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見你。」電話里她的聲音輕柔里透著悲傷,我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在這一刻能給我打電話足以讓我歡呼雀躍,更何況她說她想見我,多麼好听的一個詞呀。我發現這麼簡單的幾個字就可以讓我幸福,我所有的病癥全部都沒有了,原來孔令雪還可以治病。我張開散發著巧克力的濃香嘴毫不猶豫的說「你等我,一個小時後見。」原來巧克力真的這麼的甜蜜。
那天我在一個小時後見到她時,天色微暗,她站在這個城市最熱鬧的廣場,周圍人聲鼎沸,火樹銀花,卻越發顯得她孤寂,落寞。她單薄的身影在一片元宵節紅火的氛圍中顯得那麼的不合時宜。
我並沒有立刻走向她,只是遠遠的看著她,就能感覺到她悲傷的氣息。為什麼悲傷呢?瞬間我的腦中已有了無數種答案,這些答案無外乎是感情問題。想到這兒我的心底一片淒涼。我默默的走在她的面前,沒有**間熱情的舉動,只是輕輕的牽起她的手,把她帶給我的悲傷隱藏起來,笑著說「走,看燈去。」我不敢說元宵節以外的話,不敢提**節的話題,我不敢觸及她悲傷的原因,這些同樣帶給我悲傷。其實年年的元宵節都是一樣的,不一樣的只是人們的心情。我不能讓悲傷的情緒破壞我和她一起的時間,更何況這是我和她第一個**節,以後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和我過這樣的節日。
我拉她穿行在人群中,在每一個花燈前駐足觀看,指給她看每一處新奇的地方。我盡量讓自己的情緒高漲,撿一些開心的事情講給她听。她配合著我,小心的掩藏悲傷,臉上掛起了笑容。我不知道怎樣能讓她高興,哪怕是暫時的。
人群中不乏情侶,他們嬉戲,打鬧,玩耍,臉上洋溢著幸福。還有的在這五光十色下擁抱接吻,看在我的眼里沒有尷尬只有羨慕。更有甚者讓女友騎在自己的脖子上,卻未必是為了更好的看燈會,只是因為年輕可以肆意妄為。我想如果孔令雪願意我也會為她隨性而為,**任意。我很想和她在這火樹銀花下深情一吻,很想和她在這燈火闌珊處緊緊擁抱,很想馱著她嬉笑玩鬧。有時年輕就是任意妄為的資本,而我守著這資本為什麼不可以像這些在我面前的年輕人一樣盡情歡笑?
我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回過頭指指遠處的情侶「我想象他們一樣。」然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她,等待她的答復。她微愣,看了看遠處,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我以為她會拒絕,她會顧左右而言他,她會遲疑,而她竟然沒有猶豫的同意了。她的毫不猶豫讓我的心情瞬間陰轉晴,原來我也是性情中人。我高興的抱她站到旁邊的長椅上,我在長椅下蹲下,回頭用眼神示意,她大概沒有想到我說做就做,用略帶驚訝的表情說「你可以嗎?你不會把我摔了吧?」我懶得理她「摔了你我負責一輩子。」我這身板雖然瘦,可結實,我小時候可是受過苦的。她伸伸左腿,覺得不對,又伸伸右腿,鼓搗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騎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抓住她的兩條腿慢慢的起身,她嚇得大叫,急的抓住我的頭發扯得生疼。
沒過五分鐘我們就適應了這種行走方式。她在上面指揮方向,我在下面得令行駛,配合的天衣無縫,想快時用腿蹬蹬我,想慢時用手抓抓我。在小吃攤前,她指哪我哪掏錢付賬,遞碗遞筷殷勤服務。我雖看不見她,但是感覺到她的快樂。如果她能快樂,這樣的殷勤服務,這樣的被她驅使又有什麼關系。
轉了一大圈,我找了一個地方將她放下來,對她說「累嗎?」她搖搖頭,問我「你累嗎?」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捧起她的臉看著她的眼楮說「可以嗎?」她慢慢的閉上了眼楮。我和她在這耀眼的燈海中相擁接吻,對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嘈雜的聲音視若無睹,仿佛天地間只剩我和她,我們心跳聲是唯一的聲音。這一刻幸福溢滿全身,我只有緊緊再緊緊抱著她,希望時間永遠停駐。
當天空綻放開絢爛的煙花時,我隨著她來到了一所學校的操場。坐在操場的台階上,能清楚的看到滿天的煙花。她問我「好看嗎?」我點點頭。她回過頭用亮晶晶的眼楮看著我說「我喜歡這里空曠無人時,經常來這里,我以前就幻想和男朋友相依坐在這里看滿天的星星。想著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一定帶他到這兒來。」我知道她的話沒有說完,笑笑說「然後你帶了誰來?」她眼神瞬間黯淡,轉過頭,輕輕的說「你是第一個。」我不認為她這是告訴我,我是她的男朋友所以她才帶我來這里的。我看著她的側臉靜靜的等待她將要說出的話。「所以你做我的男朋友好嗎?」她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才說出了這句話。
她所有的動作表情都落到了我的眼里,我知道她言不由衷,可這有什麼關系,我不在乎,只要結果是她我在一起了,一切的一切都無所謂。我想我瘋了,可我願意為她的這句話去瘋。我在她的臉頰落下一吻,在她的耳邊輕輕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