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半日,納朗天辰吩咐眾軍原地休息。于是眾將士紛紛下馬,拿出隨身的干糧,開始補充體力。要知道,從這里到離開臥龍山還是有好一段距離的。
「餓了嗎?」納朗天辰輕聲地問被自己攬在懷里的漣澈。漣澈看著納朗天辰關切的樣子,心里那柔軟的地方似乎被觸動了一下。這輩子,除了震叔和皓哥,還沒有誰這樣關心自己。這個男子,為什麼對自己這樣好?
雖然這樣想著,但是漣澈還是搖搖頭。剛才皓哥不許自己下轎輦。被受了驚的御馬拉著亂走一通,劇烈的顛簸早就讓漣澈沒有了任何食欲。
納朗天辰回頭向坐在左後方的一個儒雅男子點了一下頭。那個男子是這個隊伍里唯一沒有穿鐵甲的男子。因此極其地顯眼。男子去馬鞍的垂袋上拿出了一個紙包。給納朗天辰送來。
「王爺。」男子畢恭畢敬地將紙包交到納朗天辰手上。
「恩,去吧。一會派個斥候去探探路。修久絕可沒有那麼容易善罷甘休。」
「是,屬下明白。」
待到男子回到他原本的位置之後,納朗天辰打開紙包。從里面取出一塊精致的點心。送到漣澈唇邊「乖,吃一口。」漣澈看著納朗天辰的精心照顧,突然的有一些感動。但是漣澈依舊搖頭。
納朗天辰看著漣澈有些蒼白的臉,心里一陣陣心疼。這是他魂牽夢繞了三年的女子。都是自己來的晚了才會讓那些人嚇壞她。
「乖,吃一口。本王知道這些東西都不可口,但是這是山里,本王答應你回去帶你吃全京城最好吃的東西。」納朗天辰輕聲哄著漣澈。如果外人看見這一幕一定會十分驚訝,但是坐在他們左後方的男子卻並未驚訝。
那男子叫程謙。是納朗天辰手下第一謀士。從小就跟著納朗天辰,對納朗天辰也最為了解。就連納朗天辰在碧遙國做人質的時候他都跟在身邊。眼前這個女子,是納朗天辰傾心了三年的女子。對于納朗天辰這種至情至性之人來說,這樣的照拂真真不算什麼。但是,看王妃的樣子,似乎是很感動。程謙不禁一陣好笑。如果只這樣就如此感動那真是十分不值。王妃的福氣還在後頭呢。但是連程謙都有些不理解的是,漣澈依舊搖頭。
「怎麼了?為什麼不吃?是剛才嚇壞了嗎?」納朗天辰問漣澈。
「大家都在吃冷硬的干糧,我卻獨自吃這樣精致的點心,不合適。」這句話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坐的離納朗天辰近的人卻都听見了。納朗天辰先是一驚,接著笑了。他的這個王妃果然不是尋常女子。三年未見,她改變了許多。
「沒關系。你是女人,剛才又受了驚嚇,精致些也無妨。」
「都是一樣的人,父母生父母養,哪有偏偏我嬌氣的道理?」漣澈說的很認真。程謙心里暗自稱贊。這兩句話眾將士听來十分溫暖。漣澈貴為王妃,又是女子,卻要與大家一樣。不管漣澈是真心還是假意,這兩句話都讓她極好地收買了人心。
納朗天辰點了點頭。「那你說要怎麼樣?」
「可以麻煩你嗎?」漣澈回頭對程謙說到。
「王妃有何吩咐?」程謙問。
「請問還有多余的點心嗎?」
「有,王妃的意思是?」
「麻煩你幫我都分給大家。就說是王爺體念大家辛苦。」
「是。屬下這就去辦。」漣澈看著程謙,微微地笑了。很溫和,很美。程謙微微地愣了愣。就轉身走了。
納朗天辰看著漣澈,輕輕地把一小塊干糧放在漣澈唇邊。漣澈也不再推月兌。拿到手里,開始吃冷硬的干糧。納朗天辰有些心疼,但是卻沒有說出口。這個女子,怎就這樣懂事,這樣讓他想疼在懷里。只是,有些奇怪。漣澈的樣子,好像不是這個世間的人。仿佛謫仙。一不小心就會消失不見,。從剛才見到漣澈,直到現在,他的心一直就沒有踏實過。漣澈的樣子與三年前沒有太大變化,只是長大了些,看起來更美了。但是納朗天辰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漣澈一直不說話,納朗天辰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就只好拿了清水喂到她唇邊。盡力地照顧著漣澈。
一個時辰之後,一行人再次上路了。玄天震和徐天皓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抵又有什麼事情需要去辦的吧。漣澈只是自顧自地想著事情。並未看把自己攬在懷里的納朗天辰。
馬匹的腳步稍顯急切,大概是急于離開臥龍山。
日頭漸漸西沉。納朗天辰吩咐就地休息。漣澈下了馬,獨自靠在一棵樹旁邊。獨自看著天。想著很多事情。離開碧遙國,離開自己的國家,以後便是寄人籬下。雖然從小不得父母疼愛,但是漣澈也很少看人臉色過日子。而且,以後也再沒辦法回到碧遙國了。沒辦法每天看見兩位師傅。但是漣澈更不明白的是,納朗天辰對自己的好,他說的奇怪的話。漣澈很不理解,她想不通。為什麼納朗天辰要對自己那麼好。為什麼?
「王爺,王妃怎麼獨自站著?」程謙跟隨納朗天辰時間久了,彼此之間沒有那麼多規矩。納朗天辰眼中,程謙不只是自己的屬下,更是自己的兄弟。
「本王不知。她寧可自己站著吹冷風也不願意過來跟本王說話。不知怎地,本王總覺得王妃與三年前不大一樣了。」
「王爺多慮了。本來王妃此次就是以和親的身份來到王爺身邊的。王妃心里也許不痛快。畢竟,這不是什麼榮耀的事情。王爺既傾心王妃,不如慢慢來,王妃總會親近王爺的。」
「可是,曾經本王與漣漪不是這樣的。那時候本王是人質,受人欺凌,她經常偏幫本王。」納朗天辰注視著漣澈,不知道該不該去接近。
「許是王妃心里有些害怕王爺也未可知。畢竟王妃此次和親是為著碧遙國的敗仗。」程謙也覺出這個王妃有些許不同。但是,他不希望納朗天辰心里過于難受。
「也許是吧。」
一陣冷風吹過。吹得滿地雜草唰唰作響。幾片葉子被風吹了下來。
「起風了,本王去看看王妃。」納朗天辰留下這句話之後便向漣澈那里走去。雖然說了那些有些賭氣的話,但是納朗天辰心里還是在乎著那個獨自望天的女人。
听見有人向自己這邊走來,漣澈回過頭,看著納朗天辰。眉目間的英氣讓漣澈移不開眼。到現在她也不是十分相信,眼前這個男子就是自己的夫君,是自己要陪伴一生一世的男子。
「起風了,冷不冷?」納朗天辰語氣中極盡溫柔。
「不冷。」漣澈搖搖頭。
「怎麼好像不高興?是有什麼心事嗎?」漣澈抬頭看著初升月亮。在看看身邊的納朗天辰。「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漣澈看著納朗天辰的眼楮。很明亮。但是那一瞬間,眼眸中的明亮瞬間黯淡下來。
「你這麼想?」
「自古和親一條路,有來路,無去路。王爺以為呢?」
「就算是和親,你也是我納朗天辰心中唯一的女人。我不會委屈你。不會。」納朗天辰狠狠地把漣澈擁進懷里。也許是重新見到心愛的女人心中太過興奮。納朗天辰沒有感覺到懷中那具嬌軀有些許的顫抖。從來沒有一個男子這樣對漣澈說過這樣的話。漣澈始終不明白納朗天辰為什麼這樣說。為什麼對自己這樣好。
「等我們回到燕國,本王三書六禮重新迎娶你,讓你風風光光地進門,可好?本王絕不讓任何人輕視你半分。」漣澈耳邊傳來納朗天辰的喃喃囈語。從耳朵滑進心里,很陌生,很舒服。
又起一陣風,可是漣澈在納朗天辰懷里沒有感覺到冷。
與此同時,山頂的修久絕獨自望著寒涼的清月。「起風了,太子殿下還是回帳篷中吧。」楚天提醒修久絕說到。
「楚天,你說納朗天辰現在是不是正擁著他的王妃**賞月呢?」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我們這次真正針對的,應該是納朗天辰才對。那個王妃,不過是個誘餌。」
「是,那事成之後我們是不是要」楚天伸手比了殺人的手勢。
「算了吧,也不用趕盡殺絕了。听說那個小王妃倒是個難得的美人。紅顏命隕,也可惜了。」修久絕說著,唇角泛起一絲冷笑。修久絕的打算,很少有人能猜得透。世間三絕之一的謀絕,便是眼前這一位了。
坊間詞判修久絕曾曰︰綿里藏針殺帶笑,運籌帷幄破紛擾。神蛟出海劈浩渺,算絕紅塵算凌霄。
修久絕看著朗朗月空,心里盤算著明天的刺殺行動。除去納朗天辰,那麼落塵國至少有十年的時間不用擔心自己的西疆。燕國的國君對于他來說,從來都不是威脅。但是羽翼漸豐的納朗天辰自己是沒辦法再等下去了。倘若哪一天他真的成了燕國的國君,那麼想要除掉他就更難了。這次,是個絕好的機會,他一定不能丟。
修久絕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納朗天辰這麼大膽會把自己置于險境。唯一的解釋就是為了這個小王妃。修久絕想不通一向不近的納朗天辰怎麼會這樣在乎這個女人。
次日清晨,納朗天辰帶著漣澈又開始趕路。漣澈能感覺到納朗天辰帶著自己的行進速度比神威將軍護送自己的時候快得多。按照這種速度,差不多半天就能走出去。
隊伍走了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前面出現了一條河。河很寬,看的出,這水下有很多的暗流。納朗天辰命令隊伍停下休整。程謙走到納朗天辰身邊,說︰「王爺,這河很寬,水又急。我們這大隊人馬怕是不好渡河啊。不如向上游淺灘行進,從那里好過的多,也能減少渡河的危險。」
「你想的到,修久絕想不到?」納朗天辰反問。
這個人,好聰明。漣澈心里暗自想著。她不知道修久絕是誰,但是她知道有人要來殺他們,而上游的淺灘是最好的選擇。可以利用林木利用岩石做掩飾設下埋伏。那時候,若有合圍之勢,那麼他們真的是沒有退路了。
「王爺說的是。那就還用我們來時候的船只。」
「恩,去安排吧。」納朗天辰略一點頭。程謙應聲退去。
河邊不像山中的林木掩映中那樣悶熱。水邊清涼的風讓漣澈覺得精神一爽。信步走到水邊遠離大隊人馬的地方。用手輕輕撩起一波bo的波紋。
「怎麼了?」納朗天辰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了漣澈身邊。
「沒什麼。只是覺得水邊很清爽,所以想過來吹吹風。」
「水邊涼,仔細身體。」正說話間,納朗天辰如猛獸一邊敏銳的直覺告訴他身邊有危險。伸手攬住漣澈的腰,飛身向左閃去。而就在他們剛剛站立的地方,一只箭靜靜地插在地上。納朗天辰眯起眼,看著身邊。這是一片開闊的空地,旁邊並沒有可供隱藏的樹木或岩石。自己遠離大隊人馬,所以不會是隊伍中混入了奸細。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河水。納朗天辰想到這,帶起漣澈,迅速向大隊人馬的方向飛奔去。漣澈心里暗自感嘆,好快的速度。但是,此時他們遠離大隊人馬,就算是納朗天辰速度再快也于事無補了。從水中射出一支支的箭直直地奔著他們飛來,直接阻斷了他們的去路。納朗天辰沒有辦法,只好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這時候隱藏在水中的刺客才終于現身。數量很多。漣澈不知道要怎麼做。也不知道為什麼想殺了他們兩個人要廢這麼大的周章。其實漣澈會這樣想只是因為她對納朗天辰還不夠了解。納朗天辰號稱殺絕,怎麼可能是那麼輕易就能殺得了的。
納朗天辰看著對面穿著夜行衣的刺客,眉頭緊鎖。如果是他自己,那麼區區這些刺客還不能奈何他。而且,只要程謙發現自己長久地不在,便會出來尋找。但是,他現在不是自己,他不可以讓自己的女人受到哪怕是一點點的傷害。正在思索間,黑衣人動了。他們將納朗天辰與漣澈團團圍住。不斷向中間收攏,同時揮舞著自己手中的兵刃。招招都是必殺技。但是納朗天辰到底是殺絕,是沒有那麼好對付的。只見納朗天辰緊緊地收攏了環繞在漣澈腰身上的手臂,然後腳下動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握在手里的長劍同時揮舞了起來。踮起腳,迅速向前沖去。不斷抵擋著黑衣人的進攻。很顯然,納朗天辰很聰明。他並不戀戰。只是拼命殺出一條路,讓自己和漣澈通過。但是黑衣人的包圍圈子不斷在縮小。身後的人很快就要趕上來了。漣澈不知道納朗天辰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但是她知道,再有本事的人還是敵不過人海戰術。這麼多的人,納朗天辰就算比他們厲害,但是也還是有體力用完的時候。漣澈很想幫納朗天辰,但是,震叔告訴她,不可以再露出自己的本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邊,漣澈耳邊全都是兵器踫撞的聲音。濃濃的血腥味環繞在身邊。漣澈緊緊地貼著納朗天辰的胸口。她能感覺到從那里悶悶地傳出了兩個字「別怕。」漣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是重重地點點頭。
隨著兵器的不斷踫撞,身邊的黑衣人倒下的越來越多。他們出去的路也越來越明顯。但是那些剩下的人好像是抱著必死的信念,一定要在這里結果了他們兩個。納朗天辰下手也沒有一絲客氣,每一招都是殺招。往往一下子就取了一個人的性命。這時候身後有一個黑衣人突然輕功一展飛身到他們身邊,揮劍向納朗天辰的肩頭劈去,而在他們身邊的人仿佛是在與那個人配合一樣。揮劍向納朗天辰的腰部砍去。納朗天辰此時四處都是死角。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開,但是如果硬挨一下,那麼後果無法想象。想到這里,納朗天辰看向漣澈身邊,漣澈身邊有人正向漣澈胸口刺去。納朗天辰想都沒想,就直接一個轉身,同時向後空翻。躲過了砍向自己的劍。同時順勢一腳踢在了那個自己身後的那個黑衣人身上,那人躺在地上,口吐鮮血,動了幾下就沒了氣息。但是刺向漣澈的那一劍納朗天辰卻再也無法躲開。好在納朗天辰向後躲開了一下,因此避開了要害。刺在了納朗天辰手臂上。
納朗天辰好像不知疼痛一樣,抬手一劍直接刺在了那個人的喉嚨上。
此時他們月兌困的路已經打開了,納朗天辰緊緊地摟著漣澈,同時手中飛出十幾枚銀針。只是這這針的針尖處都隱隱發黑,這說明這些針是有毒的。很多黑衣人拿劍去擋,這就給了納朗天辰一個絕好的機會。他不需要太久的空當,只要一下就可以了。以他的速度,他有絕對的信心從包圍中月兌離。
月兌困後的納朗天辰又甩出十數枚銀針,銀針的針尖上都喂了毒,直接就取了那些黑衣人的性命。沒有任何猶豫。納朗天辰從小就知道,一旦有一絲的猶豫很可能就放棄了自己生存的機會。所以他沒有猶豫過。當初父皇要把他送去碧瑤國做人質的時候他沒有猶豫。因為如果自己不走,那麼自己很快就會死在皇兄手里。碧瑤國需要自己來牽制燕國,需要自己的存在給皇兄一點威脅。因而,碧瑤國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所以當初自己走得一點都不猶豫。父皇駕崩的時候,自己離開燕國也沒有一絲猶豫。甚至是連夜出逃。甚至沒有知會漣漪一聲。因為他必須馬上就走。父皇駕崩,皇兄不會放過自己。而碧瑤國的國力已經不足以與燕國相抗衡。自己如果不走,那麼也許很快,碧瑤國就會殺了自己去找納朗天陽領賞,換取碧瑤國與燕國的短暫的和平。回國後,殺七王爺,攻太守府,奪兵權,殺伐決斷,他從來沒有猶豫過。這次也是一樣,帶著懷中的女人離開,不猶豫。
反身納朗天辰帶著漣澈,利用輕功,逃離了黑衣人的追殺。納朗天辰知道,這只才是第一批人。以後還要有很多。看來,今天就是修久絕設定的日子。但是,納朗天辰是不會讓修久絕那麼好過的。到最後,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說不定呢。納朗天辰眯起眼,一股殺氣瞬間外露。漣澈在他懷里打了個冷顫。
納朗天辰知道自己現在的方向是遠離大隊人馬的方向。但是,他必須這麼走。因為往回走的路,實在是太危險。他不能拿自己心愛的人冒險。他可以自己受傷,可以丟了性命,但是他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到傷害。
納朗天辰的想法是對的。修久絕在納朗天辰回去的路上布下了太多的人,太多的陷阱。連修久絕都沒有想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納朗天辰竟然不會直接原路返回。修漣久絕低估了納朗天辰對漣漪的感情。只是納朗天辰不知道,現在他舍命相護的這個女人,不是自己深愛多年的人。
走了一段路以後,納朗天辰看到身後沒有人追上來,便走到一顆樹下,讓漣澈坐下,自己則撕扯下衣服開始包扎傷口。這時候澈才發現,納朗天辰手臂上的傷口好深。一直在向外流血,以至于納朗天辰的臉色有些發白。沒由來的,漣澈覺得一陣心疼。伸手接下納朗天辰手中的布片。輕輕地幫納朗天辰把傷口包好。她不知道為什麼納朗天辰要那樣救自己。其實他完全可以多開,只要他當時不轉身的話,就可以不用受傷。當然,受傷的就是自己。
「沒事的。這都是小傷。多年征戰,受傷時尋常事。不礙事的。」
「可你是為了救我。」
「只要我在,你就不可以受傷害。」納朗天辰把漣澈的頭按在自己的肩上。漣澈只覺得他的肩膀很踏實。這麼多年了,除了震叔和皓哥以外第一次被人毫無條件地護著。
「走吧,我們還要想辦法回去。」漣澈提醒到。
「恩。」納朗天辰看著面前的河水,心中開始盤算。自己是沿著河走的,而此處是向下游走的路。也就是說,還好自己沒有向上游淺灘處移動,那里一定是關卡重重。下游河上有一座吊橋。可以渡河。修久絕是想在河這邊殺了自己,那麼對岸的機關布置要少一些。應該也更容易月兌身。而且,修久絕是不敢毀了吊橋的。如果他毀了吊橋一定會引起自己的注意,那麼以他的才智一定能找到修久絕的布置,修久絕絕對不會做打草驚蛇的事情。他不會那麼愚蠢。
拿定了主意,納朗天辰帶著漣澈開始向吊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