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日子過的可真舒坦。」涼亭上,問情蹦蹦跳跳地喊道。
連日敷冰肌丸,見問情的傷勢已恢復的差不多,百里琳瑯便帶她到太子府的各個角落四處走走,笑得她連連驚呼玉貴妃令牌的好處。
正想著,只見那雀躍的身影已奔至假山之後。
「輕煙,快把褂子給她,小心著涼了。」
輕柳被玉貴妃急招進宮,因而就只有輕煙可以吩咐。
只是……
看著日漸沉默的她,百里琳瑯多多少少有些心虛。
正想著,輕煙的手已觸踫到褂子。
緊抓住褂子,百里琳瑯遲遲不肯放手,水眸直愣愣地盯著輕煙看。
輕煙抬手,面露尷尬,卻還是無語。
見她依舊沉默,百里琳瑯幽幽地放手。
輕煙快速接過褂子便朝著問情的方向追去,驀地,行至一半復又停下腳步。
背對著喪氣的百里琳瑯,她幽幽道︰「娘娘請放心,輕煙知曉娘娘為人,也相信所見之事定是個誤會。以後,輕煙會加倍對娘娘好的。」言罷,便加快了腳步,轉眼已遠去。
望著她的背影,百里琳瑯慘淡一笑,滿面愁容又無奈。
「殿下,臣妾這幾天胃里泛酸。」
「那本太子差人將全京城的酸梅買來……」
公然**的聲音隱隱傳來,打破了她低沉地靜思。待百里琳瑯回過頭時,只見皇甫桀正扶著蕭良媛緩緩走來。
他們的身後,蘇承微,李昭訓,花奉儀隨侍一旁。
眼見隊伍正浩浩蕩蕩地朝她走來,她淡淡一笑,隨即朝另二人使眼色,便率先站起身。
輕煙與問情會意,急急跟上百里琳瑯的步伐。
「姐姐……」身後,驟然傳來嬌滴滴的挑釁聲,百里琳瑯定住腳步。
回頭,她對著打扮地花枝招展地蕭良媛淡淡一笑卻並未對皇甫桀行禮,倒是身旁的兩位丫鬟福了福身。
「奴婢參見殿下。」
冷哼一聲,皇甫桀並未支話。
兩人對峙,瞬間迸射出無數犀利的寒光。
沉默了半晌之後,蕭良媛倚在皇甫桀懷中,媚眼流蘇,嗔道︰「姐姐,你說,妹妹月復中的皇孫是男的,還是女的?」
縴指一撥,一枚酸梅快速地落入檀口。
聞言,百里琳瑯將視線定格在她的月復中,直直地盯了半晌還不移開,看的蕭良媛心里直發毛。
片刻後,她將視線收回,皺眉,撫額嘆息,無奈搖頭。
抬眸,對上皇甫桀的黑眸,她冷笑一聲後便旋即轉過身瀟灑離去。
一道綠光閃過,那綁在腰間的玉佩猝然落地。
問情急急撿起來便攜著輕煙跟著自家主子去了。
「小姐,這個玉佩這麼重要,差點丟了。你真馬虎!」
「知道啦。」
三人打打鬧鬧地離去,徒留下蕭良媛與皇甫桀二人還疑惑著她方才的反應。
眨眼,又是入夜。
燭火跳動著微弱的火苗,焚燒殆盡後,天微微亮了。
失眠著咳嗽了一整夜,百里琳瑯才坐起,靠在床頭,委實沒有精神。
病痛反復發作,反復折磨自己。
待爆發時,恐怕生命也將去了吧。
想到這,她幽幽慘笑,淒苦無限。
掙扎著正要下床,卻只見問情冒冒失失的跑了進來。
緊抓住百里琳瑯的手,她顫音喊道︰「言非離帶了一幫侍衛來胭脂醉,說,說蕭良媛的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