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風呼呼的吹著,呼嘯的風聲打在窗欞上,葉婉歌透過窗戶上的玻璃望著外面,寒風卷起塵土和殘葉在空中打著漩,院子里走動的奴才被風吹的都站不住腳,只能斜著身子頂著這刺骨的寒風往前走著。
葉婉歌坐在窗前手托著腮沉思,小蝶看著打從皇上那兒回來,就坐在那半天沒動的皇後娘娘,想不通皇後娘娘這是為了什麼事情惆悵了。
葉婉歌在養心殿等南宮敖一起用午膳,結果等到了過午膳的時辰也不見南宮敖的人影,差奴才去問,奴才回稟說南宮敖有事不回養心殿用膳,讓葉婉歌獨自一個人用膳,本來是要跟皇上一起用的午膳,後來變成跟芩花一起用的午膳。
葉婉歌幾次想從芩花口中探點消息,都讓芩花滴水不露的給擋了回來,葉婉歌想不明白這芩花的父親都被南宮家貶為苦役了,而整個芩家也因此珠連九族了,這芩花怎以就能不恨了。
葉婉歌正在想著芩花的事情,知道葉婉歌去了養心殿的韓月,一直心急如焚的盼望著葉婉歌能找到皇陵圖。
韓月心里著急,在得知葉婉歌回了福寧宮後,在永陽宮一刻也坐不住了,立刻來了福寧宮。
這不葉婉歌剛回來沒有多久,這韓月就跟著到了。
撩開門上厚重的簾子,一只腳剛邁進門,韓月就問道,
「皇後娘娘,事情有眉目了嗎?」
坐在內室窗戶邊沉思的葉婉歌,听到韓月的聲音,立刻回過神來,看向已經走進內室的韓月。
葉婉歌讓韓月坐下,韓月一落坐又急急的追問,「皇後娘娘,找到皇陵圖了嗎?」
「沒有。」葉婉歌知道韓月著急,可是她現在比韓月更著急。
自認為擺了一道完美的局被南宮敖識破,這讓葉婉歌心里很不是滋味。
南宮敖知道了葉昌宇貪污的事情,故意派葉昌宇去了鵝城,葉婉歌猜想著這是南宮敖算計好的,明知葉昌宇跟梁戰有這麼一層隱秘的關系,明知道葉昌宇此行完不成任務,還是派葉昌宇去了。
南宮敖的用意不難測,不就是覬覦葉家富可敵國的金山銀山嗎?
葉昌宇這一行,花費了多少真金白銀才保得自已一命,這樣的結果是南宮敖想看到的,葉婉歌此時才徹底的明白南宮敖讓葉昌宇此行的目的。
南宮敖如此的機關算盡,不就是為了湊到國庫所需的銀兩嗎?如今湊齊了,就戳穿了早就知曉的葉昌宇收受賄賂的事情,以此來威懾葉家。
一想到南宮敖給她來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葉婉歌就恨得牙癢癢。
葉婉歌費盡心計沒有逃出南宮敖的五指山,這讓葉婉歌有了很深的危機感,她從養心殿回來後就一直再想著接下來這步棋該怎麼走。
韓月見回了她的話後,葉婉歌一直沉默不語,若有所思的樣子,她說道,「皇後娘娘,你在想那皇陵圖會藏在哪里嗎?」
葉婉歌一直在想著南宮敖擺了葉家一道的事情,一听韓月提起皇陵圖,她立刻把思緒收回來,看著韓月道,「一張圖紙,又不像書籍般放在那好找,找那樣一張隨便都能塞在哪圖紙,等于大海撈針般。」葉婉歌說著找皇陵圖的難處,一點線索都沒有都不知從哪里找,葉婉歌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韓月听了,想了想道,「或于可以探探皇上的口風?」
听韓月想從敏感多疑精明的南宮敖那探口風,葉婉歌看了一眼韓月,給了韓月一個你自投羅網的眼神。
「不行嗎?」韓月看葉婉歌不贊同的樣子說道。
葉婉歌眉眼動了動道,「你想從機關算盡的皇上那兒探的口風,你有幾成勝算能得逞呀!」
「那皇後娘娘說該怎麼辦呀?」韓月一副黔驢技窮沒有一點辦法的樣子,轉而問向葉婉歌。
「暫時不找了。」葉婉歌說道,找了這麼久沒有一點線索,葉婉歌認為沒有必要再去費那無用功。
一听葉婉歌說不找了,韓月立刻心生失望,那皇陵里葬著韓月最重要的人,韓月怎麼能就這麼輕言放棄了。
「那我再去藏書閣找找。」韓月不死的心說道,她不相信她一直堅持不懈的找下去,會找不到那張皇陵圖。
韓月報著鐵忤磨成針的決心要去找,葉婉歌听了蹙著眉頭,說道,「你再去藏書閣,會暴露身份的?」
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的韓月回道,「我顧不了那麼多,我一定要進去看一眼,我不相信他會死。」
一提起三王爺,韓月就控制不住自已悲傷的情緒,紅了眼眶看著葉婉歌。
葉婉歌明白韓月那種愛三王爺入骨的深情,只是再深情也不能冒然行事,白送了自已的性命。
「月妃,我只是說暫時不找,先把皇陵圖這個事情放一放,我們從別的地方入手看看。」葉婉歌說道。
「嗯?」韓月不明白葉婉歌的意思。
「沈如慧選的這批繡女馬上就要進宮了,這批人里面有多少是沈如慧的奸細,我們無從知曉。
沈如慧把這些人弄進宮的目的,就是要撐控後宮,你想一想,如若這後宮被沈如慧撐控了,那麼像梁妃那樣冤死的姐妹會有多少?
如若我們袖手旁觀,你我能保證我們自已會安然無恙,能逃過沈如慧的毒手?「」葉婉歌憂心的說道。
葉婉歌的話落,韓月就明白了葉婉歌的意思,葉婉歌是想先把別的事情放下,先把沈如慧這個毒婦給除掉。
沈如慧心狠手辣,毒石心腸可韓月一點也沒把沈如慧放在眼里,看著葉婉歌懼怕沈如慧的樣子,韓月說道,「沈如慧,我還沒看在眼中。」說到這頓了頓,看著葉婉歌黑眸露出一片殺機又說道,「只要皇後娘娘一句話,我今晚就砍了沈如慧的項上人頭。」
「魯莽。」听到韓月的話,葉婉歌失望的說道。
「那皇後娘娘想怎麼辦?」韓月問道。
韓月是個習武之人,在她的腦海中,對付人的辦法只有一種,就是用武力制服,就像沈如慧那樣的毒蛇婦,在韓月看來只要一刀要了沈如慧的命就行。
而葉婉歌的想法跟韓月不一樣,葉婉歌想的很多,殺了沈如慧很容易,但要想殺了沈如慧還能明哲保身那就很難了。
葉婉歌是想既能殺了沈如慧,又能扳倒沈良,還要把自已摘得干干淨淨的不受牽連。
「梁妃一定是沈如慧害死的,沈如能害死梁妃,就能害死你我,你要想在這宮里安然無恙的尋找你的三王你了,就必須把沈如慧給除了。
不但要把沈如慧給除了,還要把沈良扳倒,你我還不能暴露。「葉婉歌說道。
「那該怎麼辦?」韓月問道。
葉婉歌唇湊到韓月耳畔,伸手掩著唇跟韓月耳語了幾句。
「好,就這麼辦。」韓月說道。
「嗯,你一定要小心行事。」葉婉歌叮囑韓月。
「你放心,我一定會嚇得沈如慧屁滾尿流。」韓月笑道。
葉婉歌看著信心滿滿的韓月笑了笑,看了一眼放在腳邊的爐火,她動了動有些僵掉的腳,動了一下她立刻難受的蹙緊眉頭。
坐的太久,天氣又冷,腳都凍麻了,站在一邊的小蝶看到葉婉歌難受的樣子,立刻上前伸手扶著欲要站起的來的葉婉歌,「皇後娘娘。」
「怎麼了?」韓月看著一副難受樣子的葉婉歌問道。
「腳麻了。」葉婉歌費盡力氣吐出這三個字。
韓月看著小蝶一個人吃力的扶著葉婉歌,韓月立刻跟小蝶一人一邊的扶著葉婉歌,讓葉婉歌好活動活動那凍麻的腳。
葉婉歌小心翼翼的抬了抬那麻掉的腳,每動一下都像有萬只螞蟻在啃她的腳般難受。
「平兒,快來。「小蝶看葉婉歌動不了的樣子,連忙喚著侯在室外的平兒。
平兒听到喚聲,立刻走進內室,詢問道,「怎麼了?」
「你們家皇後娘娘腳麻了,你快給她揉揉。」韓月說道。
「噯,好了。」平兒听了應聲,走到葉婉歌面前蹲子。
「放我坐下吧!」葉婉歌對一邊一個幾乎是架著她的韓月和小蝶說道。
「你這身子骨等生下皇子後得多鍛煉,就坐這麼一會,腳能坐麻了。」韓月對葉婉歌說道。
「天冷凍的。」葉婉歌回道。
韓月听了,看了葉婉歌一眼,外面是冷,可這屋里暖和的猶如陽春三月,韓月不相信能凍麻葉婉歌的腳。
「你這屋子暖的跟陽春三月似的,哪能凍到你兒?」韓月說道。
坐在椅子上,正在享受著平兒給她揉腳的葉婉歌,听了韓月的話抬起頭,側過臉看著韓月道,「你那屋子不暖和?」
「我那沒你這兒暖和,那些個趨炎附勢的奴才,送東西都是看人送的,就拿這炭來說,送給你這正得寵的皇後的是又干又無煙的好炭,用給我這個被冷落的就是又潮又有煙的孬炭,因為這炭可真的把我給氣壞了。」韓月一提到內務府那些門縫里個的奴才,她就怒氣沖天,恨不得拿著大刀去唰唰的耍兩下,砍幾顆奴才的人頭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