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夢鳶之淚過傾城 心計

作者 ︰ 涉采青荷

「 」的一聲,強勁的掌風在竹林里炸開,幾十個人,包括夢鳶都被震出老遠。她有準備還好不是太嚴重,可那幾十個人被當場震昏,心脈重創。更為可憐的不是人,是那一方竹林,直接被燒成了平原,差點波及到滴翠亭。

這一掌也是通知沐家暗衛的信號,不出一會,暗衛就會趕到。雖然沐容琛因為這一掌大傷元氣,但也值了。

夢鳶不由暗嘆,沐容琛的千葉煙波掌練到最高級了吧,雖然自己也練過,可那根本就不能比。可她更希望這一刻是永恆,她不希望那些人來,也不希望沐容琛把那些話說清楚,在她,不清不楚比毫無瓜葛好得多。

「沐容琛!」一聲大喝讓夢鳶回過神來。好像是無蹊宮人的首領沖了過來,他的念力化為一把匕首,寒光攝人,直沖沐容琛心口。

那樣的速度,那樣的力道,讓人來不及反應,武功再高也難逃一死了。

那一刻,還沒經過大腦,夢鳶就沖了上去,那匕首,正好貼在夢鳶心口,停了一瞬,被毫不猶豫地插進去。只不過在血珠飛濺的那一刻,刺眼的銀光閃起,連人帶刀化為粉碎。

「夢鳶!」。沐容琛將她抱在懷里,點穴止血。似乎是出生起有人這麼拼命的為她,那顆沉寂的心忽地動了動。「你會沒事的,我會救你」

「屬下參見少主」。迅速趕到的是沐家的數百暗衛,還有,沈夢 。

「殺了他們,我要救沈夢鳶」。懷里的人,氣息微弱。沐容琛冷冷命令。此刻,他在怒,為了一個他認為的傻女人,在怒,他也不知為什麼!

「是」

刀劍相搏,又是一陣腥風血雨,沐家對上無蹊宮,雖是以多對少,可那邊都是高手,不可妄斷。一番下來,雙方死傷過半,都不佔優勢。

而這邊,隨行的大夫束手無策,畢竟這麼嚴重的傷很少見,藥也沒帶夠,只能做些簡單包扎再回府處理。沈夢 在一邊,一面擔憂夢鳶的情況,一面被這血腥的場面嚇得瑟瑟發抖。她不該來的,可是她害舕uo迦蓁』岊磺雷擼?詞故親約鶴詈玫拿妹謾 br />

「回去」。夢鳶傷著,沐容琛無心去安慰沈夢 ,自己除了元氣大傷外,還有幾處外傷。必須回去打算。

「是,主子」。沐府的人領命。絕塵而去。

「走」。無蹊宮人也沒有留下的必要,幾十個身影如煙般消失。

沐府,

城里最好的大夫都被聚集在這里,只為醫治夢鳶的傷勢

沐容琛焦急等在門外,他在擔心?擔心一個他從沒放在心上的女人?因為她救了自己吧,這是

清袖,沈夢 ,還在房里守著,清風將大夫領了出來。

「怎麼樣?」沐容琛強裝起鎮定。

「很嚴重,匕首刺入心脈,已經敷了藥,傷口基本上不再流血,但至少得休養一年,否則??唉??苦命啊」。大夫搖頭嘆息著出去了。

「少主」。清袖也從房里出來。「沈二小姐已經醒了」。她不喜歡沈夢鳶,盡管是她救了少主。

「下去吧」。沐容琛揮手。揉了揉太陽穴,腦中一番思量,這個決心是下定了。

房間里,一張很大的床上,夢鳶微瑕著雙目躺在上面,夜明珠將房間照成白晝,亮亮的光輝灑在她平白無光的面容上。蝶翅般的睫毛蓋住了剪水秋瞳。漂亮得讓人驚訝,他不由想起了第一次見夢鳶的情景,在他的當鋪里,一張放在人堆里找都找不出來的臉,可是擁有這麼漂亮一雙眼楮,任誰都不會相信吧。聰明絕頂地回應別人的譏諷,還有刁蠻犀利的口氣,仿佛公主一般地高貴優雅。心中的決定動搖了些。

可是抬頭見他看到了在一旁拭淚照顧的沈夢 ,曾經的承諾魔咒般縈繞在他耳邊,還有一段深深印刻在心里的畫面,畫面中彈琴吹簫的兩個人,猶如天作之合,殘存的理智讓他開口「好些了?」

羽睫張開,現出古井幽波般的眸子。夢鳶一見是沐容琛,忙勉強擠出一抹笑來︰「我好些了呢,謝謝凌哥哥」。她認識沐容琛以來,這是第一次這麼關心她,雖然受了傷,可她心里好甜。

「鳶妹妹醒來了就好好養著,有什麼不適的盡管說,容,我先下去了」。沈夢 看不下去這刺眼的一幕。

「別」。沐容琛卻將她攔住「現在,把話說清楚最好,我不希望以後你的心里再有嫌隙。」

說完,大步朝書架前走去,取出筆墨紙硯,一一鋪陳在岸上,鎮紙,磨墨,蘸筆,一系列動作優雅自然,引人迷戀。隨即那支慣用的狼毫在紙上鋪就起來,一氣呵成,整個過程從未見他眨過一下眼,猶豫過一次。

很快,三張嶄新的退婚書放在夢鳶面前。

︰菀珊郡主沈夢鳶姿色平凡,德才不備,實不為沐容琛良配,今退婚,雙方毫無瓜葛,婚嫁自由。

見證人︰沈夢 

沐容琛

行雲流水的字跡和筆調仿佛宣告著他退了親的輕松愉快。特別是最後的「沐容琛」三個字,更是汪洋恣肆,每一筆都如刀般刻在她心里,痛,痛到心傷,比起匕首這才是真正對她致命的。

「你二娘把原來那份給撕了,她求我三思。而這,就是我三思的結果。簽了吧」。他的冷峻如刀削的面容只看著沈夢 ,冰涼的話在夢鳶來盡是無情。

「為什麼?」夢鳶還想要一個答案,一個在她認為都特別賤,特別荒誕的答案。

「呵,你還真是天真,天真的傻,你要我再重復退婚書上的話了嗎?你無德無才,品貌皆差,就是郡主的封號也是皇上可憐你才冊封的。一直痴心妄想著嫁給我,我不理視就無恥糾纏。沈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就算我曾說過什麼那也只是利用你來激起無蹊宮的矛盾,利用一顆棋子,你認為我會對一顆棋子有真感情嗎?」。他說這話,眸底竟生出了厭惡之情。

「貌丑,無德,無恥,利用」。幾個字如風般灌進了夢鳶耳朵里,將她的腦海狠狠敲打著,她的面容漸漸變成紙色。原來在他的心里,她一直都是這麼一個人!原來一切都只是利用!呵,她真傻!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顫抖的手在紙上簽下「夢鳶」兩個字,畢竟她不是真的沈家人,這麼‘髒’的德行還是別污了人家的門戶。

「出去!」這是她閉上眼前對那兩個人說的最後一句話。如果她死了,那麼她下輩子再也不希望命運里有「情」這個字。

沒人看見,被窩里的她淚水珠子一般下落,將那錦絲的軟被濕透。再次浸潤了那殘留的大片血跡。身上,心上都在痛。

目的達到,沐容琛只是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夢鳶,隨即帶著沈夢 離開。

「轟隆」那兩人剛離開,就是天迅速變黃,變黑,狂風驟降,烏雲小山一樣一片片壓過來,「轟隆隆???」接下來是一片光,雷電相加。「嘩嘩嘩???嘩嘩嘩???」滂沱的大雨從天而降,敲打著房子,吹斷了花和樹。幾十年沒有過的大雨,似乎有將這里淹沒的氣勢。

而蕭漢皇宮的紫宸殿又是一番情景,

銀質的燈火閃爍著,搖曳中自有一片安寧,烏色窗簾飄搖著,大得出奇的窗子有琉璃作屏障雨吹不進來,只是打在窗子上,旋成一朵朵綺麗的水晶花,煞是好看。窗前負手而立的是一襲玄衣的蕭蘅逸。尊貴優雅之前籠罩著他。他的安靜絕美的神色與這環境截然不同,如仙般凌霜賽雪的面孔上勾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天下四公子之一的蕭漢太子蕭蘅逸——美如流月

一人,絕世**。

一人,自成一界。

跟在他身後的是恭敬的一凡。「主子,好久都沒下過這樣的雨了」。

「是呵,好久」。他這話別有深意。可巧的雨,今天的兩場血戰,不知道會不會受影響。

忽地想起了什麼,琉璃的眸子動了動「她,被退婚了?」

燭光下,他的睫羽是低垂下去,遮住了里面不為人知的情緒。

「是」。一凡知道她是誰。這菀珊郡主也算傻的。主子對她好她不理睬。歐陽無期為她成痴她無情拒絕,非去苦苦追求對她無動于衷的沐容琛。情這一字,是最難思付的。

「 啪?? 啪???」窗外的雨似乎又大了些。

一室沉默。

雨的緣故,沐府的守衛松懈了些,也只有這一刻,夢鳶才能正大光明地走出大門。在這里多呆一秒都是羞辱

街上所有的店鋪都關了,路上空無一人!

回滴翠亭!

調動起被抽去靈魂的身體,夢鳶不知道她走的速度有多慢,有多累。沐府到滴翠亭,很長很長的距離,像是走不到頭。

瓢潑的雨水毫不客氣的將她的衣衫澆透,將她的傷口浸發,人都說,身上痛了,心上的痛便會少幾分,可為何她感覺不到心上的痛苦減少。

在此刻,她只能哭出來,反正不會有人看見,也不會有人知道,沐容琛,我要忘了你??????終于,疲憊不堪的身子軟軟倒在了竹林里。

不會有人來救她吧。

只有雨聲,竹葉的颯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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