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那些所謂的什麼的真能救得了她?能讓她活多長時間?你只不過讓她再痛苦一陣子罷了」。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他沒有耐性,將事實擺在他面前。「還有,你現在的情況根本就沒有說不的資本」。
他的高貴冷清的氣質睥睨著歐陽無期。
「那你想怎樣?」對方也失了耐性。以同樣的眼神看著他。
「把她給我」。
「不可能!」
「給我一個不帶走她的理由!」他淡淡的說。
這邊,夢鳶被翡翠(歐陽無期的馬)沒有目的疾馳所顛簸著,她知道有事要發生,可歐陽無期的話在耳邊,她不能出去。而透過窗子所看到的只是漫天的雪白,歐陽無期過了很久沒有來。原本的唯美氣氛變成了不安。
北方入冬早,太陽漸漸墜了下去,夕陽將大地映成血色。
馬車停了,翡翠嘶聲長叫。
「怎麼了?」夢鳶將一件狐皮大氅套在了身上,又戴了斗篷。才掀開了車簾。雲紅色映著她的臉頰,光芒不刺眼,可是讓人興奮。她有半個月沒有看到外面的太陽了,因為只要稍稍一點灼熱,她的皮膚就會潰爛。
而翡翠此刻如水洗的一般。雪色的長鬃毛冒著被夕陽映著光澤的蒸汽。眼神很疲倦。它顯然走不動了
夢鳶有些心疼,翡翠是他的坐騎,據說是一種叫月露台的龍馬,很有靈性,後來為了配合自家珍珠才改的名字。不知是不是跟著他久了的緣故,身上總帶著一股桀驁不馴的氣質。讓它來拉馬車是糟蹋了。半個月,它的很帥氣的劉海都毛躁了,身上有了韁繩的痕跡。不由想起了他,他瘦了好多,也虛弱了好多。
歐陽無期,我這輩子欠了你太多了,我還不清。
翡翠的又一聲嘶吼拉回了她的心緒,好像它在暗示什麼。
「到底怎麼了?」
順著它的目光看去,在夕陽的另一面,有一座玲瓏剔透的建築,用冰砌成,此刻正閃著琉璃的光,一層厚雪鋪蓋在屋頂上,像是瓦片一樣。
一個冰屋?
「你是說,去那兒?」
翡翠給了一個肯定的眼光。
一進冰屋,夢鳶就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屋子里並不冷,還很溫暖,吃住設施一應俱全,被裝飾的很精致,像是經常有人來住。最滿意的,牆壁幾乎透明,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
是誰的心思這麼玲瓏,蓋了這樣一座房子?
顯然,知道答案的某匹馬已經不堪疲憊的睡了。
罷了,不去追究這些東西,顛簸了一路也累了了,喝了一杯竹葉水後她開始沐浴。
已經入夜,雪也停了。天空不似蕭漢的漆黑,而是夢境的幕藍,繁星滿天,雪的銀光將這里照成白晝。
夢鳶沐浴過後就直接躺在了裘皮的大床上。听著門外越來越近「沙沙」的聲音。
不是風!
「扣扣,開門」。
是歐陽無期的聲音,沙啞而明顯的中氣不足。
听到他的聲音夢鳶心定下去了些,可忽又沉了下去,一種不安盤踞在心頭。急忙披上衣服開門。
眼前的人,他憔悴了好多,原本透著生機的臉龐如白紙一般,雙頰如削,鋒利了好多,嘴唇抿緊,有著未干的血液。還有短短的剛冒出的胡渣,他的淺雲色衣服被血污成殷紅色,深深淺淺地訴說著剛才的經歷。身後的雪地上也有血的印記。
只對視了一眼,歐陽無期就笑著倒在她的懷里。
他,很輕很輕,有一種抓不住的感覺。
那一刻,恐慌和無助感襲過夢鳶心頭。
「無期,歐陽無期」。她急急地喚著他,懷中的人還是沒有反應。
不費力氣地將他拖到屋里,解開那帶血的衣袍,他的褻,衣也是帶血的,胸前最深,像是一朵朵怒放的蓮花,看得人刺痛了雙眼。
他到底怎麼了?
連褻,衣也解開,露出光luo的上身,肌理分明,依舊是淺淺的雲色,幾乎是虛弱到透明,在冰屋下閃著一明一滅的光,這具身軀無疑是誘huo的。可是夢鳶沒去想這些,沒有傷口,又流了這麼多血,那就是內傷,忽而寒冷忽而火熱的觸感似乎是中了毒。
一直在冒汗,或者是傷寒?
而觸模他的脈搏,沒有脈相!
想到這里,急忙去馬車上拿藥,又去打水。
心急如焚的她,沒看見那雙眸子里剛剛掀過一絲狡黠的光。
第一次替人擦身子,夢鳶實在沒有經驗。用手將毛巾浸滿水,輕輕掠過他的臉龐。不得不贊,這確實是副好皮囊,發如潑墨,長而密的睫羽低垂著,流瀉著魅惑。淡淡的絳色嘴唇也很性感。胸膛間,皮膚細膩平滑如同絲綢一般,比女人都精細,不由別過頭去,心里暗罵妖孽。
一個失手,長指甲劃在頸間,紅痕立現。
夢鳶心里慌了一下,連忙去撫平,對不起,沒傷著吧。
對做什麼事都有優越感的夢鳶第一次挫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