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任天辰是被智聖仙給吵醒的,在渾渾噩噩中被智聖仙一把給拖上了葫蘆,為了能夠繼續睡一會兒,任天辰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條被子,展開往身上這麼一裹,背對著智聖仙,兩腿跨坐在葫蘆中間的凹槽處,就這樣趴在葫蘆的後邊睡了起來,整個身體裹在厚厚的被褥中,睡的倒也挺舒服。
天剛破曉,智聖仙駕馭著葫蘆來到一處離城鎮不遠的偏僻郊外,在一座破廟前稍作休息。
智聖仙從腰上拿出葫蘆喝了兩口︰「這酒真是不咋地啊,好久都沒有喝到好酒了。」邊喝還邊埋怨著。
「待會到城里一定要找個酒館,買個幾壇好酒。」砸吧了一下嘴說道。
「好好好,待會兒到城里讓你喝個夠,那先吃點東西吧。」任天辰像哄孩子般的哄著智聖仙,又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用油紙包包裹著的手撕牛肉。
智聖仙接過任天辰手中的手撕牛肉,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待休息一番後,兩人整理了一番,任天辰戴上了一頂蒙著面紗的帽子,智聖仙是無所謂的,就這樣兩個人徒步就往城里的方向走去。
沐陽城,在周邊幾個城鎮中算是大的城池了,所以相對來說也是相當繁華熱鬧的,是這整座城里卻是非常的怪異,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整個街上乃至整個城里都很難見到一個妙齡少女,就算丑點的也沒有,那在街上玩耍的小孩也全男童,沒有少女也就算了,也許是這里的封建思想,未嫁女子不能拋頭露面,是,現在連一些年輕一點的男子都沒有,這就未免讓人覺得詫異了。
更讓人奇怪的是,就走了這麼短短的一條路,就有好幾家人家在辦喜事,就算今天是個嫁娶的好日子,那這麼密集的辦喜事也太夸張了點。
任天辰和智聖仙來到一處客棧,這個客棧里到是人聲鼎沸,在大廳里找了一個空桌做了下來,小二立馬一臉笑容的迎了上來,任天辰簡單的點了一些菜,就和智聖仙安靜的坐在位置上,听著隔壁桌子上的幾個人談論著所聞。
「喂,你听說了嗎?城東頭那個打鐵的王二麻家的二妞今天也成親了。」一個留著山羊小胡的男子對著桌旁的幾個人講道。
「什麼?那個王二麻家的二妞?她居然也成親了,就她那樣的,誰這麼倒霉娶了她啊?」旁邊的一個穿灰色布衣的男子立馬附和道,眼里閃著濃濃的興趣。
「就是就是啊,是誰會娶那個二妞啊,要知道那個二妞在完美沐陽城也算是聞名人物了,面黑肥丑就不說了,听說連聲音比男人的都要粗厚,那一嗓子下去能把人的魂給嚇沒。」另一個長相尖酸刻薄的男子也來了興趣對著幾人說道,也想知道到底會是誰娶了那樣的女子。
「你們怎麼猜也不會猜到是誰的,我提醒你們一下,你們還記不記得城東外的一個叫柳玉生的秀才?」那個留著山羊胡子的男人神神秘秘的說道。
「你說的是那個住在城東外破寒窯里的柳秀才?」那個灰衣男子挑了下眉毛,有些不置信的問道。
「嗯,就是那個柳秀才。」留著山羊胡子的男子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對著幾個人說道。
「不會吧,那個柳秀才怎麼說也是一個文弱書生,听說長的還挺俊秀的,怎麼就願意娶那個女人呢?」灰衣男子再次問道。
「不用說肯定是那個王二麻逼迫他的,听說柳秀才的娘親病重,家中又無錢醫治,王二麻肯定就是借此機會誘騙了柳秀才,柳秀才為了自己的娘親這才忍辱娶了他的女兒。」那個長相尖酸刻薄的男子為柳秀才打抱不平道。
「誰說不是呢,要不你說就二妞那模樣,這一輩子都別想嫁出去,只是委屈了柳秀才了,那麼文弱的一個書生,唉……」留著山羊胡子的男子感嘆道,最後講到劉秀才時也是無奈的嘆息。
「其實依我看,就算那個二妞不成親,也定會照樣好好的。」尖酸刻薄的男子再次說道。
「我想也是,你們說,現在城里總是丟失一些未嫁的女子,到底會是什麼人干的呢?」灰衣男子說到這里的時候聲音明顯小了很多,還左右小心地張望了一下。
「這個我怎麼知道,反正現在沒有成親的那些女子的家人都在想辦法給自己的女兒找夫家,有些實在找不到的,就隨便找個能夠看的過去的馬馬虎虎的成親了,還有現在有些女子的家人都上街去搶女婿,家里早就布置好了,就等搶來直接拜堂成親。」山羊胡子的男子說道。
「會不會是采花賊啊?把這些女子搶過去玩膩了再賣到青樓里去。」尖酸刻薄的男子說道,三角眼里閃著yin邪的光芒。
任天辰在旁邊靜靜的听著,眉頭輕輕的蹙在一起,眼眸中也是充滿著疑惑。
「客官,你們的菜上齊了,請問還需要點些什麼?」
店小二此刻來到桌邊,打斷了任天辰的思緒。
「不用了。」任天辰對店小二回了一句。
「那客官請慢用。」店小二點頭哈腰的說著,然後去別的桌上繼續招呼著客人。
「走吧,我們去街上買輛馬車,然後準備一下出。」飯後任天辰對智聖仙說道。
「那這事我們不管嗎?」任天辰隔著面紗看著智聖仙問道。
「這事自有官府來管,我們還有我們自己的事要做。」因為這個城里並沒有現有妖物,所以智聖仙也並不想管的太多,只想快些到達目的地取得靈珠。
「這里又沒有妖怪作亂,如果我們什麼事都要管的話,塵世間那麼多事管都管不過來,所以這些凡塵俗事就留給那些當官的來管就好了。」智聖仙看著沉默的任天辰耐心的勸說著。
「好吧,那我們走吧。」任天辰想了想覺得智聖仙說的也有道理,如果什麼事都要管的話,那還真是管不過來。
馬車一直向東行駛在郊外的山路上。
「師父,你在做什麼?」任天辰看著師父鼻子對著一片樹林的方向吸來吸去,就像樹林里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一樣。
「是猴兒釀。」智聖仙像是聞到了什麼,眼楮一亮,激動的說著。
「喂,師父,你去哪里啊?」任天辰看著瞬間騰空而起的智聖仙,眼中有著不解,小聲的說著︰「猴兒釀?什麼是猴兒釀啊?」
哼,還說什麼‘我們有我們的事要做’,現在呢?一遇到個什麼事就來個突然失蹤,自己這麼不靠譜,還說的那麼大言不慚的,任天辰心里嘀咕著,自己駕著馬車向著智聖仙消失的樹林駛去。
「這麼大的樹林,也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到底跑哪去了,真不知道這個林子里有什麼東西能讓他這麼迫不及待消失。」任天辰一邊駕著馬車一邊嘀咕著。
「呃……」任天辰看著眼前茂密的樹林,心里就更加埋怨了,這里馬車根本就無法通過啊,望著前邊一條蜿蜒的小路,嘆了一口氣,從馬車上下來把馬車栓在樹上,開始往林子里走去。
樹林中,一群紫衣蒙面人圍著一個白衣蒙著面紗的女子。
「小娘子,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免得我們粗手粗腳的,到時弄傷了小娘子就不好了。」一個紫衣人帶頭說道。
「老大,我看這小娘子長的跟天仙似的,要不我們……」另一個紫衣人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眼楮里是紅果果的佔有欲,對著旁邊帶頭的紫衣人yin笑著說道。
「就是啊,老大,大不了到時候我們再找一個女子送上去不就好了,這個小娘子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啊。」又一個紫衣人湊到那個帶頭的紫衣人身邊搓著雙手說道,眼楮里的**更是毫不掩飾的盯著前邊的白衣女子。
中間的白衣女子輕紗蒙面,但是露出的一雙明眸卻清澈靈動,燦若繁星,眼眸輕輕一眨間靈韻自然流露,隱約間能夠看出一些勾魂攝魄的妖嬈。
一身白衣如天山雪蓮,稱著如玉脂般的白皙肌膚更顯飄逸仙靈,如銀狐絨毛般的帶在絲綢般的墨上系了一個靈動的結,在清風吹送下清靈的舞動著,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降臨凡塵。
此刻白衣女子泰然自若的靜靜站在那里,對包圍著自己的一群紫衣人根本視若無睹,好像那些人正在商量的人不是她一般,也就是因為這股臨危不亂的氣勢讓那群紫衣人遲遲不敢動手。
看著眼前包圍著自己卻沒有一個敢上前的一群紫衣人,白色面紗下的粉色櫻唇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她到是希望那群紫衣人來抓自己,不然就太對不起自己這番工夫了。
是現在看著眼前的這群紫衣人,白衣女子決定不再耗費時間陪這些廢物玩了,憑自己的能力想要找到他們的巢穴也並非難事,雲袖中的縴縴玉手已經開始凝聚起一團銀色聖光,就在此時,白衣女子卻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正在向這里靠近,瞬間收起手中的聖光,感受著越來越近的氣息,只覺得這股氣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和親切感,好像是自己一直以來都在苦苦尋找的氣息。
感受到這股氣息後,白衣女子立刻轉換成柔弱無助的嬌小模樣,嬌弱的身體如風中露珠在殘葉上瑟瑟抖著,清靈的眼眸中也染上一層淡淡的霧氣,泫然欲泣更顯楚楚憐,柔弱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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