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上,大多是蘭貴妃在說話,柳青蘿不是的附和,而司馬曦卻僅僅只是三五不時的丟出幾個單音節的字。
好在蘭貴妃也是知曉他的性子,倒也沒有在意。
柳青蘿卻是分外的不自在,原因無他,實在是因為男人的手就像是一只不安分的貓兒,在她的手背上來回捻著,又像是一條調皮的小魚兒,在她的手背上來回不停的游移。
很癢,又帶著點兒酥麻。
男人的指頭上帶著點兒薄繭,想是常年練武的緣故。
這樣劃過手背,毛毛的,癢癢的,格外的難忍。
她這才發現,這個呆萌的師兄如此的悶騷。表面上裝的一本正經,暗中卻是另外一幅模樣。
可憐她的小手就這樣的淪陷,再也找不回屬于自己的領地。
一頓飯下來,司馬曦是吃的那叫一個愜意,眉梢眼角都開始飛揚。看的蘭貴妃是納悶到不行,怎麼也想不通自己這個傻佷子怎就突然高興成這個樣子。
要說是對菜式滿意吧,之前他不是沒吃過,怎就今天這樣高興?
蘭貴妃也是個聰明的,倒也不去追問,自家這個佷子,半天悶不出個字來,問了也是白問,她也懶得去浪費那個口水。
飯後,三人又坐在一起聊了聊,當得天色暗沉下來後,柳青蘿這才告辭離開。
至于蘭貴妃的身子調養問題,柳青蘿說了,必須要回去仔細研究一下。
蘭貴妃倒是不太著急,這麼些年都等過來了,她也不會急在這一時。
囑咐司馬曦照顧好柳青蘿,蘭貴妃這才放心讓他們兩人離開。
出了宮門,路邊上停著兩輛馬車。
文蘭本要與柳青蘿上同一輛馬車,但卻被司馬曦阻止。
「小姐?」
「你與劉媽媽坐另外一輛。」柳青蘿吩咐,轉身便在司馬曦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文蘭兩人倒也沒有在意,司馬曦的身份,她們在宮中的時候就已經知道。
只是文蘭有所疑惑,為什麼這個小夕子與昨天九殿下的扮相那麼的像。
司馬曦陪著柳青蘿坐上了馬車,抬手,在車壁上輕輕的敲擊了一下,車夫會意,馬上便開始駕車往將軍府而去。
馬車剛剛往前行,司馬曦便自動自發的拉住柳青蘿的手,重重的用另外一只大掌包裹住。
小而軟的手就這樣被兩只大掌完全包裹,像是一個繭,完全不給她掙月兌開的機會。
紅著臉,柳青蘿使勁的掙扎了幾下,見沒有作用才頹喪的熄了鼓。「師兄!」
她不好意思的咬著唇,試探著掙扎著縮回手。
司馬曦卻是大掌略一用力,再度將小手往自己的懷中抱了抱。瞧那個模樣,仿佛是在維護什麼重要的寶貝。
那一刻他身上自然流出的緊張與不安是那麼的清晰,明白。柳青蘿感受到,心里絲絲的脹痛。
到底師兄以前是遇到過什麼樣的事情,為何會讓他露出這樣的神色?
在她的心中,師兄是高大的,無敵的,從未有什麼東西能夠打敗他。
但是剛剛那一剎那的脆弱才讓她明白,師兄也是人,內心深處也會有他的柔軟之地。
平時只是無人能夠觸及,自然他不會表現出來。
剛剛……柳青蘿又有些訝異,剛剛她是做了什麼?
「師兄,你沒事吧?」柳青蘿試探的去問。
司馬曦仿佛在想什麼事情,居然沒有回答她的話。
從側面看過去,只能見到他緊緊的皺著眉,仿佛被什麼事情給難住。
「師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不如你說出來,或許我也能幫忙。」
「你是可以幫忙。」冰冷的肯定語氣悄然在柳青蘿耳邊回響。柳青蘿被嚇了一跳,心道,這悶騷的家伙,一定要這樣突然嚇人?
司馬曦卻是不管她心里正在月復誹著什麼,他轉過身,深如幽潭的一對眸子就那樣靜靜的注視著柳青蘿。
「師妹,答應我一件事。」
「唉?」柳青蘿詫異了,這又是要鬧哪一出?
「答應!」司馬曦加重了語氣。
柳青蘿的右手無意識的勾住手中的絹子,不停的攪。心中雖然明白司馬曦不會讓她去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只是,心里還是有些打鼓。
司馬曦的視線太過熱切,灼熱的仿佛能在自己身上穿出幾個洞。這種感覺她太過陌生,前世今生,第一次有男人這樣瞧著自己。
她不安,不明白這眼神代表著什麼,她只知道,自己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答應!」男人又是重復了一句。「答應!」
禁不住的,柳青蘿的唇角就開始使勁的抽著。哪有這麼月復黑悶騷的人,想讓別人答應什麼事兒,你也總是需要先將什麼事兒說出來才對。
「師兄,不,不如你先說說是什麼事兒?」
「不,答應!」前一個字是否定她的提議,後兩個字卻是隱隱的加重了語氣。
奇怪的卻是,柳青蘿卻從那漸漸高揚的聲音中听出了緊張與不安,仿佛,他正在期待著什麼,心中不安,擔心那事兒並不能實現。
這是怎麼了?
柳青蘿糊涂了。
「答應!」男人緊追不舍,大有你不答應就跟你杠上的意思。
柳青蘿無奈投降,這才多少功夫,司馬曦已經在她耳邊說了多少句這個詞了。
這番疲勞轟炸之下,柳青蘿果斷的投降認輸。她這人沒別的毛病,最怕的就是有人在耳邊碎碎念,能把她給折磨死。
雖然師兄的聲音很好听,但一直重復著同一個詞,估計不會有多少人會喜歡。
認真的望著司馬曦,某個怕極了碎碎念的少女無奈答應,「好,師兄,我答應。」
而後,她便目光灼灼的盯著男人,心道,自己已經答應,這回你總該說出是什麼事了吧。
司馬曦的眼神開始閃動,張張口卻是未說出什麼來,一副有話說不好出口的模樣。
柳青蘿瞪眼,師兄到底是故意還是怎的,她都答應了為什麼還不說?
「師妹!」許久後,司馬曦突然開口。
「嗯?」柳青蘿往他跟前湊了湊。
「做我的女人!」仿佛嘆息一般的聲音,猶如一片羽毛輕輕刮過柳青蘿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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