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重生之苓娘傳 第121章 對付叛徒(2)

作者 ︰ 煌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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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公府佔地廣闊,駐扎族兵的一列矮院是連著前院校場的,幾乎佔據了丞公府整個東側。謝華鼎點走了二百人之後,剩下的兵丁有些騷動,已經隱隱有人在傳,是帶著丞公印信的九娘子回來了!人人都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甚至有人鬧著要到前院去,但還是勉強被謝華鼎任命的一批中上層頭目壓制了下來。

「什麼?九娘回來了?那個小蹄子回來了?」致遠堂中,牟氏面色變了,聲音尖利地斥道︰「怎能?她明明已經被擄走了,明明應該就此死去,她如何回來了?回來的是個鬼魂不成?!」

平嬤嬤皺著一張老臉,陪笑道︰「太太,不若我等到前院去看看……」

牟氏的反應卻比方才更怒,直接將彎著腰湊在她身前的平嬤嬤踢了一窩心腳,提得平嬤嬤整個人在地上翻了個跟頭,當即在地上窩著胸哼哼唧唧,起不來了。

丫鬟們個個貼牆站著,低眉順眼,心驚膽顫,听牟氏喝罵︰「叫我到大門口去迎她?這是什麼道理,我堂堂公府主母,難道竟要紆尊降貴到門口迎她一個小草雞?平春,你該死!」

大寒心中吃驚,什麼叫「明明已經被擄走了,明明應該就此死去」?難道,九娘子被擄走這回事,竟有太太的手筆在其中?大寒知道,若是丞公知曉了此事,定然雷霆大怒……但如今她卻不能想得再多了,主母盛怒,不論如何也需得有人上去滅火,她只得低頭上前勸道︰「太太……太太息怒,鼎郎君和諸位郎君定會將諸事處置好,夜已深了,怎能再驚動太太呢……」

也是大寒說的話稍稍合了牟氏的意,她面色稍霽,冷冷地吩咐︰「便是此理。平春,你到前院去看著,有什麼消息就速速往回來告知于我。大寒,你領著人到前院去,從廚下裝些湯水,告訴三郎,不管他大門口如何,他只安安穩穩待在園中便罷。」

「是,太太。」

平嬤嬤忍著疼痛出了致遠堂,往後看了一眼,「呸」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牟氏近年來脾性越陰晴不定,不管她如何奉承,好的時候賞賜她許多東西,壞的時候常常就是這樣毫不留情面的一個窩心腳,一個大耳刮,害她在府中上下顏面盡失。

她受夠了!她總要尋個機會,將牟氏的丑事統統爆出去,什麼高門世家太太,不過是個借種生子、給丞公頭上戴綠帽子的臭不要臉的賤人!

……

隱隱以听到大門口那邊傳來的爭執呼喊聲、刀兵交接聲。

搖曳的燭光之中,三郎靜靜在紙上記下最後一筆。

書案上左側是一疊已經寫滿的紙。第一張,第一句,就是︰「鼎及其勾結者,據我所知,在金陵城中布置如下︰城東青柳巷三十號院;芙蓉街街尾,李叟一家;城南……」

「……叛賊手中似有易容換臉之術,賦予人全新面貌,不知真假,族中曾出者,樓船火燒一事當中,許是有此手筆……」

而他寫下的最後一段,是︰「……妄圖混淆謝氏血脈,生母所作所為,實是罪不恕。但畢竟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懇求丞公,望在夫妻三十年之份上,留其全尸。至于英,其人甚有自知之明,本不該來此世上,于此塵世,也並無貪戀。唯一牽掛著,只是幼妹菁娘,年方十一,其心純稚無暇,于人無礙,何其無辜。只盼丞公善念稍動,留其一命。英頓首再拜。顯聖二十二年,七月初六夜。」

……

謝華鼎帶出來的二百人面色各異,有的已經徹底倒向了謝華鼎,有的則面色猶疑。

但不論如何,他們還是守規矩的,在確認華苓的指揮權以前,依然听從華鼎的命令。兵丁們互相看了看,推出一名年紀在四十歲上下、頗有些聲望的老兵,他扶著刀朝謝華鼎道︰「鼎郎君。九娘子手中之青牛私印若是為真,我等當歸于九娘子麾下听令。」

金陵丞公府的兵丁和江陵的族兵已經不是同一個系統,江陵的族兵以由族長印信調動,但金陵丞公府當中的這些兵丁,只忠于謝熙和,他們是謝熙和的私人武力。

每一名族兵都清楚,除了丞公以外,他們需絕對服從的只有持有青牛私印者,這是他們這一支武力建立時與丞公的約定。青牛印只由丞公自己掌管,也只會在緊急情況下,由丞公親手交托到完全信任的人手上,不經過第三人。

雖然丞公身邊的大掌事謝貴對他們也有轄制權,但如果他們認為謝貴的命令與丞公相悖,他們甚至以違抗。

如今丞公、謝貴都不在府中,他們是因為丞公離府前有言,令謝華鼎、謝華昆負責府中事務,他們才听從謝華鼎調動。心里對謝華鼎頻繁安插人手的動作並不認同,只不過礙于丞公當時的命令暫且不抵抗而已。

所以,如果九娘子手中是真的青牛印,他們必是會听令的,而且不論九娘子之後要求他們做什麼,即使是殺人放火,他們也是要從令的。

當然,已經倒向謝華鼎的一批人是不會遵從這樣的規則了。

這名老兵朝謝華鼎拱了拱手,走上前,就要到華苓跟前去檢驗青牛印的真偽。

謝華鼎朝謝詹使了個顏色,謝詹會意,連同兩名手下搶上,將那老兵按倒在地,上來先猛揍了幾拳,直揍得他哀嚎說不出話來。

「忤逆犯上,不從上令,該死!」

「若有相同行徑者,殺無赦!」

族兵們一陣鼓噪,這名老兵並沒有任何錯處,為何要受謝華鼎如此處置?若不是在府中,這段時間以來,謝華鼎憑借種種手段已經建立起了一部分威信,他們現在就會倒戈相向。

對于這一切,華苓只是袖手站在對立面看著。她的護衛只有百人,壓制不住府里五六百人。雖然有青牛印,但如果府里兵丁已經全數反水,不認此物,她這番回來也就是送羊入虎口。

謝丞公對她也是有信心,就這麼放她來對付謝華鼎。

雖然沒有明言,但她知道,謝丞公是希望她將府中上下有了異心的人分辨出來。她第一步要做的便是,辨別出這些族兵當中已經倒戈的那部分。要達成這一點,她一開始的姿態就不能擺得太高,不能讓謝華鼎這些人毫無表現的余地。

謝華鼎斥道︰「爾等宵小莫要在此擾亂軍心!丞公德高望重,如何會將族兵印信交予小小女子掌管。此女不知受何人指使,竟敢仿制我謝族青牛私印,意圖謀取我府權力。丞公臨走之前,將府邸交予我掌管,爾等莫要閉塞耳目,听信她狡言。若是爾等不听我令,莫要怪我日後不懷慈心。」

「便是如此。」又一名族兄弟呵斥道︰「此女被擄已久,誰知她是否在外被我族敵人哄騙挾持,持此仿印來哄騙于我等。」

「我觀她身後這些武力,不是我謝族中兵馬。這定是敵人之武力,此女若非已經歸順于敵人,又怎會有此武力隨行。」

族兵們原本對華苓的身份便有些猶疑,听謝華鼎等人說得也不是全無道理,心里越疑慮。而且,謝華鼎很能將會是下任丞公,得罪這樣一位明顯心狠手辣的下任丞公,對他們並無好處……

華苓冷眼看著,心道謝華鼎其實已經算得很有本事了,在這短短幾日時間里,他就能利用一切有利的因素,爭取來了這樣的局面,如今即使她拿著約定中的調遣印信,這些兵丁心中也未曾完全倒向她。

不過,更讓她心驚的是謝丞公的安排之周密。從這支百人護衛團來支援她的時候她就現了,謝丞公在府外布置的武力,居然完全和府里的分開來了,從方方面面的裝備到所訓練的武藝套路,完全是另一種風格,這才瞞住了族中有異心的人。

甚至,後來這批護衛護送她往丞公府回來,在經過路上的禁軍關卡時,他們取出來的通行手令是禁軍統領柯誦手下,一名黃姓副統領親筆所書,他們的隊伍成了金陵城中黃姓副統領家族的隊伍,是以一路暢通無阻。

如此煞費苦心……為了麻痹敵人,謝丞公甚至以容忍,讓這些明知身懷異心的人進入丞公府,佔據他的大後方。

華苓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強硬起來,高聲道︰「害人的人還滿口道理,我也是服了。我現在只問你們一句,我現在人就站在這里了,誰要睜著眼楮說瞎話,說我不是謝華苓?站出來,告訴我,讓我看清楚你。我生生被從你們的護衛當中帶走,被送進狼窩里,若非我還有幾分急智,如今如何能完好歸來。」

「你們瀆職了,你們心里沒有愧疚也就算了,如今還表現得如此猶豫,你們難道忘了爹爹他老人家是如何對待我?青牛印是他親手交給我,我身後兵士是他安排來保護我,你們是要質疑他的決定?」

「我告訴你們,如果你們現在不立刻、馬上听令,歸于我麾下,後面也就不必再向我屈膝,我不會再接受你們的忠誠,丞公府不會再容忍你們的存在!」

華苓的態度強硬得理直氣壯,兵丁群再次騷動了起來。丞公府中的兵丁怎會不清楚,謝丞公除了大郎之外,就是對九娘子最好。但華苓也看見了,他們當中有一部分的人,對此毫無反應,很明顯已經徹底歸順在謝華鼎的陣營。

三十來名兵丁出了陣列,快步走到華苓跟前,拱手道︰「我等,請求查驗九娘子所持青牛印!」

在這批人出列的同時,謝華鼎面色巨變,立刻高聲下了命令︰「忤逆犯上,該死!如今我才是這府中執掌,諸人听我號令,將此女拿下,其余抗命者就地格殺,事後我重重有賞!」

這明明是丞公九娘,謝華鼎竟然毫不顧及親族情分就要格殺?查驗印信明明只是一道簡單程序,如果九娘子手中印信當真為假,根本對謝華鼎形不成任何威脅。

忠誠還在的兵丁立刻想明白了,謝華鼎這是在害怕,害怕九娘子手中印信為真,奪走他的指揮權!如果不是謝華鼎不信,丞公為何將青牛印交給九娘子,而不是在離府的時候交給他?

丞公防備著謝華鼎——一開始時被謝華鼎處罰的那老兵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丞公印信在九娘子手中,我等當保護九娘子!」

「丞公印信在九娘子手中,我等當保護九娘子!」

這話一喊,原本猶豫不決的人都定下了心,約有五成的人徹底動了起來,將听從謝華鼎命令攻擊華苓的那一部分人攔住,華苓身後的侍衛群加入戰圈之後,情勢瞬間逆轉,歸到華苓麾下的人超過了二百人,意圖攻擊華苓的人很快被一一扭按在地,以繩索縛了起來。

丞公府門前的大道很寬,高牆上懸掛的一排燈籠將光輝投下,雖然不能明亮如晝,也能讓華苓看清謝華鼎那幾名族兄面上的表情了。他們身邊有三十來名親信保護著,已經退到了大門口。

她輕飄飄地下令︰「謝華鼎等人有叛族之心,全數拿下,容後落。抗命者斬。」

族兵們一聲喊,將謝華鼎等人團團圍困住。

謝華鼎厲聲警告道︰「我乃下任丞公,身份尊貴,爾等竟敢造次不成!」謝華鼎這話依然有著影響力,好些人听了,手中的武器都本能地縮了縮——‘丞公’這個名號,在謝族當中份量實在太重了。

華苓袖著手慢慢上前,她笑了起來。「你以為你做了這些事,還有機會當丞公?」

「早知你有如此能耐,那時候我就應該親自將你掐死。安平竟是個蠢的,竟叫你逃了出來。」

華苓並不害怕謝華鼎帶著濃濃惡意的語氣,她輕聲道︰「我就說你們私下里有勾結。你說安平郡主?她今日已經死了,被她手下的死士親自殺了。你竟不曉得此事,消息也太落後了些。——怎麼,都到現在了,你還想著垂死掙扎?」

謝華鼎看著華苓,眼里是濃濃的陰冷殺意。有族兄弟在說,速速將府後其余四百人喚來護駕,但他心里清楚,那幾百人之中,雖然中上層小頭領都已經被他換掉,但人數最多的底層兵丁當中,對他心有不服的比例比門口這二百人更高。

只要華苓帶著青牛印信出現,倒向她的人至少過半數。

他們百般算計,一直有一個缺陷無法彌補,這個缺陷讓謝華鼎咬碎了銀牙——謝族當中規矩嚴密,對于資源的分配和監管環環相扣。他們始終無法在金陵、江陵兩地培養出足夠多的、完全屬于自己的人手。

很多回的動作,他們都只能借助于合作者手上的死士。

甚至,那個合作者也不願意他們手上掌握有太多實力,而對這一點,他們竟毫無辦法,以至于他要百般算計,奪取丞公府中這幾百人的指揮權。

謝華鼎心中更是後悔,一開始就不該自以為手上人手充足,謝絕了皇家禁軍進駐這片區域,如今對方手握印信,反客為主。

如今他唯一的生路,就是召皇家禁軍相助,只要將口信傳遞到禁軍手中……

「啟稟九娘子,丞公府周近釘子已悉數在此。」

謝華鼎和他身邊的族兄弟面色再變。

幾名行動精干利落的兵士策馬趕到,將七八個以粗繩綁縛得結結實實的人帶來,竟都是他安置在府外的線人。

華苓只往那邊看了一眼︰「廢話少說,擒住他們。我都說了他絕不能成為下任丞公,有什麼好投鼠忌器的?快點,若是叫他們之中走了一個,我要你們好看。特別是謝華鼎,我現在極恨他,如果他反抗,就地殺了,爹爹絕對不會生我的氣。」

夜色和燈光之下,身穿淺色衣裙的縴弱少女表情淡淡,語氣也平淡,但說出口的話卻透著那樣深重的死氣,就好象剛剛從墳場當中歸來,幾乎叫人毛骨悚然。

凶神惡煞的族兵虎視眈眈,一名謝族子弟面上全是汗,他忽然主動扔掉了武器,離開保護圈,跪伏在地高聲道︰「我族祖宗在上,丞公在上!我只是受謝華鼎等人脅迫,迫不得已才為他們做了些事,我心中依然忠誠于家族,忠誠于丞公,我願伏首受罰,將所知所見一切和盤托出,戴罪立功,只求饒我一命,饒我家中爹娘不死!」

華苓垂目注視著他。

謝華鼎大怒,斥道︰「二十九郎,你此是何意!?」

二十九郎扭頭盯著他,眼神深恨,大聲道︰「謝華鼎,我真不該听信于你。你是這般狡言善辯,拿話哄住了我。我只以為你將成為下任丞公,提前追隨于你有好處。豈知你竟,你竟就是那與皇家有所勾結,想要傾覆我謝族的人。」

「你是我族千古罪人!」

二十九郎如此一說,其他幾名族子弟陸續扔下了武器,跪倒在地,俯首受縛。這短短時間里面,他們所看見的謝丞公的布置,已經足夠使他們心驚膽寒。原本以為自己是在往富貴路上走,但其實,是在走著一條回不了頭的死路。

與謝丞公作對,他們想得實是太簡單!

「苓堂妹,我等只是受謝華鼎和他爹妖言蠱惑,方才作出了于族中不利的舉動,我等並非無過,但絕不是主謀。」

「便是如此!我等有罪,不論族中願給予何等處罰,我等都誠心接受,只盼不牽連及父母兄弟!」

「我知曉他們與皇家勾結的許多秘信所在,也知曉他們不少的暗樁布置,我願全數托出。」

謝華鼎立在原地,眼神陰狠地瞪著忽然變了態度的這些個族兄弟。

原本一個個信誓旦旦說著,要追隨于他,任他驅馳,只待他丞公之位到手,便同享富貴尊榮。

如今呢,只看著情勢不及了,為了保命,竟就反口了,小人無恥!

謝華鼎的身邊只剩下了不到三十的,憐巴巴的人手,而這些人也都知大勢已去,在他們身上已經看不到戰意了。

華苓輕笑一聲,在她的笑聲里誰都能听出濃濃的諷刺蔑視之意。

自詡最為高貴的江陵謝當中,原來竟也有一群這樣的人。

別說脊梁骨,只怕這些人是連腿骨都沒有了!

在大家都防備著謝華鼎爆的時候,他卻也忽然扔下了手中的武器。見到主人如此,他那不到三十的人手也都全數扔了武器,任由華苓的人一擁而上,將他們全數捆縛。

謝華鼎被結結實實捆縛住,他很快被族兵們粗魯的動作弄歪斜了冠、頭披散、衫袖凌亂地扔到了俘虜群里。

華苓盯著他看了一眼。這個男人雖然暫且伏首受縛了,但就從他的表情來看,華苓就知道他並非完全死心。

但是這又如何呢,沒有武力,一切都是空想。

「罷了,先捆起來。人這麼多,柴房也放不下了,就扔在前院的空地上,陳庭點五十人看守,沒有我的命令不輕舉妄動。若有膽敢亂動胡言者,不問原因,斬了便是。」

「金甌……」華苓微微一怔,轉口道︰「金瓶去準備紙筆。俘虜當中,有願意立時默寫出所知事實以減輕罪責的,陳庭你就將人單獨關在空屋當中書寫。」

「陳魏點一百人,十人一組,將府中各處進出的門戶守住。前後院兄弟姐妹各園暫勿驚動,其余人隨我行動。」

華苓籠著袖,听族兵們轟然一喏。

陳庭、陳魏就是來救她的那一百人手當中的小頭領,動作迅速地點了人手,依言去了。

從華苓帶著人回到丞公府門前至今,其實才過了大半個時辰。謝華鼎和華苓在大門口的一番爭斗聲息並不大,府中廣闊,傳不到後院去。

華苓身邊留下了五十人,她領著這些人,將被關在偏院當中的七八名原族兵小頭領提了出來。帶上這些人,才去了丞公府東側安置族兵的地方,將剩下的四百族兵盡數收攏,所有人原位復職。

至于謝華鼎安插的人手就統統綁起來扔到了前院。

武力部分處置好,華苓才著手梳理前後院的奴僕。

丞公府中,今夜將燈火通明。

「四人一組,去告訴府中各園主人,這些時日里,若是見著自己園中、府中他處有人動靜不妥,與謝華鼎等人有關者,即時遣人來告知與我。其余時候,告訴他們,暫且勿要出園為佳,諸般需求,待爹爹回府再議。——點五十人,隨我去致遠堂。」

對待兄弟姐妹們以懷柔,對待牟氏麼,心里憤怒的華苓是絕不會有好面色的了。

「是,九娘子!」族兵們應諾,動作迅速地依照華苓的吩咐活動開了。

明明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但是府里這些兵丁現在都明白,為什麼丞公會將這樣大的事交到九娘子手上了。九娘子對這些事的處置之果決利落,絲毫不亞于曾經上位的謝華鼎。

華苓干脆利落地處置了府中諸事,帶著殺氣騰騰的人走到致遠堂門口。

正好抑不住心中不安的牟氏著了外出衣裳,帶著一群僕婢出來了。

牟氏一看到華苓,面色就變得憤怒而凶狠,她幾乎原地跳了起來,指著華苓高聲罵道︰「這個不清不白的小賤蹄子為何在此?你們為何听她命令?你們怎能听她命令?謝華鼎呢?二十九郎呢?他們都死光了嗎,竟然這等亂臣賊子闖到我致遠堂來了!反了天了!」

華苓冷笑︰「太太的架子倒是端得穩。太太早就看女兒不順眼,輕輕松松一轉手將我賣了,這幾日里心里定是十分愉快。如今女兒回來了,也要講這幾日里的見聞與太太分享一番。」

「將太太請回致遠堂中罷。這幾日里風大雨大,太太還是待在屋中為好,不要出外了。」

族兵們一擁而上,將牟氏和她所有的僕婢按回了致遠堂中。牟氏喝罵不止,華苓只當沒有听到。「看好了,太太不以出正房。」

如果不是顧慮到七娘和三郎,華苓覺得自己現在是一定會先給牟氏苦頭吃的。

但她畢竟是兄姐的母親。

華苓在致遠堂外停留了片刻,里面牟氏的斥罵不斷,但除了她的聲音之外,整個致遠堂竟是針落聞的安靜,其他僕婢安靜得竟都似木頭人一般。

「九娘子,九娘子!老奴有話要稟告!」平嬤嬤被兩名族兵從前院里揪了回來,面色驚懼。但她一看到華苓,就如逢貴人般地掙扎著,大喊了起來︰「九娘子,老奴有關于太太的秘密要告知于九娘子!」

華苓蹙起眉。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本來要說,補昨天的,所以要更一萬……

但是沒達到目標=-=

明天繼續嘗試補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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