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動作表情都落到了我的眼里,我知道她言不由衷,可這有什麼關系,我不在乎,只要結果是她我在一起了,一切的一切都無所謂。我想我瘋了,可我願意為她的這句話去瘋。我在她的臉頰落下一吻,在她的耳邊輕輕說「好。」
那天我們就緊緊相擁著坐在這空曠的操場上,看著滿天的星星聊天。她告訴我她小時候很淘氣,爬牆上樹不比男孩子差,從來不玩女孩子玩的跳皮筋,踢毽子,只和男孩子滿世界的瘋跑,玩彈玻璃珠,警察抓小偷。我笑著問她,「你是小偷還是警察?」她狡黠的一笑「我是警察的女朋友,被小偷抓住要挾警察。」我驚嘆道「你們小時候玩的這麼有深度?」她大笑著說「騙你的,我只是跟著他們瞎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小偷,因為他們誰也不想要我,做小偷老被警察抓,做警察老抓不住小偷。」
我告訴她我十一二的時候就騎著三輪車賣菜,她問我「你父母呢?」我告訴她我家的情況,她又問「你爸呢?」其實這些事對我來說已經很遙遠了,可現在提起來還是有點傷感,我吸了吸鼻子說「我爸有時在別處賣,有時和我一起,不過當城管來的時候,他就躲起來,城管看見我一個小孩子都很同情的放任不管。」我告訴她怎麼樣在桿秤上做手腳缺斤短兩,她听得津津有味卻也說我不老實,她那里知道,即使現在的電子稱一樣會缺斤短兩。
她告訴我她小時候有一次她媽媽出門讓爸爸照看她,她的爸爸嫌她哭鬧就灌了她一小杯白酒讓她睡覺,結果她酒精過敏差點就一命嗚呼。還說她的父母是十分恩愛,她也希望自己將來能和自己的父母一樣。還說她們孔氏祖先已經將他們的名字按輩分排好了,她是令字輩的,下雪天出生的所以單名一個雪字。
到後來就是我听她說,我不知道說什麼,我從前的生活離她所能理解的世界太遠了,她如何能理解我和父親擺地攤為了一個不用花錢的攤位,和別人大打出手,13歲的我和瘸著一條腿的爸爸趕跑了兩個20多歲的大小伙。而且我願意听她說,我想了解她的世界,她的生活,我想融入她的生活她的世界。
那天我們相擁著聊到了很晚,最後怕她冷我抱她坐在我的腿上,我緊緊的摟著她,她蜷縮在我的懷里,說話時的氣息一下一下的輕輕的吹在我的脖子上。我喜歡這樣的感覺,希望一直這樣下去不要結束,直到我的電話響起。
陌生的手機號,接起來里面響起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請問小雪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小雪?」我說完看到孔令雪驚奇的看著我,原來她的家人叫她小雪。「是,我和她在一起……」我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里剛剛還彬彬有禮的人就咆哮著沖我吼道「你知不知道她身體不好,這麼冷的天這麼晚了還不讓她回家,我不管你是誰,立刻把她送回來,不對,你們在哪?我馬上過去……」孔令雪默默的接過了電話「爸爸,我馬上就回去了,你別生氣,他是我的同學我叫他陪我一起看燈的……」她掛掉電話的時候回頭沖歉意的笑笑,「我忘帶手機了,爸爸看到我手機上最後一個電話是你的就打過來了,對不起,爸爸只是擔心我。」我拿過手機一看已經快12點了,難怪她爸爸會生氣了。
我模模她的臉,冰涼,「應該我說對不起,我送你回家吧。」
我和她再見面是在開學後,開學的最初幾天她沒有來,給她打電話她說她病了,我想一定是那天著涼了,心里責怪我的粗心,想著等她回來一定給她補補。她回學校的那天給我發了條短信,我跑去校門口接她。見到她時,她背著一個雙肩包扎著馬尾站在校門前像個中學生。我笑著走向她拉起她的手說「走吧,你是先回宿舍還是做什麼?」她沒接我的話,自顧自的說「你有事嗎?我帶你去個地方。」見我搖頭,拉著我就走。
原來她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房子是一室一廳的,房子很好,簡單但是一用俱全,小區的環境也很好。但是我疑惑的問她「你家不是就是本市的嗎?想什麼時候回家都可以,干嘛要租房子呢?」她躲閃著我的眼光說「我只是不想住宿舍、」我以為她和宿舍的人處不來,想她這樣嬌生慣養的獨生子大概過不慣集體生活吧。
我和她又恢復到了以前的狀態,甚至更好,有時我們整日整日的待在她租的小窩,我會為她做好吃的菜,滋補的湯,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話「洗手作羹湯」。她總是站在廚房的門口看著我忙碌的身影,然後從身後緊緊的抱著我,說對不起,因為她什麼也不會,我喜歡他抱著我,為了她這歉意的擁抱,我‘洗手作羹湯’又有什麼不可。可我再也不敢輕舉妄動,我在等那個她想領去看星星的人走出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