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欣怡無語的想要咬舌自盡,這個男人,他需要就要抱著她嗎?
「你想想,你站著我坐著,我是男人,心里怎麼能舒服?所以最好的辦法,我坐著,你坐在我懷里。」
墨冷御解釋著,女人在懷,陰謀得逞,唇角的弧度挑的越發高了。
「切,墨冷御,你為了你那一點兒可憐的自尊心,就要連累著我這樣?你虛偽不虛偽?」
蘇欣怡盯著他那張臉,握了握拳頭。
如果再逼她,她真的揮拳頭抽他。
「休息一會兒回別墅,下午我有事出門一趟。」
墨冷御轉了話題,唇角的戲謔不見了,眉心隆起一抹不耐。
一股無法言說的冷從他的身體里散發出來,迅速蔓延到了周圍。
蘇欣怡感覺到了這一抹冷,轉過臉,不再抗拒,只是看著眼前爬滿了假山的綠色植物,心里閃過一個問號︰下午有什麼事?他怎麼這麼表情?
這樣的墨冷御恢復了那個冷酷無情的形象,讓人發自內心的膽怯與臣服。
惠民醫院里一間高級病房里,四壁蒼白的色彩透出一抹清冷。
蘇然然靠在病床上,看著走進來的蘇海天,眼淚撲簌簌落下,「爸,我真的沒想到姐姐竟然這麼對我。她表面上對于您任命我為理事的事情不反對,可實際上竟然背後下黑手,她怎麼能這麼做?我年輕,遭受到驚嚇也就算了,可媽媽……媽媽有什麼錯?」
蘇海天陰沉著臉色,勉強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怒火,「然然,你好好養身體,別想那麼多,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
「爸爸,我就知道爸爸是最疼我的,一直以來我都相信。媽媽呢,媽媽怎麼樣了?」
蘇然然勉強擦干眼淚,壓抑著心里的委屈,卻泫然落淚。
那楚楚可憐而又懂事的樣子,讓蘇海天心疼。
他走過去抱住了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然然,你媽媽受了點兒刺激,養養就好了。」
蘇欣然如果能像眼前的女兒一樣多好。
那個女兒怎麼那麼惡毒?
「你怎麼會回去?我不是告訴過你少去招惹欣怡嗎?」壓抑著怒氣,他低聲問著。
他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是蘇欣怡的錯,這次他不會再縱容她。
「爸爸,您任命我為理事之後,我心里感激,感激您,感激慕媽媽。媽媽就想要帶著我一起去看看慕媽媽,誰知道……陳伯竟然被姐姐挑撥,抓了不少老鼠在臥室里,還把門鎖反鎖上,爸爸,我和媽媽都嚇死了,以為……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您了。」
蘇然然哭訴著,抱住了蘇海天的腰。
原來是這樣。
蘇海天抱緊了懷里的女兒,眼底閃著的怒火幾乎燃燒一切。
見到蘇欣怡,他一定會好好教訓她,讓她明白什麼叫知禮感恩。
蘇然然哭了一會兒,終于松開了蘇海天,擦干了臉上的淚水,「爸,您去看看媽媽吧,我沒事。明天我一定要去參加慕媽媽的葬禮,送送慕媽媽。姐姐可以無情,我不能,畢竟我是您的女兒。」
看著這麼懂事的女兒,蘇海天心里翻過欣慰,「然然啊,你是個好孩子。放心,爸爸不會讓你吃虧的,等到葬禮之後,我就接你和你媽媽回家住。」
這是一個承諾。
和嚴慧琴在一起這麼多年,他心里清楚她為他受了多少委屈,他心里懷著歉意。
以前還顧忌著蘇欣怡的心情。
現在蘇欣怡這麼無情無義,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索性滿足了蘇然然和嚴慧琴的願望。
「真的嗎?爸爸,您真是太好了,我想媽媽听到這個消息也一定會非常高興的。」蘇然然欣喜若狂,跳起來摟住了蘇海天,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
「好了,快躺下,好好休息。」蘇海天心里一軟,扶著她躺下來。
以前,蘇欣怡小時候,也會冷不丁的給他這樣的吻,崇拜的看著他叫爸爸。
可不知什麼時候,她看到他仿佛看著敵人,眼神戒備,一臉漠然和清冷。
那個女兒,也許對他只有恨。
失去的親情,他只能在蘇然然這里得到彌補了。
蘇然然看著蘇海天悄然離開的背影,眼底閃出陰狠與冷酷。蘇欣怡,你竟然敢這麼對我,明日的葬禮,我要讓你措手不及,無臉再活在這個世界上。
雨後的夜晚來得格外早了一些,六點多,黑暗就籠罩了山巒間層層疊疊的樹木,遠處的山道上,仿佛有無數黑壓壓的魔影擠壓而來,讓人透不過起來。
蘇欣怡坐在門前的台階上,舉目向著來時的道路張望著。
黑黝黝的山間,不見一絲燈光。
墨冷御一點多鐘就出門了,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
她剛剛從房間內走出來,打算看一看,誰知風驟然把門給關上了,她不知道門鎖密碼,只能坐在這兒等他回來了。
寂靜,一切空落落的,偶爾有樹葉飄落而下的聲音滑過,她忍不住機警的看過去。
如果有壞人怎麼辦?
這荒無人煙的別墅……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各樣的可能,內心勉強構築起來的勇氣和膽怯坍塌了。
不行,她不能坐在這兒。
這樣太顯眼了。
她起身,看著周圍的位置,看到狼煙角落的一個青花瓷大魚缸,幾步走了過去,躲在了黑暗里。
夜色逐漸深沉下來,萬籟俱寂,空氣中回蕩著初秋的涼意,尤其是摻雜了雨水之後,愈發的寒涼。
橘黃色的車燈在山道上閃爍著,猶如天邊的星光照射而來,倏爾到了近前。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悄然無聲停下來,墨冷御靠在椅背上,微微閉上眼楮,似是極為疲憊。
許久,整開眼楮,一道犀利的寒光從他深邃的某種里閃爍出來,落在別墅上,凝了凝眉。
怎麼沒有燈光?難道已經睡了?
他看了一眼腕表,已是凌晨。
的確很晚了。
他從車內走下來,徑直進入了房間內,犀利的目光掃過整個房間,尤其是落在餐廳方向,停下了腳步。
沒有食物的味道。
他抬腳上樓,臥室里床上,無人。
這妮子,不會又到客房中睡去了吧?昨晚讓他抱著她移動了兩次,還不夠?
他推開客房門,看到空蕩蕩的房間,心里陡然一空。
沒人,哪兒去了?
心里,陡然慌了。
他快速回身推開了二樓各個房間的門,都沒有蘇欣怡的身影。
「蘇欣怡。」
「欣怡。」
……
他叫著她的名字,把一樓的房間找了一遍,仍舊沒有她的身影。
再次推開門,他看著黑沉沉的夜色,一種無力感瞬間抓住了他。
夜色茫茫,他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心,卻整個懸了起來。
「滾開,滾開,你干嘛?」
耳邊,陡然響起猶如貓兒一樣的聲音,來自那個他擔心著的女人。
他轉臉,向著聲音的來源處看去,心情,被一抹喜悅緊緊抓住。
「走開,走開,不要靠近我,我說了,你要道歉。」女人的聲音再度傳來,他心里一暖,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猶如貓兒一樣靠在魚缸與廊柱之間,寬大的衣服把她光潔的腿完全遮蓋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冷的原因,她抱緊了雙肩蜷縮著,臉緊貼著胳膊,口中呢喃著。
她的夢中,是他。
那語氣,那表情,就是在和他賭氣。
心中,拂過柔柔的感覺。
帶著一抹心疼,扯住了他的感覺。
墨冷御彎腰抱起了她,低頭看著蜷縮在懷里毫無防備的女人,該死的,怎麼睡在這兒?
觸手冰涼的感覺讓他不顧一切的月兌掉外套包住了她,向著臥室內走去。
站在床邊,他低頭看著懷里的女人,低頭要把她放在床上,可她胳膊緊緊抱著他的腰,緊緊的,不留一絲縫隙的抱著。
他伸手去拉她的手,可怎麼拉也拉不開。
「不要,滾啊。」
女人不悅的叫著,嘟囔著,胳膊又緊了緊。
墨冷御目光暗了暗,扭身坐在了床上,抱著懷里的女人,目光悠遠的落在了窗外,深沉而寂寥。
胳膊酸疼的感覺逼醒了蘇欣怡。
她睜開眼楮,揉了揉眼楮,感覺到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男人的懷里。
明白過來,嚇得她反射性的彈跳著起來,目光落在墨冷御的臉上,微微愣怔了片刻。
她記得清清楚楚,昨晚她是在外面的,後來躲在魚缸旁……困了。
他怎麼抱著她睡?
坐在床上,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心里涌出一抹難言的滋味。
有些歉意,有些感激,甚至有些暖。
男人斜斜的靠在床頭上,沒有換衣服,一動不動保持著一個姿勢。
是因為要抱著她睡才這樣的嗎?
她心里問了一句。
往外挪了挪身子,拉過了床上的被子,輕手輕腳的蓋在了他的身上,目光再次落在他的臉上,心里砰砰跳著。
說句實在話,她沒有仔細認真的看過他的臉。
雖然他們曾經在一起過,甚至四目相對,近在咫尺。可依然沒有仔細端詳過他的五官。
睡著的墨冷御寧靜的猶如嬰孩,卷翹的睫毛遮住了犀利的眸光,整個人顯得容易接近了許多。
她的目光向下看去,看到他唇上的一點,臉不自在起來。
那是被她咬傷的。
而她的上唇,也有被他咬傷的一點,她不自覺舌忝了舌忝唇,垂下眸子,暗暗嘆了口氣,準備到客房去。
「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偷看有意思?」
男人的聲音驟然間在頭頂響起,一雙胳膊摟住了她的腰,用力一拉,她就趴在了他的懷里。
蘇欣怡大吃一驚,瞪圓了眼楮,他醒了?什麼時候?
該死的,這麼丟人。
壓抑住驚慌的心情,她推著他,「誰看你了?我只是剛剛……剛剛看到好像……好像有什麼東西,現在沒有了,我走了。」
「為什麼睡在外面?不知道那樣會生病嗎?還是……我不在家,你想我了,等我回來。」
墨冷御睜開眼楮,低頭注視著懷里的女人,因為剛剛睡醒,她身上帶著一股慵懶氣息,十分誘人。
等他回來?
蘇欣怡大牙簡直被笑掉了。
「墨冷御,你的自我感覺怎麼這麼良好?以為全天下女人都為你著迷呢?等你回來?很抱歉,我只是出門之後,風把門關上,我不來而已。」
說完,她按住他的月復部,就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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