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本是江湖兒女,性格自有一般女子所沒有的豪氣,再加上用餐的雅座已被屏風隔開,在落座後,也不扭捏,隨手摘下斗笠。交給在一旁的憐兒。
看到張鳳那絕美的容顏,白衣公子微微一怔,眼里卻沒有驚艷,而是微不可察地閃過一抹失望,他雙手不自覺地緊握在一起。用微微有點顫抖的聲音問道「在下無影,請問小姐芳名?」
張鳳微微一笑,道「無影公子不必客氣,喚我張鳳便可!」
張鳳話音剛落,只听鐺的一聲,白衣公子手中的酒杯一下掉到了桌子上,溢出的酒濺了他一身,而他卻仿佛沒有感覺一般,怔怔地看著張鳳,臉上滿是不敢相信的表情,黑眸中閃現著激動與狂喜。
是她!他在瞬間仿佛像是做夢一般,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張傾城的容顏,這張絕美的容顏雖然不是他所熟悉的,但是,她那雙明眸里卻有著他所熟悉的東西,這樣的神態,這樣的眼神,在他的夢里早已經出現了千百次,他又怎麼可能會認錯?
日思夜想的佳人就在眼前,他幾乎激動得想什麼也不顧,就這樣把她擁進懷里,告訴她,他有多想她,可是,他卻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佳人,一雙黑眸停留在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已經移不開半分。
憐兒見白衣公子如此無禮地盯住張鳳看,不禁心中有點不悅,她白了白衣公子一眼,有點惱怒地道「無影公子,你怎麼可以如此看我家小姐?真是無禮!」
白衣公子听了憐兒的話,終于回過神來,他微微一愣,繼而收回了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沒什麼,只是因為姑娘的姓名與在下所認識的一位故人一樣,所以在下一時失態,還望張鳳姑娘見涼!」
憐兒輕哼了一聲,顯然對白衣公子剛剛的無禮很是不滿。
張鳳輕輕地拉了拉憐兒的衣袖,示意她不要無禮,然後對白衣公子微微一笑,道「下人無禮,讓無影公子見笑了!」
張鳳的動作被白衣公子不動聲色地看在眼里,他不在意地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看著張鳳,語氣卻似不經意地問道「張鳳姑娘可是往京城里去?」
張鳳微微點了點頭,道「正是。」
白衣公子卻面露喜色,道「在下也正有事前往京城一趟,若是姑娘不嫌棄,可則與在下一起同行?」
張鳳微微皺了皺眉,眼里閃過一絲猶豫,眼前這位白衣男人雖然看起來無害,但是,她一向喜歡清靜,確實不管喜歡與陌生人同行,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剛剛認識的男子。
而且,她雖然知道周慕不會傷害凌洛紫,但是,她這個做母親的,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只盼早早趕到京城,與雲洛兒相見。若是多一個人同行,行程必定會慢上許多。但是,對方剛剛才幫了她,若是出口回絕,難免有點過份。
看出了張鳳的為難,憐兒微微皺了皺眉,然後很不客氣地對那位白衣公子道「無影公子,我家小姐可是清白人家的小姐,與你一個孤身男子同行,難免會壞了我家小姐的名節,雖然我家小姐很感謝公子出手相助,但是,同行之事,就免了罷!」說完,憐兒也不等張鳳說話,便從懷里取出一錠銀子,放到桌子上,然後對張鳳道「小姐,我們走罷?」
張鳳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對白衣公子微微有點歉意地道「憐兒一向口直心快,得罪了公子,還望公子不要見怪!同行之事確實不太妥當,張鳳就先行一步了!就此別過!」說完,張鳳重新帶上斗笠,與憐兒一同離去。
白衣公子也並沒有挽留,他雙目緊緊盯住張鳳遠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忽然用手輕輕地敲了敲桌子。
一位年輕的店小二走了過來,對白衣公子恭恭敬敬地道「公子有什麼吩咐?」
白衣公子看著窗外已經上馬準備離去的張鳳主僕二人,微微一笑,冷聲道「給我準備一匹快馬!」
店小二領命退了下去,白衣公子自顧自地斟了一杯酒,猛地喝了下去,口中吶吶地道「鳳兒,這就是你的真容麼?真是令人想不到鳳兒你真是令我驚喜」
這位白衣公子正是易了容的應王周應,在拆穿了燕淘的身份後,他利用手中的虎符,調動了虎符所控制的兵馬,在經過一翻準備後,終于開始正式向周慕宣戰。
而在這段時間內,他曾經不止一次派人潛進皇宮,希望可以找到張鳳,可是,張鳳卻就此失去了蹤影,令他無從尋起。
終于,在一個月前,他接到手下的密報,說是周慕的貼身侍衛帶回了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正是恢復了容貌的張鳳,所以,他現在才會出現在這個小鎮上,他此翻的目的,正是想偷偷進宮去一探虛實。
而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會在這個城鎮上遇到了張鳳,這個意外,令他心中狂喜,雖然佳人的容貌已不同,但是,他仍然知道是她,只因為她身上那淡淡的幽香,和那明亮的眸子里散發出來的那抹淡然。
空氣中,仿佛仍然飄著那婁淡淡的幽香,周應雙手緊緊握在一起,他那雙深沉的黑眸里閃過一絲不容置疑的決心,猶如宣告一般,吶吶地道「鳳兒,這一次,無輪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為了你,就算是陷入萬劫不覆的地獄,我也心甘情願!不管是誰,都休想再搶走你!」手中的酒杯,被他捏成了粉末,飄灑在地上,他人已經站了起來,大步往樓下走去。
皇宮,御書房。
周慕臉色陰沉地坐在椅子上,雙目緊盯住手中的一封密函,額上的青筋暴突,顯然內心憤怒至極。
在靈山的時候,他本可以在山腳下等待張鳳,與她一起回宮的,可是,他才下靈山,就接到京城的快馬傳來的密函,得知在大周國比較遠的幾個不小的城鎮在一夜之間叛變,而且,因為其他的城鎮沒有防範,而被叛軍在一天之內已經攻下了幾座城鎮。所以他不得不被逼馬上回京城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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