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好渡江湖 第9章 帶上您的話就不叫私奔了

作者 ︰ 舊國王

那人倒爽快,不僅立時就買還跟大爺預定了好幾捆,說自家府上近兩日辦喜事,正缺少柴火,問大爺家里還有沒有,大爺樂呵呵地說有有有,這就帶了那人回家買柴。

可是誰又能料想到那人走後女兒就跟著消失了,怎麼都找不見,街坊鄰居都說青青是跟那人私奔了,可大爺了解自己的女兒,就算是私奔也肯定帶上老子。

我說,「大爺,帶上您的話那就不叫私奔了。」

大爺說,「我知道,我就是打個比方。」

後來大爺去報官,可是官老爺說人丟了再報官已經太晚,要大爺什麼時候找到人了再來。大爺挨街挨巷地找女兒,皇天總算不負有心人,大爺在茶攤前歇腳的時候听到一聲笑,覺得耳熟,往****上一看正是自己的女兒青青。

他千呼萬喚,可青青卻連看都沒看。

大爺要進去,可樓兩邊有人把守一定要先交錢後上前,大爺沒那麼多銀子,只好折回,心里也始終記得官老爺的話,可是……可是……

李作樂接下話頭說,「可是那是騙人的。」

大爺說沒辦法,那是他唯一的女兒,他這就回家把房舍賣了去救回女兒。

我說,「大爺,萬一是您女兒自願留下呢?那個什麼****,對吧。」

大爺立即說不可能,肯定是被逼的。

也罷,被逼也好自願也好,但是事情肯定不能就這麼發展,房子不能賣,不然大爺住哪?他又不能出去賣。

所謂****原來指的是青色的小樓。

樓叫花滿樓,一听名字就是個招蜂引蝶的地方,果然,里面擺滿了花,花海。

我們一進門花海中的如花姑娘們就一致笑迎說著歡迎,李作樂前腳進門後腳還沒站穩,這陣仗驚艷的他差點往前滾。

我踢他一腳,他沒出息地一笑。

姑娘們個個花枝招展,真個比花醉人比花美,一一介紹著他們花滿樓里的花如何漂洋過海還依舊花開正艷,馥郁芬芳,乃走親訪友,約會聚餐居家旅行必備精品。

我打斷她們,「我不找花,我找花姑娘。」

姑娘們听了羞赧一笑倒也不慌不惱,想來我不是第一個這麼直接的客人。

姑娘中一個問我找誰,我說青青。

她又問,「青青從哪里來?」

我說,「青青從這里來。」

她說,「青青這就來。」

青青出現了,沖我們輕輕一笑,揮一揮手,招我們上樓。

上了樓,她給我們倒酒,自己捧著一盤葵花籽嗑的響亮,我忽然就想起了金鈴門那個長老,還好,我沒那麼多的毛病。

我正要開口青青搶走了我的話頭,說我們既然點名找她那一會兒無論如何也要買走幾大盆花,我本來想說我不是來買花的。她未卜先知又領先我一步,說道如果不買花就走那她在姐妹跟前會好沒面子,所以她決定買花的錢由她出,我們只要裝出買的樣子就可以了。

李作樂說,「這樣也行?」

青青說,「沒什麼不行,干我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把貨推銷出去,不然月底數量不達標老板扒我們錢,我有個叫白白的姐妹就是因為一個月一盆花都沒賣出去,結果不僅沒領到薪水還要倒貼老板錢,白白窮,拿不出老板要扒的數目就只好扒除自己的青春給我們老板免費工作一段時間,可是這樣問題又來了,老板說既然白白是欠了他的錢才來的他的店,那麼吃喝住宿一律收費,白白手頭又沒錢,就只好再把免費工作的時間延長。」

李作樂說,「這不是惡性循環嗎,你們的老板真會算計。」

青青說,「周扒皮能不會算計嗎。」

李作樂說,「果然名副其實。」

我說,「那他有沒有扒過你的皮?」

青青一笑,「我青青又不是白白。」

我說,「既然這里這麼黑暗,我們想帶你去光明地帶。你看,你爹一直在找你,就是他托我們來的。」

青青嘆口氣推開窗,我覺得她其實什麼都知道,可能他爹對她了解太少又信心太高,怎麼看她都是一副樂意目前狀態的樣子。

我沒想到的是她接下來說出了一件讓我和李作樂都差點被酒嗆死的話。

她說,「她不是我爹。」

青青是被收養的,按理說沒有依靠的孩子被收養也沒什麼不好,但得看收養目的好不好。比如青青,她說她剛開始時對收養她的爹充滿感激,可是很快她就發現事情不是她表面看到的那麼單純。她爹總是語重心長地告訴她要知恩圖報,他把她拉巴大不容易,決不能像別的沒心肝的女兒那樣嫁了漢子忘了老子。

青青懂事地點點頭,隨著青青年齡的增長自然就有追求者,她爹對此不滿,禁止青青跟他們交流生活心得,青青對此也不滿,她不明白明明是爹怎麼卻像爺,什麼都要听他的,空有思想理想卻都成了幻想。

每到這時她就想逃的遠遠的讓爹找不見,然後機會來了。

我以為她要說她如何對那個去她家買柴的人一見鐘情,兩心相悅,三言兩語一商量就決定纏纏綿綿到天邊。

可誰知道青青說那個人用一種奇怪的令她討厭的眼神挑她一眼後就別過了頭,青青心里不爽但當時沒說什麼,獨子走進自己的屋子里往凳子上一坐,隨手繡起了案子上的花,要用剪刀裁剪布面,她傾身,鏡子里正好照出她的臉,她眼角不經意的一瞟鼻子一酸就淚流滿面。

她模著燒飯時被煙燻黑的臉,明白了那人的眼神,真的,她已經十幾天沒出過門了,爹禁止她出門,可能真怕她跟人跑了。

听著爹在外頭對那人討好的笑聲,再想想他對自己的責罵聲,青青一咬牙,當天晚上就爬出了自家的牆,跳進了****的院。

青青說,「我馬上就會有一筆數目不小的銀子了,到時候我還給爹,當然女兒我還照做,只是這樣一來我不欠他他也休想再那麼約制我。」

李作樂問她錢從何來,青青一指對面的紅色小樓,「他們老板和我們老板都得給。」

我說,「哦,原來你兼職。」

她說,「嗯,我在這做三個月的工,然後告訴對面競爭的老板****比紅樓生意好的原因就行了。」

我說,「那你總結出原因了嗎?」

青青搖了搖頭。

對面紅樓,外在氣勢上一點不輸給****,但門前的客流量卻沒有。

李作樂問我看出端倪了麼,我點點頭,他一笑,說,「不錯,很聰明。」

他對青青說,「你去,跟那老板說,把他紅樓招牌改名為花無缺就行了。」

青青面上表情有驚有喜,更覺得李作樂了不起,看他的眼神已經有點著迷,李作樂更是沾沾自喜,我在青青就要喜極而泣之際及時地跟她揮手告別,她有點失望,說以後要常來常往。

李作樂猶自沖她點頭,我一腳把他踹下了樓。

我們一路向前,我提議去買一輛馬車,李作樂問我是不是打算賣出老馬買進新馬,我沒理他。他開始自以為是地安慰我說其實沒什麼,對待事物心態要放寬放正,馬是什麼?馬是供人方便出行的交通工具,現在工具不好用了我們就換新的,很正常,他拍拍我的肩膀,說,「你不用不安心,你不是唯一一個沒良心的。」

我說,「誰說我要賣了小扁?」

他詫異,「不是你提議買馬車嗎?」

我說,「哦,我是買馬車給小扁。」

我們一路打听這誰家的馬車質量有保證,路人說自然是關家。

我問那他們家的馬車好在哪里啊?

路人舉例,一年前的那個明媚如春的冬季,關家的大少爺駕著自家馬車去踏青,那輛馬車的豪華程度根本不用說,因為根本說不清,你只能親眼去看,看的時候不能靠的太近,如果你一定想靠近看仔細就一定要記得帶上安全罩,免得被其耀眼的光芒給弄傷。

李作樂質疑這事的真假,路人說,「年輕人,做人不要這麼較真,別人說什麼你信什麼就行了。」

路人繼續舉例,上次就是有兩個年輕人不相信這件事情的真實性,非要去求證,結果兩人一個瞎了眼一個腫了臉。

這時另一個路人參與進來這場敘述,附和道,「自此後,就再也不敢有人去懷疑什麼了,我們這兒的人也形成了看見這輛馬車過來就自動讓道的良好習慣。」

路人接著說,「可是外地人不知道這個道理,有一次有個婦女帶著小孩兒來走親戚,所過之處見行人紛紛讓道,她欣喜地想這里真好,不僅不歧視外地人反而特別重視,看她挑著扁帶又抱著小孩兒就自動讓路。抱在懷里的孩子指著婦女的身後嚷好漂亮的馬車!婦女一回頭,只覺得一陣耀眼,就像是萬丈光芒頃刻間就到了眼前,不等明白是怎麼回事,人就已經躺倒在馬車下。」

說到這里,另一個路人嘆了一口氣,「本來馬車下的婦女還有氣兒,只要關家的馬車退回去就可以,可是關家的少爺說什麼都不依,說他的車只向前進不可能往後退,圍觀的人群本來有的想前去救人,可是另一些周圍的人勸阻萬萬不可,別忘了那輛馬車的威力。想救人的人一想,對,救人是小,萬一連累了自己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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