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黑夜降臨的時侯,小尺子在院子里逮了一只信鴿,這信鴿可不是跟宋齊盛通信的那個,而是湘雲那奴才和沈如慧那主子通信用的。」
小尺子看了上面的內容,記下後又把那信紙照常先前的樣子弄好重新綁在鴿子腿上,放飛那只載著沈如慧陰謀的鴿子。
小尺子進了屋,站在外室門口喚道,「小蝶,皇後娘娘睡了沒有?」
睡在床榻上的葉婉歌听到小尺子的聲音,不等小蝶回話就喚道,「進來回話。」
小尺子听到葉婉歌的聲音,立刻往內室走,走到床榻邊隔著輕紗帳躬著身子,眼楮看著地面回道,「剛剛截到的消息,後院那奴婢跟慧貴妃的書信來往,慧貴妃交待讓那奴婢按兵不動。」
葉婉歌听了冷笑一聲,「敵不動我動,小尺子明日按計劃行事,讓沈如慧和何迎春看看算計我的下場。」
小尺子應聲道,「是。」
皇後在福寧鹿舉辦鹿肉宴,宮里的貴妃、貴嬪、常在和答應幾乎都到了,皇上早早的就到了,比那些嬪妃到的還早。
沈如慧因病沒有來,大家對沈如慧經常抱暴缺席各種活動都已經習慣了,所以沒有人在意慧貴妃來不來。
葉婉歌和南宮敖坐在正堂之上,鹿肉有專門的人烤好擺盤,大家做在那吃著糕點交頭接耳的閑聊著,等著香噴噴的鹿肉。
鹿肉烤好端上來的時侯,葉婉歌看著杯中的酒水說,對著正在上酒的奴婢湘雲說,「我不喝燒酒,給我端一杯米酒來。」
「是。」湘雲听了立刻退下去給葉婉歌拿米酒。
湘雲下去端了一壺米酒給葉婉歌斟了一杯,葉婉歌看了一眼杯中的米酒對湘雲說,「你試喝給本宮看看。」
湘雲听到這里有些驚訝,想著皇後娘娘怎麼如此的多疑,誰能蠢到在自已斟的酒水中下毒。
湘雲為了讓疑神疑鬼的皇後娘娘放心,于是端起那杯酒就灌入了口中。
這個時侯整個宴會上有三雙眼楮注視著湘雲,一個是葉婉歌,一個是何迎春,還有一個是秀枝。
何迎春是萬萬沒有想到葉婉歌是如此的生性多疑,剛剛這些食物酒水都由專門的人試吃過了,沒有任何的問題,葉婉歌卻仍然不放心的讓湘雲試食。
秀枝則緊張的看著湘雲將那杯毒藥喝下肚,放在衣袖里的手緊緊的攥著衣袖,害怕的心尖都在哆嗦。
葉婉歌的一雙黑眸緊緊的盯著湘雲,見湘雲喝完了酒安然無恙,葉婉歌揮了一下手讓湘雲退到一邊去。
葉婉歌看著面前的酒杯,腦海中思索著剛剛小尺子說的話,小尺子一直尾隨著秀枝,湘雲去拿酒的時侯,秀枝無意中撞了湘雲一下,就在一剎那的踫撞間小尺子懷疑秀枝開始動手了。
吃鹿肉喝燒酒,大家都沉浸在這吃喝尋樂著,除了個別的別有用心之人外,誰也不會去在意這場鹿肉宴中的風潮涌動。
貴嬪劉夢玲站起來舉起杯對南宮敖和葉婉歌恭賀道,「臣妾恭祝皇上和皇後娘娘富貴無邊,福祿無疆。」
劉夢玲說話間就將酒杯遞到了嘴邊,仰著頭喝干了杯中的酒,南宮敖和葉婉歌端著酒杯還沒有來得及飲就听到席間一片慌恐的驚叫聲四起。
坐在劉夢玲隔壁的安常在嘴角溢出鮮紅的血,好端端的坐在那瞬間倒地就不行了,在坐的人頓時驚慌失措的叫起來,打翻了碗蝶,弄灑了酒水個個都驚慌的四處亂躥。
那股死亡恐懼瞬間蓋過了飲酒作樂的樂趣,襲卷著整個福寧宮。
葉婉歌被這場景嚇的也有片刻的愣神,等她反應過來只听到南宮敖說,「大家都不要慌亂,站在原地不要動。」正在四處逃散的人听到南宮敖的話立刻佇足不敢再亂動。
南宮敖又叫道,「來人啊!快傳太醫!」
南宮敖聲音剛落,葉婉歌又說道,「把宮門封住,沒有命令不得放任何人出宮,一定要查出凶手嚴懲。」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驚慌失措起來,就連何迎春都有點不安起來,想著明明是讓秀枝毒害的是皇後,怎麼最後是安常在被毒死了呀!
投毒的當事人秀枝也不明白,明明是在湘雲端的酒杯中下的毒,最後怎麼皇後沒事,安常在卻死了。
葉婉歌不解的看了一眼小尺子,小尺子對葉婉歌點了點頭,葉婉歌明白小尺子知曉事情的經過。
葉婉歌慌張的看向南宮敖道,「皇上,這該怎麼辦呀?」
南宮敖听到葉婉歌的聲音道,「皇後不用慌張,朕會派人調查清楚此事。」
葉婉歌听了嘴角揚起一絲幾不可察的得意笑容,看著何迎春的黑眸帶著挑釁。
事情月兌離原先的計劃,何迎春也沒有驚慌失措,葉婉歌的得意之色何迎春也看在眼里。
「咚」一聲,一直處于驚張狀態的秀枝突然間倒地人事不醒,秀枝和安常在不同的是嘴里吐出的全是白沫。
正在給安常在診斷死因的太醫看到秀枝突然間倒地,又立刻跑到秀枝那兒,掰開秀枝的嘴角眼楮看了看,回道,「皇上,這奴婢也是死于毒藥。」
听到太醫說安常長和秀枝都是死于別人下的毒藥,南宮敖陰沉的臉色一片狠厲,「高德江!」
「奴才在。」剛剛出事被傳來的高德江應聲到。
「朕命你查明此事,抓住凶手從重處理。」南宮敖看著好好的一場歡樂宴,卻搞的血腥滿地,他的心情何止是憤怒這麼簡單啊!
「是。」高德江應聲,立刻命令道,「來人啊!把這兩具尸首抬下去,把在場的人逐一盤查。」
漫天的血腥味蓋過了酒香和鹿肉的香味,所有的人食欲頓無,這會不要說鹿肉就算是龍肉也吃不下一口。
這邊搞的烏煙瘴氣,永壽宮的沈如慧卻歪在榻上喝著上好的鹿血。
听到小鄭子說福寧宮那邊死了人,這會正鬧翻了天,沈如慧道,「是誰下的毒手啊?」
沈如慧讓那湘雲按兵不動,這會卻出了事情,沈如慧也納悶是誰下的毒手。
小鄭子傾了一下嘴角,道,「不清楚,暫時還沒有查出來是誰下的毒手。」
「死的是誰呀?」沈如慧沒听奴才回稟死的是葉婉歌,也就知道死的必定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是新進宮的安常在和迎貴妃的奴婢秀枝。」小鄭子回道。
「哦!安常在死了?」沈如慧一听說死的是安常在,立刻來了精神坐起身子又問道,「皇太後可知道安常在死了?」
小鄭子搖了搖頭,「事情剛發生,估計皇太後這會還不知曉。」
沈如慧听說皇太後還不知道自已的表佷女死了,于是煽風點火的說道,「皇太後的表佷女死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瞞著皇太後了。」
「是。」小鄭子听到沈如慧的話立刻明白是什麼意思。
小鄭子一溜煙的跑出了永壽宮,他可不是去安福宮向皇太後回稟安常在死了一事情,他是跑去四下散播消息去了。
不一會福寧宮舉辦鹿肉宴死了人的事情就在皇宮里傳開了。
皇太後身邊的太監小權子听到此事立刻回稟皇太後。
「太後!太後!大事不好了!」小權子從外面听到風聲小跑著進了安福宮嘟嚷著。
正坐在屋內眯著眸吸著老煙袋的皇太後听到小權子殺豬般的叫聲,伸手掏了一下被震的不舒服的耳膜道,「小蓮,這小權子最近是越來越一驚一乍的了。
出了什麼大事讓他鬼吼狼叫的,嚇的哀家一顆心也跟著噗通噗通狂跳著。」
「小權子就喜歡沒事瞎嚷嚷,一點芝麻綠豆大的事情,在他那兒都變成了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小蓮回道。
「太後,大事不好了!」小權子氣喘吁吁的跑到皇太後身邊嚷道。
皇太後听了半睜著眼楮問,「出了什麼事情呀?把你慌成這樣?」
「出了大事情了!天大的事情!」小權子就喜歡把事情夸大,一听說福寧宮死了人,听說死了不只一個,他又把道听涂說來的話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皇後娘娘在福寧宮舉辦鹿肉宴,听說這會出事了。
安常在死了,听說坐在那好好的,只喝了一口酒就毒發身亡了,五髒六腑都被毒酒燒爛了。」小權子繪聲繪色的說道。
小權子聲情並茂的說著,講到駭人處還「嘶啦」了一口涼氣。
皇太後一听說安常在死了,沉穩如鐘坐在那的皇太後再也坐不住了,「啪」一聲,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誰這麼大膽,敢在宮里下毒藥,毒死安常在。」
小權子見皇太後發怒,又說道,「太後,死的不僅是安常在一個,听說死了好幾個。」
「什麼?」皇太後听了死了好些人更加的怒不可遏。
「小權子,備轎去福寧宮。」皇太後陰沉的一張能下雨的臉說道。
「是。」小權子听到皇太後的吩咐麻利的出去備轎。
安福宮的皇太後坐不住,怒氣沖天的往福寧宮去,一直呆在福寧宮的南宮敖更加氣得七竅生煙,看著眼前亂糟糟的情景,神情冷漠眉眼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