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濯清開心的迎了上去。
白無瑕溫柔的望向濯清︰「等久了吧。」
「不久~」濯清笑著搖頭,這才注意到她身後的轎子,從轎子里面走出一個人,是聶淵,濯清頓時覺得有些古怪︰「這~是?」
白無瑕臉色瞬間慘白,她強讓自己氣定神閑︰「聶少爺這是專門送我一程的,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說著挽起濯清的胳膊便要轉身離開。
看到白無暇神色慌張,濯清疑惑的看看面帶微笑的聶淵又看看臉色刷白的白無瑕並沒有隨白無瑕的意而是禮貌的朝聶淵拱手︰「多謝少爺對我們照顧有佳,今日是我與無暇的大喜日子,如若少爺不嫌棄,可否屈尊去寒舍喝杯喜酒?」
「濯~清~」白無瑕為難的拉了拉他的衣袖,濯清卻並未理會白無瑕。
聶淵溫潤如玉雙眼盯著白無瑕意味深長的點點頭︰「主要是對無暇照顧有加。」然後看向濯清客氣道︰「既然今日是你們大喜的日子,我自然要去討杯喜酒沾沾喜慶,走吧!」說著大跨步朝前方走去,走過白無瑕身邊之時刻意停了停腳步,心滿意足的深呼吸,湊近白無瑕耳邊低語道︰「真香啊~」
白無瑕看也不看他快步躲在了濯清身後,直覺告訴濯清,他們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
無父無母只有天地,無親無友今日卻請來聶淵這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人物,雖說有聶淵這麼一位大人物卻並未讓這喜慶的事加倍喜慶反而是多了那麼層朦朧的尷尬,濯清請來媒婆,媒婆扭捏前來當瞧見坐在高堂的聶淵頓時喜極而泣一改初見濯清時的高傲,一臉討好的上前賣命,如此自然是高興的為他們高聲喊著祝福語。
「一拜天地!」媒婆看看聶淵喊道。
白無瑕紅蓋著臉擋住了她的淚如雨下,她心里直直的顫抖生怕聶淵會做出什麼來,她想他定是料定了濯清會請他所以才說送自己回來,他到底要做什麼?難道~她心里一驚隨即又安定下來︰無所謂,就算他告訴濯清真相,他愛的是我自然也會接受我的污點,就算他讓我們難堪,我與濯清答應過彼此要同甘苦共患難,他一定不會拋棄我的。
白無瑕是如此的相信,相信他們的愛可以摧毀一切,就算有再不好的事情發生,這麼多年的折磨他們都一起挨過了,這一點又算得了什麼。
「二拜高堂!」媒婆的第二聲已經喊了出來,聶淵在等,在等白無瑕自己先開口,女子清白重如命,難道她想把這件事掩蓋過去?他絕不允許!
「慢著!」聶淵突然開口,正要彎腰鞠躬的兩人都是一愣。
白無瑕突然掀開紅蓋頭︰「聶淵,我們欠你的我早已還清,你還想如何?」
「還清?」濯清不可思議的看向白無瑕︰「無暇,你什麼意思?」
白無瑕方才的怒氣觸踫到濯清時瞬間變為委屈和羞恥,她咬著牙別過頭不去看濯清︰「你別問了,濯清,讓他離開這里。」
「呵呵,濯清,你問的好,你是該好好問問無暇用什麼東西還清欠我的。」聶淵痞痞的壞笑著站起來。
白無瑕別過頭時,脖間若隱若現的吻痕映入濯清的眼簾,它是如此的刺眼,這是對身為男人的他的一種諷刺,他沖上前強行讓白無瑕轉過身與他對視︰「無暇,到底發生何事?告訴我,告訴我!快點告訴我。」他接近瘋狂的搖晃著白無瑕,白無瑕那梨花帶淚的臉頰已經證明了一切,不言不語的她他是最了解的,他一個踉蹌倒退好幾步,腦袋拼命的搖頭,他雙眼充血沖著白無瑕嘶吼道︰「為什麼?為什麼?無暇,為什麼!」白無瑕咬著唇想要上前扶他,濯清卻伸手抵制︰「站住!別靠近我。」
聶淵看到白無瑕這樣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不過如若不讓她傷到極致,她又豈能忘記那一身酸腐氣的窮濯清。
「哥哥~」白無瑕總算能發出點聲音︰「我~」
濯清突然沖向聶淵狠狠的給他一拳,卻被聶淵如閃電般躲開。濯清一個踉蹌拳頭落在了一邊的桌子上,他雙目猙獰看著聶淵罵道︰「混蛋!」然後又不顧一切的沖向聶淵。
「哥哥~」白無瑕想拉住濯清,卻被濯清無情的推開。
「你現在想幫他是嗎?」。他指著差點摔倒在地卻被聶淵扶住的白無瑕。
白無瑕搖頭掙扎著推開聶淵︰「我只是害怕哥哥你受傷,你打不過他的。」
「呵呵,現在就算是你也看不起我?也懷疑我?無暇,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沒想到你是這種女人,什麼同生共死,什麼患難與共,無暇,你想離開我直說便是,何必如此來羞辱我。你現在這樣只會讓我覺得你很髒,很髒知不知道。」
「髒?」白無瑕不可思議的看著濯清︰「呵呵,原來這麼多年在你的心里我還不如一個髒字是嗎?是,我已經是聶淵的人了,可我的心是你的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你以為是我自願的嗎?我以為你會理解我,會好好愛我,不會在乎這些,濯清,我白無瑕就問你一句,你!今日到底娶不娶我?」
濯清看著淚流滿面的白無瑕,手中的拳頭握的死死的,閉眼沉默許久,睜眼卻看到一邊恥笑自己的聶淵,他咬咬牙︰「我~」
白無瑕以為濯清會娶自己忙擦了擦眼淚面露喜色的沖向他︰「濯~」清字還未說出口,濯清已經厭惡的將她推開。
「對不起~無暇,我們不能在一起,我喜歡的是冰清玉潔的女子,而你~」他看看聶淵︰「你已經是一只破鞋!你不在意,我也會在意別人的眼光的。」
白無瑕吃驚的看著濯清突然笑了,笑的張揚,這一笑好像日後便不會再笑了般︰「呵呵,哈哈,哈哈哈,濯清,好一個濯清,你我十八年的情義還抵不過一句旁人的眼光,是,你是在乎,女子就該三從四德,就該從一而終,你放心,我不會再妄想嫁給你這樣清清白白的人,聶淵。」她走向聶淵︰「你贏了!」
聶淵淡淡一笑伸手溫柔的拉起她的手︰「就算你不是我的人,他亦會如此,在你眼中海誓山盟的愛在我眼中也不過如此。」
濯清看著一臉戲謔的聶淵以及背對著他的白無瑕︰「無暇,我雖然不能再娶你,但我~」
「不必了,我這種破鞋又有什麼資格再待在你的身邊,聶淵,我們走吧!」白無瑕拉起她如此厭惡的聶淵的手看也不看濯清朝外面走去。
濯清雙手緊握閉上了雙眼,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在地,今夜本該是他們一生最快樂的一夜沒想到卻成了使彼此最痛苦的一夜。
媒婆在聶淵喊停之時便預料到會有事情發生,老早便躲在角落一句話也不敢張口,如今聶淵走了,她自然也該拍拍身上的灰塵離開,臨走時自然沒忘了拿這屋里一些值錢的東西走,不然她這走一趟便白干了。
走出茅屋白無瑕冷冰冰的甩開聶淵的手︰「你走吧!」
「你不同我一起回去?」聶淵微蹙眉問。
「回去?」白無瑕好笑的看著他︰「我會有今日完全是拜你所賜,如今我的人已經給了你,你還想從我身上獲得什麼?你以為我真想跟你走?我只是想在濯清面前找回自己唯一一點尊嚴罷了。聶大少爺,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你以為我對你只是一場玩笑?」聶淵嚴肅的問。
「那你還想要什麼?」白無瑕問。
「你的心!」他道。
白無瑕愣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的心無法再愈合,更無法再愛人,你還是去找其他女子吧。」
「不,會愈合的,你不給我機會,你怎會知道不會再愛上我,無暇,我是認真的,我承認我傷害了你,可我相信在你心里對我還是存有一點點感情的,不然也不會說要好好照顧我的話。」
「我當時只是出于感激,你明不明白,那~」
「我不管,無暇,你必須同我一起回去。」說著聶淵不顧白無瑕的掙扎,拉起她的手便朝前方走去。
「聶淵,你沒病吧,放開我,聶淵,你~」白無瑕一邊打他一邊朝他吼道。
聶淵突然站住轉身壞笑的看著他︰「如若你再大呼小叫,我相信我有辦法讓你立刻閉嘴!」
白無瑕只好不情願‘順從’的閉上嘴,看著聶淵高大的背影白無瑕心中暗暗想著︰我現在已經無路可去,跟著他回去也好,雖然處處都是傷心地,可我總歸是要活著的,如若連我自己都放棄自己,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豈非是認同了濯清那酸腐氣的看法,濯清,枉自你平日里忠孝禮義大德天下,今日是你放棄我的,那麼我們便徹底斷絕來往吧,十八年,這十八年的照顧與愛,今日你一句的否定權當是我還你的,從此後你我各不相欠,互不關切,生死有命,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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