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立刻跑到內室,趴在鳳榻邊的地上,伸手夠著蘇欣薇的衣服用力的把蘇欣薇拽出來。
「沒事吧?」小蝶看著蘇欣薇問道。
蘇欣薇搖了搖頭,「沒事。」
葉婉歌讓奴婢們把蘇欣薇扶了起來,蘇欣薇坐在鳳榻上緊張的喘著粗氣,葉婉歌安慰道,「沒事,過了今晚你就安全了。」
蘇欣薇受了驚嚇,慌亂的點頭應著,葉婉歌剛剛也受到了驚嚇,那顆砰砰亂跳的心這會才慢了下來。
葉婉歌站在窗戶前,撩開窗簾向外看,看著明亮的窗外,葉婉歌盼望著天黑,天黑下來就能把蘇欣薇送走了。
宋齊盛都安排好了,等天黑下來就把蘇欣薇送到泔水房那兒,先把蘇欣薇藏在那兒,等到天微亮的時侯拉泔水的車進宮就把蘇欣薇帶出去。
葉婉歌盼著天黑的時侯,曹天岳帶著探到的消息來了。
葉婉歌從窗戶里看到曹天岳來了,她就出了內室,坐在外室的椅子上等。
曹天岳一進門就看到了葉婉歌,走過去給葉婉歌行了個禮。
葉婉歌命曹天岳起身,小聲的問道,「查的怎麼樣了?」
曹天岳回道,「查到了,那圖上的宅子在谷水村,是一個外號叫谷黑子的。」
葉婉歌坐在那听著,听曹天岳說完了,她開口問道,「這宅子跟蘇父有什麼關系嗎?」葉婉歌想著要是這宅子跟蘇父肯定有著莫大的關系,要是沒有關系,蘇父不會把這宅子的圖畫下來藏在那副鐲子里了。
曹天岳搖了搖頭,「目前還不清楚,今個只查到這座宅子的地點,具體這宅子的主人長得什麼樣子,做什麼買賣的都不知曉,只打探到這宅子經常有商隊出入。」
那樣一個貧窮閉鎖的村子里有商隊出入,真是一個奇怪的事情。
蘇父留下那宅子的線索,到底是想說些什麼了?
葉婉歌左思右想就是沒有想到蘇父到底和那宅子有什麼關系。
想不到那宅子和蘇父的關聯,葉婉歌對著曹天岳說道,「派人盯著那宅子。」
曹天岳點了一下頭,葉婉歌又說道,「小心一點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曹天岳早有準備,已經派人盯著那兒了,並且叮囑了不讓他們輕舉妄動。
曹天岳側眸瞧了一眼內室,問道,「蘇欣薇今晚離宮嗎?」
葉婉歌點了點頭,「宋齊盛都安排好了。」
宋齊盛做事雖然一向讓葉婉歌放心,但這次的事情關系重大,蘇欣薇一刻沒有安全離宮,葉婉歌就一刻懸著心。
二更天的時侯,福寧宮里,韓月又是一身黑色緊身衣,打算背著蘇欣薇去泔水房那兒。
就在韓月打算這樣做的時侯,宋齊盛急匆匆的來了,額頭冒著冷汗,在福寧宮的門口東瞧西望了半天才走進去。
宋齊盛一進門,葉婉歌的心就咚咚的跳著,知道宋齊盛這個時侯來,準沒有好事。
不等葉婉歌張口問,宋齊盛就說道,「暫時蘇欣薇不能出去,泔水車打算往這邊來的時侯,發現這邊被買通的守衛換人了,所以進不來。
葉婉歌听了神色不安起來,看著宋齊盛慌亂的問道,「那怎麼辦呀?」本來是打算泔水車往這邊來的時侯,韓月把蘇欣薇背到福寧宮外讓蘇欣薇藏在泔水桶里,到達泔水房再換乘出宮的泔水車,現在這邊的守衛臨時換了,宋齊盛怕到時侯被查到,所以不敢冒冒然的行動。
韓月見到原本定好的計劃,現在不能進行,想了想說道,「要不然先把韓月送到太子宮那兒,那邊不是有一個池塘通往宮外嗎?想辦法看能不能從那兒走?」
葉婉歌听到韓月的話連連搖頭,太子宮離福寧宮遠不說,蘇欣薇不能行走,這一路上明哨暗哨這麼多,根本行不通。
宋齊盛也不贊成韓月的這個提議,葉婉歌想了半天說道,「泔水車幾時出宮呀?」
「卯時。」宋齊盛回道。
葉婉歌想了想,「卯時,我會準時把蘇欣薇送到泔水房的,讓泔水車在那兒等著。」
「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
宋齊盛和韓月兩個人都不贊同葉婉歌以身冒險,親自護送蘇欣薇。
葉婉歌看著宋齊盛和韓月說道,「沒有時間考慮那麼多了,蘇欣薇一天留在這,我的危險就一天比一天大,所以不如冒險送蘇欣薇出宮。」
葉婉歌不給宋齊盛和韓月說話的機會,把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卯時一到,一夜未睡的葉婉歌就乘著轎子出發了,蘇欣薇和葉婉歌同乘一轎,縮著身子坐在轎子一隅的蘇欣薇看了看葉婉歌輕聲說道,「皇後娘娘,對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永生不忘。」
葉婉歌看著蘇欣薇說道,「感謝的話不必多說,你出去後安心養傷,有召一日我會需要你的幫忙。」
蘇欣薇听到葉婉歌說將來會需要自已的幫忙,神情一愣想不到自已一個罪人之身的半殘廢能幫什麼忙。
葉婉歌看著蘇欣薇不知所措的樣子,剛想開口就听到小尺子說道,「皇後娘娘,到了。」
接著葉婉歌乘的轎子就落地了,轎門被撩開扮成士衛的韓月將蘇欣薇抱了下來,泔水車的木板已被打開,上面有一個能容得下一人睡著的空間,還鋪了一張被子,韓月把蘇欣薇放進去,重新蓋上木板,然後車上再放上泔水桶。
葉婉歌看著泔水車拉著泔水走了,才深吸了一口氣道,「去養心殿。」
轎子走起來,葉婉歌的一顆心跟著晃晃悠悠的轎子一樣,心里擔心著蘇欣薇能不能安全離宮。
葉婉歌辰時到了養心殿,南宮敖剛起身,見到葉婉歌時有片刻的愣神,接著問道,「皇後娘娘,這麼早來我這,有事嗎?」
葉婉歌看著南宮敖,又看了看伺侯南宮敖更衣的芩花,一臉羞澀狀,笑道,「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早上醒了睡不著,加上嘴饞想吃皇上這兒的芙蓉糕,所以大清早的就過來打擾了。」
南宮敖一听葉婉歌嘴饞,立刻吩咐芩花道,「芩花,快去通知廚房給皇後娘娘做一點芙蓉糕。」
「是。」芩花听了領命而去。
葉婉歌看著臉頰帶著紅暈離開的芩花,眉眼帶笑的看著南宮敖道,「皇上,都說這後宮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我看這話有誤。」
「嗯。」南宮敖听到葉婉歌的話,不解的看向葉婉歌。
葉婉歌見南宮敖不明白的樣子,說道,「剛進宮的新人,皇上一個都沒有寵幸過,到是芩花姑娘夜夜和皇上同床共枕,這慢慢長夜不是只聞舊人歡,新人悲嗎?」
南宮敖見葉婉歌打趣他,說道,「怎麼?那些新人又不安份的向你訴苦了嗎?」
葉婉歌看著南宮敖回道,「新人進宮這麼久,皇上一個都沒有臨幸,她們言語間難免有不滿之意。」
南宮敖听了冷哼一聲,看著葉婉歌道,「皇後,你說這些人進宮是憑的真才識學,還是憑的錢財開道呀?」
葉婉歌听到南宮敖的話,在心里冷笑一聲,想著皇上你心里跟明鏡似的,一清二楚的何苦裝出一副自欺欺人的樣子了。
葉婉歌沉默一會,回道,「這些人是皇太後和慧貴妃千挑萬選才選進宮的,都是北唐頂尖的才女。」
南宮敖听了葉婉歌的話,不滿的嗤道,「皇太後那套太落後了,以為把所有的王公大臣之女聯姻,就能滾固朕的地位,這想法著實太可笑了。」
葉婉歌見南宮敖對此做法非常不滿,說道,「皇太後的這想法沒錯。
皇上就算有萬夫莫敵之勇,皇太後也擔心皇上的勢力單薄。」
葉婉歌的說法南宮敖很不贊同,對皇太後的這種關心也很不屑。
「以後朕再選妃嬪,朕要親自選,絕不借他人之手,以便讓那些利欲薰心的人從中做手腳。」南宮敖想著,絕不能讓那些人擺布自已,操控後宮。
葉婉歌听著笑道,「皇上早就應該自已作主了,即便皇上親自選的不是北唐最好的女子,但說到底是皇上喜歡的。
皇上喜歡的最重要,就像芩花姑娘,皇上如此的喜歡,跟皇上這般琴瑟合鳴,皇上看著心情也愉悅。」
南宮敖見葉婉歌把話題轉到芩花身上,他心里想著是否該找個合適的機會,在皇太後面前提一提,給芩花一個名份的事情。
沒名沒份的芩花雖然心甘情願的跟著他,但他心里到底是覺得虧疚了芩花。
「皇後,你覺得朕封芩花姑娘為常在怎麼樣呀?」南宮敖試探性的問著葉婉歌。
葉婉歌听了,笑道,「皇上,你問臣妾沒有用呀?臣妾雖然掛著一個皇後的名頭,但既當不了家,又作不了主,你該去問問慧貴妃,看慧貴妃同不同意呀?」
南宮敖一听葉婉歌提起沈如慧,心里是又愛又恨,對沈如慧的感情,由于沈如慧幾次爭風吃醋做的出格的事情,讓他比之前淡薄了些,但心里還是放不下沈如慧,對沈如慧的那份感情早就融進了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