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陰間我在陽 第六十五章 破開封印

作者 ︰ 覃

曹孟金的確死了,歐天還在和秦蒙洛謀劃應對仙辰閣突變的策略,歐天派出去偵察的人,就傳回來曹孟金死亡的消息。////

曹孟金的尸體是在他平常修煉的石林里發現的,他瞪大的眼楮充滿不甘和憤怒,顯然死得很突然,他的身上卻沒有一點外力造成的傷。

曹孟金是一位杜姓的白袍老人從大殿救出去的,這位白袍老人他也失蹤了。

六位白袍老人,已有一人死亡,三人失蹤,這種事情在仙辰閣從來都沒有發生過,歐天也被委以重任,全力圍剿闖入仙辰閣的外人。

星月亮,也更深。

空蕩蕩的大房里,僅有一張桌子,幾張陳舊的椅子。

桌子上有一壺茶,茶水已干。

秦蒙洛一個人坐在這里,一點都沒有想上床睡覺的意思,濃茶倒了一杯又一杯,他的眉頭深鎖,好像在思索著什麼大事,這一晚他顯然在等待。

茶水剛干,他等待的那個人就出現了,那個人湊過來在他耳邊細聲述說,這個人帶回來的消息好像早就在秦蒙洛預料之內,他只仔細的听,臉上沒有任何變化。

那個人走了之後,秦蒙洛就在房間里來回走動,他好像在下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然後才走出房間,去找歐天。

一件事無論多大都不可以急,一個人無論多盡責拼命都需要睡覺,秦蒙洛走過去的時候,歐天果然就在房間里,他站在桌案旁,桌案上擺著一張仙辰閣的地圖,他還在揣摩著那些外闖者到底躲藏在什麼地方。

「看來做一個肩負重任的人也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別人都睡覺時。你卻醒著。」

歐天看見秦蒙洛走過來,立刻走過去相迎。「秦師弟不會也睡不著,難道你身上的傷還在痛?」

秦蒙洛說。「多謝歐師兄關心,我睡不著只是有些事情想向歐師兄坦白。」

歐天說。「什麼事情竟讓秦師弟夜不能寐?」

「關于霍閣主的。」秦蒙洛說。「其實在我進入滌仙境之前,霍閣主曾經召見過我。」

歐天說。「閣主突然秘密召見秦師弟,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任務交給了秦師弟?」

秦蒙洛點頭。眼珠子轉了轉,說。「霍閣主也許早就預知仙辰閣會遇上劫難,未雨綢繆,霍閣主早在幾年前就秘密授教一支小隊,當天晚上霍閣主就將那支小隊暫時交給了我帶領。」

歐天似乎一點都沒有吃驚。「閣主他心系仙辰閣的安危,深謀遠慮也是理所當然。」

秦蒙洛說。「閣主被捉之後,我就派出一些人追蹤,剛才終于有消息。」

歐天臉上露出著急的表情。「秦師弟是不是找到了閣主的下落?」

秦蒙洛說。「捉了閣主的那撥人就匿藏在神鬼泣之林。」

歐天沉思說。「歐天立刻去向閣中的長老稟告,商量營救對策。」

歐天已走出房間。秦蒙洛看著他走遠的身影,眼楮里的深思更深。

天微微亮,迷霧又起,晨光透射過晨霧,迷幻的光就像仍在黑夜。

三五成群的黑影在迷霧中騰躍,眨眼間就沒入騰騰的迷霧中。

神鬼泣之林里有一個極隱蔽的地下洞,只是雜草遮掩了洞口,難以發現。洞里有光。還有一兩間簡陋的石室,仙辰閣的閣主霍震霆就被囚禁在石室里。只是看不見他的孫女霍紫衣的身影。

石室外,空曠的地洞又一張石床,一張能讓人疲累時好好睡一覺的石床,無極就睡在石床上。

無極是個極討厭睡覺的人,但不討厭與女人睡覺,他覺得人的一生本就已太短。再浪費三分一的時間在睡覺上,實在可恨又可惜。

這也許就是他以前選擇做殺手這個職業的最大原因,因為殺手通常都在黑夜下出動,其余的時間都在等待,而要想在每一次行動中都能夠活命全身而退。就必須在等待的時間里讓自己變得更強,正常的睡眠就無疑是一種自殺的行為。

這兩天他卻放縱自己睡覺,從夜深睡到黎明,做完一些必要的部署和安排,他還允許自己睡個午覺,看來又奢侈又不可思議。

這一天,這一刻,他剛從夢中醒來,他驚奇的發現,充足的睡眠還是好的,他的身體神奇的充滿力量,心情也極愉快,看什麼東西都是美麗的美好的,他的手下有個別的人精神不太好,他安排給他們的任務也沒有做得完美,他也學會了體諒。

地洞下那種泥土潮濕的味道卻實在難聞,無極已走了出去。

如此清晨,怎麼能不融進大自然之中。

參天的古樹,青蔥的綠草,迷霧爬上樹干上,如此的美景,如此的寫意,即使如無極一樣曾經的殺手,也不禁虛嘆。

綠草上沾有露珠,晨風吹起,搖曳間,露珠滑落,綠草似點頭。

無極行走在小徑上,忽然也看到前方較遠地方的枝葉也點頭,他儒雅的臉就笑開了,因為他知道他等的人終于來到,只是比他預料中來得晚。

他又繼續向前走,剛走出兩步,就听到遠遠傳過來的打斗聲,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仿佛附近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他欣賞大自然的興致。

又傳來血肉被割開的聲音和慘叫聲,他曾經是殺手,對這種聲音本就極其敏感,他卻仿佛根本就沒有听到。

又繼續向前走,走到一片空曠的草地,忽然有兩個人出現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兩個人無極都不討厭,他只怪他們來得太遲,讓他久等了。

他卻說。「想不到你們這麼快就找到這里來?」

秦蒙洛說。「可是,你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吃驚?」

無極笑了笑,說。「也許你還不知道我曾經也是一位殺手,你應該听說過作為殺手最重要的保命法子之二就是冷血和冷靜。」

歐天沒有說話,他只站在一個極好的位置,無論誰要從他手上逃離都不太容易。

秦蒙洛說。「我只知道一個只會追蹤人的人。運氣再好都絕對很難從又冷血又冷靜的殺手手上全身而退。」

無極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做殺手了,我幾乎已忘記怎麼殺人。」

秦蒙洛說。「就算你忘記了殺人,至少也會知道我們發現了你們的蹤跡,就一定會追過來,你卻偏偏離開地洞。」

無極苦笑說。「我已經在地洞藏了很多天,幾乎以為自己就是一個被埋在地下的死人。」

秦蒙洛說。「我本來以為這只是你的計謀。就連你都離開了地洞,霍閣主當然就不會被禁錮在地洞下。」

無極又笑。「你果然很聰明,現在那邊已沒有了打斗的聲音,想必霍閣主也被你們的人救走了。」

秦蒙洛說。「聰明的人是你,因為我相信這只是第一計,你還有第二計第三計第四計。」

無極只微笑,他笑得很自然,根本看不出來他真正在想什麼。

秦蒙洛的目光里又露出一種智慧的光,說。「我平常有一個對于我的敵人來說是不太好的習慣。」

無極說。「什麼習慣?」

秦蒙洛輕嘆了口氣。說。「我無論做任何事都會做兩手準備,我不會讓自己走進絕路,無路可退。」

無極嘆息。「這麼听來做你的敵人的確挺頭疼,你的兩手準備都是什麼?」

秦蒙洛說。「我過來這邊營救霍閣主,我的同門就去追捕你的同伙。」

無極的臉上仍有笑容卻已有點僵硬。「原來我還有同伙?」

秦蒙洛說。「當你的手下發出所有人已向神鬼泣之林這邊追查過來的暗號,我的同門就已出發,現在想必已去到萬獸曇。」

歐天似乎也不知道秦蒙洛這一著,他的臉色仿佛比無極更難看。不知道是責怪秦蒙洛對他有所隱瞞還是其他原因。

秦蒙洛好像偷偷的瞄了一眼歐天,說。「現在你想必已看清到底是誰拖延誰的時間?」

無極好像也偷偷的瞄了一眼歐天。說。「我好像低估了你的智慧。」

秦蒙洛凝視著無極,說。「你的同伙為什麼去萬獸曇?」

無極說。「你想不到?」

秦蒙洛說。「我不敢想。」

無極說。「你應該听說過萬獸曇上曾經封印了一些上古異獸,我們的目的就是讓上古異獸重生。」

解除封印的手法已結成,上古異獸破牆而出,仙辰閣的門徒有一些人已身受重傷,倒地不起。秦蒙洛趕到萬獸曇就看到這一幕,歐天在神鬼泣與無極交戰,沒有過來。

外闖者也有一些人倒下,身上的傷口慘不忍睹,顯然是剛才上古異獸重獲自由泄憤所傷。

這只上古異獸。其狀很像虎,毛長尾巴亦長,人面虎足豬口牙,就是上古凶獸杌。

高大的凶獸杌站立在迷霧中,悲天的吼叫,響徹天地,似是在向天地悲鳴被封印千百年的憤怒和恨,杌長長的尾巴更在橫掃,輕易的便將周遭破壞。

那個手執玉笛的男人立刻吹起笛音,笛音響起,高亢而徹底,就像刀鋒上揮出的殺氣,是驅逐也是死亡。

凶獸杌听到這種笛音,又一聲嘶吼,忽然就遁入迷霧中,消失不見。

秦蒙洛好像都沒有看見,他的眼楮一直都注視在那個蒙面人身上,即使那些外闖者護送著破除封印的軒轅古龍離開,他也沒有派人追上去。

因為他第一眼看到這個人就已知道她是誰,那獨特的氣質,那雙仿佛看透心靈的眼楮,即使她蒙著面,即使她整個人看起來都不同了,他還是第一眼就看出來是她,這個他一直深愛的李仙子。

他的心在滴血,他想問清楚李仙子為什麼要背叛仙辰閣,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問才最恰當,只笑了笑,卻比哭還難看。「這位朋友,既然有膽量與仙辰閣為敵,為什麼還不敢以真面目見人?」

李仙子也看著他,沒有說話,漆黑眸子的眼楮仿佛在哭泣。

手執玉笛的男人仿佛也察覺到了這種變化,他只是看著李仙子,充滿愛的目光里竟似夾雜著復雜的情感。

秦蒙洛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還是問了,他說話的聲音充滿怨憤而小聲,只是讓她一人听到他的痛心。

李仙子還是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現在她每說一個字對于面前的兩個男人都是一種錐心的痛,她轉身離開。

她剛走出幾步,仙辰閣中的人已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不能走。」這四只字秦蒙洛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來。

「我要走,只怕誰也阻止不了我。」

她說話的聲音也不是她原來的聲音,听起來就像從死人堆里長大的野孩子。

秦蒙洛忽然出手,向李仙子攻擊過去,他是智者,他的攻擊雖不夠快狠,也像帶著無窮的智慧,若然被纏住,一時半刻也無法逃月兌。

李仙子只能退,退離仙辰閣中人的圍困,退到那一條退路上……

秦蒙洛的攻擊又一個變化,變成致命的攻擊,只是在關鍵時刻,卻像是牽扯到舊傷,連環的變化已斷,變成自己致命的破綻,李仙子看了看他,忽然舉起手掌,向他胸膛推過去。

這一掌看似下了毒手,卻真的只是推開他。

就在這時,忽然一把鋒利的軟劍刺了過來,李仙子急然縮手自守,便與突然出現的人又展開一戰。

這個人居然就是從神鬼泣之林趕過來的歐天,無極卻看不見蹤影。

秦蒙洛雖然沒有看見過無極出手,他也看得出來就算無極真的不是歐天的對手,也至于這麼快就敗在歐天手下。

他又深思,冷靜的臉上就露出驚恐之色,立刻跳入戰斗,卻無奈這一次真的因為剛才刁鑽變化的動作造成新傷,只能遠望。

再次看過去時,兩人的激戰也漸漸展開,奇怪的是,那個手執玉笛的男人居然只是看著李仙子,一點都沒有相助的意思。

李仙子好像並不擅長攻擊,已漸漸變成防守,歐天仍然迫切的進攻,他手上的劍突然又一變,似虛則實,誘開李仙子的防守,再一變,突然就向李仙子蒙著面的黑紗挑過去。

黑紗飄落,所有人也就知道這個蒙面人就是李仙子。

歐天臉上也露出吃驚的表情,吃驚的呼出李師妹這三只字。

又有人動,仙辰閣中的其他人幾乎一擁而上,齊齊向李仙子攻擊過去,歐天似乎太驚訝,反而沒有動。

笛音又起,手執玉笛的男人終于出手了,嘹亮的笛音幽幽響起,這是種和剛才吹奏完全不一樣的聲音,輕柔而浩瀚,宛如浪花綿

綿的大海,仿佛一下子就將所有帶入到大海之中,他們攻擊的動作便變得無力而滑稽。

那個男人便帶著李仙子離開。

如此出神入化的笛音,他剛才卻沒有吹起,是不是他也想歐天挑開李仙子的面紗,讓所有人都知道李仙子已背叛仙辰閣?

秦蒙洛不敢再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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