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故事 (十)

作者 ︰ 聊也

我不知道別人家過年是怎麼樣的,我家過年永遠是冷冷清清的。爸爸的工廠雖然放假了,可他依然很忙,過年是一個拉攏關系,人情往來的好時候,雖然只有爸爸往沒有別人來。本來就我和爸爸的家里就剩我一個了。一個人除了玩電腦和同學聚聚別無它事,其實年年不都是這樣過,但是今年覺得特別無聊。

除夕那天晚上爸爸終于坐在了自家的餐桌上,同時他的旁邊還坐了一位,大概又是爸爸的新任女友吧,我不記得以前見過。我瞥了她一眼,沒有和她說話,我不知道怎麼稱呼她,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多少。家里的阿姨今天回家過年,晚飯是她做的,味道不錯,想她這麼年輕能做一手好菜的人不多。飯桌上爸爸隨便的問問了我學校的情況,就再也沒有說什麼,我也沒有說什麼,我還不習慣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和爸爸聊家常。

我有時候想即使媽媽當時沒有和爸爸離婚,是不是到了今天也是同樣的結果,只不過有**的是爸爸。如果媽媽看到爸爸的今天不知道會不會後悔?爸爸這些年女朋友換的挺勤,但是沒有一個上他的心的,我有時候也勸爸爸該找個伴了,可他笑著說「你看這些個女人里,那個是為了給我做伴的,她們是為了我的錢做伴的。我不想了,老了你照顧我吧,你照顧不了我就去養老院。」說這話時我分明從他的笑容里看到了透著淒涼的悲傷。我說「你是不是還想著媽媽?」他沒有說話。我又問「你是不是還愛著媽媽?」他笑的厲害說「我們哪懂什麼愛不愛的,這些詞適合你們年輕人說。」我以為他不會再說下去了,半天他看著我,眼里閃動著淚花「等你有一天遇到你喜歡的人時,千萬要讓她知道你是喜歡她的,或者用你們的詞說是愛她的,不要等到她離開了才後悔。」他這話是在說他和媽媽嗎?

晚飯後爸爸勉強的看了一會兒春晚,就說累了要休息,那位自然是跟著爸爸上了樓。我更是對春晚沒興趣。回到房間,沒有開燈,看著窗外有的人家燃放的煙花,想起了爸爸說的話,我也從沒有對孔令雪說過我喜歡她,我是不是該告訴她呢?她現在在做什麼?一定是一家人吃著團圓飯,看著春晚,多幸福的畫面呀。我突然就幻想著我和孔令雪一起吃年夜飯的情形,而臉上也不自覺的揚起了幸福的笑容。

外面 里啪啦的鞭炮聲打斷了我幻想,原來已經12點了,我拿起手機給孔令雪發了一條短信「我喜歡你,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可我清楚的知道我非常的喜歡你,不管以後我們會怎麼樣,我只想在新年到來的這一刻說出這句我喜歡你。」當短信發送成功的瞬間我竟然一身輕松,這**我睡了個好覺。

一個假期就在指縫間溜走了,我不知道孔令雪收到短信時的想法,會不會覺得太做作了,會不會對此不屑一顧,會不會對我更加討厭。除了那條短信一個月我再也沒有聯系她,可她無時無刻的不在我身邊,在街上我會看到她的身影,跟朋友說話會听到她的聲音,做事時會感覺她在身邊陪我。我不知道這種幻視,幻听,幻覺是不是到了一種病態,可我寧願這樣病著。當返校的日子一天天臨近,能見到她的喜悅和怕見到她的惶恐,交織著影響我的心情,忽喜忽憂的我看上去十分需要精神科醫生的幫助。朋友都開玩笑說,一定是精神病院的牆倒了。

元宵節和**節是一天,我忍著沒有撥打手機上的那個號碼,卻外出買了一盒巧克力。坐在街邊剝開一顆顆的品嘗,明白了**節送巧克力是因為它象征著**間的甜蜜,可我現在卻覺得它甜的發苦,膩的發澀。剩了兩顆揣在兜里正往回走,手機響了,拿出來看到了最願意看到的號碼,最願意看到的名字。急忙按下接听鍵,卻在「喂」了一聲以後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想見你。」電話里她的聲音輕柔里透著悲傷,我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在這一刻能給我打電話足以讓我歡呼雀躍,更何況她說她想見我,多麼好听的一個詞呀。我發現這麼簡單的幾個字就可以讓我幸福,我所有的病癥全部都沒有了,原來孔令雪還可以治病。我張開散發著巧克力的濃香嘴毫不猶豫的說「你等我,一個小時後見。」原來巧克力真的這麼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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