她不想表哥再娶其他的女人。
「父親,剛剛菲兒與表哥單獨在房中提起從前的是,表哥還是很喜歡菲兒的,還提到了姑母,姑母很不喜歡那個水性楊花的兒媳,表哥已經想清楚,那樣的媳婦即便找回來心也不再自己的身上。」
沈夫人也正是擔心君洛羽會難以忘情,怠慢了女兒的一片深情,「菲兒,羽兒他是如此說的。」
「當然,母親當知菲兒從不說謊話。」
沈夫人見到女兒眸中的篤定,「老爺,不如你找機會問一問羽兒,看看他的心意。他若是同意就將這門親事定下來。」
不管女兒說的是否是真的,總要問過君洛羽的心意,「好吧!反正羽兒要待些時日,我會找機會問問他。」
凌菲又怕父親直接會被反駁,那她的一切努力就算白費了,「父親,這種事情其實也不急,女兒想陪在表哥的身邊,最好是由表哥親口提出來,畢竟這種事還是男方提出來最為穩妥。」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想法,可是孤男寡女總有不便。」
君夫人在一旁道︰「老爺,不在一起又怎麼能夠增進感情,菲兒是知書達理的孩子,又有彩兒在身旁,不用擔心。」
「真是女大不中留!」
君洛羽換了房間就是無法入眠,看著塌下打地鋪的小山,就想起和媳婦在一起美好的日子。
「主子,您還不睡?」
「小山,你不是也沒有睡嗎?」
小山是吃了管家送來的夜宵燕窩粥,君洛羽不吃,小山覺得丟棄了可惜,就一並都吃了下去。
他沒有吃夜宵的習慣,此時覺得月復中鼓脹,很不舒服,方才翻來覆去睡不著。
見君洛羽這麼晚了還不睡,「主子,您莫不是想少夫人了。」
君洛羽毫不掩飾心中的思念,「嗯,舅舅說他們還要有幾日才能夠到京城,我心里想著能夠再見到他,就是睡不著。」
「那主子這幾日要怎麼做?」
君洛羽想起了江邵陽,他的點子是最多的,「小山,明日我想去見邵陽,也給他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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