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入BOSS前夫家 99. V52   裂痕難平

作者 ︰ 皎皎飄

文宋看著滿眼絢爛的花草之色,眼里卻滿是淒艾。

她從未想過要害任何人,可還是傷害了不該傷害的人。

這是她一輩子的愧疚,無法消弭。

除非那個人沒有死,除非那些事她沒有沾染半分。

可惜,沒有除非。

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她沒想過要害任何人,可是有人卻因為她,卻不在了。

她不得不歉疚,不得不背負這後果。

小平台上的風,微微吹起,卻吹不走她心中的痛和結。

這里是當時的出事地點,可是連他的尸骨都不曾找到,只能徒留一片空地載上他喜歡的花,作為紀念。

沙沙沙。

走路摩擦發出的聲音,文宋正在呆望著這一叢叢的花樹懺悔著,有人卻也朝著這邊走來……文宋警覺的皺眉,看,只見沐則一身黑色西裝朝這邊走過來。

優雅矜貴的男子走在花叢中美得宛若一幅畫,可是文宋此時無心欣賞。

「你來干嘛?」文宋皺眉,明顯的不歡迎到來者。

「路過,看到你在,本來不想打擾你,可一想,就過來,只想跟你說,宋兒,這個人的死跟你無關,你沒必要背負太重的心理負擔。」沐則很沒壓力的說道。

「這是我的事,跟你無關。」文宋看著他沒有好臉色。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當年只是一場意外,你什麼都沒做過,為什麼要承擔不該屬于你的一切。」沐則覺得無法理解。

文宋看著他,眼里帶著恨。

「對啊,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沐則,若沒有6年前的事,就不會有5年前的事,阿殊不會死,我不會跟晏顧分開,更不會離開H市5年不敢回來,你說我沒責任,到底是為我開月兌,還是為你自己開月兌,若不是你,還會有當初的一切,現在這樣的結果麼。」文宋幾乎是生生討伐的說著。

「6年前的事情,我是有責任,我承認,當時我為了你回到我身邊的確用了手段,可是這個人的死,純屬意外,這也要怪我,怪你,為什麼,這不公平。」

「……」文宋狠狠吸了口氣。

「公平?」文宋冷冷一笑「尊貴的沐大,你們沐家說什麼做什麼都有理,你們當初的所做,所有的傷害,可以一句話輕易的帶過,可是對于別人,對于我,晏顧,阿殊的傷害,甚至是性命的傷害,你說公平,對阿殊公平麼,他的一條命沒有了,何談公平。」文宋聲聲質問。

「每天都有人發生意外,難道都要有人承擔不該承擔的責任麼。」沐則覺得這不該是他承擔的,也跟文宋無關。

「……」文宋跟他談不下去了,不想跟他。

「我只是不想你背負這麼多,更不想你依舊愁眉不展的樣子,如果你覺得難過,就認為都是我做的好了,讓我來承擔,你讓我做什麼呢。」沐則看她更不高興,又補到。

「你來承擔。」文宋更是不屑的笑了笑,「你能承擔什麼呢,沐大,拿命償麼。」晏殊的死跟他沒有直接關系,可是有間接關系,所以文宋對她的恨意不減。

「……」沐則皺皺眉,「你恨我居然想讓我死。」他在她眼里就被很成這般。

「沐則,你對晏顧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為什麼,這些年還這麼樣的心安理得,你不覺得虧心,你不覺得愧疚,無論是晏顧,還是阿殊,你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大錯特錯麼。」他至今都只覺得當初的所有多達錯,她真恨當初會喜歡過這樣一個男人,是她無知。

「他晏顧用不光明的手段搶了我的女人,我為什麼要對他客氣。」沐則依舊的理直氣壯,傲然的貴模樣。

「你為了我,呵呵,你為了我當初拋棄我,還羞辱我,沐則,那會兒我還不到18歲,我高中才畢業,那會兒我那麼喜歡你,你卻對我做了怎樣的事情,你還是人麼,你還好意思說為了我,還好意思借著我來害晏顧,你確定,真的為了我,半分沒有你自己的原因麼。」

「……」沐則看著他愣了一愣,似乎有些驚訝,更不知道她為何會知道或者說提起這個。

「你不好說,我替你說,你針對晏顧,並不是為我,更多的是為了你自己,你跟他之間,早就有舊怨,在我之前就有。」文宋這話是肯定的語氣,而不是疑問,之所以肯定是因為在文宋很後來很後來才知道,在她認識晏顧和晏顧在一起之前,他們們就有私怨,而那會兒名門和上城的前身之間的較量,也只多不少。

有些是听一些業內的長輩無意中提起的,有一些是她自己查到的細枝末節的那麼點信息資料。

以前並沒想太多,直到昨天,一位業界的老前輩的一番話突然提醒了她,他提了十多年前上城和名門之間扯不清的恩怨糾纏,那會兒晏顧也還小,在上城也是個名不經傳的存在,上城的主事者跟晏顧也沒有特別的關系,只是他尊敬的一位長者而已,可那會兒兩家公司的硝煙就彌漫四起,當時還鬧出了不少嚴重的事情,只是有人生生壓了下來沒有散播出來而已。

他倆之間有恩怨,是除了因為她之外的其他的私人恩怨,貌似很早就有了,具體是什麼她不知道,因為晏顧從來沒有告訴過她,而沐則也沒有。

她說不清當時的心情,以前她以為跟晏顧的親密可以知道,卻不想他對自己也有所保留,也許他有自己的苦衷,又或者覺得沒必要,畢竟那會兒她還只是個不問世事的小姑娘,什麼都不懂,一派的天真爛漫,眼里只有喜歡的男人和有興趣的事業,再無其他,也許那時候的她不足以承受這些事情所以才選擇沒告訴她吧。雖然這麼想,可還是稍稍有些不痛快。

她不可能問晏顧,今天正好踫到沐則,那就問他,可他的反應看,真是如此。

那麼,兩個男人都在對她隱瞞著,關于這一點他們竟然一致的默契。

「……」沐則沒,沒承認也沒否認。

「看來是真的,只是不會告訴我對麼,既然如此,也別做什麼都拿我做借口,我真受不起,更會讓我看輕你。」

「文宋,他是他的事情,你是你的事情,我分的很清楚。」

「你當年幾乎就摧毀了上城,明明這是你跟他的私怨,你還拿我當擋箭牌,你分得清,還是你在逃避責任,還是拿我當擋箭牌,是不是一直都覺得我是最好欺騙的那個,隨便你怎麼說,我就會怎麼信。」想到這里文宋除了痛徹心扉,更多的是自責。

她當年,真是有眼無珠,天真到無知,喜歡過他。

「太多事情我不好說,不能跟你說,當時我不對,可我也沒有辦法。」」沒辦法?有人拿刀加在你脖子上逼迫你做的麼,沐大,堂堂沐家大少爺,誰有這個能耐逼你做不願意做的事。」

「……誰都有無奈,跟出身無關」沐則微微嘆了口氣。

「是麼,當年整件事的背後,都只有你麼,你那會兒才從英國回來沒多久,對于名門並沒那麼上心,你的心思也沒有那麼復雜,是誰呢,沐家的長輩,還是……「當年的沐則雖然年輕氣傲不可一世,卻也不是心思那麼縝密的人,也沒那麼嚴重的害人之心,策劃的人另有其人。」不,是我,就是我,只有我。「沐則,立馬否認。

「是麼,到底是我猜錯了想錯了。」這話文宋一點都不信「是到如今,你都不願意說實話,你剛勸我背負不要太多,其實,那是給你自己說的吧。」

「……是我恨晏顧搶走你,還有我跟他之間的私怨,都是我做的,一切都是。」

「私怨?那會兒你才多大,你在名門才呆了幾天,晏顧又才在上城呆了多久,你們之間是有多大的私怨,難道你們從小就認識。」以前她只覺得是男女之間的怨恨,可是後來越想越覺得不止于此。

「不認識。」沐則絕口否認。

「……」文宋看著他的反應。

「男人之間的私怨,有時候女人怎麼會懂。」他依舊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是麼,借著我不懂的私怨害人,你們還有理了,你走吧,這里需要清靜,不想被人吵。你以後也別來了。」談不下去,不想多說。

「我不是想說這麼多,我只希望你,別太累。」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說道,不似以往的逼迫,語氣帶著些許的祈求。

「……」文宋沒,只是想要撥開他的手。

卻無意觸模到了他手臂上的一個很長的劃痕,傷疤。

當時是為了她傷的。

當時刮台風,桿子被刮倒,就要砸到文宋身上,是沐則擋住的。

那會兒住宿學校在校學生都回不了家,她急的去找他找不到,差點出事,

他在實驗室做實驗忘了時間,卻沒想到她到處亂跑的找自己,還好他回來了,只不過為了她又掛了彩。

那會兒他們真的是很互相喜歡的呢,這個疤當時她也愧疚了許久。

也是喜歡過的人呢。

文宋心中說沒感動也不可能。

「我沒你那麼不知廉恥。」她還是扒開了他的手。

兩人爭執間,晏顧一身黑衣,拿著一捧花過來,看著爭執的兩人,神色肅穆凝重,甚至是陰沉,比這陰沉沉的天都陰沉。

「出去。」晏顧下著逐客令。

這里是他的地方,他們沒資格在,若不是有所顧忌,他只想說滾。

文宋微微吸了口氣,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走了。

而沐則不以為然的也走了,不是文宋在他也不想留。

文宋開車回去。

一路都在想,沐則和晏顧的私怨,到底是怎樣的。

而她被牽扯進來這麼久都渾然不知,是她太遲鈍還是。

最近她一直都想找到證明當年自己的清白的證據,她沒做的事情為何要被冤枉,以前她有愧自願受罰,可是現在如小昭提醒,她的錯並不是因為她本身,她干嘛要承受,且她不想跟晏顧這樣痛苦的糾結下去,她想擺月兌這種束縛的關系。

只是沒想到她原本以為的事情有著更深一層的糾葛。

不知道會不會更加難查。

她想了想最近的發生的種種,該從哪里下手理清頭緒,還需要點時間。

不過不管怎樣她都想守護晏顧,守在他身邊。

不再重蹈6年前的錯誤。

現在,她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應該做什麼。

晏顧從郊區回來已經很晚了,天都黑了,上樓,糖糖已經睡下了,只是嘴里還默默的念著游樂園。

文宋答應帶她去游樂園,可因為事情纏身一時沒空只能縷縷拖延,小家伙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心里還是不免可惜,長這麼大,還沒真正去過游樂園呢,可期望卻屢屢落空。

文宋的確沒時間,他知道,所以他也沒說什麼,晏顧平靜的看著孩子,給她掖了掖扒開的被子,才轉身出了房間門。

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剛要回房,想了想又轉了個身,走到了旁邊的一間房門口,正要敲門,卻發現,門虛掩著的,沒關牢。

透過一條縫,可以看見里面的人。

地燈照射,昏黃的燈光下是一位老者靠在藤椅上,手里拿著一張照片,一直看著,滄桑的臉上,盡是哀傷,時不時的拭淚。

暮年,孤獨,悲傷,零落。

這些不幸的詞都安在了這位老人家的身上。

晏顧看著心中更不是滋味。

阿殊,晏殊,晏管家的兒子,獨生子,跟他算是從小長到大的兄弟,情誼深厚。

卻不想5年前的一場事故再也沒回來,今天去的那個平台就是事故發生地,當時路沒修好,又是暴雨,人摔下去一直沒找到。

他至今都希望他還活著,僥幸逃生,可是那樣的情況,哪有哪種僥幸。

沖出的車道,翻轉的車子,墜落的人,還有那載滿了花,卻孤獨的開放鮮有人去的平台,都是關于晏殊,關于那個他親如兄弟的兄弟。

因為他,他一直都無法原諒文宋。

事故不是文宋引起也不是她造成的,可若不是因為文宋,晏殊也不會出事。

他當時差點都能原諒她的欺騙和背叛了,可是無法原諒阿殊出事。

她和他之間,隔了一層又一層的裂痕,不知道如何彌補的裂痕。

今天這個日子,開滿花的平台上的沐則和文宋,晏管家抹淚悲痛的樣子,讓他對往事凝結的無法釋懷。

他居然還想著原諒,他覺得自己怎麼會去原諒,如何能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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