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敖氣急敗壞的進了書房,芩花見情況不妙跟在後面進了御書房。
雙手負在身後的南宮敖緊緊的握著拳頭,站在他身後的芩花看到他緊握成拳的手骨節都泛著森森白光,如銳利刀刃上的噬人冷光般,實在想不通剛剛出去時還興高采烈的人,為何剛出去轉了這麼一圈,就氣了個半死回來了。
芩花見狀上前問南宮敖,「皇上,你這是跟哪個不省心的奴才置氣了?
當心自已的身子骨,跟這些奴才置氣不值當。」芩花安慰著南宮敖。
南宮敖站在那,身體繃的緊緊的,渾身都散發著怒火,想著宮里的這些個算計他的東西,他就恨不得現在就把那些不長眼的東西一個一個的都給抓起來。
南宮敖立在那許久許久,久到芩花以為南宮敖被刺激過重失聲了才听到南宮敖嘶啞的聲音,「芩花,你猜猜剛剛朕在花園里遇到了誰?」
芩花听到南宮敖的話,在腦海里仔細的想著,到底是誰惹得皇上如此的動怒,居然沒有把氣散在惹怒他的人身上,反而自已在這生悶氣,有這麼大本事的人除了皇太後,和懷有龍嗣的皇後外,就只有慧貴妃了。
芩花從所想到的幾個人當中選了一個道,「是慧貴妃嗎?」
芩花見南宮敖听到她的回答身體緊張的瑟縮了一下,這個時侯芩花知道**不離十就是慧貴妃了。
「皇上,慧貴妃怎麼惹你生氣了?」芩花想著慧貴妃自打生病就再也沒有來過養心殿,皇上出去轉悠了一圈,回來就說慧貴妃惹他生氣了,這是在外面遇到了慧貴妃。
芩花正在揣測著,南宮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芩花,你當初看花名冊的時侯,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芩花听到南宮敖問起選繡的花名冊,在腦海里回想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于是充滿疑惑的問道,「那花名冊有什麼問題嗎?奴婢沒有發現啊!」
「我剛剛在花園里遇到了剛被冊封的兩個貴嬪之一劉夢玲,她居然是工部尚書劉谷的女兒?」南宮敖氣急敗壞的說道。
芩花听了更加疑問不解了,劉貴嬪是工部尚書之女有什麼問題嗎?
南宮敖見芩花一頭霧水的樣子,又說道,「你看看這後宮的嬪妃,哪一個的家世背景不是高官權貴,我這到底是娶老婆,還是攀權貴?」南宮敖是越說越生氣。
芩花听到這里听出了葉婉歌生氣的原因,「皇上,你是氣後宮里的這些主子都是高官權貴之女?」
南宮敖听了點了點頭,後宮里全是這些高官權貴之女,這些人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織成了一張緊密的關系網。
「皇上是怕一但有什麼事情,這些人不但會官官相護,還會為了各自的利益爭的頭破血流,把朝庭攪的烏煙障氣?」芩花猜測道。
芩花一語道破南宮敖的心思,南宮敖無奈的說,「芩花,皇後和慧貴妃明面上好的跟親姐妹似的,實際上兩個人在暗地里早就斗的你死我活了吧!」南宮敖痛心的說著。
芩花垂眸思索了一下,回道,「皇上,所謂一山容不下二虎,何況這後宮有那麼多心思深沉想稱王稱霸的虎狼之心了,皇後和慧貴妃不和那也正常的事情,所謂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這塵世間的每個人都有私心。」芩花覺得南宮敖的那種後宮里的女人都親的跟自家姐妹一樣的那想法太理想化,根本就不切實際。
「是啊!都有私心!」南宮敖幽幽的說道。
過了片刻南宮敖又說道,「後宮的爭斗只要不傷及無辜,不過份的陰謀論,小吵小鬧的朕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萬一要是她們之間手段惡劣,那朕絕不姑息。」
「皇上,你是發現了什麼嗎?」芩花听到南宮敖的話問道。
南宮敖搖了搖頭,「目前沒有發現什麼?」說到這話鋒一轉又道,「但朕知道葉丞相和沈大夫兩個人因為皇後的位子之爭,斗的你死我活,互看不順眼,互相抹黑對方。
如若那些高貴權臣都為了替宮里的女兒爭的權力之位而內斗,你說這朝堂之上還有安寧嗎?」南宮敖非常擔心這樣的事情發生,如若真發生這樣的事情又該如何應對啊!
芩花見南宮敖如此的擔心,她在腦海里思索了片刻道,「皇上,不管是朝堂之上,還是後宮里各宮之間,講究的就是一個權力制衡。」
芩花的話讓南宮敖頓時醒悟,這後宮就跟朝堂之上一樣,只要權力相當那就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就像葉昌宇和沈良這兩個不份伯仲的朝臣,斗了這麼多年還不是難分勝負安然無恙的站在這里啊!
皇後和慧貴妃是後宮里兩個旗鼓相當的人,只要這兩個人手中的權力沒有太大的懸殊,也就不會發生什麼重大的慘劇。
南宮敖把這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總以這實力相當,兩個人之間相互制約,互相監督就不會出事,他太小看了皇後和慧貴妃了。
皇後和慧貴妃早就斗的難分難解你死我活的,南宮敖還沒有發現兩個人之間的一套又一套陰謀,還把兩個人之間的互看不滿看作是小吵小鬧。
葉婉歌坐在桌子邊,看著小蝶穿針引線繡花,她說道,「你整日替我繡這繡那的,這個素帕你就自已留著吧!」
小蝶看著自已繡的富貴花開,連忙說道,「奴才怎麼敢拿這樣圖案的素帕了。」
葉婉歌瞥了一眼道,「不就是一幅花開富貴的圖嗎?有什麼不能拿著用的,難道這北唐的律法規定不允許奴婢有富貴的生活?」
小蝶听著認真的想了想,說道,「那道是沒听說有這樣的律法。」
「那就是了,本宮說你能用就能用。」葉婉歌說道,想著小蝶也是愛美的花季年華,怎麼著也該給這個奴婢點獎賞,于是又說道,「過獻節前,你也做兩身新衣賞。」
小蝶听了喜得說話都帶勁的道,「皇後娘娘,你真是對奴婢太好了。
奴婢一定誓死效忠娘娘。」
「呸呸呸!」葉婉歌听了立刻吐了三口唾沫,把小蝶說的晦氣話吐掉。
「快照著我的方法做吐三下,把那晦氣吐了。
以後再也不能說這些晦氣話了,大好的日子還在後頭,說什麼死啊死的啊?」葉婉歌責怪道。
「是,奴婢嘴笨,該打。」說著就往自已的嘴上煽了幾下。
「好了!」葉婉歌見小蝶真的煽自已的嘴巴子徉怒道。
小蝶住了手,看著葉婉歌呵呵的傻笑兩聲。
一主一僕正在這閑聊,小尺子就急匆匆的跑進來,跑的太快到葉婉歌面前時差一點沒站穩,而沖到火爐上。
葉婉歌還沒有開口,小蝶就道,「小尺子,你以後悠著點,每天都毛毛燥燥的,跟狗攆似的瘋跑,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小尺子被小蝶教訓慣了,對小蝶的話根本不放在心上,所以小蝶沒說完就被他打斷,「皇後娘娘,剛打探來的消息,听說皇上去花園里散步,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小蝶听了不屑的哼了一聲,嗤聲道,「這算什麼有用的消息,皇上發火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小尺子听到小蝶打岔,凶巴巴的瞪了一眼小蝶道,「你不要插嘴。」小蝶被他凶的立刻閉上嘴巴,別看小尺子平日里嘻嘻哈哈娘里娘氣的,一但發起脾氣來,那也真是有男人的血氣方剛。
「皇上在花園里遇到了新冊封的貴嬪劉夢玲了。
听說皇上知道劉貴嬪的身份是工部尚書劉谷之女後,氣得發了好大一通火掉頭就走。」小尺子把自已剛打探來的消息告訴葉婉歌。
葉婉歌听了驚訝道,「哦!皇上為什麼生劉貴嬪的氣啊?」
小尺子听了回道,「听說皇上不是氣劉貴嬪,而是氣後宮的主子都是高官權貴之女,一個一個的後台背景都深厚。」
「噢。」葉婉歌想著這後宮的女人都有強大的背景支撐著,也真的不是什麼好事情,萬一要是出點什麼事情,誅連九族就要動到朝上的朝臣,反過來如若那些朝臣有罪誅連九族必要動到後宮的這些貴嬪,想著這確實夠讓南宮敖頭疼。
後宮之間爭斗著,有女兒在後宮的朝臣之間再爭斗著,那北唐整日就活在這些兒女私情的爭斗中,還談什麼治國之道呀!
葉婉歌越想越想笑,沈如慧這招權力制衡卻在南宮敖面前暴露了自已的野心,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葉婉歌一想到南宮敖對此次選繡女的結果非常不滿,她就越暢快得意,覺得這是老天爺在幫她。
得到者天助,失道者寡主,沈如慧終是作孽太多,連老天爺都不幫沈如慧,葉婉歌興災樂禍著。
葉婉歌正在高興著,小遠子進來回稟說是葉丞相來了,葉婉歌立刻斂去嘴角的笑容,「快請。」
葉婉歌心中有太多的疑問要問葉丞相,所以一刻也不想耽擱,讓小遠子快請葉昌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