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見到漣澈的身影,神威將軍神色慌張地迎上來。
「將軍怎的如此慌張?」漣澈還未來得及拿出解藥。
「啟稟公主,前軍已遇埋伏,恐有合圍之勢,請公主速速返回轎輦,末將等拼死也定護得公主周全。」
「好。」漣澈回到轎輦中。倒不是漣澈不想幫忙,只是她不能太過張揚。
漣澈坐定後,便听到身邊多了許多重甲士兵行走的聲音。行進速度也快了許多。顯然是神威將軍急于離開這臥龍山。畢竟離開了臥龍山,境況便可好許多。
可惜天不遂人願。不多時便有斥侯來報,後方有人緊隨。怕與前軍所遇為同一路人。漣澈靜默不語。落塵國,來得好快。漣澈自然不擔心自身安危。經雙天雙煞親手**十年的人,不會很好對付。何況還有玄天震和徐天皓跟著。只是,若是真的交戰,便白白可惜了幾千將士的性命。
思索間,一陣廝殺聲傳入漣澈的耳朵。該來的,總會來。
輕輕掀起錦簾的一角,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向漣澈撲面而來。而震叔和皓哥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邊。「我們去幫忙。」漣澈說到。
「不行。我們身處山中,根本就看不清到底後面還有多少人。這些人雖然統一穿夜行衣,但是分明是落塵國的人。而目的很簡單,就是取你和神威將軍性命。你現在出去不是自投羅網嘛。更何況,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今天已經露出過你的能力,好在看見的人少。此時斷不可再冒險了。」
與此同時,遠處的崔宇含和柳陌塵也看到了這一幕。
「說起來,那個姑娘還真是厲害,在你手里還能過幾個回合。」崔宇含扁扁嘴說道。
柳陌塵沉默不語。只是眉頭緊鎖。遠處還有許多士兵沒有進ru轎輦的視線範圍。即使武功高強也敵不過人海戰術。一百人你能逃月兌,一千人也可憑高強輕功月兌險,可是一萬人呢?十萬人呢?遠處外圍的人,雖沒有十萬,但是足有一萬多。就是困,也能困死這幾千人。
突然間,崔宇含感覺到了柳陌塵體內真氣流動。趕忙伸手拉住他。崔宇含與柳陌塵相識多年,他明白柳陌塵這是要去救人。
「不可。你不是一向號稱見死不救的嗎?怎麼這個時候善心大發了?」
柳陌塵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他只是不希望剛才那個女人從此消失。也許是因為輸給了她,總之他不想那個女人消失。
「柳陌塵,你不會是因為剛才輸給了人家小姑娘所以心存怨恨,現在想去趁火打劫吧?」崔宇含繼續續續叨叨。
柳陌塵好像听不到一般,只是站在高處注視著遠方。看著黑衣人不斷向內圍收緊。
「柳陌塵你倒是說話呀。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嘛。」崔宇含繼續無良,不斷試圖侵入柳陌塵的思緒中。柳陌塵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仿佛听不見。事實上他也真的听不見。他現在所有念頭都集中在了那個轎輦上。他不知道那個女子口中的師傅為什麼只是在轎輦外圍,按兵不動。他也不想知道。他只在乎那個女子到底會不會死。
「柳陌塵你不會看上那個女人了吧。不過看她的裝束,應該是新娘子。負責護送的也不是一般人,應該是要嫁給哪國王公。柳兄**悌倘,此時再來個搶婚,從此做個神仙伴侶也是一段佳話。邪神狂醫之上更添鐵血柔情。」崔宇含平日里最喜歡做兩件事,數錢和調侃柳陌塵。
正說著,艾進寶拉了拉崔宇含的衣角。「公子,別說了。」崔宇含這才意識到,柳陌塵正在用一種想殺人的目光注視著他。
「你想去救就去救嘛。不過人家未必用得上你。」說著崔宇含向外圍指了一下。順著崔宇含手指的方向,柳陌塵看到了一只足有三千人的隊伍正在與外圍的黑衣人廝殺。為首的人騎著一匹黑馬,手中持劍,劍光所過之處,無一活口。黑色的披風,銀色戰甲,傲視天涯,絕世肅殺。
「那是誰?」柳陌塵問到。
「我怎麼知道。」崔宇含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不是專門搜集出售各種情報麼。那人絕不是普通人,你會不知道?」柳陌塵注視著崔宇含。眼中有一些崔宇含從來沒看見過的東西。崔宇含覺得脊背一陣陣發涼。
「好吧。數年前,我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那人是燕國的辰陽王,納朗天辰。如果我所料不錯,你現在看見的那戰斗力極強的軍隊就是他的辰陽王親衛,曜日騎。」
「這麼遠,你可看清了?」
「雖看不清容貌,但神態不會錯。納朗天辰號稱殺絕。身上的氣息是別人模仿不來的。也只有納朗天辰才有這種絕世的肅殺之氣。坊間傳言,殺絕叫人三更死,閻王不敢留五更。」
「原來如此。」
不多時,外圍的黑衣人已將倒下了一大半。而納朗天辰似乎沒有停歇的意思,反而一直廝殺,直至漣澈的轎輦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此時,負責護送漣澈的衛隊已經死傷過半,而曜日騎損傷不過一百。可見實力之強。
「柳兄,走吧,這里已經沒有我們的事情了。」
「不,還沒結束。我要知道那個女子是誰,又是要嫁給誰。」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可是納朗天辰貴為辰陽王,在燕國地位極高。能由他來接應的人,應該不一般吧。沒準是要嫁給燕國國君的。」
「不會是嫁給辰陽王的?」
「按說,不會吧。辰陽王眼中,女人一直都是無用的東西。他雖然有兩個側妃和幾個侍妾但是都基本上不見。誰不知道辰陽王一向不近。」崔宇含說到。只是這次他不再是玩世不恭的樣子說。從柳陌塵眼中,他看到了些許的認真。他不知道柳陌塵對這個女人倒是怎麼想的,但是他知道,以後這個女人會經常出現在柳陌塵的生命中。
柳陌塵注視著交戰正酣的遠處。納朗天辰果然名不虛傳。劍光所過,無一活口。而那些黑衣人卻也不逃跑,似乎抱著必死的心理,拼死也要殺了漣澈。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衣人的數量越來越少。而黑衣人隊伍里一直都沒有動的一個人忽然動了。此人輕功十分了得。徑直躍向漣澈的轎輦。手中長劍直接對著轎輦的窗戶刺去。負責拉動轎輦的御馬見此受了驚,瘋狂的跑動起來。而納朗天辰身邊的黑衣人看見這一幕都開始以死相拼。勢必要拖住納朗天辰的腳步。納朗天辰一直看著轎輦。從馬上飛身而起,回手扔下數十枚暗器,一招便結果了糾纏在他身邊的幾十名黑衣人。
「王爺小心!」曜日騎中有一身手了得的男子對著納朗天辰喊到。只見之前沖向轎輦的男子突然回身,對上了納朗天辰。男子手中持一柄長劍,揮舞的風雨不透。納朗天辰也不好對付。飛身向前。正面對上了那男子的長劍。兩柄劍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男子不知為何,突然後退,腰身向下勾,從側面繞到納朗天辰的背後。納朗天辰隨即回身。男子出手便是致命之處,但是纏斗之間,竟無一招一式能傷得了納朗天辰。
受驚嚇的御馬此時卻沒有轎輦旁邊的纏斗而停下。繼續拼命的向前跑。而漣澈此時正在轎輦中。柳陌塵的心里,仿佛有什麼被揪著。他想去救人,崔宇含卻死死拉著他。柳陌塵知道崔宇含說的對,那女子不會有事,但是,無論怎樣,他就是不放心。剛才那展顏一笑,傾國傾城。柳陌塵一生中閱人無數,卻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特別的女子,這樣傾城的笑顏。
轎輦旁邊,納朗天辰似乎失去了耐心。沒錯,他確實著急。著急去制服那受了驚的御馬。手下的力道更加發狠了。以長劍逼住黑衣人的長劍,左手運起一股真氣,拍在了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人口吐鮮血。向下倒去。而納朗天辰卻未多看一眼,仿佛這已經是尋常事。一條人命在眼前隕落,他卻絲毫不為所動。徑直奔向漣澈的轎輦。伸手模出兩枚飛鏢,直直地向那受了驚的御馬甩去。兩匹馬瞬時倒地。穩住了轎輦,納朗天辰掀開轎輦的紗簾。之只見漣澈坐在轎輦的一角,顯然是由于剛才劇烈的震動嚇壞了。
「別怕,來,到本王這里來。」說著,伸出手。語氣極盡溫柔,全然沒有了剛才的肅殺之氣。只是漣澈卻不動。漣澈不知道這個是什麼人,她是辰陽王正妃,此時的男子不知是誰,她不可輕舉妄動。被震得歪了的蓋頭經風一吹,掉落在了轎輦之上。露出了漣澈那傾城的容貌。納朗天辰走上轎輦,看著漣澈的傾城之姿,唇邊露出了一抹柔軟的笑。輕輕將漣澈摟入懷里。
「沒事了。沒事了。本王來了。我帶你回王府,以後,沒有人可以欺負你。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納朗天辰摯愛的妻子。」
原來這個男子就是自己要嫁的人。漣澈輕輕抬頭,看著這個把自己擁在懷里的男子。劍眉星目,一種王者之氣環繞在周身。英氣逼人。眉目亦邪亦正,格外好看。只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他為什麼說那些奇怪的話?仿佛相識多年。自己早就是他的**一般。漣澈雖然心里有疑惑,卻並沒有問出口。之想著以後再想辦法探听。畢竟自己此行,凶吉未知。謹慎些才能保得長久平安。
納朗天辰橫抱著漣澈走出轎輦,輕輕將漣澈放在自己的馬上。接著,翻身上馬。看著站在馬下的神威將軍,唇角泛起一絲冷笑。「碧遙國的親衛也不過如此啊,還是,碧遙國君故意派這些無能之人來保護本王的女人?」
「辰陽王說笑了。公主乃是吾皇掌上明珠,怎會不關心公主安危?辰陽王又是吾皇極其尊敬的人,怎麼會故意怠慢呢?今日之事,完全是末將等無能,才讓公主受驚。勞動辰陽王大駕,實在是末將等的罪過,末將等護駕不利,甘願領罰。」
「罷了。碧遙國,今日本王也算見識了。看在王妃的面子上,這次本王就放過你們。回碧遙國去吧。本王的女人,本王自己保護。」納朗天辰說話的時候,並不看神威將軍,只是看著遠方。而听神威將軍的話,似乎對納朗天辰頗為忌憚。因此並不敢爭辯。只是躬身一禮,就帶著剩下的人向來的方向去了。
納朗天辰一揮手,曜日騎便都調轉馬頭,跟著納朗天辰走了。留下一地血腥。
遠處的高地上,崔宇含拉著柳陌塵,向山下走去。
「她真的是嫁給納朗天辰的」柳陌塵自言自語。
「柳兄你說什麼?」崔宇含看著柳陌塵,緩緩地問。
「宇含,那個女人,你有沒有覺得不一樣?」
「有啊,但是,剛才你也听見了。她是納朗天辰的女人。名花有主了。柳兄,你就別瞎琢磨了。不就是輸了幾招嗎,有什麼啊。走,兄弟我帶你去解解悶。」崔宇含一臉賤笑看著柳陌塵。
「解悶?」
「是啊。哎呀,放心吧,跟著我走,包你滿意。所謂一醉解千愁,哥哥我帶你去喝酒怎麼樣啊?喝完了哥哥我再給你安排一個我霓虹煙雨樓最漂亮的姑娘。保證柳兄立馬就忘了剛才的晦氣事。」柳陌塵任由崔宇含喋喋不休也不阻止,任由崔宇含把他扯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