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曹天岳跟她這麼生份,六公主怏怏不快,臉上因為曹天岳到來綻放的笑意,也瞬間不見。
「岳表哥,你這樣尊卑分明,不是存心讓我難受嗎?」說著就紅了眼眶,那眼淚在黑眸上轉著,就像一滴露珠在荷葉里滾動一樣,既美麗又讓人害怕,害怕那晶瑩的露珠滾出來,跌的四分五裂。
曹天岳對六公主沒有那份男女之情,也從來沒有給六公主留下什麼念想,盡管看到六公主一副讓人憐惜的樣子,他也沒有心生憐惜之情,依然冷漠的說道,「公主,微臣從來沒有做出讓主公誤會的事情,對公主的抬愛,微臣很感激……」
「岳表哥!」曹天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六公主打斷。
曹天岳站在那兒,抿著唇看著六公主,那黑眸上的淚珠已經分裂開,變成一層水霧包裹著她的黑眸。
水汪汪的黑眸看著曹天岳,一副曹天岳欺負她的樣子。
「我是來澄清公主從卓萱那兒听到的謠言。」曹天岳說明來意。
听到這話,六公主繃著臉,怒氣沖沖的看著曹天岳,喊道,「三兒,你去外面守著門,沒有本公主的話,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進來。」
「是。」三兒立刻揮手,把幾個奴才往外面攆,然後盡職的在門外把守著。
屋內只剩下六公主和曹天岳兩個人,六公主說道,「岳表哥,你能模著你的良心,對著天地發誓,你和皇嫂沒有私情嗎?」
六公主說這些話的時侯,一顆心就像被鋸扯拉過一樣疼,自已心愛的男人,和她的嫂子有私情,這麼不堪骯髒的事情,讓她接受不了。
曹天岳心里像被鼓點擂一下,咚咚的跳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六公主這麼幼稚的行為。
「怎麼?不敢了?」六公主見曹天岳沉默,一副心虛的樣子,她逼問道。
曹天岳看著六公主咄咄逼人的樣子,他揚了揚嘴角,說道,「是不是我發誓,你就相信我的話?」
「是,只要你發誓,我就相信。」六公主看著曹天岳道。
「好,那我發誓。」曹天岳眸光堅定的說道。
六公主的目光落在曹天岳那堅定的神情上,等著他給她吃一顆定心丸。
「我曹天岳,對天地發誓,我與皇後娘娘絕無半點私情,如若說謊,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曹天岳一字一句堅定的說著。
曹天岳每說一句,六公主心里就有一滴血沒下來,她痛苦的看著他,真的沒有想到,他能為了葉婉歌,發如此違背良心的事情。
曹天岳發完誓言,對著六公主說道,「希望六公主能遵守承諾。」
說完曹天岳就轉身離開,六公主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曹天岳離開的背影。
「不,你騙我!」曹天岳離開後,六公主聲嘶力竭的喊道。
六公主因為曹天岳的毒誓,對曹天岳和葉婉歌二人徹底的失望了。
花香閣里,葉婉歌看著她親手繪出來的圖,看了又看,在腦海里想著丁木面前枯草上的腳印,仔細的回憶著,修改了幾遍才放下手里的筆。
她改好了圖後收起來,對著小尺子吩咐道,「小尺子,去給本宮找些香爐灰來。」
「是。」小尺子不明白葉婉歌要香爐灰的目的,就把外室的香爐給端了進來。
看著坐在美人榻上,倚在軟枕上的葉婉歌,小尺子說道,「皇後娘娘,奴才把香爐灰給你端來了。」
葉婉歌看了一眼那香爐灰,對著小尺子道,「先放在那兒吧!」
小尺子把那香爐灰放下,葉婉歌頭靠在軟枕上,雙腿放在地上,那曳地長裙拖在地上,她雙腿輕輕一抬,兩只腿放到了美人榻上,又伸手把拖在地上的長裙拉到美人榻上。
伸手對著小尺子招了招,小尺子立刻走到葉婉歌面前,俯子。
葉婉歌對著小尺子耳語了幾句,小尺子頻頻點頭。
「去辦吧!」葉婉歌揮手讓小尺子快去辦事。
「是。」小尺子奉命而去。
躺在那兒,眼簾微垂著,一只手放在玲瓏有致的腰線上,腦海里全是丁木的話。
躺了一會,估模著時辰差不多了,她從床榻上起來,看了一眼外室的奴才,揮手讓他們全退下。
屋內除了平兒沒有別的奴才了,她才端起那香爐,走到內室的門邊上,那門口鋪了一塊紅毛鬼子國家手織的地毯,她伸出修長的玉指,捻了一些香灰灑在上面。
灑好香灰後,她對著外室的平兒說,「平兒,本宮有些乏了,要休息一會,你去門外吱會一聲,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來打擾本宮。」
「是。」平兒听到葉婉歌的吩咐,立刻到門外吩咐守門的,又提醒了一遍當值的奴才,讓他們在外面侯著,沒事不要進來打擾皇後娘娘。
葉婉歌把香爐放回桌子上,然後又親手點上一支薰香,用白方巾擦干了手上的灰,這才放心的坐在那兒等著小尺子。
坐了一會,不見小尺子回來,她又站起來,走到那撒了香灰的地毯上仔細的看著,見上面的香灰細細的一層,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她這才放心的坐回椅子上。
剛坐下,小尺子就進來了,身後跟著五大三粗的曹虎。
「曹將軍請!」小尺子把曹虎往內室里讓。
曹虎站在那兒,猶豫的說道,「老臣還是在這兒恭侯皇後吧!」曹虎是覺得內室是皇後娘娘就寢的地方,他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進去怕犯了忌諱。
小尺子還沒來得及開口,葉婉歌的聲音就從內室門的珠簾內透了出來,「曹大將軍不必有忌諱,本宮身子骨不適,就不出去了,曹大將軍進來見本宮吧!」
「是。」曹虎听到這話,他不再猶豫,抬起腳就往屋內邁。
小尺子垂眸看著曹虎的腳,見他的腳正好落在了撒滿香灰的地毯上,他樂的嘴角咧到耳後根了。
葉婉歌也看了一眼曹虎進來的腳步,在看到白玉磚地上,留下曹虎的腳印時,她笑道,「曹大將軍,本宮傳你來,是不放心這里的安全,本宮想讓曹大將軍看一看,這里布防的怎麼樣,有沒有漏洞,會不會讓歹人有機可趁,再次闖進來。」
曹虎听到葉婉歌說的話,回道,「皇後娘娘盡管放心,雖然守護花香閣不是老臣親歷親為的,但這些都是曹家軍中的絞絞者,定不會再出差池。」
葉婉歌點了點頭,說道,「本宮相信,曹大將軍能理解本宮的心情,本宮就龍兒一個皇子,要是萬一出點意外,本宮也沒有辦法活了,所以本宮不得不小心呀!」
「是。」曹虎一副能理解為人母心情的樣子。
葉婉歌看著曹虎,只見曹虎一雙黑眸四處流轉,像在觀察她這屋里的地形時,她說道,「本宮想請曹將軍再去這院子四周看看,看有沒有哪兒布防的不妥,曹將軍再給安排安排。」
曹虎見葉婉歌說明請他來的目的,他立刻應聲道,「老臣遵命。」
葉婉歌給小尺子使了一個眼色,小尺子立刻說道,「大將軍,這里都是曹家軍防守的,奴才想著這回那些歹徒再厲害,听聞曹家軍在此,也會聞風喪膽的逃跑了。」
小尺子不停的和曹虎說話,分散曹虎的注意力。
看著小尺子和曹虎已經走出了屋子,葉婉歌拿出那張畫好的圖,對著地上的香灰腳印比對著。
曹虎出去的時侯,注意力被小尺子分散了,眸光沒有往這地上看,因此沒有發現這腳下留有他清晰的腳印。
葉婉歌拿著那圖紙一一比對著,對了好長時間,她才把平兒喚進來,「平兒,把這里打掃干淨。」
平兒看了一眼那香灰印,擰著眉,「這剛掃過,哪來的這泥腳印呀!」
听到平兒的抱怨聲,葉婉歌說道,「讓你打掃,你就打掃,哪來的抱怨聲呀!」
「是。」平兒听到葉婉歌不悅的話語,她立刻閉嘴往外走。
「平兒,你親自打掃,不要喚別的奴才進來。」葉婉歌怕平兒去喚別的奴才進來打掃,壞了她的事情,所以出聲提醒平兒。
「是。」平兒應聲,出去拿了打掃的工具又進來。
把那些腳印打掃干淨後,葉婉歌又吩咐平兒,不準對別人提起這腳印的事情。
平兒听了知道這腳印不是意外,是有意為之後,立刻點頭向葉婉歌保證,不會向外吐露半個字。
小尺子帶著曹虎在花香閣外轉了一圈,直到曹虎腳上的香灰變成了滿腳泥巴後,他才把曹虎送走。
小尺子進了屋後,急切的問葉婉歌,「皇後娘娘,見丁木那小子的神秘人物是曹虎嗎?」
葉婉歌擰著眉頭,點了點頭,「嗯,本宮覺得應該是他。」
她比對了這兩處的腳印,雖然無法比對出腳下細細的紋路,但從腳的輪廓來看,那個人應該是曹虎。
「這可如何是好呀?」小尺子一听說曹虎也參合到了丁木的事情中來,他著急的說道。
曹虎參合進來,讓葉婉歌想到這肯定是皇太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