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嵐蕁是深有體會過禹城里的人有多能聊,當下也不再和他閑聊,打著哈欠往**邊走去,自從醒來後她就非常嗜睡,而且睡眠質量也有所提高,如果不是這小子動作太大,估計她沒沒這麼快醒來。
少年見洛嵐蕁對他深深敬重的人,居然如此冷漠,當下臉色非常不好,卻已經敏捷的從窗戶爬了出去,還意外體貼的幫洛嵐蕁關上了窗,洛嵐蕁失笑。
第二天一大早,洛嵐蕁一打開門就看見昨天的少年,蹲在她門口等著,無奈的拍打著額頭,疲憊的說道︰「你怎麼又來了。」
「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知道我沒有說謊了。」少年臉上依然帶著昨天離開時的忿忿不平。
「不去,說不定你集結了一群無賴痞子在等著呢。」洛嵐蕁二話不說的擺手拒絕,想也不想的從少年身上跨了過去。
「你••你士可殺不可辱,你竟然••」
「我怎麼了,難道你真想賴上我了。」洛嵐蕁打斷少年的話,鄙夷的掃了他一眼,便直接下了樓梯。
沒過一會兒,洛嵐蕁夾著包子吃著,卻見那個少年急急的拖著一個伙計過來,洛嵐蕁不得不佩服起他的執著來,只听少年趾高氣揚的說道︰「告訴她,我是誰。」
「洛姑娘,這位是我們城主的小兒子晟世子。」小伙計滿臉苦相的說道,在禹城沒有人不怕這個小混世魔王,只有他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到的,連城主都對他束手無策。
「你威脅了春生,讓我怎麼信你。」洛嵐蕁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你••你••掌櫃的你給我過來,告訴她,我是誰。」少年被洛嵐蕁氣的吹胡子瞪眼,怒氣沖沖的朝著一旁同樣哭喪著臉的元掌櫃吼道,有看了看洛嵐蕁說道︰「我這回可沒威脅他。」
「你是城主的兒子晟世子。」元掌櫃的連忙說道,就怕惹得著小祖宗不高興,又將他的店給砸了,雖然城主也會照價賠償,但是不能開門迎客,對他們損失也是很大的。
「你听見了沒有,本世子還需要找無賴痞子暗算你嗎?跟我走。」少年說著就要伸手去抓洛嵐蕁。
「你沒看見誰都怕你嗎?我跟不能跟你走了。」洛嵐蕁一個轉身躲開了少年的手,見少年氣鼓鼓的在她旁邊坐下,眼里忍不住閃著笑意。
洛嵐蕁無視少年憤怒的眼神,已經如若無人的吃著早餐,少年負氣的抓起一個包子就咬,她也不阻止,完全當他不存在,氣的少年只能死瞪著她。
「晟兒,你又惹禍了。」
優雅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洛嵐蕁詫異的轉身看去,卻是許久不見的赫連瞬,頓時滿臉驚喜,可是又突然想起自己的臉,連言兒都不一定能認出她來,無奈的嘆息一聲,又照顧吃著早餐。
「哥,你怎麼來了,我可沒惹禍。」少年詫異的看著赫連瞬,聲音明顯弱了下來,回神又狠狠的盯著一旁終于松了口氣的掌櫃,惡狠狠的說道︰「是不是你讓人去告狀了」
「晟世子冤枉啊,小人哪敢啊。」掌櫃的模了模額頭的冷汗,連忙推月兌。
「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赫連瞬打量了洛嵐蕁好久才說到。
「哥哥,她又不是美人,你套什麼交情。」赫連晟鄙夷的看著赫連瞬,卻見洛嵐蕁竟然神色閃了閃,連忙惡劣的說道︰「我哥許了人家了,是古嘯堡的大小姐,武林第一美人席千月,千月姐姐的表哥還是皇城玉樹臨風的七王爺呢。」
「不八卦你會死啊。」洛嵐蕁沒好氣的瞪了赫連晟一眼,她只不過是因為看見了熟人,小小的高興了一下,這小子是哪里看出自己對赫連瞬起心思,要撬牆角了。
「會,我答應過千月姐姐,要幫她看著我哥的。」赫連晟說的非常正義,好像此時在他面前的洛嵐蕁就是那個需要防備的人。
洛嵐蕁懶得和他計較,連忙喝完最後一口米湯,便離開了客棧,她原本還以為赫連瞬只是個當鋪的老板呢,卻想不到竟是禹城世子,還即將要跟濮陽雋秀攀親戚了,按著輩分,赫連瞬怎麼也得叫自己一聲表嫂吧,想著洛嵐蕁就樂了。
「唉,你要去哪。」赫連晟見洛嵐蕁離開,連忙跟了出去,卻因為被幾個進來的路人擋住了去路,等他出門後,已經再人群中找不到洛嵐蕁的影子了。
洛嵐蕁出了門便竄進了人群中,她可不喜歡帶著那個嘮嘮叨叨的小跟班去逛街,她在城西街發現了一個戲樓,唱的戲都非常有趣,她也勉強的听得懂,一不小心就成了那里的常客。
赫連瞬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卻怎麼也想不起那人是誰,他的記憶一樣極好,讓他有記憶的一般也不會輕易忘記,便走到元掌櫃面前問道︰「那姑娘叫什麼名字?」
「只知道她姓洛。」
赫連瞬突然想起那個見著酒就不怕生的洛嵐蕁,洛嵐蕁長得雖然不是特別美艷,但也靈氣逼人,而這個女子卻長得太過普通,普通的放在人群中都沒有人在意︰「那她在這里住了多久了?」
「二十來天吧,這姑娘脾氣好著呢,大伙都樂意跟她來往。」元掌櫃捋著山羊胡滿臉笑意的說道。
赫連瞬失笑,自己也太過疑神疑鬼了,洛嵐蕁一看就是很難接近的人,如果不是自己的桃花釀正對她口味,怕是她也不會正眼瞧自己一眼吧,那丫頭神出鬼沒的,後來也沒見著她的蹤影,怕是自己掛在樹上的那幾壇子梅子酒都長霉了吧,赫連瞬也不再多問,提著赫連晟的耳朵便離開了。
洛嵐蕁听了一上午戲,不知不覺躺在椅子上睡著了,如果不是旁邊鬧得實在太凶,她也懶得理會,可是一個酒杯險險的從她頭頂飛過,好在她及時往下縮了縮,要不然又得負傷了,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看,卻見幾個喝醉了的大漢正撕扯著一個花旦,而那花旦又恰恰是她挺喜歡的。
洛嵐蕁拿起案桌上的筷子,翻手一扔,筷子便直直穿透了其中一個腦滿腸肥的大漢不老實的手掌,洛嵐蕁打著哈欠懶洋洋的說道︰「麻煩你們對美人客氣點好嘛。」
「啊啊••」卻不想那滿是油脂的大漢,卻發出殺豬般的哀嚎聲,震得洛嵐蕁耳朵發麻。
洛嵐蕁掏了掏耳朵,不滿的看著一邊逃竄一邊叫囂的幾人,頓時無語,就這點膽量,還想輕薄人家美女。
「奴家多謝小姐救命之恩。」那花旦將手中的銀針收進袖里,轉身笑吟吟的對洛嵐蕁道謝。
「救命之恩倒算不上,不過我挺喜歡你唱的角兒的。」洛嵐蕁對她點了點頭,又閉目眼神去了,卻突然想起,那花旦長的也太高挑了吧,在睜開眼看去,那花旦的背影已經消失在簾子後面了。
最後一場戲收場,洛嵐蕁正起身準備離開,卻听見那場她最喜歡的戲的奏樂響起,便又坐了下來,果然是那個花旦竟然加場了,知道她是特意感謝自己,不由對她心生好感。
听過戲,洛嵐蕁想換換口味,隨便找了個酒樓吃飯,酒樓里座無虛席,洛嵐蕁剛在一個空位坐下,便來了兩個年輕男子拼桌,禹城的人並沒有男尊女卑的觀念,爽朗的民風更不會認為與女子同桌就是對她的輕薄。
「你听說了沒,據說前不久太子妄圖謀害皇上,暗中與御前大內侍衛統領肖塵勾結,欲逼皇上禪位讓賢呢。」二人跟洛嵐蕁打過招呼坐下後,就聊開了,洛嵐蕁聞言眉峰一挑,卻並未說什麼。
「怎麼沒听說,這樣大的事,朝廷想瞞也瞞不住啊,怕是七國都有所耳聞了,皇上有意傳位給七王爺,但七王爺閑散慣了,哪里會肯答應啊,卻听說七王爺沒過門的王妃被太子害死了,七王爺一改往日散漫,竟勵精圖治,在朝上也不給太子留半分面子,而皇上和大臣們也對七王爺贊不絕口,而太子又受國公府所累,這才逼的太子孤注一擲。」另一個一邊喝著水,一邊滔滔不絕的說道,還不忘加上自己的觀點。
「七王妃不是說是因為後院爭**,被側妃汝陽郡主所殺嗎?」另一座的人也忍不住加入討論的行列。
「你這都是多少年之前的消息了,汝陽郡主一開始尋死覓活的不想嫁給七王爺,後來又性情大變以死相逼七王爺娶她為側妃,汝陽郡主可是說過的,寧願給太子當侍妾也不嫁給七王爺,這事能跟太子無關嗎?」與洛嵐蕁同桌的男子說的聲情並茂,明明一副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說起故八卦來,卻不比門外說書的差。
「唉,可憐七王爺了,听說王妃下落不明後,七王爺一個多月都是萎靡不振的,前兩年他來禹城我還有幸見過一面呢。」另一桌的一個年輕婦人也接口說道,洛嵐蕁一口飯差點噴了出來,禹城女子當眾夸一個男人是常有的事,但是在自己丈夫面前還是會表現的含蓄一些的,洛嵐蕁掃了她丈夫一眼,卻發現竟附和著點頭答‘是’,暗自感嘆︰真是個大方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