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謀宮心 第35章 冰釋前嫌

作者 ︰ 司空蘭

這日清晨,一早折央與昭錦便為司空蘭梳洗打扮。沈夏壽端來貴妃朝服,其華麗程度僅次于皇後,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玫瑰紅蹙金雙層廣綾長尾鸞袍長至及地。大紅羽紗面鶴氅加身彰顯皇室貴氣。青絲綰成朝陽五鳳髻,飾品皆用金制,金鳳出雲點金滾玉步搖是去年傅臨賞她的,司空蘭嫌越制便一直未戴出,此步搖華麗十足,做工更是精細又是一對兒的,傅臨便如數賞給了司空蘭。發髻上僅插了一對步搖司空蘭便覺得頭昏腦漲,折央見之問道︰「娘娘身子可能挺住?今日場面特殊,娘娘不能不做此裝扮。」

昭錦附身,將金絲小圈紅瑪瑙耳環從妝匣內取出,為司空蘭戴上,回道︰「尤其太後娘娘如此看重這婚禮,娘娘就更不能忽視。」

司空蘭緩緩舒了一口氣,輕輕道︰「作罷,你們弄就是。」

未幾,這發髻上盡是珍寶珠翠,鬢花也貴氣十足,折央附身將鏤金菱花嵌翡翠粒護甲遞給司空蘭,司空蘭接過後一一戴好。昭錦正檢查著,司空蘭忽瞥那赤金環珠九轉玲瓏鐲,吩咐道︰「戴這個吧,太後賞賜的。」

待華服加身,見鏡中之人。黛眉直入發鬢,多了幾分嫵媚與凌厲。一雙丹鳳眼及其有神,朱唇微點胭脂便殷紅喜人,由昭錦折央二人微微攙起,一旁宮婢遞過鎏銀百花香爐掐絲琺瑯的手爐,折央接好將手爐放在司空蘭手心,二人緩緩服侍司空蘭出殿,方出殿就瞧見了皇帝御用輦車,傅臨正于車下等候,見司空蘭出來,他連忙上前幾步,從折央手中接過其柔荑,司空蘭也未拒絕,便由著傅臨領著榻上轎輦。

見司空蘭上了輦車,傅臨才撩袍上去。李勝及折央昭錦在車下伺候著,此時李勝忽道︰「起。」輦車由馬匹拉著緩緩前行。

輦車內,司空蘭只是垂眸不語,從上車開始傅臨便緊緊握著司空蘭的手不忍心撒開,傅臨仔細打量著司空蘭,未幾見他微微啟唇︰「蘭卿,甚美。」

一身華服說不出得雍容華貴,傅臨越發瞧著痴迷,心想著「待皇後鳳袍加身,定會萬分美艷。」

司空蘭也不作回答,心中微微顫抖,像是喘不過氣般。許是朝服加上發髻沉重的很,總是覺得不舒服。傅臨好似察覺出司空蘭面有異色,關切道︰「蘭兒可還好?」

司空蘭面無表情回著︰「無礙。」

傅臨心中清楚,唐芙一事已經使二人心生嫌隙。可是她又如何得知,自己這般做法就是為了她早日擺月兌罪名,早日登上後位。蘭兒啊蘭兒,你不曾知道,你的男人正在為你能坐上皇後之位努力著,他雖是九五之尊,亦有無可無奈啊。越是這樣想著,傅臨越發覺心中皆是苦澀,夫妻多年,竟是這點信任也不復存在了。只是傅臨不恨,他自知愧對司空蘭,因為自己的無能讓她受過,只能自責萬分。因自己貪婪而讓她入宮為妃,又無法許她安穩人生,這帝王當的果真無趣。

輦車略微顛簸,司空蘭強忍著難受靠在軟墊上,未幾她發話︰「陛下,太後與初璟呢?」

傅臨見她肯說話了,緊忙回道︰「太後的馬車稍後就來,母後身子不好便沒起的早,寧妃也就留著伺候母後,朕想與蘭卿一同,早早就在勤政殿等著了,問了幾次李勝你起來沒有,想讓蘭卿多睡會兒,可朕今日一瞧見蘭卿氣色不好,是不是下人們伺候的不周,還是惹了什麼病痛?」傅臨一臉關切看著司空蘭,他不忍放心也不能放心。

「臣妾沒事。」司空氏依舊面若冰霜,半晌才給了傅臨一抹笑︰「勞煩陛下掛念。」

又是簡短的一句,傅臨心中難受至極。盯著司空蘭的眸子緩緩道︰「蘭卿在怨朕,蘭卿竟不願再信朕了嗎?」

司空蘭輕輕搖頭,發髻上步搖朱釵隨著搖頭輕輕擺動,泠泠做響。頗為無奈,卻也是實話︰「臣妾不怨任何人,陛下乃真龍天子九五之尊,陛下便是這個理字,臣妾只是隨波逐流罷。」

「不!」傅臨制止道︰「朕所做所為皆是為了蘭卿,蘭兒你怎麼就不理解朕之苦心,朕要為你正名,要將那一身鳳袍為你穿上,那鳳冠也只有你能佩戴,可是朕好無奈,蘭兒若是不信朕,那朕所做作為皆成了笑話,朕許諾你,最好一次信朕可好?」傅臨說著,便濕了眼眶,幾欲哽咽︰「算我用這龍位求你信我,可好?」

司空蘭這邊也是潸然淚下,想著今日不能失態,便道︰「那日見陛下與敏婉儀濃情蜜意,臣妾心中難受,從那日起,這心中仿佛堵塞了一半,不痛不快。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身子愈發酸痛,復言道︰「臣妾知道,後宮向來如此,可是臣妾之心意,陛下了然于心,臣妾不忍負了陛下,心中亦是祈求上蒼不要被辜負,臣妾自知厚顏無恥,無言以對陛下,可見陛下心誠與臣妾坦誠相待,臣妾亦覺得沒必要再向陛下隱瞞。」

听完此語,傅臨的眸子中又仿佛有了光芒,顫抖著︰「那日蘭卿曾說,只願君心似我心,朕心知,卻未回答蘭卿,今日朕要告訴你。」傅臨將司空蘭攬入懷中,柔情道︰「朕,定不負蘭卿相思意。」

未幾,馬車已到了司空府,傅臨先下了輦車,回首將司空蘭抱下轎輦,見司空蘭紅色吉服仿若嫁衣般,傅臨心想,倒像是與她成親的模樣。

司空霆早已在門前恭候,司空蘭瞧見兄長意氣風發,心中也是欣喜,喜袍于身,面上皆笑,也不知道兄長對此番姻緣,到底是認不認同。

是了,司空霆心中何嘗不知,這番聯姻若不應下,只怕苦了深宮之中的妹妹,自己拒絕了,那就是回駁了太後的好意,難免保不準太後因此針對妹妹,若是因自己而連累妹妹,司空霆怕是會後悔萬分。

傅臨大步上前,司空府一片熱鬧,皆俯首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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