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昨晚半盆水的討好,白天踫到楚墨時溫態度明顯好了許多,听到楚墨要帶人進祁州城打听消息時還大方的讓含羞拿了幾粒防治疫病的藥給他。
楚墨狐疑接過藥丸,實在不敢相信溫會這般好心給他預防瘟疫的藥,當著溫不好說,只得讓鐵通拿了藥丸悄悄的找隨行的軍醫檢驗。
想著楚墨走了這里就是她的天下,溫也只假裝沒有看見楚墨私下里找人檢查她給的藥丸,當著眾人面更是一副賢妻模樣,一臉笑意的拉著楚墨的手各種囑托︰「城內情況不明,夫君萬事小心,見著那些咳嗽發燒的人遠遠都得躲著,指不定是染病的人。」
因為是進城打听消息,楚墨只帶走了二十來個隨行中身手最為矯健的,剩下的士兵也都圍攏了听楚墨的交代,見溫拉著紫衣侯依依不舍的囑咐,心中只道夫人賢惠對侯爺更是情深一片,不由越發的尊重起她來。
顧橫波被擠到了外圈,看著原本屬于她的位置換成了溫,心頭雖有百般不適,臉上卻是露出半分恨色來。她緊緊摳著手心,一遍一遍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佔據了屬于她身份地位的人不過多少時日就會消逝在歷史的洪流里,根本不值得她花費精力去對付,郁結成團的心才終是慢慢的舒展開。
「夫人放心,本侯會平安歸來的。」從來享受到如此待遇的楚墨被溫那一雙大眼看得有些手足無措,只得口頭將溫所有的叮囑一一的應承下來,然後又吩咐了一遍留在駐地的鐵通照顧好溫這才帶著人離開。
顧橫波不想當著眾人同楚墨惜別,特意走出了一段距離在路口等著,手里拿著早早準備好的護心鏡等著楚墨一停下馬便遞到他手上。
楚墨實在是不適應兒女情長的顧橫波,臉色嚴肅了幾分,將手中的護心鏡還到顧橫波手上,聲音冷硬帶了幾分不悅︰「本侯欣賞的墅敢、狠辣,不會為感情左右的顧橫波,記住,你是本侯的左手,而它是不需要感情的。」
楚墨說完也不管顧橫波瞬間慘白的臉,長噓一聲便帶著人離開。
顧橫波呆楞了片刻終是默默的將護心鏡放回懷中,她知道,一直都知道,她是他不可缺少的左手。
再說這爆沒了楚墨那張冷臉震場溫別提多高興,從紅木箱中找出皮質的蹴球然後吆喝了些她新交的朋友就在營帳邊上的空地踢起蹴鞠來。
當然以溫的身體她最多也就只能當一裁判,而向來有自知之明的她也沒有逞能非要下場,只讓含羞抬了馬車里的書案出來將臨時做的記分冊擺在上面。想著有比賽必然不能少了賭球,便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書案後面從含羞那拿了百兩銀子坐莊開設賭局,兩隊賠率是一樣。
見侯爺夫人設賭,眾人也紛紛來湊熱鬧,掏了銀子押各自中意的球隊。
因為楚墨臨走時特意吩咐了只要溫不亂跑其余都听她的,鐵通也沒有阻攔,只讓其余的人買了球各司其職,然後自己如根木頭樁子似的站在溫身後,充當保鏢一職。
蹴鞠、斗雞、詩會本就是燕國各階層流行的飯後活動,特別是蹴鞠更是作為燕**隊中常用來強生健體的一種訓練,因此也不需要溫在另行解說游戲規則,下場的十個人便自行的分為兩隊,在頭上扎了不同顏色的布條作為區分。
場地是一塊近長方形的空地,按照嚴格的游戲規則應該在兩隊各自後方豎立一個一人多高的球網,由比賽者將球踢到對方的球網中即算得分。但因為條件所限制溫便別具匠心的讓人用藤條編制了兩個大圓框吊在兩隊的後方,將球踢進圓框中才為得分。
兩隊人準備好了,溫便吹了一下手中的竹哨,立即十個穿著短褂長褲的漢子便撞在了一堆,爭搶起腳下的蹴球來。
初時兩隊表現平平,被頭頂的太陽一照,溫看得是昏昏欲睡,直到綁著黑布條的一隊踢進了一個球之後現場的氣氛才算是熱鬧起來。
溫以前只在畫冊同戲本中見過蹴鞠從臨過現場,受到眾人感染,也大聲的吆喝起來。
「快踢過去,加油,加油!」許是因為黑隊率先進球的緣故,現場大多都開始給黑隊吶喊助威起來,鐵通是西北軍出來的哪里玩過蹴鞠,見溫看得起勁只當她是在給黑隊加油。
忽然黑隊隊員錯失良機讓白隊的人搶去了蹴球,然後一個個子不高瘦得只剩骨頭的少年將蹴球往空中一態然後踩著隊友的肩膀一個縱身躍過黑隊兩名防守,凌空一個空翻後勾將球踢進了圓框中。
「好!漂亮!」溫大悅,拍著書案目不轉楮的看得入神。
然後鐵通就有些不明白溫到底站在哪一隊了,握著手里的十兩銀子猶豫著到底要押哪一隊。他瞅了瞅一副悠然的含鞋以為含羞知道內情便暗暗的扯了扯含羞的衣袖,低聲問道︰「夫人看好哪一隊?」
鐵通是個實誠人,只想著跟著大部隊走準沒錯。
含羞驕傲的瞥了一眼鐵通,深深為她家的博愛自豪道︰「誰進球都高興。」
鐵通︰「……」
然後默默的將銀子放回到懷中,跟著這樣的主子他還是老實將銀子留著娶媳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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