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經常惹一身爛桃花這檔子事,喬傘只能表示無奈。
現在最重要的是孩子,他才剛剛月兌離危險,現在躺在病床上,小臉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露在被子外打點滴的那只手又小又瘦,因為長期被病痛折磨,上面的血管兒幾乎找不到一處完整的皮膚,看了,讓人揪著心的疼。
白柔听到卓曜的介紹,在片刻的怔愣之後,立刻笑著說︰「喬,你好。」
「你好。」喬傘沖她微笑著點了下頭,然後便走到床邊站在卓曜的身側,細細的打量著那孩子。
很瘦,很白,小臉卻很精致,特別是眉毛,又黑又長,小扇子一樣的覆在薄薄的眼瞼上,其實他的眉毛跟卓曜有點像,輪廓也有三分相似,恐怕這天底下大多帥哥都是照著一個模子改造的吧,要不是卓曜說佑佑真不是他親生的,她都要誤會這是他親兒子了。
在床前剛站了一會兒,就有一個五十多歲的醫生走了進來,看到他,立刻上前握手,「卓先生,你來了。」
「情況怎麼樣?」從進到屋里,卓曜的臉色就十分凝重,簡單同醫生握了一下手,他便皺著眉頭詢問。
「情況總算穩定下來了,不過我還是建議轉到A城的中心醫院,那里的醫療條件和設施要比這邊好很多,有利于孩子後期的康復和治療,而干細胞移植的供體,我們也在積極尋找中,卓先生應該知道,這東西可遇而不可求。」
卓曜和白柔早就給佑佑配過型了,不過很遺憾,他們都不匹配,哪怕白柔跟佑佑還有著血緣關系,正像醫生所說,可遇不可求,縱然有再多的錢,在這種疾病面前除了等待機會便是束手無策。
「五爺,我也可以做配型嗎?」。喬傘看向眉宇凝重的男人,伸出自己的手臂,「也許有奇跡也說不定。」
卓曜目色深沉的看向她,白柔的目光也落了過來,有些復雜。
「好,我帶你去。」卓曜握著她的手,「你是佑佑的媽,試試總是應該的。」
佑佑的媽?
這幾個字徹底的將白柔說懵了,眼神有些發直的注視著喬傘。
「你在這里照顧佑佑,我跟喬傘去去就來。」卓曜同白柔交待了兩句,牽著她的手,跟著醫生走了出去。
白柔望著他們並肩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床上的孩子,伸出手握著孩子的小手兒,眼中流露出落寞的情緒。
配型的結果沒有馬上出來,卓曜跟醫生商量後決定,在孩子的情況徹底穩定後,準備將他轉到A城醫院。
這也是他听了喬傘的話後做出來的決定,她說得對,蕭文茵對于那個城市充滿了絕望,然而它卻是佑佑新生得以開始的地方,留在A城,讓他能夠享受更多的關懷和親情,也許有利于他的病情。
「去A城嗎?」。白柔立刻顯得有些無措,其實她心里是盼著去A城的,可是留在葡萄莊園,她又覺得跟卓曜保持著這種不遠不近的距離又是件好事,男人女人,不一定要每天膩在一起才會有感情,恰恰是這種隨時可以想念,卻又看不見模不到的感覺才最是誘人。
只是她沒想到,卓曜這次過來,竟然就給了她一個大「驚喜」,他已經結婚了,他竟然結婚了!
「那去A城,我和佑佑住在哪里?」
卓曜的目光淡淡瞥向喬傘,她沖他點了點頭,目光交匯,已經看透了彼此的心意,言語的解釋已是多余。
「你們就住在別墅里,住文茵以前的房間。」
跟他住在一起嗎?這讓白柔有種莫名的興奮,不過臉上卻表現的十分平靜,「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吧?我怕……」
那若有似無的目光就看向喬傘,生怕她會拒絕一樣。
「沒什麼,畢竟我是佑佑的爸爸。」卓曜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如果佑佑回到A城,他已經不打算讓白柔再繼續照顧他了,一個年輕女人總該有自己的追求。
說完,他轉身去跟醫生商量轉院的事情,佑佑還在恢復階段,所以轉院的時候醫院配備了專業級的救護車隨行。
卓曜留在醫院,而喬傘和白柔一起回莊園里收拾東西,影子開車。
這幾年,白柔對佑佑的照顧也算是無微不至,對于他的各項喜好也了如指掌,一進家門,她就殷勤的向喬傘說著佑佑的事情。
「佑佑最喜歡卓哥了,每次他過來,他們父子倆都玩兒得好開心。」她一邊疊著佑佑的衣服,一邊拿出給喬傘看她拍得照片。
照片里都是卓曜和佑佑一起玩耍的情景,有時候,她也會把自己拍進去搶鏡頭,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這真是甜蜜的一家三口。
看得出來,五爺對于佑佑真是視如已出,因為他在面對孩子時,臉上所流露出來的柔和與寵愛沒有半點做作的痕跡,而且屬于卓五爺的架子在佑佑面前也自然轉化成了慈父形象,他同他一起在草地上翻跟頭,一起吃葡萄,一起相視大笑,這樣的五爺,就連喬傘都覺得有點陌生。
其實,他是打心眼里喜歡孩子的吧。
見喬傘盯著照片發呆,白柔的目光不由又深了幾分,不過嘴上卻急忙解釋,「喬,你不要誤會,都是我亂拍的。」
誤會了嗎?喬傘自然一笑,誤會已經是式了,她現在對五爺有著百分百的信任,或許這就是夫妻吧,風雨的打擊只會讓他們的感情更加堅定不移,玉石越打磨越剔透,愛情越磨礪越升華。
「五爺是個好男人,我一直知道。」喬傘幫她收拾衣服,「所以從今天開始,我也要做個好媽媽。」
白柔扯了一下僵硬的嘴角,顯然是被喬傘這句話噎到了。
她雖然是佑佑的姨姨,可她更心儀的那個角色其實應該是他的媽媽才對,是她好高騖遠了嗎?
東西收拾好後,影子開著車在醫院的路口與救護車會合,卓曜叮囑了車上的醫生和護士幾句,上了前面的車子。
白柔和喬傘坐在後座,他看了一眼,淡淡的說︰「白柔,你坐副駕駛。」
白柔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她淺笑著嗯了一聲,打開車門走下去,轉過身,臉上的神情更為復雜。
卓曜坐在喬傘身邊,自然的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關切的望向她,「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們才剛剛到達X市又要急著往回趕,舟車勞頓,他怕她的身體吃不消。
「我沒事,倒是佑佑,這麼長時間的車程,能行嗎?」。
「車上有醫生和護士在,而且我也同他的主治醫師商量過了,不會有危險。」卓曜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乖小二,睡一會。」
「我不困。」喬傘確實不想睡覺,笑睨著他,「五爺,你睡吧,昨天晚上回來的那麼晚,現在最需要休息的是你。」
刮了刮她的鼻翼,「我還以為你不知道爺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只是起來上廁所,偶爾發現的。」她眯著眼楮,一臉討打的樣子,「我巴不得你一晚上不出現呢。」
「口是心非的小妖精。」卓曜摟著她,看向前方,「你不困,爺也不困。」
說不困那是假的,車子開了一半兒,他就倚著後面的座椅睡了,看來真是累著了。
喬傘輕手輕腳的將自己的大圍巾解下來搭在他的身上,這東西是他非要從A城帶來的,說是X市冷,現在車里溫度這麼好,自然是用不著了。
暗綠色的圍巾跟這個男人半點也不搭,特別是喬傘故意還圍成了一種松松垮垮十分時髦的感覺,看起來就像街上那種會戴女人圍巾的娘娘腔。
喬傘捂著嘴巴偷笑,笑著笑著又覺得他這個樣子很接地氣兒,忍不住又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來擱在他的頭頂,紅色的絨線帽兒戴在這純爺們的頭上再加上這綠不拉嘰的圍巾,看起來別提有多滑稽了。
卓曜睡得很沉,沒想到自個兒會被zuo成這副模樣,讓那小女人取了笑。
白柔坐在前面,看似目不轉楮的望著前方,其實兩個人從一上車時的互動,她就盡數收在眼底,說不上那種感覺,就是堵得慌。
白柔眼中的糾結怎麼會逃過影子的眼楮,他瞥了一眼,繼續開他的車。
喬傘折騰了卓曜一會兒,自己也上了困意,倚著他的肩膀也睡了。
卓曜醒來的時候,先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上,很暖,搭著她的圍巾,本來應該挺感謝喬小二同學的細心呵護,可是手往頭上一模,臉色頓時就黑了下去,靠,小紅帽。
想著自己剛才這副模樣已經被前面的影子和白柔看到了,一直握在她腰間的大手狠狠一緊,還在跟周公呵呵的喬傘就醒了,睜開迷離的雙眼對上面前男人凶神惡煞般的目光,她還一臉無辜的揉了揉眼楮,像一只等著被吃掉的小白兔。
卓曜長臂一伸便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也不管前面是不是還坐著兩個大活人。
倒是喬傘有些羞惱,捶了下她的胸膛,人也完全醒了,壓低著聲音嗔斥,「你干嘛啊?」
「干爺最想干的。」咬著她的耳珠子,他的聲音透著一絲沙啞,懷里的女人,白瓷般的脖子美麗的像是天鵝,蕩在耳鬢的發絲散在小巧的耳朵後,而近在面前的呼吸如同美麗妖精的毒藥,一陣一陣蠱惑著他,音調兒沉而xing感,「干你唄。」
這耳鬢廝磨的情話自然是別人听不到的,但卻讓喬傘瞬間紅了臉,這男人還真是越來越沒節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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