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散霞國王宮,已是月上中天之時。
解羽听高峻說起了大半事情,知道寒林不是尋常的賭氣出走,只和他們打了個照面,不多問,「高總管午後便匆匆回京去了,說兩位殿下若是無礙,便傳信告知他。」
「好,此事還勞煩國主。」正說著,身後腳步聲細碎,卻是旭華邊哭邊走了進來,一旁巧月挽著她不時相勸。
寒林見旭華兩眼腫得厲害,也不禁難過,「旭華,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太子妃,你別哭。」旭華伸手抿上她眼角,含淚的眼楮掃過她臉上,「你面色這麼差,再哭起來,叫人看了心都要碎了。」
解羽听了也不覺細細打量寒林,她半張臉都埋在翟川懷里,被凌亂的發絲又遮住了大半,但依然能看見蒼白的唇上染滿了血痕,的確十分惹人憐愛。
「兩位殿下先去休息吧,若是太子妃殿體未復,再過幾日啟程便是。小王自可傳信至京城,說是我留下了你們。」解羽也是生來便要繼任之人,自然對他們的處境有所體悟,不禁起了點憐惜。
「多謝國主,但不必再等,我們明日午後啟程回京。」翟川向周圍看了看,「怎麼不見薛姑娘?」
旭華漸漸止了哭泣,急忙接口,「殿下走後不久,薛姑娘便往重山國去尋歸風公子了,說是歸風公子出面去尋太子妃會方便些,不想你們已經回來了。」
巧月見天色確實不早,輕聲相勸。「盧姑娘也累了。我隨兩位殿下去屋里收拾。可好?」
「不必,你也去歇下吧。」寒林記得那封信被自己隨手放在了桌上,怎能再被他人看到。
匆匆進屋,推開門,那封信果然還放在桌上。
翟川將寒林輕輕放到床上,回身拈起信紙,就著燭焰上點燃,信紙被火舌啃噬。在半空中飄散成無數火星,最後化為黑色的灰燼,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
「……我看過了,倒是不用燒。」寒林想起身,卻仍是一點力氣都沒有……真是糟糕,她記得南歌這個封住靈力的法術,要三日才能自行解除。
翟川拍去手上的灰燼,走回她身邊坐下,伸手理一理她凌亂的發絲,「只是不想再讓你看到。」手微微一轉。半塊相思佩落入手中,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林兒,你在里面放了什麼?」
「……我,」寒林抿了抿唇,側過頭並不想回答,但被他把臉轉了回去,牢牢捧住,只得強笑,壓低了聲,「我的命魂。」
翟川不語,的確是與溫空冥說的一般,低頭瞪她一眼,「……你真是太胡鬧了,你師兄說,抽取魂魄的法術是禁法,連玄鐵林都不會教授,你從何處學來?」
寒林低眉沉吟,總不能說是楓璐教的吧?他們母子關系本就緊張,自己再一說,誤解可就更深了……
「失卻命魂,不得輪回,這就是你想要的?!」翟川見她不答,加重了語氣,伸手死死扣住她縴細的手腕。
寒林吃痛,抬頭無辜地眨了眨眼,「這樣我就可以一直陪著你,就算是我不在了,也可……」對上他驟然逼近的眸子,下意識住了口,身後被枕頭抵住,無處可退,只得任由他吻上自己蒼白的唇,輕輕吮著上面的血跡。
「你听我說……」寒林正想辯解幾句,卻直接被他拉進懷里,狠狠覆住了唇,一呼一吸間,盡是彼此的氣息。
「川……」寒林毫無力氣地掙了掙,含糊不清地喚他,「我透不過氣了……」
翟川這才放開了她,低頭看著她急促地喘氣,蒼白的小臉上泛起一絲紅暈,越發引人疼惜,想想現在她魂也取了,靈契也定了,再責怪也無用,不由沉聲嘆息。
「林兒……」翟川扶住她瘦削的肩,深深看進她波光瀲灩的眸子,「我不會讓你再受委屈,我們回京,誰也不能動你。」
「……不必。」寒林灌了幾口新鮮空氣,緩過神來,閉著眼輕輕搖頭,「神血之事也並非無法可想,只要大祭司容我守身至死,其他事情,全由他安排。」
「你為什麼要這樣?」翟川扣住她雙肩,將她拉近,心一陣陣抽痛,「你過得太苦了。」
寒林緩緩吐出一口氣,雙手軟軟地攀上他脖子,聲音無奈,「就是因為太苦,所以才不想再活下去了……川,我現在想要的,便是和你一起,卻偏偏是怎麼也做不到的,從一開始就做不到……」
「不是做不到,而是我們一直不敢。」翟川打斷了她的話,毫無征兆地伸手解去她的裙子,一色榴紅滑落到地上,在燭光下艷麗非常。
寒林下意識一縮,伸手想攔,連聲音都哆嗦了,「你……冷靜一點……」她還真是不敢,現在與界靈有關的人,到底只是她一個,若是將翟川也牽扯進來,那麻煩可就大了。
「林兒,我很冷靜。只是現在我們的靈族血脈被封,你的靈力也被封,你真覺得,今夜會平平安安地過去?」翟川輕而易舉地扣住她縴細的手腕,俯身壓住她輕輕打顫的身子,「不妨告訴你,是我托高總管帶信回京,就說我們已經歡好,我絕不會讓你再落到別人手中。」
「你……」寒林抿抿有些發干的唇,小臉霎時羞紅,一雙手死死扣住中衣袖口,連抬頭看他一眼都不敢。
翟川見她又羞又怕,不禁輕嘆,「……你到底要怕到什麼時候?」
寒林咬著唇,將唇上的血色咬得時深時淺,她自己也清楚自己不僅靈力被封,渾身也無甚力氣,這一次,的確是逃不過了,沉吟半晌,幾乎自語一般地輕,「你把帳子放下……」
「好,依你。」紗帳從鉤子上滑下,隨之一道滑落的,是兩人雪白的中衣。
寒林半闔著眸子,紅透的臉微微偏向床內,但不得不說,那種折磨了她許多夜的感受,的確又在體內游走,而且,因為暫時沒有水靈之力壓制,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難熬,想必翟川也不會好受。
「你難受嗎……?」寒林剛說了一句,越發羞得無地自容,這樣嬌媚的聲音,幾乎辨不出自己在說什麼,「……你若是受不住,不要管我,我,我會盡量忍耐。」
「林兒……」翟川輕輕托起她的身子,自己的確已經在極力忍耐,但她現在這樣害怕,若是貿然行動,只怕會傷了她,「你把眼楮睜開,看著我。」
「……怎麼了?」寒林緩緩睜眼,見他鬢角全是細密的汗珠,不禁心疼,輕斂了眉,「川,你不要再忍了。」
翟川撫了撫她滾燙的面頰,一手去解兩人身上僅余的衣物,一邊低聲詢問,「方才南歌有沒有踫你?」
寒林眨眨眼,輕抿了唇,一時去想那件事,反而沒將小衣被解去後胸月復襲來的涼意放在心上,「他就抱了我……然後,你就來了……」
當時的情形翟川自然是看見的,也沒有心情真的在此糾纏,見她羞怕的心思果然緩和了一點,立刻伸手扣住她縴弱的腰肢,低頭湊到她耳邊,柔聲安慰,「一會兒可能會痛,別怕……」
寒林尚未從剛才的事情中反應回來,便覺得一陣劇烈的疼痛佔據了所有意識,淚水無意識地奪眶而出,一聲痛呼還未出口,便被翟川噙住了唇,只留下幾個柔弱的殘音漏出。
「林兒,放松些……」感到身下的人兒全身都痛得僵了,翟川暗自後悔,只怕還是太急了些。
「……我沒事……」寒林吸了幾口氣,稍稍緩過神,雖然痛得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但身子與他這般親密,竟生出一種從沒有過的安心。
翟川斂眉,見她痛得發白的小臉上又是淚又是汗,一時不敢再動,「先緩一緩吧……」
寒林仍在調整呼吸,一雙眸子忽閃忽閃,定定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若不是還有痛意未散,她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夢中。
「林兒,我們不能悔了。」翟川看著她迷蒙的眸子苦笑,輕輕附上她耳邊,「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寒林蒼白的小臉霎時又漫上了紅暈,費力地轉過頭不理他,小聲嘀咕,「好難受,你起來,放開我……」
「這可不成。」翟川試著挪了挪,見她仍是蹙著眉,咬著唇,一副忍痛的樣子,只得再次停下,順著她一側脖頸吻上去,一邊柔聲安慰。
寒林本就靈力被封,渾身乏力,這樣一來更加使不上力,軟軟地躺在床上,只覺得痛楚似乎正緩解下去,唯有腿間那陌生的酸脹感還是讓人難受不已,不禁費力地向上挪了挪身子,想要擺月兌這樣的煎熬。
卻不想剛才不動還好,輕輕一動,一陣麻癢忽然竄遍全身,所有的思考都停了下來,腦中一片空白。
翟川也不禁一顫,隨即扣住她的腰肢,將她抱得更緊,剛才盡力壓住的渴望瞬間決堤,將殘存的理智吞噬殆盡。(未完待續……)
PS︰我果然不適合寫這種……碼得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